愛欲 “徐鶴洲,你想做什麼都可以。”……(1 / 1)

寄生童話 申庚十七 5116 字 10個月前

徐鶴洲等沈潼徹底平複下來,將他帶到了書房,兩人正正經經就這次性.騷擾的事展開了一次推心置腹的交談,徐鶴洲本意是不僅從根源上結束賀斌的騷擾,更要給賀斌一個教訓——所以,不僅要聯合學校,更要去一趟公安局。

沒錯,事已至此,徐鶴洲想報案。

即使他知道,賀斌作為未成年人,或許最終並不會受到實質性懲罰,但他仍想這麼做,震懾也好恐嚇也罷,必須要給賀斌一個教訓。

但現在問題是——

沈潼死活不同意。

其實徐鶴洲在提出時就已經猜到了,沈潼的性格擺在那兒,更彆說他就是當事人之一,想當然不會同意這種處理方法。

兩人才爭吵了一回,徐鶴洲想到自己方才還暗暗後悔沒去傾聽沈潼內心的想法,最後隻好妥協。

但這事絕對不能就這麼輕易揭過去,徐鶴洲想,既然沈潼仍舊不想讓外界知道,那就隻能用特殊手段了。

徐鶴洲護犢子心切,決定直接斬草除根,無論如何,這種騷擾行為絕對不能再出現,這種人更是不能存在沈潼身邊。

……

兩人聊完,見沈潼還沒吃東西,徐鶴洲將他帶下了樓。兩人剛下樓,隻見何姨立馬迎了上來,她之前就聽見書房隱約傳出爭吵聲,正擔心著,此刻也不敢多問,將做好的夜宵端上了餐桌。

徐鶴洲給沈潼溫好了牛奶,放在他手邊,在旁邊站了會兒,“我去樓上把東西處理一下。”

“啊?”一晚上,沈潼先是哭了一通,而後又被徐鶴洲道歉,甚至還對徐鶴洲發了通脾氣,直到現在都仿佛在夢中呢。

沈潼懵懵的,一下沒反應過來徐鶴洲在說什麼。

徐鶴洲知道沈潼害羞,也沒直接說出口,“你那抽屜裡……難不成你想自己扔?”但他沒有露出絲毫不妥的笑,畢竟是一件嚴肅的事,他不想讓沈潼產生歧義想法。

沈潼琢磨過味兒來,知道了徐鶴洲在說什麼,心道自己怎麼就給忘了呢,一時間那滿抽屜避.孕.套就仿佛砸他臉上似的。

“哦對……那你,你扔吧!”沈潼頓時麵紅耳赤,拿著湯匙在碗中攪著,眼神飄忽,“我就不管了。”

“行。”徐鶴洲應聲後在原地站了會兒,像是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噤了聲,“記得喝牛奶。”

他說完徑直上了樓。

不多時,沈潼聽見樓梯處傳來腳步聲,看見徐鶴洲提了個黑色的塑料袋下樓,裡麵裝著的應該就是避.孕.套了。

沈潼偷偷瞟了一眼,飛快地收回了目光。

……

“潼潼?”

沈潼恍惚間聽到有人叫自己,這個稱呼隻有極少數親近的人會叫,他起初還以為是沈譚,扭頭才發現竟然是徐鶴洲。

沈潼驚訝地瞪大眼,這才發現目之所及之處模模糊糊的,原來是自己在哭。

他為什麼要哭?

沈潼感覺有什麼東西被遺忘了,隻能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男人,視線隨著他的動作而動,直到徐鶴洲沉著臉拉開了床邊的抽屜。

避.孕.套。

沈潼看見了滿滿一抽屜避.孕.套,但好像這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因為下一秒,沈潼就發現,仿佛有人在操控他身體般,他竟不自控走上了前。

沈潼一步步走到了徐鶴洲身邊。

“不要生氣了徐鶴洲。”

沈潼聽見自己在說話,用著很甜膩的聲音,帶著撒嬌的口吻。這竟然是他能發出的聲音,沈潼難以置信,旋即紅了臉,仿佛此刻的自己不是自己,而是鑽進了另一個軀體,做著自己不敢做的事。

“不生氣?”徐鶴洲聲音很冷,“我是不是提醒過你回家要準時,你知道你遲了多久嗎?”

“不是故意的嘛。”沈潼佯裝傷心,擠出兩滴眼淚,將手勾上徐鶴洲脖子,“是為了給你買生日禮物才遲到的。”

他嗔怪著,搖晃徐鶴洲,“特意去買的!找了好久呢,你不誇誇我反倒凶我!”

“不要生氣了嘛不要生氣了嘛!”

