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冷戰的莫名,不過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冷戰嗎?其實也就是倆人誰都沒有主動找誰說話而已。
一連好幾個月,在塞納河不大的中心裡二人低頭不見抬頭見,竟是硬生生的將彼此刻意忽視了去,一次招呼也沒打過。
或許誰都想早點和好,可誰都不願做先開口的那個人。
終於某天坐電梯時二人撞上了,寬敞的電梯裡隻她二人,費沁源低著頭走進去,薑杉瞟見了卻也不叫她,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沉默。
二人都明白,現在的獨處大概是這幾個月以來和好的最佳時機。
她們真的還想繼續冷戰嗎?
麵對著電梯門站立的費沁源在電梯上行兩層後終於忍不住轉身看薑杉,然後竟一下子對上了薑杉的視線,而一直看著費沁源的薑杉在前者轉身後明顯愣了一下,接著在費沁源還在猶豫不決時主動開口道,“哈嘍。”說完她抿著嘴露出一抹淺笑,眼裡是費沁源熟悉的柔和。
費沁源也愣了,她沒料到薑杉會主動開口,但她很快就回過神笑著回應道,“哈嘍。”
好久不見。
原以為會有多困難,其實也不過是一個眼神的事。
先前所有的彆扭都消散在此刻的相視一笑裡。
之前到底為什麼冷戰來著?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
薑杉和栗子是室友。
栗子大名張怡,常年背著薑杉串寢。
這是費沁源最感謝栗子的一點。
“薑杉~”費沁源輕車熟路的進了薑杉的房間,她向正懶懶躺在床上看手機的薑杉伸出手道,“抱抱~”
薑杉笑了下,放下手機同樣伸出雙手接住她,“抱抱。”那是一個很溫暖的人,軟軟的,熱熱的。薑杉像摸小貓一樣一下一下的輕撫費沁源的背。
費沁源把頭使勁兒往薑杉頸窩裡蹭,鬨的薑杉忍不住說癢癢了才肯罷休。真的很香啊。費沁源眯著眼睛想。
“如果你是小袋鼠就好了。”費沁源忽然沒頭沒尾的說。
“嗯?”薑杉挑了挑眉,“為什麼?”
“這樣我就可以把你裝進我的兜裡,去哪兒都能帶著你。”費沁源笑著說。
薑杉笑,“可是你也不是袋鼠媽媽呀。”
這話哽的費沁源小臉一僵,忍不住撅了撅嘴,賭氣道,“那我也要把你裝走。”
薑杉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猶豫了會兒說道,“彆擔心……我會跟你走的。”
費沁源驚訝的抬頭看她,少女朦朧的心艱難的想要從這段模糊的詞句裡探尋出些什麼,可還沒來得及深思,就聽薑杉略帶責怪的自語,“誒,張怡這狗賊怎麼還不回來。”
——
費沁源生日那天晚上。
朋友們幫忙收拾完殘局後都離開了,隻留費沁源和薑杉二人在房間。
一切都很安靜。
折騰一晚上,費沁源鬨累了也笑累了,在原地靜靜坐了會兒,隻覺得剛剛的喧嘩仿佛一場夢,現在人走了,夢散了。
房間的燈忽然滅了。
“誒!”費沁源嚇了一跳,立馬從床上站起來,周圍暗的嚇人,她什麼也看不見,“薑杉!”她喊道,“薑杉!”她憑著記憶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這一刻她什麼也沒想,隻想要薑杉在身邊。
“這裡。”
她聽到薑杉說。
下一秒她被一隻溫涼的手牽住。
在視覺被切斷的情況下,其他感官往往更加敏銳。她覺得薑杉的嗓音似乎有些沙啞。
“稍等一下。”薑杉說,接著鬆開了費沁源的手。
費沁源下意識想要去探尋薑杉的手,可她的眼前亮起了一根燭火。
那是一個小小的紙杯蛋糕,頂上插著一支蠟燭,燭火燃燒的光照在薑杉的笑臉上,瞬間晶瑩剔透。
薑杉就這樣微笑著捧著那個紙杯蛋糕站在她麵前,眸心深刻的倒映出她的影子。
“費沁源。”薑杉說。
費沁源覺得時間都慢了。
“生日快樂。”
薑杉摸了摸鼻子,略有些尷尬的解釋道,“我總想單獨給你過一次,但想著你剛剛已經吃過蛋糕了,所以買了個小的。”
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柔柔的戳了一下,費沁源忍了又忍才沒撲進麵前人的懷裡。
薑杉輕聲道,“再許一個願吧。”
費沁源沉默片刻,最終抿了抿唇道,“嗯。”
在閉眼的瞬間她在心中虔誠祈願——希望未來的每個生日,薑杉都能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