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逃婚後19(1 / 1)

宮沐風身邊的朋友大不相同了,雖然都是酒肉朋友,但以前隨便一個人都是能叫出名字的富家小公子。

現在的話……

雲遲意坐在最邊上,眼神穿過清透的酒液,打量宮沐風周圍的花臂少男少女。

已經完全是隻有酒肉朋友這層關係了。

雲遲意嘴角一撇,笑容似有似無。

宮沐風眼睛裡帶著血絲,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的原因。

他靠著白金色的沙發,對著雲遲意咧開唇角:“這才多久沒見,小意你就疏遠我了?”

“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在喧鬨的音樂下,雲遲意的聲音基本上被淹沒了。

宮沐風站起來,長腿跨過其他人來到她的跟前:“像之前那樣和我碰個杯。”

雲遲意握著酒杯的手收緊,眉心皺出一道紅痕。

她越是低頭不回應,宮沐風的語氣就越強硬,他抓著她的手把人從沙發上帶起來。

雲遲意險些弄撒了酒水,愣愣地做不出彆的反應。

其他人不約而同地發出哄笑,林紀深抬起眼,空蕩的十指交疊在一塊,他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要凝結了。

宮沐風嗤笑:“我最近腦海裡都是你的身影,你還記不記得你喜歡黏著我的時候,我真的有點懷念當時的你了,好像怎麼趕都趕不走。”

他帶笑的語氣將氛圍弄的有點僵。

雲遲意的手腕被他捏紅了,濕潤長睫下的眼眶也跟著泛紅,她哽咽了一下,尾音壓抑著哭腔:“我以為今晚你就是單純想請我喝點酒,朋友之間不該這樣吧。”

明明知道她是演的,林紀深眸色卻隨著暗了。

如果不是清楚她不怯場,玩心也大,今天他還會去接她過來嗎?

林紀深低頭無聲譏笑。

宮沐風看向同行的紅男綠女,笑容越發張揚:“按照這裡招待朋友的方式,你應該先自罰三杯。”

雲遲意失笑:“你們家人都喜歡請人喝罰酒嗎?”

她想到了那次去飯店給宮寒路賠罪,也是自罰了幾杯。

宮沐風自然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拎起酒杯給她倒了滿滿一杯酒。

“喝吧。”

雲遲意沒伸手接,但是一隻手接過了酒杯,二人都看著似笑非笑的林紀深,後者一句話不說將酒水喝乾淨。

林紀深順手把杯子放在桌上:“人是我接過來的,我要把她原本原樣送回去,包括她來時的心情。”

坐在沙發上的四五個人開始起哄,有個綠頭青年嘁了一聲,看不慣林紀深逞英雄的行為。

“隨你。”

宮沐風鬆開手,那把骨子在他手裡像是輕輕鬆鬆就能捏碎了。

迷離的燈光下,雲遲意垂著腦袋,右手摩挲著發酸的手腕。

林紀深默然瞥她一眼,收回目光對宮沐風說:“沐風,我帶你去洗把臉?”

宮沐風又將領口的紐扣解開:“是喝得有點多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們繼續玩。”

他說著話就提著酒瓶朝著洗手間的方向過去了。

林紀深說是要陪同,但是連腳步都沒挪動一點。

雲遲意心裡窩著悶氣,拿起包說:“我要回家睡覺。”

林紀深目光與她交彙,還沒出聲,一直咂嘴的綠頭青年蹭地站起來,不懷好意的眼神上下掃視。

“這不好吧,大少爺都沒回來,雲小姐怎麼就擅自離開了。”

雲遲意不好和宮沐風發火就暫時忍下怒意,她卻不想連這種小混混的氣都要吞下去。

她笑盈盈地反問:“什麼叫作擅自離開,這家酒吧有那條規定我不能一個人走嗎?”