……

或許是聽了沈潼的解釋,加上沈潼撒嬌纏了半響,男人臉色總算緩和了些,他捏了把沈潼的臉警告:“下不為例。”

“嗯嗯。”沈潼見將男人拿捏到位,吧唧一口親在他唇上,“徐鶴洲,生日快樂!”

“好,乖。”徐鶴洲一隻手摟著沈潼,分了神另一隻手從方才打開的抽屜裡拿了個套出來,熟練撕開。

沈潼眨巴了兩下眼,輕輕靠著徐鶴洲胸膛,盯著徐鶴洲撕套子的動作,望了望窗外,“還好早呢,天都沒黑。”

但也乖順地沒拒絕。

“不是祝我生日快樂嗎?”徐鶴洲笑了笑,吻上沈潼額頭,“這樣最快樂了,乖潼潼。”

“咦。”沈潼笑著皺了皺鼻子。

“怎麼?”徐鶴洲壞笑問:“難道每次潼潼不快樂?”

“快樂。”沈潼說不出違心話,咬了咬唇,羞澀地迎上去,極為鄭重道:“徐鶴洲,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又重複:“對我,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話音落地,徐鶴洲久久凝望沈潼,目光幽深,“什麼都可以?”

“嗯。”

沈潼點頭,下一秒,就見徐鶴洲如野獸般撲了上來。

兩人在床上翻滾了一下午,直到夜色降臨,沈潼感覺自己登上極樂,被徐鶴洲攫取所有感官,讓他哭便哭,讓他笑便笑,直至大汗淋漓,全身哆嗦。

……

極致快.感貫穿全身的刹那,沈潼一腳踩空從夢中醒來,他喘息著,感覺腿間有些不舒服,伸手一摸,竟是一片濕意。

意識到這是什麼,沈潼仿佛被火燙到般,倏然跳下了床,他鞋都沒來得及穿,光著腳踩在地上,就那麼直愣愣地看著被浸濕一小塊的被子,兩頰忽的燒了起來。

……

他夢遺了。

不僅夢遺,還是夢見徐鶴洲夢遺,甚至直至現在,方才夢中發生的一幕幕仍在眼前……

沈潼整個人完全傻在了原地。

那樣的夢裡出現徐鶴洲,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讀書時總聽見班上男同學聊八卦,誰誰誰想著誰打飛機,誰誰誰又做夢夢到誰,要麼是哪位當紅女明星,要麼是自己女朋友,或者是自己的暗戀對象,不外乎都是女性,都是性.幻想中的女性。

沈潼想,而他的是男性,是徐鶴洲,想到夢中發生的種種,他感到全身的血都往一處湧,身體即將爆炸似的。

所以……所以他的性.幻想對象竟然是徐鶴洲?不然那些夢中的愛欲作何解釋呢?

可……

可這正常嗎?

沈潼越想越不對勁,回過神立馬進了衛生間,撲了把冷水給臉降溫,又找了條新褲子換上,後動作迅速地將被套拆了下來,塞進洗衣機。

整個過程沈潼都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不停在心中告誡自己,不是的,一定是賀斌這段時間的騷擾,讓他太緊張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才會夢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一定是這樣。

……

“潼潼?”

沈潼剛給洗衣機按了啟動,身後突然傳來徐鶴洲的聲音,嚇得他差點跳起來,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洗什麼呢?”隻見徐鶴洲端著一杯水,好似隻是從一旁經過,問得漫不經心:“被套?不是新換沒多久嗎?”

沈潼腦子快速轉動著:“昨……昨天在床上吃零食不小心弄臟了。”他說完用餘光關注徐鶴洲。

隻見男人剛準備離開,又驀然停下了腳步,目光似打量,又似審視,一直落在沈潼臉上。

一時間,沈潼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不至於吧……不至於不相信他洗被套是因為被零食弄臟了吧。

正當沈潼提心吊膽,擔心自己弄在被套上的罪證被發現時,徐鶴洲又走近了兩步。

“怎……怎麼了?”沈潼移開了視線,因為那個夢,他現在甚至連和徐鶴洲對視的勇氣都沒有,總感覺做了壞事似的,仿佛……

仿佛他在夢中褻.瀆了徐鶴洲。

“你最近有時間嗎?”隻見徐鶴洲觀察半響,總算做了決定,“要不抽空去換個發型?”

啊?

發型?

沈潼真沒想到徐鶴洲盯著他看半天就是為了這個,心道虛驚一場虛驚一場,立馬連連說好,又問:“為什麼要換發型啊?”

……

為什麼?

