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她竟然學會救人了(1 / 1)

《壓鬱》 白色的氣球 3256 字 10個月前

雲川市的天氣開始慢慢轉變,街道已經變得有些冷清。

“哢”江暮那出打火機點了根煙。說實話,最近這些聚會搞得她壓力有點大,但好在還有幾天就開學了,到時候江家人也不會再來找她了。

“嘶”江暮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有些痛感。她轉過頭對著我那人吼道:“沈獅子,你想死是不是?”

沈施景裝作若無其事一樣拍了一下手,江暮的目光也定格在她那兩隻手上。注意到她的目光,沈施景開始戰術性的打圓場,先是伸個懶腰表示有點困了,然後再說:“江暮,我要是死了誰陪你吹這晚風?”

她的語氣有些坦蕩。這讓江暮想到這麼多年除了沈施景,自己確實沒交到什麼真心實意的朋友,多數都是成天不學無術的小混混。

沈施景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喜歡纏著江暮不放。二人從小就認識,因為家境更是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你這放著好好的聚會不參加,跑這兒破地方來吹晚風,”沈施景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靠近,語氣裡帶著些調侃的意味,“難道江大校霸要思考人生了?”

江暮白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養父母是個怎樣的人。”

“我知道的。”

無非就是又要給她介紹世家公子哥了。對於這些,沈施景都一清二楚。

江家在雲川市有著重要的地位,怎麼說也是個百年世家。但江建華作為江家的繼承人,不願意和妻子張涼之生孩子,於是就瞞著老爺子出去領養了一個女兒,就是江暮。

江暮被送到孤兒院的時候也不過才三歲,她還沒有記事能力。幾個月後,被江家夫婦接走。

她從張涼之口中得知自己的親生父母已經出車禍死了。此後,她變得有些落寞,像與世隔了一樣,是張涼之一直在開導她,陪伴她。後來,她慢慢的開始依賴張涼之,喊她“張媽媽”。

五歲後,他們把她帶回了雲川市。江建華給她報了各種補習班,可孩子的天性就是玩,她不願意上課,開始嘗試逃課,成功了還好,不成功就開始和老師提出反抗,後來還學會了咬人。

對於這些情況,江建華也知道,但從不會說她,張涼之也不會,每天給她請的家教不減反增。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小學五年級。那天,江暮在學校犯了事,江建華被請到學校。回家的路上還跟江暮有說有笑,到家後就黑著臉坐在沙發上問她:“你憑什麼怎樣做?江家的顏麵全都被你敗光了,江家千金就是這樣做的嗎?”

麵對這樣的疑問,江暮好像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因為她的一些事已經傳遍了整個雲川市。江暮也沒有要服輸的意思,直接說了句:“你要是覺得丟臉,就沒必要把這個頭銜放在我身上,我隻是你們領養的,你們也沒怎麼管過我,隻會給我增加……”

“啪”巴掌扇在她臉上,出現了五個手指印,整個客廳都回蕩著這個聲音。

而張涼之坐在一旁像看戲一樣看著這一幕。“玩”這個字是張涼之教會她的,“逃課”這兩個字也是她教的。自此,江暮對她的稱呼從“張媽媽”變成了“張阿姨。”

江暮再也沒有早起去學校,開始變得霸道,成天待在網吧,開始認識社會上的小混混,開始打架,抽煙,喝酒。

“我就不明白了,江家要這些表麵乾嘛?九中也敢砸錢。”

江暮吐了口氣,說道:“嗯,表麵是得做做。”

九中是雲川市的重點高中,江暮的成績隻能上個職高或者放棄學業,但江家人硬是花錢把她塞到了九中。

江暮心裡也清楚江建華為什麼要這麼做,無非就是為了江家的名譽而已。

“沈獅子,學習好玩嗎?”江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幾乎是脫口而出。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刮風了,八字劉海在下巴處微微晃動,傳來一絲癢意。

“怎麼,江大校霸,你去九中要好好學習了?”

江暮拍拍她的肩膀,說:“你是不是忘了我‘江大校霸’這個稱呼怎麼來的?”

聽到這,沈施景心裡開始捏著一把汗,嘗試著轉移話題:“暮姐,吳杉那群人怎麼樣了?”

一根煙燃儘,江暮順手扔到垃圾桶裡,“在骨科躺著呢,你也想去?”

