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唐思淼還在迷迷糊糊的夢境中徘徊,一種異樣的觸感感到奇怪,堅實、有彈性還很光滑。她不禁好奇地捏了兩下。
“嗯……”耳邊傳來一聲低沉的悶哼,這聲音,帶著幾分忍耐和磁性,讓唐思淼的睡意瞬間消散無蹤。
她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3張放大的俊臉。自己竟然窩在一個美男的懷裡,手還不老實地放在人家的胸上!美男眼睛緊閉,長睫毛微微顫動,似乎在極力忍受著什麼。
唐思淼惡向膽邊生,罪惡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向下摸去。那腹肌形狀實在是太好看了,線條分明,一塊一塊的,像是精心雕刻的藝術品。下腹處,有一顆妖冶的紅痣,唐思淼很想試一下那是真的還是假的。
然而,就在她即將得逞的時候,那隻作亂的手被蕭雲牢牢抓住。蕭雲的臉色通紅,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羞澀和憤怒,他咬著牙,語氣卻儘量保持平靜:“妻主,你想要做什麼?”
唐思淼被抓包的尷尬在聽到“妻主”這兩個字的時候,一下子變得煙消雲散。演變成了做替身的不甘。
她坐了起來,強調道:“我叫唐思淼,如果你記不住我的名字,或者像你之前的同行一樣,叫我唐老板也行。”
說著,她調戲地捏了捏蕭雲的下巴,眼神中滿是挑逗。
蕭雲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皺眉看著唐思淼,語氣不善地問道:“你指的是誰?什麼同行?”
唐思淼看著他的態度也是惱火,明明現在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從來沒有傍尖兒的敢這麼和金主說話吧?
於是她也反唇相譏道:“你們店裡當時有多少人求著被我包養,你不要不識抬舉。”
“所以我是你養的外室嗎?”蕭雲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眼神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
他猛地坐起身來,卻因為太著急而低估了水床的流動性,一時不穩撲倒在了唐思淼的身上。
唐思淼躲閃不及,被蕭雲死死地壓在了身下。
兩個人的臉貼得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蕭雲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臉上,溫熱的,癢癢的。
看著這張鬼斧神工的俊臉,唐思淼的火氣一下子就消了。
唉,自己真是三觀跟著五官跑啊!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心裡卻忍不住泛起一絲漣漪。
蕭雲本就生氣,現在又以這麼尷尬的姿勢壓在唐思淼身上,更是覺得丟臉至極。他的眼底又蓄起了水汽。
唐思淼趕緊把他扶正,自己選的小寶貝能怎麼辦,寵著唄,供著唄,歎了口氣說道:“好啦好啦,彆生氣了。我剛剛說急了,隻是不喜歡你叫我妻主,不是貶低你的意思。”
蕭雲把臉彆到了一邊去,給唐思淼留下一個圓潤的後腦勺。
唐思淼強硬地把他的臉轉過來,真誠地看著他說:“蕭雲,你不是外室,你是我的唯一,我隻帶過你回家。”
蕭雲聽著這突如其來的表白,一時之間竟有些手足無措。他嘴硬道:“誰稀得做你的唯一啊!”然而臉上的紅暈和閃爍的眼神卻出賣了他。
唐思淼下床穿好衣服,笑著說道:“我稀得,我想做你的唯一行不?”她故意把“唯一”兩個字咬得很重,仿佛在強調著什麼。
蕭雲轉過身去,聲音有些顫抖:“那我得想一下。”
說完這句話,他就再也沒有了動靜。唐思淼看著人背過去了,隻留下一個挺拔的背影和羞紅的耳根,不由得覺得好笑。
她拿出手機點了個外賣,順便把昨天的藥膏拿了過來。
今天的藥必須要塗了,趁著蕭雲還沒有穿衣服,正好可以給他上藥。
蕭雲的後背雖然線條很好,但是卻不光滑,除了有昨天過敏留下的紅印還有之前受的傷痕,醫院開的也是淡疤的乳膠,隻要不抹到傷口處就都沒有問題。
她的手指微涼,觸碰到蕭雲的皮膚時讓他忍不住打了個機靈。他皺眉看著唐思淼說道:“你怎麼可以隨便摸人?”語氣中滿是羞憤和無奈。
“哎呀呀,我可是在給你上藥呢!難道你想留著這些疤嗎?”唐思淼理直氣壯地說道。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你睡覺沒穿衣服的樣子我已經看過了哈!不僅看了還摸了呢!你要怎麼辦?撞牆嗎?明明是我吃虧了好嗎!”
蕭雲被她說得羞憤無比卻又無可奈何,半天隻憋出了“流氓”兩個字。
唐思淼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道:“是是是我是流氓行了吧?流氓現在可以給你塗藥了嗎?”
她隻想快點把藥塗完然後吃了早飯去上班還有一堆事情等著她處理呢,私自給他帶出來的報告也沒有打,想想就頭疼。
然而蕭雲卻並不買賬,他冷哼一聲說道:“流氓不可以塗藥但是妻主可以。”
唐思淼聞言差點沒把手裡的藥膏丟出去——這個“齊zhu”到底是誰啊?!一定一定要給她抓出來,到底哪裡比我強了?
唐思淼氣急敗壞地把藥丟下說道:“那你自己塗吧!”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蕭雲有些錯愕,自己的告白這是被拒絕了嗎?她還想著昨天的那些男人?蕭雲撿起藥膏手暗自收緊,怎麼就看不住你呢?他們哪裡比我好了,藥都不給自己塗了。
唐思淼等到外賣來了才再次回到屋裡她把早餐遞給蕭雲說道:“記得吃飯我去上班了。
... ...
