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慕白見她拿出的竟是傳說的神元果,不由吃驚,略一沉思,認真道,“這於你有大裨益,現在就吃了吧。”
這是用來拓寬神識的,並不受修為限製,相反,越早吃越好。
每次晉級,神識都是翻幾倍的增長,有了神元果的加持,更是在此基礎上翻倍再翻倍,等修為上去了,甚至能堪比更高一個境界。
就比如金丹期是水潭,可如果翻好幾倍,變成好幾個水潭大小,強度和寬度並不比普通元嬰期差。
屆時,如果修為靈力深厚,甚至能越階挑戰,妥妥的保命符,更是殺手鐧。
許茴沒想到,他在思考過後,不是自己吃,反而讓給她。
這讓她心裡好受多了,雖是損失一條靈脈換來的,但至少衛慕白不是那種見寶眼開,自私自利的人。
自己正需要時,還能考慮到她。
這讓她對這位未婚夫先生,多了一分信任,心裡也平衡了許多......個鬼啊!
那可是整整一條靈脈,靈脈!
許茴怨念的看著他,幽幽道,“專門為你種的,花費了我巨大的代價。”
衛慕白一怔,驀然笑道,“那看來我還不清了,隻能以身相.....”
許茴死魚眼看他。
“護!”
許茴:......
好吧,他一直護著自己,這樣好的保鏢難找,幫助保鏢提高實力,也是應有之義。
她悻悻然,“你吃吧,我這裡還有一顆。”
說著,轉身不理他,拿出果子,恨恨一口口咬著。
每咬一口,心裡就默念,一萬顆上品靈石,十萬顆上品靈石,百萬顆上品靈石......
呔!這靈果貴出天價了,也好吃出天價了!
吃完,她整個人飄飄然,仿佛置身夢幻的仙境之中,神魂在靈果的滋養下得到極大滿足,身體也舒服的仿若在溫泉中,愜意極了。
不自覺打了一個哈欠,竟陷入夢境中。
等重新醒來,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周圍一切更清晰了,神識能外放更遠。
如果之前是一滴水,那麼現在便是一盆水,雖萬萬比不上一桶水,卻也是之前的幾十倍。
怪不得神元果等級越低吃越好,前期能翻幾十倍,越到後麵效果越差,翻兩倍都夠嗆。
她看了眼不遠處的衛慕白,他依舊在刻畫,臉色依然蒼白的過分。
但這次明顯堅持的時間比之前長,差不多三四倍的差距。
看來神元果非常有效,不枉費她損失一條靈脈。
或許是之前太舒服,許茴此時有點懶洋洋的,第一次沒有逼著自己修煉,而是懶散靠在牆上,看衛慕白施為。
時間一點點過去,又耗費三天功夫,衛慕白終於刻畫完整個法陣,完全呈現在玉石之上。
那一刻,整個空間都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籠罩,讓人不由自主感到心悸。
當完成最後一筆,整個身體搖搖欲墜,臉色蒼白如紙,眼神漸漸失去焦距,卻並沒有立刻休息,而是仔細檢查每一處陣法,確保沒有任何疏漏。
終於,他鬆了口氣,站起來看向許茴,“好了。”
許茴歪頭看他,眼裡帶上敬佩,他確實耐力驚人,如此繁複的陣法,竟完整複刻下來了。
隻不過,受到的傷害想來也不容小覷。
大概便是世家子受到的教育,為家族計,可奮不顧身。
衛慕白表情正常,和平時一樣冷淡又克製,但許茴卻覺得,這人......好似快要碎掉了。
“我們現在出去,還是你先修整一下?”她試探道。
衛慕白回頭看一眼,“走!”
許茴答應一聲,見他隻不動,明白了什麼,當即上前,祭出靈劍,拉著某人就跑。
下一秒,傀儡啟動的哢嚓聲此起彼伏,結合到一起,隻讓人頭皮發麻。
許茴僵硬轉頭,隻見那無邊無際的傀儡,全部睜開了眼,目光牢牢鎖定他們。
心頭一寒,當即催動靈劍,以最快的速度向外竄。
飛劍嗖得飛出去,然而原本近在咫尺的洞口卻不見了蹤影,變成無窮無儘的甬道。
“這是怎麼回事?”她一邊詢問,一邊全神貫注催動靈劍,在甬道內穿梭,意圖闖出去。
“陣法!”衛慕白淡淡吐出兩個字,便不在多說,盤腿坐在靈劍上,閉目打坐。
許茴無奈,明白這奎寧洞府的陣法必然很高明,憑她的能力,是闖不出去的。
隻希望這是個困陣,而不是殺陣。
心裡這麼祈禱著,卻不報希望,即便不是殺陣,後麵還有無窮無儘的傀儡追殺,本就生死一線。
數不清的腳步聲,沉重如雷鳴,奔湧而來,讓人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仿佛整個空間都在被它們擠壓。
傀儡們一個個行動靈活,速度快得驚人。盯著兩人的雙眼空洞,沒有焦距,透出一種死寂的冰冷。
許茴抽出另外一把靈劍,一心二用,操控飛劍的同時,狠狠揮出一劍。
感謝之前的曆練,讓她有底氣這麼做。
“轟隆——”甬道的牆壁被她震塌,紛紛落下砸在傀儡們身上,順便堵住他們的路。
但她心裡清楚,這沒什麼用,隻能一時阻隔罷了。
果然,傀儡們從其他洞口湧出,這個大型陣法中,那些甬道既是實體,又是虛體。
可許茴分不清哪處實,哪處虛,總不能往牆上撞吧?