“沒,我就是隨便問問。”

沈施景倒吸一口涼氣,把彆人打進醫院對於江暮來說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她打起架來不要命,不過好在背後是江家,醫藥費沒的說,一般人也不敢輕易惹她。

安靜許久,前麵的巷子裡突然傳來一陣笑聲,幾秒後,又有人的聲音傳來,“你他媽以為自己有多清高,老子早就看不慣你了。”

看樣子應該是有人被群毆了,這個年代一些小摩擦就能引起來,或者說是看不慣就直接乾。

這聲音有些熟悉,江暮忍不住加快步伐過去看看。沈施景還沒反應過來,隻見她們的距離越來越遠,她在後麵喊了什麼,江暮也沒聽。

走到路口,那個巷子裡堆放了許多雜物,一邊的的牆上掛著個燈泡,金黃的燈光照著角落裡那群人的背麵。從這個角度來看,能看出裡麵圍了個人。

外麵有人在笑,也有人在說話,內容是什麼她不想聽,那就打斷:“秦公子,我的事兒辦完了?”

那群人裡領頭的轉過身,看見江暮,臉色一變,喊了聲“暮姐”。隨後,其他人要進行的一係列動作也跟著停止,江暮正抱著手靠在牆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聽到了整齊的三個字:“暮姐好。”

江暮臉色變得有些嚇人,盯著那個領頭的說:“我不好,秦陽,你給我辦的事呢?”

秦陽走過來,手裡捏了把汗,腿有些發抖,“暮、暮姐,吳彬那邊沒什麼動靜,剛好有人找我幫忙收拾這小子,我就回來了。”

聞言,江暮撇了一眼牆角的人,少年的白襯衣上有幾個地方占滿了血跡,他低著頭看不出長什麼樣,但隱約能看見他的側臉有道血痕,應該是剛剛才弄的。

“我的事你也敢怠慢,不想活了?”

江暮突然發火,弄得這群人有些害怕,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暮、暮姐,我這就去辦。”說完,秦陽向那群混混遞了個眼神過去,他們似乎明白了,跟著他往隔壁市的方向跑去。

嘈雜的巷子裡突然變得安靜,這種氣氛僵持了一分鐘,江暮走到牆角,少年正跪在她麵前,她俯下身用指尖捏住少年的下顎,背後的頭發也隨之散下來,兩秒後,她抬起少年的下顎,使他與自己對視。

近距離看,他長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唇瓣有些發紅,唇角還有些血跡,側臉和鼻梁上有條充滿血的疤痕。

對上江暮那雙凶神惡煞的眼睛,許惜緣很明顯地閃躲了一下。

幾秒後,江暮開口:“趕緊滾。”

她說完,許惜緣便感到脖子有些被人甩過的疼痛。

江暮把他的下巴放開,轉身便看見沈施景站在巷子口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盯著他們,見江暮走過來還不忘調侃一句:“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的。”

江暮沒理她,自顧自的從衣兜裡拿出一張紙巾擦手。她擦手時睫毛垂下來的樣子給人一種得罪不起的感覺。

沈施景的腳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江暮沒看她被嚇成什麼樣子,而是繼續靠在牆邊,把目光放在牆角的少年身上。半分鐘後,他還是沒有動,江暮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滾不滾,不滾彆擋老子視線。”

又過了幾秒,許惜緣慢慢站起來,他的下半身已經占滿了灰塵,他沒有去管這些,看著前麵的女孩,她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根煙,許惜緣低下頭,一瘸一拐地向她走去。

江暮的目光放在前麵不遠處的路燈上,那支煙放在嘴上吸了一口。沈施景覺得這場麵太無聊,所幸低下頭刷視頻,自然也沒注意到這一幕。

“謝謝。”一道有磁性而帶有一些淒涼的聲音把她從手機裡拉了出來。抬頭便看見一個穿著白襯衣黑褲子看上去是三好學生的少年正用一種渴望的目光看著一個黑T恤黑工裝褲看上去與世不同的少女。

幾秒後,少年似乎準備再說點什麼,少女直接把煙頭丟在地上越過他走了。

沈施景這回倒是反應過來,跟上了。

深夜,許惜緣站在路燈下看著少女離去的方向,手裡捏著被人扔在地上的煙頭,冷風從他的袖口穿梭至身體的每個部位,樹葉輕撫他的傷口,唯有拿到背影他見不得,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