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迷茫而空洞,漫無目的地望向其他方向。
四周人影綽綽、零零散散,形色各異的臉龐來來往往。實際上,即使那個人從人群中穿過,她恐怕也無法辨認出來。
就在此時,胤禩開口說道: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姑娘是否知曉對方身上有何特殊標記或與眾不同之處呢?”如花沉思片刻後回答道:
“嗯......讓我想一想。”過了一會兒,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接著說:
“有的,我想起來了!他的脖頸處有一道青黑色的疤痕,聽說是中毒導致的。當年他之所以選擇離開,也是為了求醫問藥。
“為了幫助他治療病症,我幾乎傾儘所有,將自己大半的積蓄都交予了他。”話畢,如花不禁垂下頭去,眼中滿是哀傷和無奈。。
“什麼?這人騙錢騙色,你,你……”
年嫿連連搖頭,真是沒見過這樣傻的女子。
“師父,我,也是我自作自受,本以為,他會履行承諾帶我走,做妾也甘願,其實隻要能掏出來,做個燒火丫鬟也是做得的,可是沒想到他真的一去不複返了。”
眼角邊泛著晶瑩的淚光,年嫿心生不忍,伸手過去幫她拭淚。
“你也不要太難過了,我一定幫你,這個男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她拳頭都捏緊了,這時袖子裡的小水滴又開始活動了。
【宿主,不要衝動啊你,求你了,可不要殺人啊,教訓可以,你要是殺了人我們基本要重新來過了。】
攤上一個女魔頭宿主,是它命苦。
【行了行了,你好囉嗦,我答應你,可以了嗎?不過收拾一個負心漢,你都這麼緊張,殺?不是太便宜人了嗎?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嗚嗚嗚嗚嗚嗚……】
它簡直是欲哭無淚,隻好拉扯著袖子訴說自己的不滿。
年嫿一不小心和胤禛對上了眼神,不知為何,她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卻說不上來在哪裡見過。
“這位兄台,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年嫿審視著這人,而胤禛絲毫不慌。
“不曾見過,我這樣的小人物如何見過莫掌門這樣的女中豪傑。”
初見驚於美色,再見他發現此人身上有著一連串的秘密,胤禛也從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她一定是年嫿。
“豪傑亦從人群中來,閣下何須自謙。”
說完,她偏頭看向如花,對方還是一臉焦急的樣子,於是她在心裡呼喚係統。
【喂喂,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宿主,你可真是難為我啊,好吧,我查查啊,不過有一點,你絕對不可以殺人,我不想重頭再來。】
它的語氣卑微到了極點。
【我再重申一遍,不會就是不會,你囉嗦個屁啊!】
年嫿的暴脾氣蹭蹭蹭地上湧,她真想一劍給這狗屁係統給捅了。
【好好好,我馬上就辦。】
小水滴在衣袖裡動來動去,摸著自己的腹部,開始搜索這個如花的生平,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嚇得它本人瑟瑟發抖。
【那個,宿主,這個,呃……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
【有話就說,畏畏縮縮地做什麼?】
她真是被這個狗屁係統氣著了,有話就敞亮地說,非要吞吞吐吐的。
【呃,就沒有這麼一號人物,我自己查到的,那個怡紅院背後的東家,給她下了迷藥,她,她,逐漸產生了幻覺,之後就一直,以為有人負了她。】
【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這,這……那怎麼解開這個迷藥?】
年嫿問道,既然人是她帶來的,那她就有責任幫她解毒。
【宿主,這個解鈴還須係鈴人,我這裡沒有配方,至少要拿到配方才有用,也就是說,我們還得回去】
【好,等這次武林大會結束,我就和你回去。】
年嫿看向已經近乎癲狂的如花,一個不存在的人,竟然就磋磨掉了她的半生。
為何這係統不找如花呢?
年嫿眼中也有了淚珠。
如花一回頭見到她這樣,不禁有些自責。
“師父,我,都是我的錯,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
“不必再說,你再看看吧。”
就在這時,文家堡這堡主文盛林走了過來。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我沒有想到古墓派的掌門竟然如此地年輕啊!”
來人看著已經年過半百了,聲音還是很渾厚。
“多謝前輩誇讚,晚輩還需學習才是,今日到大會,也想見識一下各門各派的武藝。”
此話一出,臨近的幾個不禁瑟瑟發抖,以往這什麼古墓派從來不亮相,江湖上也少人知曉這麼一個門派的存在。
“正好也想見識一下古墓派的武藝。”
一個壯漢上台,直直地看著她。
年嫿一躍上台。
“這位兄弟是打算怎麼個打法?”
