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戰結束了。
是的,就是這麼的草率,沒有什麼熱血的戰鬥,也沒有什麼長篇的嘴遁,黑絕甚至沒來得及偷襲六道柱間放出自己的母親就被六道柱間送上了月球和他的母親相伴。
六道柱間實際上並沒有放下心中的魔,隻是尚存的人性最終還是讓他停下了腳步。
他走了,複活了在場所有人後將自己永遠封印在了無限月讀之中。
楠奈站在一顆參天大樹之下望著樹乾中央的菱形出了神,那裡麵就好像有一個人在裡麵一樣。
——事實上確實有一個人在裡麵,那是這個世界的千手柱間。
“柱間。”楠奈沒有回頭,輕聲喊著身邊的人的名字。
“嗯?”柱間回應她。
“為什麼他們的結局會是這樣呢?”
柱間撓撓頭:“誰知道呢……”
她是他的宇智波楠奈,又不是他的宇智波楠奈,他們早已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而她也已經是個投胎轉世四個世界的人了。
誰又能肯定轉世就是一個人呢?
從她當初死去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有了一堵牆壁,叫做生與死,她轉世之後更是有著異界的差彆了。
……
其實很想來一句“他去找他的楠奈了”,但事實就是他就算把黃泉翻遍了都再沒有那個叫做宇智波楠奈的人了。
以及成為了十尾人柱力的六道柱間大概這一輩子都去不了黃泉,他唯一的慰藉就是無限月讀,那個能讓他在一個美好幸福的虛假世界裡度過這虛假的一生的枷鎖。
人的靈魂隻有一個,人的一世也隻有一次,這是從第一次召喚不出她的穢土轉生起千手柱間就該知道的。
楠奈從上個世界開始就在想,為什麼他們的人生就一定要糾纏在一起呢?就算現在她轉生的任然是相同的世界,相同的時間點,隻是不同的人生軌跡,不同的起點。
——一切的一切就跟詛咒一樣陰魂不散,幾輩子都在這個輪回裡麵徘徊。
“柱間啊。”
“我們的世界未來也會變成這樣嗎?”
“我好害怕,我真的怕了。不管是穢土扉間那個世界還是六道柱間這個世界,我都好怕。”
柱間扶住她的肩膀,一雙堅毅的眼睛亮的出奇:“不會的,我們的世界隻會更好。”
“我們還年輕,楠奈,我們的夢想還沒有實現。”
“我不會允許我們的世界重蹈覆轍,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他一輩子承諾不了很多,因為他是一定會遵守諾言的人,結果他將兩次諾言都交付給了宇智波楠奈。
或許這也算一種孽緣吧。
……
木葉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平靜生活,偶爾有些雞飛狗跳的小打小鬨。
穢土轉生的人在見了放不下的人或事後就已經回了黃泉,爭取早日投胎不再被迫摻和這些人間的事情。
楠奈帶著斑出去玩了好一段時間,回來後斑已經解除了穢土轉生走了,他走之前還和楠奈開玩笑說爭取早日投胎早她一步先找到泉奈。
“對不起。”她聽到斑彆扭的話:“……被千手柱間擺了一道啊。”
“不要對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斑。”楠奈溫柔地看著他逐漸消失。“你是我最驕傲的弟弟,之一。”
“……雖然我也同意你和弟弟們都是我的驕傲,但是這時候不能就隻誇我嗎姐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哦我的斑斑~”
“彆叫我斑斑啊!”
波風水門在和漩渦鳴人暢聊了一個晚上以後也是安心地走了,留給鳴人的是另一半的陰性查克拉九尾和短暫的回憶。
這一次他再沒有殘留的意識留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了,他相信九喇嘛能保護好他的兒子,而他也是時候去黃泉和玖辛奈團聚了。
因為十尾人柱力的緣故,各個忍村的人柱力都已經自由了,除了還剩一半的九尾以外的尾獸都被封印在了神樹裡麵,那些和尾獸共建起友誼了的人內心中掩飾不住寂寞,也隻能向前看不再去想這些。
——至於楠奈帶著六道柱間留下的各個尾獸的一部分實體查克拉,交還給人們幼崽尾獸們這件事情就是後話了。
對於複活了所有除了穢土轉生以外死於四戰的人以及放出了尾獸們意誌繼續享受自由尾獸生活的六道柱間,他的所作所為或許也算是對自己的贖罪吧。
然後在木葉這邊吧就……
“大—鐮—鼬—之術——!!!”旋轉的風鋒利無比形成風刃,摧毀了木葉的半邊建築。
所幸木葉的人習慣了村裡的今日大掃除明日小掃除,沒有人受傷,反而還有閒工夫看熱鬨。
楠奈捧著桂花糕和柱間坐在一旁的長凳上看著這場鬨劇,問帶著他們玩耍木葉的旗木卡卡西發生了什麼事情。
呀,話說回來又是卡卡西當他們的導遊呢。
卡卡西睜著一雙死魚眼,見怪不怪道:“嘛,應該是鹿丸又惹到手鞠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楠奈挑眉:“他那個嫌麻煩的性格還會經常惹到手鞠?”