林紀深卻已拿起車鑰匙,顯然和她是一邊的。

綠頭青年攔住雲遲意的去路:“行啊,要走可以,先把這瓶酒喝了,我送你上車。”

他說著要碰雲遲意的手腕,被林紀深用酒瓶擋了下來:“注意一點,手彆亂動。”

雲遲意見狀躲在林紀深身側。

綠頭青年說:“大少爺不說什麼,不代表大家沒意見,這是我的地盤,管你們哪家集團的少爺小姐,到我這裡總要給我點麵子。”

他目光追尋著雲遲意的身體:“穿成這樣過來,還演清純不讓摸,太裝了吧。”

林紀深餘光能看見雲遲意身上裙子的顏色,想到從雲家過來時她的那番話,他的周身氣壓驟降。

她說這身長裙是為了搭他的西裝。

他這時顯得沉默寡語,黑眸睨向青年,忽然就笑了。

以往在這些人麵前他溫和,和煦的形象格格不入。

這會兒倒是和他們有點像了。

安靜下來的時候,雲遲意嘴角掛著和林紀深一樣的笑,抬手就給了青年一個巴掌。

響亮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懵了。

青年不可置信地看她:“你剛才打我了?”

雲遲意手上沾到了水澤,十分嫌棄地甩手,語氣漸漸發冷:“出來玩的時候,沒人教你應該怎麼尊重人嗎?”

她說:“我穿什麼衣服,和你沒關係吧。你要是再亂說話,我不介意再賞你一巴掌。”

青年瞬間就炸了。

林紀深的動作很快,快到小年輕趴在地上痛呼一聲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青年嘴裡吱哇亂叫:“你這條狗還有不聽話的時候!”

林紀深掐著他的後頸,指節一點點泛白。

“狗東西!”

雲遲意臉色驟然沉下,本來抓著林紀深衣袖的手默默放開了,她接過青年手裡握不住的酒瓶,傾斜著瓶身,麵無表情把酒水懟著青年的腦袋倒了下去。

她聲音依舊令人心顫:“好好的心情都被你弄壞了。”

林紀深餘光瞥她一眼。

青年氣憤地要掙紮起身,奈何被林紀深壓製的死死的。

雲遲意蹲下來輕聲說:“宮沐風帶著你玩幾天怎麼還把自己當條好狗了,他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地位,彆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在宮家少爺眼裡你連袋垃圾都不是。”

“他這幾天心情不好,你陪吃陪玩不代表有了交情,交情這兩個字你也配嗎。”

“你有時間管閒事,不如拿鏡子照照自己的狗樣子。”

綠頭青年嘴裡罵著不堪入耳的臟話,雲遲意冷冷地看著他。

酒吧裡無人注意到這一角,彆的所謂的朋友也是看著綠頭青年出醜,還嬉笑著拿手機記錄下來。

與此同時,宮沐風回來了,他應該是吐過了,領口被水打濕,聲音還很沙啞。

宮沐風雙眸一凝,很是不悅,他忍著頭暈腦脹的感覺,提著桌上的冰桶直接倒在青年頭頂。

青年被冰水凍的直打顫。

拿著手機記錄的人紛紛笑出聲音,直到宮沐風摔碎了酒瓶才安靜下來。

宮沐風按著太陽穴,手裡提著碎玻璃酒瓶:“看你罵的起勁,是不是吃飽了撐得。”

宮沐風想動手被林紀深隔開來,綠頭青年渾身濕透,好在終於是不用繼續趴在桌上被人淋酒了。

他看著沉著臉的宮沐風,一下子明白剛才雲遲意說的話一點不假,宮沐風出來沒有把他們這些人當回兒事。

宮沐風沉著聲音:“林紀深你又攔著我。”

林紀深聞言讓開:“你要是把人打殘了,董事長那邊不好說吧,不過我先去聯係王律師看看情況。”

青年一聽他們還商量著要打他,臉都黑了。

隻有雲遲意默默又拿包:“我要回去了。”

林紀深拉了下她的手腕,聲音稍緩和:“等下送你。”

雲遲意看他:“行吧,趕緊解決好。”

