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二妹妹。”華霓裳如今出落的十分漂亮，今日是她的及笄禮，但她一整個十分淡然，不用討好任何人，宴會上的時候，彆人都敬她酒。

但華霓裳想不喝就不喝，而且冷冷淡淡的態度，沒人覺得有什麼問題，是以，華霓裳現在說話也輕飄著。

華紫汐噎了一下，她喜歡華霓裳的名字，很用心，很好聽，瑾瑜，兩個字一個比一個好，封號也非常好聽，而且是一出生就有的。

而且父皇永遠偏愛她。

華紫汐非常嫉妒。

“這是妹妹送給姐姐的禮物，我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但這個也是我精心製作的。”華紫汐手裡拿著一個荷包，樣式精致，是她自己做的，她才九歲，就自己研究刺繡，小手捏著繡花針，一針一線繡出來的。

按理來說，華霓裳應該很感動。

但她，興致淡淡的說了一句：“好，放下吧。”

華紫汐：“……”

頓時不知道如何反應才好。

她拿在手裡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她去看自己父皇，看皇後，也去看自己的親生母親淑妃娘娘。

前者都沒有看自己，也沒有看華霓裳，注意力不在這，後者也就是她的母親，也是一臉不喜。

因為淑妃隻有公主，沒有皇子，她自覺低人一等，雖然同是妃位，但覺得自己不如皇後，不如麗妃一個二皇子兩個公主，不如容妃有三皇子和四皇子，甚至不如那個出身低微的貴人，她也有兩個皇子。

隻有她自己，常年守著二公主。

而她還討不得華霓裳喜歡。

姐妹情少的可憐。

淑妃自然不喜華紫汐，怨恨她不爭氣。

而此時此刻，華霓裳看向了淑妃，打斷了她和華紫汐的視線往來。

她真不喜歡淑妃，可又覺得二妹妹可憐。

“坐我旁邊吧。”華霓裳無可奈何的朝著華紫汐說了一句。

華紫汐這才勉強露出笑容，高興的坐在了華霓裳旁邊。

她雖然羨慕華霓裳這個姐姐，但也是真的喜歡她，她身上有一種魅力，讓所有人喜歡她。

宮裡麵的小動物都格外親近她。

這場因為霓裳公主及笄操辦的宴會持續了一整天。

後半場的時候，華霓裳提前離席了。

皇帝和皇後在華霓裳走了後也離開了。

落座的地方不少人竊竊私語。

“這就是嫡長公主，真是漂亮。”

“是啊，而且受寵，地位比太子還高了，剛剛就隨意離席，皇上和皇後都沒說什麼。”

“你們這就少見多怪了，這位公主真的不簡單啊。”

斷斷續續的談論的聲音在宴會的各個角落，華紫汐這時候已經回到淑妃旁邊了。

她心情不好，也不想搭理二公主。

麗妃端坐著，大有一種皇後不在，她是全場地位最高的女人。

而容妃佛係的坐在一側，投喂著自己的兩個皇子，這兩個皇子七八歲的樣子。

另外的那個貴人，沒有出席，因為兩個皇子還小，隻有兩歲。

——

華霓裳回了自己的寢宮，她的寢宮這麼多年沒有變過，華霓裳回到床邊，倚著床榻坐在地上。

小小朝著華霓裳走過來，蹭了蹭華霓裳的腿：“公主，今天是你的及笄禮，你不開心麼，回來後就坐在這裡一動不動。”

華霓裳搖搖頭，伸手去摸貓頭：“沒有，讓我摸摸你。”

小小是華霓裳最近養的一隻貓，很會撒嬌的一隻小貓，平日裡最會和華霓裳親近，最會蹭她的手。

而且它是一隻四個月大的狸花貓，年齡還很小呢，所以名字就叫小小了。

華霓裳五歲認識的一歲多的阿泰，平均年齡五歲的狼群。

當時兩歲的鴿子，四歲的橘貓。

如年十年過去了，阿泰如今也該十一歲了，狼群裡麵老弱的幾隻狼已經沒有了，襲卡和摩捷還有羅多都還活著，可她們也十幾歲了。

已經是老狼了，在山裡是要被淘汰的。

她過年之前出宮把它們接到了外麵的莊子，讓人照顧著。

但是她仍然不放心。

橘貓三年前就去世了，當年的那隻鴿子比這隻橘貓去世的還早。

現在皇宮裡的鴿子都是新鴿子。

小小也是新狸花貓。

以前宮裡麵的大狗也死了，她都安葬了她們。

彆看華霓裳才十五歲，剛及笄，但她已經經曆了許多生死離彆……

她本來應當沒什麼不開心的，彆人看來，她活的很幸福很好，父皇疼她，親生母親是地位穩固的皇後，一母同胞的弟弟是太子也是嫡長子。

可她仍舊有其他煩惱。

“公主，宋仕洛來了。”就在這時，春風走了進來，走到華霓裳旁邊，彎腰告訴正在苦惱的華霓裳。

春風早就習慣公主這個坐在床榻旁邊地上的操作了，反正是在公主自己的寢宮裡，公主想怎麼樣就行，就算是不在自己的寢宮裡，她照樣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