“誰知道呢,或許是一不小心接受了愛慕者的禮物?雖然就他那個性子八成還沒拒絕就被手鞠誤會了還懶得解釋吧。”
“畢竟他挺愛看手鞠吃醋的。”
楠奈:“……真是詭計多端的男人啊。”
“謝謝誇獎。”
“根本沒誇你啊混蛋。”
“嘖。”楠奈氣憤地將剩下的包裝盒扔給卡卡西,拉著柱間遠離了這片是非之地。
卡卡西:“喂喂——我是什麼垃圾站嗎?”
柱間很奇怪楠奈的反應,歪歪頭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楠奈撇撇嘴:“你沒發現春天到了嗎?”
柱間:?
“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啊看看!你沒發現走一步一個情侶嗎?”
柱間眨巴眨巴眼睛,環顧四周,發現確實如楠奈所說一樣,街道上都是走走停停牽手抱抱的情侶。
包括但不限於鳴人雛田或者佐井井野。
柱間:……
出生在戰國時期的柱間並沒覺得有啥問題,隻不過“談戀愛”這個詞對他們來說比較遙遠,因為大家基本上都是搭夥過日子,十幾歲出頭就把另一半定下來,十六歲結婚生子,二十歲不到可能都生了好幾胎了,很少會有夫妻有“談戀愛”這個過程。
和平,帶來的不止是生活的平靜。
“啊。”楠奈突然頓住,“這麼說來,你是不是家裡要開始向你催婚了啊。”
柱間愣住了,嘴中吃著烤蘑菇地動作停了下來:“沒啊,為什麼這麼問?”
“你今年也十三歲了吧?身為少族長不應該早點定下另一半做族人的好榜樣嗎。”楠奈漫不經心道,“而且你還是你們族裡唯一一個木遁使,不更應該早點留後代繼承木遁嗎。”
柱間聽著她的話,突然想起了無限月讀裡的場景,他甩甩頭:“我是從小有個娃娃親,不過我打算回去之後就取消掉,大不了被父親打個半死的事情……我暫時還不打算找對象呢。”
楠奈聽後不動聲色地緊了緊拳頭,又緩緩鬆開。
“誒——這樣啊。”
“楠奈你呢?”柱間順口問道。
楠奈指指自己,嗤笑了一下:“我有弟弟們就行了,談戀愛隻會影響我挑戰強者的速度。”
柱間:……不愧是斑的姐姐啊。
連說辭都幾乎一模一樣。
“不過……”他聽到楠奈再一次開口,“老頭天天念叨著我嫁不出去什麼的,笑話,根本不打算嫁。”
柱間:“為,為什麼?”
楠奈用小拇指掏掏耳朵,一臉不屑:“有什麼為什麼的,我可不覺得誰都能頂住我一拳,到現在我家裡訓練場和老頭打架留的坑還沒填完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
柱間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真不愧是你呢,楠奈。”
“想和我談戀愛結婚,不打敗我我可是不接受的!!!”
“真的會有這種人嗎喂!!”
扔完垃圾追趕上他們的卡卡西懶散地看著兩個人的打打鬨鬨,歎了口氣望向蔚藍的天空:“年輕真好啊。”
這位柱間大人可是下意識給她打傘從頭打到尾呢。
綱手站在火影辦公室的窗戶麵前,看著一片祥和的村莊(一半建築慘遭龍卷風戰損祥和版),嘴角勾上一抹笑容。
“五代大人!”她身後出現一名暗部單膝下跪,語氣是難以掩飾的興奮與激動。
“貓?什麼事情給你激動成這樣。”綱手稀奇道。
然後下一秒她比這個暗部還要激動。
“發現了自來也大人的蹤跡!他在那一次和佩恩的戰鬥中並沒有死!隻是被帶去了彆的地方養傷!”
綱手瞪大了眼睛。
柱間突然伸手摸上了楠奈的右眼。
楠奈被猝不及防摸了一下,感覺眼睛有點癢:“乾什麼?我要喊變態了啊你彆給我動手動腳。”
柱間沒有搭理她的耍寶,隻是垂下眼眸意味不明道:“你最近的眼睛紅血絲還沒消啊。”
楠奈的思緒亂了一瞬,下意識隱瞞:“可能是眼睛裡進地爆天星了吧。”
柱間的嘴角又抽了一下,抬手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下次可彆乾什麼危險的事情了啊。”
楠奈捂著頭不爽地嘟嘴:“哪裡危險了,對於楠奈大人來說輕輕鬆鬆好嗎?”
“嗯?”
“對不起!!!”
畢竟和阿伏兔一個聲優嘛,連墜落的姿勢都差不多……她稍微改變一下他的死亡可能性也沒什麼關係吧呐。
唔,眼睛還是有點癢的說。
這麼一說有點想念銀時他們呢,不知道下一次見麵會是什麼時候。
楠奈和柱間這一次是在神樹麵前走的,她的額頭抵著神樹中央的菱形,長歎一口氣。
“我走啦,千手柱間。”
即使知道大概不會有什麼響應,楠奈還是雙手合十跟他道彆。
這一代的悲劇就讓它終結在這裡吧。
她和柱間沒有讓什麼人來送行,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他們的身體在消失的時候,神樹的葉子似乎被風吹動,像是在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