以她淺薄的陣法知識,知道有一些陣法,能做到化實為虛,或者化虛為實。
在不知具體破陣法訣前,這種行為及其愚蠢,除了讓自己受傷,沒有絲毫作用。
因而她隻能走看得見的路,不像傀儡可以從四麵方麵湧出來,還能突然從牆壁裡冒出來,防不勝防。
曲折而昏暗的甬道內,許茴手持靈劍,不斷揮舞著,劍光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道銀色軌跡。
每一次揮劍,都伴隨著一聲尖銳的破空聲,仿佛在與死亡抗爭。每個動作迅捷而有力,清掃完麵前的傀儡立刻開始跑,帶著剩下的傀儡繞圈。
同時慢慢恢複靈力,等到積攢到一定數量傀儡,再次使用《乾坤劍訣》。
感謝之前的練習,她已經能把第一招發揮自若,哪怕還控製著靈劍,依舊橫掃一大片。
但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即便她靈力恢複的速度,趕得上戰鬥。
可人是會疲憊的,她的身體越來越沉重,呼吸聲越來越急促,汗水如同瀑布從額頭滑落,浸濕了雙眼,模糊了視線,卻不能停下。
一刻都不敢停,還得時時護著身後的人,避免他被突然冒出來的傀儡襲擊,打斷療傷,遭到反噬。
跑!快跑!
許茴心跳如擂鼓,因過度緊繃,腦子彷佛要炸掉,思維卻格外活躍,調動著全身每一塊肌肉,或揮劍,或逃跑。
漸漸地,眼前看不清事物,耳邊聽不到聲音,似乎整個甬道內,隻剩下自己,以及無窮無儘的傀儡。
她頭痛欲裂,不得屏蔽一切,眼下隻有不斷地堅持再堅持。
終於,耳邊傳來清冷的嗓音,冷靜,理智,不含一絲雜質,猶如天籟之音。
“轉離位,闖進去!”
許茴扯扯嘴角,想要說話,喉嚨卻嘶啞乾渴,發不出丁點聲音。
眼見她完全不聽自己的,一個勁兒往前衝,衛慕白頓了頓,隨即明白了什麼,“離位在正南方向。”
許茴:......
衛慕白:......
他無奈了,伸手指向一個方位,“那是正南!”
許茴撇撇嘴,她無頭無腦在甬道裡闖了這麼久,哪裡還分得清東西南北?
衛慕白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不再廢話,伸手直接指,“這邊!”
許茴毫不猶豫調轉方向,一劍把前麵擋路的傀儡全部斬殺。
正要闖過去,抬頭卻發現,衛慕白指著的方向,竟是一堵牆!
牆就牆吧,她已經顧不得思考太多,直直撞過去,果然是幻覺,牆後麵是是一個路口,通往三個不同甬道。
許茴停下,等待衛慕白進一步指示,卻沒聽到聲音。
轉頭,發現衛慕白在閉眼測算,大喘著粗氣等著。
然而休息不過片刻,三個甬道內都出現了傀儡,來的無聲無息,無數法術朝他們砸來。
許茴立刻準備戰鬥。
“山艮,這邊。”
許茴當即順著他的意思,揮劍斬向那邊的傀儡,一路強闖過去。
“地坤,那邊。”
許茴調轉方向,繼續戰鬥。
“風巽,這邊。”
戰鬥持續不斷!
“......”
就這樣,他們在這無窮無儘的甬道內,轉來轉去,換了無數個方向。
好在衛慕白似乎考慮到許茴體力,總能空出一段間隙讓她休息恢複,不至於像之前那樣,無窮無儘的戰鬥,片刻不得歇。
雖然這短暫的休息,也是杯水車薪,可足夠她吞服丹藥快速恢複靈力。
許茴很累,彷佛幾天幾夜不睡覺,透支完所有精力那般累。
又異常的興奮,腦海尤其活躍,完全停不下來,也不敢停下,因為太累,擔心一停下,會徹底停擺。
她的精神到了極度緊繃的狀態,麵上卻麻木的擺不出丁點表情。
終於,在她快要絕望時,後麵傳來天籟之音。
“就是這,闖過去陣就破陣了!”
衝!
許茴當即不管不顧衝出去,穿過一層看不見的結界後,出現在一個偌大的空間。
不等她對眼前景象感到吃驚,雙眼一閉,徹底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