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

尋歡挑眉，她本身對超能力的接受度很高，遠遠超過正常人的閾值，否則A66綁定她的時候她不會一點也不驚訝甚至還提要求。

現下賀遠星問她相不相信預知夢，說實話，她都被A66帶到貴族學院位麵了，預知夢算什麼？他哪怕說他是重生者，她都不會質疑。

但要說她會跟他結婚，那就很好笑——男人這種東西，玩玩可以，給受法律保護的名分、等感情破裂了平分財產？不行。

“詳細說說。”

尋歡心想，她倒要看看他夢裡的自己腦子壞到了什麼程度。

於是尋歡聽到了一個出身單親家庭的清貧少年為父治病而與她簽訂戀愛合約的荒誕故事。

“一開始我以為隻是我的臆想，但昨天早上我爸跟夢裡一樣，突然病重、轉進了ICU，主治醫生用跟夢裡相同的語氣詞句告訴我，最保守的治療方案需要花費100萬……”

“夢裡的我不得不把現在住的這套小一居室低價售賣，先預付了60萬給醫院，但剩下的40萬，我用儘一切辦法都湊不出來……這時我遇到了你。”

“我遇到你的時間是在明天晚上8點整，雨下的很大，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我最近在便利店兼職，8點是我的下班時間。”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注意到我，你問我有沒有帶傘，說可以送我回家……我哪裡還有家啊……”

說到這裡，賀遠星自嘲一笑，夢裡夢外，他都賣掉了那套一居室——他和父親相依為命生活了十八年的家——他需要這個60萬，讓父親先接受治療。

“……我不確定我是否跟你坦白了我的處境，但當天晚上，夢裡的我留宿在你家，就是現在這裡，你給了我500萬，跟我簽了協議，我們以情侶的名義朝夕相處，然後畫麵一轉，就是我倆的婚禮場景……”

賀遠星沒說，在那個婚禮上，他沒有看到他父親的身影，這令他惶恐，所以他急不可耐地冒雨前來，毫不設防地對尋歡透露出這個夢境，以期求得一個他父親命運的轉機。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能像夢裡一般再次幸運地被你選中，那……可以請你幫我把我爸轉到更好的醫院去嗎？”

“……我不想要500萬，我想讓他活下來。”

賀遠星低下頭，指骨分明的手在尋歡的沉默中收緊，他不敢再開口，一時之間胡思亂想了很多。

而尋歡隻是輕描淡寫地說，“好啊。”

賀遠星描述的她，跟她本人有很強的割裂感，尋歡直覺這是因為A66或者主腦對她有人臉識彆障礙這一異變基因信息缺失導致的。

不過沒關係，就當是額外收到的新手助力禮包，畢竟她白撿了一個位麵人物的滿級好感，不勞而獲總是令人愉悅的。

“我會給你的父親安排轉院，這方麵的手續等事情你都不用再管，至於契約，不需要，我沒有感情方麵的規劃。”

賀遠星愣了愣，為這點變故感到不知所措，“那……我會收好賬單，努力打工，儘快結清你墊付的資金……這期間……”他的耳根又紅了，“你有任何需求，我、我都可以滿足。”

尋歡沒有多想，可有可無的應下——其實他已經用好感度向她支付了報酬，但他非要再還錢，那她也樂於接受。

誰知賀遠星語出驚人，明明害羞的要死，問的話卻格外大膽，“你……現在要試下嗎？”

作為一個曾經活了三十年的成熟女人，哪怕現在的靈魂裝在A66複刻的十八歲身體裡，尋歡也不能真的如純情少女般懵懂。

新手助力禮包還包括特殊服務？

她的視線在賀遠星形狀優美的鎖骨上轉了一圈，漫不經心地勾了勾手指，“過來。”

賀遠星順從的靠近，遷就著沙發的高度跪在花紋繁複的地毯上，用他那雙眼尾微揚的桃花眼注視著尋歡。

尋歡坐直身子，雙腳踩到他緊繃的大腿上，她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張嘴，仔細檢查了一遍他的整個口腔。

他的牙齒排列整齊，每一顆都潔白無瑕，舌頭柔軟而粉/嫩，是非常健康乾淨的狀態。

“刷完牙後漱了幾次口？”尋歡問。

“……三次。”賀遠星忍著吞咽的本能，乖巧的任由尋歡左右擺弄他的臉龐。

“乖孩子。”尋歡不走心的誇讚，“做過嗎？”

“沒有。”賀遠星擔心尋歡因為他的自薦誤會他是個私生活混亂的爛人，回答的迅速又堅定，“隻是偶爾自己用手解決。”

“嗯，看過片嗎？知道怎麼舔嗎？”