他們三個人明顯是同類人,哪怕表麵看上去隻有宮沐風高高在上。

最後自然是沒有動手,綠頭青年逃過一劫,蹲在角落裡嘟囔了幾句。

“都是瘋子。”

“什麼少爺小姐,都是神經病。”

出了酒吧側門,宮沐風自己坐上副座,高傲地睥著雲遲意:“剛才不是在幫你,都是考慮到宮家的麵子,你彆想多了。”

在他眼裡居然還有麵子這一說,雲遲意心裡吃驚一瞬。

宮沐風冷笑道:“雲遲意,你又逃婚,又想方設法從我身邊躲開,不會真的以為我會追著你跑吧。欲擒故縱的把戲在我這裡沒有用,你不過是有點姿色,不要太自以為是。”

他最後不耐煩地說:“我也是會膩的。”

雲遲意站在灌木叢邊,不冷不熱回答:“我希望我們保持朋友的關係。”

宮沐風音量提高:“什麼朋友,像剛才那樣的朋友嗎?倒是挺適合。”

他三番兩次放低身份反過來追求她,她反而一步步不識好歹。

剛才酒勁上頭,宮沐風隻想羞辱她,讓她服軟,說不一定之前的事情就過去了。

沒想到雲遲意性子和從前不一樣了,犟的讓人心生煩躁。

她的倔強又和剛接觸婚約的那幾天不同,那幾天是迎風待放的自由玫瑰。現在雲遲意眸子裡的疏離是藏不住的,也或許她根本沒有刻意去掩飾。

宮沐風常常在宮寒路那裡體驗到這種眼神,她的神色簡直與宮寒路如出一轍。

宮沐風濃眉一擰,齒間的力氣像是要把牙咬碎。

“林紀深,你帶來的人自己送回去,她和我沒關係了。”

他也不讓兩個人上車,讓司機開車上路。

雲遲意看著飛馳的車身,輕聲問:“他這樣上路沒有問題嗎?”

林紀深說:“最多吐一車,又不是第一次了。”

二人沒有多餘的車,雲遲意邁開步子走在路上,濕透的裙擺貼著小腿有點不舒服。

月光下,林紀深的眸底掠過寒光,似在回憶剛才的事情。

他兩步跟上去,提起舊事:“之前我好像欠你一條新裙子。”

雲遲意詫異:“什麼時候的事,你現在說這個乾嘛?”

她雙眸流轉,眉目之間是淡淡的笑意:“你難道是要送我禮物嗎?”

林紀深說:“我是怕你凍著。”

在夜風裡,雲遲意張開雙臂,好似一隻輕盈的蝴蝶:“現在的氣溫剛剛好啊,如果你是擔心我冷,那完全不用煞費苦心。”

她垂下手,緩緩地,白皙的手指滑過腰線,然後交疊放在後腰。

“我能不能再問你一遍,你是想送我禮物嗎?”

路還有很寬,林紀深的腳步放慢了,在他眼裡,無論向哪邊走都躲不開雲遲意的追問。

他挑起嘴角說:“怎麼了,你不喜歡?”

雲遲意不回答,腳步輕巧地轉過身走在前麵。

“要看你送的裙子好不好看,醜的我轉手就丟了。”

她緩緩伸出手心,林紀深看了一眼並不明白她的意思。

雲遲意說:“剛才打了不乾淨的東西,我手臟了,你幫我擦。”

林紀深沒聽過這樣的道理,卻從衣袋裡拿出手帕,細致地給她擦著手心。

手心紅了,還發燙,雲遲意嬌嗔一句:“你這麼用力乾嘛,擦疼了,吹一下?”

林紀深不再慣著她,轉身就走,雲遲意笑著跟上。

安靜走了一陣,雲遲意的腦海裡忽然響起係統的聲音。

【宿主我發現一個功能誒,咱們可以查看每個人的好感值了!】

雲遲意腳步微頓。

【那之前的信任值呢?】

【宿主這是兩個概念啦,信任一個人並不一定喜歡哦】

雲遲意頓悟,有這種好東西不早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