唐思淼到了單位,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蕭雲的影子,他無奈地抓了抓腦袋,決定用一種方式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於是,她慷慨地點了二十杯咖啡,請辦公室的人一起享用。咖啡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帶來一絲輕鬆的氛圍。
老唐打趣道:“這剛上班就請咖啡,知道自己的二等功穩了?”唐思淼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回應。
另一個女警員林霖也加入了調侃的行列:“說不定是有什麼情況呢,我們警花要被野豬拱了。”
唐思淼被她的形容逗笑了,但內心卻否定了林霖的說法。他想到蕭雲,那隻像貓一樣的存在,教不會的傻貓。
也不知道此刻的傻貓正在做些什麼。
然而,唐思淼的思緒卻被突如其來的電話聲打斷。看到來電提醒,她瞬間汗流浹背——是唐老頭的電話。
她訕訕地接起電話,聲音有些顫抖地喊了一聲“爸爸”。
三分鐘後,他一臉沮喪地掛斷了電話,父親除了和她說了回家以後就沒在說彆的了。
她看了下日曆,很好,三月十八,自己的死期。
就在這時,他收到了二哥發來的信息,提醒他先出去躲幾天,最近不要出現在晉城。
唐思淼回了他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包,然後開始查看最近的機票。
但是一想到蕭雲還沒有上身份證明,自己的手現在還不能開車,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算了,先死為敬吧。
何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唐思淼身後,唐思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地問道:“何隊,是派我出差交流嗎?”
何隊一臉看傻子的表情說道:“報告寫完了就回家吧,這幾天給你工傷假。”他指了指樓下,“有人等你呢。”
唐思淼認命地收拾東西下樓。一輛特殊改造的黑色路虎停在了警局側麵。
他敲了敲車窗,車窗搖下露出了一張帥氣硬朗的臉——真是他的大哥唐楚臣。
唐楚臣現在某特種部隊服役,已經三年沒有回家了。看到大哥的出現,唐思淼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慌。
大哥竟然都回來了,自己怕不是闖了大禍了。
“大哥,你是特意來接我的嗎?”唐思淼問道。
“嗯。”唐楚臣簡潔地回答道,示意他上車。
“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唐思淼手腳麻利的坐在副駕駛。
“剛剛。”唐楚臣依然言簡意賅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
“大哥那父親心情怎麼樣啊?”唐思淼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不好。”
“大哥要不你就說沒有接到我吧?”唐思淼可憐兮兮地看著大哥希望他能夠幫自己躲過這一劫。
“不要。”
雖然隻有兩個字但是卻讓唐思淼徹底絕望了。他無奈地閉上了眼睛認命地等待著接下來的暴風雨。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唐家老宅前。
唐思淼剛剛下車,就看到傭人們憐憫的眼神,但是沒有人敢上前搭話。
他拉著老管家問道:“母親呢?”
老管家回答道:“昨天就回鄉下了。”
唐思淼求助的看向大哥唐楚臣,大哥搖了搖頭,不由分說的帶著他繼續往前走。
唐楚臣敲了敲書房的門,裡麵傳來了一聲深沉的“進來”後,推開門示意唐思淼進去。
書房裡。威嚴的中年男子唐仕來端坐在大班椅上,低氣壓籠罩著他的全身。他的眉頭緊鎖,雙眼如鷹隼般銳利,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權威。
唐思淼帶著一絲不安和惶恐走了進來。他感受到父親強大的氣壓,差點沒當場跪下。
她試圖用撒嬌賣萌的方式緩和氣氛,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爸爸,您找我?”
然而,唐仕來並沒有理會她的萌混過關。
他冷冷地吐出一個字:“跪下。”
通一聲,唐思淼沒有絲毫猶豫地跪了下去。跟在他身後的唐楚臣默默退出房間關上門。
唐仕來手裡把持著九節鞭,居高臨下地問道:“在這裡還是去祠堂?”
唐思淼知道,無論選擇哪裡,都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她深吸一口氣,“彆驚動列祖列宗了,在這裡打吧。”
“禍不及家人,”唐仕來緩緩開口,“我從小就教導你們,惹了禍要自己解決,為什麼要搬出家族給你背書?”
唐思淼低下頭,沒有狡辯。他知道,這次確實是自己著急了,沒有考慮清楚就衝動行事。
“搬出我也就罷了,還連累瑋謙,現在是什麼關鍵時期你不知道嗎?”唐仕來說著,手中的九節鞭揮舞,一鞭子打到了唐思淼的身上。
疼痛讓唐思淼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但也沒有躲避,也沒有求饒,這是自己應該承受的。
“今天你小叔要是回不來,你就是千古罪人。”唐仕來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和憤怒,抬手又是一鞭。
唐思淼低下頭,默默抽泣。他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委屈,淚水順著臉頰無聲地滑落。
唐家的發家史並不算光彩,為了給唐家轉型,幾代人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才培養出唐瑋謙這麼一個從政的人才。
而下一代的人更是根正苗紅,唐楚臣兄妹三人分彆是軍人、醫生和警察,他們都有著為人民服務的心。
本來按照從小的培養計劃,應該留下一個人繼承唐氏的家業。
但是看著幾個孩子都有如此高的誌向和先憂天下人的決心,唐仕來感到很開心並沒有強求他們留下。
他打算等孩子們都穩定下來後,再找個職業經理人來打理家業。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從小低調的老三竟然惹下了這麼大的禍事。唐仕來越想越生氣,手中的九節鞭揮舞得更加猛烈。
打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後,唐思淼已經跪得搖搖欲墜、後背更是血肉模糊。
終於唐仕來停了手留下一句話:“你小叔什麼時候回來你什麼時候起來!”
然後便揚長而去。
留下一句,你小叔什麼時候回來,你什麼時候起來,就揚長而去了。
唐思淼隻感覺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努力挺直脊背,不知道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