徐鶴洲將沈潼從頭掃視到腳,再次篤定了自己的想法,想到他見沈潼第一麵就有的印象——一個明明五官極為精致的男孩,卻無法用男性的帥來形容,而是美,一種溫和、陰柔的美。

這種美是極為危險的。

所以,徐鶴洲自知道沈潼遭受到同性的騷擾後,就產生了要帶沈潼去剪頭發的想法——沈潼現在是一些碎發遮在額前,偏長的發型,好看是好看,卻一點都不男孩子氣。

徐鶴洲想,必須要帶沈潼去剪短點兒,或許外表看上去陽剛、英氣一點,會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但徐鶴洲並不想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隻道:“太長了,要遮眼睛了。”

“哦。”沈潼顯然也沒細想,笑著點了點頭,“好吧。”

……

星期一。

沈潼剛到校,還沒來得及放下書包,就見周佳樂咋咋呼呼道:“喲,換發型了,帥哥你誰啊?”沒等沈潼回答,又見他壓低了聲音,“快!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聽還是不聽!?”

沈潼放下書包,“關於我的?”

周佳樂躲開沈潼的手,嗯哼一聲,“當然。”

沈潼想了一會兒,猜不出答案,隻好告饒:“要不你直接說吧。”

“好吧好吧。”周佳樂拍了拍沈潼的肩,沒有遮遮掩掩,直接道:“聽說,賀斌轉學了。”

什麼?

轉學?賀斌轉學?

沈潼原以為周佳樂故弄玄虛呢,沒想到真是大好事,他扭頭詫異問:“你確定?”

“千真萬確。”周佳樂嘿嘿一笑,“說了對你來說算好消息吧,以後就沒人纏著你啦。”

“可你之前不是說他爸給學校捐了錢才進來的嗎?”不怪沈潼覺得疑惑,這樣想的確不太正常。

哪有捐了錢進來,又自己轉學離開的?

正當有點想不通時,腦子裡有道光閃過,沈潼刹那間想起了那天徐鶴洲提議讓學校和公安介入,被他拒絕,沉默半響後徐鶴洲說,既然這樣,那他會用他的方式去解決。

所以,這就是徐鶴洲解決的結果?賀斌直接轉學了?

不然沈潼想不到賀斌為何轉學,一個父親又花錢又動用關係才進的學校,沒理由就這麼離開。

想到這兒,沈潼心中隱隱有些震撼——之前周佳樂說賀斌父親是一個有錢的暴發戶,現在這世道,有錢能使鬼推磨,而徐鶴洲如此輕易就能改變所謂“有錢的暴發戶”為自己兒子鋪好的路……

那徐鶴洲又是一個身處何種高位的人呢?

想不出來,沈潼仿佛直到現在才有實感,沈潭口中的徐總,資助他的徐鶴洲,或許在外人眼裡是一個極為了不得的人物。

……

直到一上午過去,沈潼的確沒在學校碰見賀斌,總算信了周佳樂的話,賀斌可能真的轉學了。

他想到之前,賀斌總是一天到晚在他麵前蹦躂,有時一個上午出現好幾回,或是說幾句話騷擾一番,或是就偷偷跟著,今天卻一次都沒有出現,沈潼總算將心放進了肚子裡。

徐鶴洲真的替他解決了,用徐鶴洲自己的方式,既聽從了他的想法沒有讓他難堪,又讓他再也不會遭遇那樣的騷擾。

第一次,沈潼呼吸著校園清新的空氣,沒有任何負擔地走在路上,他感到一身輕鬆,不再擔心賀斌會從某個角落跳出來,也不再擔心會有人在某個角落偷拍。

真好,沈潼想,徐鶴洲就是他的護身符,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最好的人,照顧他,替他解決一切麻煩。

念及此,沈潼一路雀躍地回到寢室,剛想和徐鶴洲發消息,求證一下這件事,沒想到先收到了徐鶴洲的消息。

徐鶴洲:【晚上我去接你。】

沈潼:【好。】

沒有絲毫猶豫。

沈潼甚至沒有問為什麼,他在收到徐鶴洲信息的刹那,心就先噗通噗通跳了起來,無論徐鶴洲說什麼,沈潼想,他都會給出肯定答案。

因為他太想見到徐鶴洲了,明明兩人就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早上出門時才分開,沈潼還是非常非常想見到徐鶴洲,想問問他賀斌的事,想謝謝他,想對他說,沈潼以後一定一定做最聽話的小孩。

還沒等沈潼從滿心歡喜中回過神,又收到了徐鶴洲的信息。徐鶴洲依舊語句簡單:【到時候見個朋友,你跟我一起去。】

見朋友?

見徐鶴洲的朋友?

為什麼徐鶴洲要帶他見朋友?這是什麼意思?

沈潼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將短短一句話念了好幾遍,既有緊張,又暗暗帶著興奮……徐鶴洲要帶他去見朋友呢,這算是在帶他走進自己的生活圈嗎?

沈潼不知道,更不清楚自己這份興奮來自哪裡,但開心雀躍是實實在在的,他想去。

沈潼想,他想見徐鶴洲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