“宋仕洛，那個將軍府的表哥，他不是去邊疆了麼，什麼時候回來的？”

華霓裳想了想，終於想起了宋仕洛，她對宋仕洛最多的印象，就是當年和她一起送阿泰和狼群離開皇宮。

後來她見沒見過宋仕洛，好像是見過的。

“約莫是幾天前，回來後立刻去打獵了，今天應該是打獵回來了。”

華霓裳：“？打什麼？”

春風：“打獵啊。”

華霓裳眉頭突跳，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打獵。

她父皇寵她，但每年的狩獵卻取消不了。

隻改過一次，把每年一次改成了五年一次。

這樣還被大臣史官記了好大一筆。

“走，去看看。”華霓裳當即站了起來。

宮殿門口，宋仕洛抱著一隻幼虎莊嚴的站著，十年過去，原本十幾歲的宋仕洛如今二十幾歲了，身材魁梧挺拔，站在這裡實在突兀，更彆提他手裡還撈著一隻幼虎，一個多月大的樣子。

華紫汐從旁邊路過，看了好久才走開。

不然一會還要打招呼。

她真是怕了華霓裳和有關華霓裳的人，一旦碰到，回頭她母妃必會知道，必要了解一下她當時都做了什麼，做的對不對。

但無論她怎麼做，都是不對的，她母妃都能從另一個角度挑出毛病。

說她不會事。

“公主殿下。”華霓裳走出來，宋仕洛當即喊道。

“你這手裡拿的老虎是怎麼回事。”華霓裳點點頭，沒有稱呼，直問道。

“當然是我帶兵上山剿匪撿到的。”宋仕洛笑起來咧著個大牙。

“嗷，表哥厲害。”華霓裳誇了一句。

“怎麼，你以為我是打獵去了，怎麼可能，那是個幌子罷了。我不愛吃山裡的動物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你討厭狩獵，我怎麼可能明知你討厭還去打獵。”

“你及笄禮我沒來得及參加，這個就給你養著當送禮了。”宋仕洛叨叨的有一堆話要說。

“這幼虎真是撿的？”華霓裳已經伸手摸這隻小老虎了。

幼虎：“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媽媽，媽媽呢，好餓好餓，好餓，我要死了要死了。”

華霓裳聽到這幼虎的聲音，抬起的手摸了下去。

“一會喂你，彆抖了。”華霓裳輕輕的摸了兩下這隻幼虎的腦袋，安慰道。

也就這一瞬間的事情，幼虎呆傻的看向了華霓裳。

有些懵圈的眼神看著華霓裳。

“行，謝謝你送的禮，給我吧，我養。”華霓裳從宋仕洛手裡接過來幼虎，笑著道。

是以，宋仕洛成功的送出了這隻幼虎。

“謝謝，你可以走了。”華霓裳接了幼虎後，就攆人。

“行。”宋仕洛本就是來給華霓裳送幼虎的，送完也沒事了，自然就走了。

不過他不是回將軍府，而且去和皇上彙報情況。

以及再探望一下他姑姑。

這邊，華霓裳小心翼翼的抱著幼虎回了寢宮，把幼虎放在自己的床榻上麵，吩咐下人去取羊奶牛奶過來。

這麼小的老虎，得喂奶吧。

華霓裳自言自語。

“公主，老虎和我應該是一樣的，有牙了就能自己吃飯不用喝奶了。”狸花貓小小走了過來，她此時此刻，和幼虎的體型差不了多少。

當然，幼虎還是大了很多的，小小還是奶貓，幼虎的體型都像是成年貓了。

隻是它不是貓，是虎。

“是哎，養它和養你應該是一樣的。”華霓裳拍了拍腦袋，自己怎麼忘了。

這都是貓，一個大貓一個小貓，養起來肯定是一樣的。

吃的還都是肉。

下人很快取了奶回來，用尖嘴壺裝著。

“這個可以麼？要不把羊或者牛牽過來？”華霓裳看著這個壺，想了想。

這能喂幼虎麼，不會一次性流出太多嗆著這小老虎麼。

“公主，宮裡可沒有羊和牛啊。”

“這都是太監宮女去宮外采買的。”春風解釋道。

皇宮裡哪能養牛羊啊，就是京城的人家，養的都很少，大家都以其他生計謀生。

這些牛羊還都是城外村民的，趕著到城裡賣肉或者賣奶，都是當場擠。

皇宮采買的人拿著壺買，有時候一次就買完了。

其他去買奶的都買不到。

“好喝！好喝！”就在華霓裳思考去宮外牽來一隻羊的可能性有多少的時候。

幼虎發出了飽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