賀遠星眸光閃爍，尋歡感覺自己與他皮膚相觸的那點子地方好似要燃燒起來一樣的滾燙。

她發出一聲曖昧的低笑——這便是少年的有趣之處了，年輕，鮮活，稍微逗弄幾句就能給出熱烈的反饋，任由擺布。

“……我可以學。”

“行，那試試。”

賀遠星是真的不會，好在他足夠聰明，懂得察言觀色，不斷調整了20分鐘左右，終於找到了能讓尋歡快樂的節奏和方式。

到達頂端之後，尋歡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用腳把人踢開，卻被賀遠星不舍地握住了腳踝，放在臉邊蹭了蹭。

他的鼻尖和唇邊都染上了透亮的水漬，一邊喘息著一邊問，“不要了嗎？”

“嗯。”尋歡抽出腳，自顧自的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你什麼時候有空？我給你預約一個全套檢查，順便把結紮手術做了。”

以防萬一，尋歡不希望以後玩到一半，玩出一個孩子來擾亂她的生活。

“我、我都可以的，你決定就好。”

賀遠星沒有異議，甚至隱隱竊喜——結紮嗎？原來她還想跟他更進一步，難怪在那個夢裡他們結了婚，她也是……喜歡他的吧。

他完全忘記了尋歡才說過的“沒有感情方麵的規劃”，也沒有意識到他跟尋歡的這段關係開展的有多畸形。

有情飲水飽，自作多情的更加癲狂。

賀遠星在去重新洗漱之前，故作鎮定，動作生疏又細致地幫尋歡做了下清理，然後詢問尋歡早晨想吃些什麼。

他的父親身體不好，他從記事起就開始自己做飯，如今廚藝精湛，不比星級大廚差。

“牛肉水煎包，小米百合粥，一個荷包蛋，再來杯豆漿。”

尋歡隨口點餐，拿出手機，從通訊錄裡找出黑卡用戶的特權管家，把為賀遠星父親更換醫療團隊的事情全權交給了對方，眼看著賀遠星就要轉身去中餐廚房了，她叫住他，“把你的身份證發我，我給你預約明天的體檢和手術。”

“好。”賀遠星立即照做。

特權管家的效率很高，不過十五分鐘，在廚房準備食材的賀遠星就收到了預約成功的短信，跟著短信來的，還有浦島醫院的退費通知。

他站在原地看了好久，走出廚房對尋歡說，“……浦島醫院把60萬退到了我的銀行卡。”

尋歡點頭，“我讓人為你父親選擇了帝都醫院，他們有最先進的設備和技術，你父親在那裡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療。”

賀遠星一時心緒激蕩，喉頭滾動，他快步奔向尋歡，將她緊緊抱住，“謝謝……謝謝你……”

他不停地在尋歡耳邊呢喃，隻有這樣，他才能確定自己拋棄的理智，在雨裡的狂奔，不可思議地孤注一擲，真的換來了她對他的另眼相待，讓她救他於水火。

這一次，父親一定可以活的更久，對吧？

“放開。”尋歡不耐地蹙眉，她警告賀遠星，“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要碰我。”

賀遠星神色不變，望著尋歡的眼神黏膩的拉絲，“好，都聽你的。”

兩個小時後，賀遠星把尋歡點名的食物擺上了桌。

尋歡入座，咬了口牛肉水煎包，煎包外麵的麵皮酥脆乾香，內裡的牛肉餡料鮮嫩多汁，二者相結合，恰到好處，隻這一口，尋歡就動了挖賀遠星做她私廚的心思。

“你之前說，你在便利店兼職？”

賀遠星應了一聲，“是按小時算的，工資日結。”

“辭了，負責我的一日三餐，我一個月給你開6萬，包吃包住，繳納五險一金。”尋歡說。

賀遠星拿盤子的動作一頓，抿了抿唇，“你不用這樣，我是自願……。”

尋歡打斷他，“我在很正式的雇傭你，你不同意就當我沒說。”

賀遠星垂下眼簾，掩住了眸中複雜的情緒，溫馴回應，“……好。”

他就這樣在尋歡的家裡住了下來，就像預知夢裡所發生的那樣，隻是戀愛協議變成了勞務合同。

和賀遠星的茫然失措不同，尋歡對此很滿意，她向來挑剔，賀遠星的手藝能完美契合她的口味，屬於意外之喜。

這天除了賀遠星，尋歡沒有再見到任何其他的位麵人物，她心安理得的回臥室一覺睡到了次日上午10點鐘。

期間賀遠星悄無聲息地來探過幾次尋歡的呼吸，生怕她不是沉睡，而是昏迷。

漫長的深度睡眠補足了尋歡所有的精氣神，這令她在看到入學考試通知的時候也不覺煩躁。

“華尚學院。”她慢悠悠的念出內容最後的落款，興味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