“自然是近身搏鬥,姑娘的拂塵可以放下手機。”
年嫿這就將自己的拂塵扔下台去。
那壯漢迅疾如風,拳頭立馬就來到了年嫿眼前,她後退一步躲過。
有力的臂膀從她的腰肌邊擦身而過。年嫿一腳踢向他的膝蓋,隨後接力單手撐著他的臂膀,指甲倏地變成抓破了他的臂膀。
這便是九陰白骨爪了,她也才練了不久,還未成熟,可是應付這些酒囊飯袋已經是足夠了。
台下卓邊,鹿邑滿眼亮星。
“好厲害,這莫不是傳說中的九陰白骨爪?”
胤禛聽到這話趕忙問道:
“大哥,這門功夫很厲害嗎?”
“當然厲害了,九陰白骨爪啊,是九陰真經裡麵的功夫,可是這門武功已經失傳很久了,沒想到啊,如今竟然重見天日了,古墓派竟也有!”
“可是再厲害也不過匹夫之勇罷了。”胤禩說道,他對這些江湖上的奇技淫巧沒有半點興趣。
鹿邑有些心煩,說道:
“兄弟說這話可就不對了啊!誰不是匹夫呢?這還真不算,知道幾百年前,楊大俠以一己之力對抗蒙古大軍,這可是實打實的,隻是如今武林人才凋零,這功夫還是很厲害的。”
“弟弟彆說這話了。”
胤禛厲色提醒。
“是,大哥。”
“啊!”
台上那人直直墜地,他們定睛一看,已經不是那個壯漢了,年嫿已經打敗了好幾個人。
可是她不打算再進行下去。
“各位,我古墓派向來不追名逐利,今日也是如此,在下險勝幾招,若是有得罪之處,請各位海涵。”
接著,她走下台去,先和文盛林鞠了一躬。
“文堡主,我無意爭奪武林盟主,現在我有一件事情需要澄清一下。”
“莫掌門請。”
年嫿站到中央,言道:
“各位不必質疑我的身份,我所用的武功便是最好的證明,上任掌門生命垂危之際將古墓派交於我。
我古墓派門人不多,不惹事不怕事,古墓派門規,既然入古墓,一生一世守在古墓之中。
在下身份特殊,需回家中告知家人,我本命喚作年嫿,年羹堯之妹。另外,京城女子走失,也是
“我做的,我不願看到那些女子受苦,便放了,此事與旁人無尤,全是我一人所為。”
她輕輕撩動自己的衣裙,慢慢走向原位置,兩兄弟還在私語。
“四哥,果然是她,我們該怎麼辦?這可是死罪啊!”
“還能怎麼辦,我也沒想到會是她。”
胤禛嘴上如此說,心裡卻越發地敬佩,起初驚與容貌,重逢不過半個時辰,她竟然如此厲害。忽然,女子的手忽然搭在他的肩膀上。
年嫿附耳過來。
“我說你怎麼那麼眼熟,原來真的是熟人,多謝你當日的馬褂,你放心,我不會暴露你們的身份,可是你們不能濫殺無辜,我一人之過,讓我一個人承受便好了。”
胤禛驚愕地對上她的眼神,他全然沒想到,他們竟然被認出來了,真是小瞧了這個女人。
“你真是厲害,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會牽連到你大哥的,給了皇上一個處置你哥的機會。”
“世間諸多無奈也不是我所能夠控製的,皇上要是想對付我哥,那當然有的所辦法,我沒有利用年家女行任何不義之舉。”
年嫿說道。
胤禛笑道:
“你武藝雖高,但是畢竟太單純了些,皇上是什麼人,我們這次來,不僅僅是要帶回你,還要剿滅你們古墓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差點笑咽氣。
“一個沉寂多年的門派也值得你們這樣花心思嗎?好啊,既然這樣,我不得拉著二位當個墊背的,我剛才說更,我古墓派不惹事不怕事。”
“你,你敢!”
胤禛沒想到她會這樣。
“這有什麼不敢的?行走江湖之人,最不怕的就是死了,哼!胤禛,你說我要是暴露你們的身份,不是所有人都反清,不過我知道,這裡,這裡反清的人算不得少數,我和我哥,帶你們兩個,似乎也不虧。”
這時,她的手已經靠近了兩個人的脖頸,手裡也拿著銀針,兩人的脖子上也都被針插入。
“你這個賤人!”
胤禩氣憤填膺地說道。
“你膽子不小,竟然敢罵我。”
針又進了幾分,他渾身不禁發抖。
“饒,饒我一次。”
“饒?我也想啊,哦~我又一個好辦法。”
年嫿收回銀針,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取出兩根冰魄銀針,刺入兩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