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困難留給彆人,自己數錢去了(1 / 1)

第二十八章 把困難留給彆人,自己數錢去了

這是第一個買騾子的人,不是買牛和驢。

牲畜的好壞可以跟剃頭張參詳參詳,但價錢必須跟朱令儀這個正經販子說合。

騾子本身並不多,在山裡也沒幾頭,所以,價錢上朱令儀並不肯讓,20兩銀子,或者24吊銅錢,如果要去衙門打火印需要交稅錢,朱令儀跟對方各付各的。

另外,她聽剃頭張提前說給她的,牽牲口的繩子要收回,並不跟牲畜一起賣給對方。

裡頭的緣故想來剃頭張也會說給對方聽,就是個風俗的問題。

對方本以為能稍微講下一兩左右,見朱令儀不肯讓,就有些猶豫,朱令儀客氣地給對方考慮的時間。也是巧了,獵戶村的王大山在向陽村打聽到地方,帶著幾個獵戶正好趕上這場。

“朱少俠!”他聽梁母這麼稱呼,也跟著這麼叫了。

朱令儀見到他,自然是認得的,朝剃頭張和梁大哥幾個點點頭,上前招呼,“王大哥來啦?怎麼樣,昨天把野豬都拿下了吧?”

王大山“嗐”一聲,遺憾地搖頭擺手,“讓給跑了,就留下受傷的三隻,剩下的四頭都跑了。”好在這東西的報複心沒有狼那麼強,不然,今天他們幾個都不敢出門來。

朱令儀無語地看著幾個高大莽實漢子,就這體格子,十幾二十個獵戶,還能讓七八頭野豬給跑掉一半?說實在的,都不夠她長刀轉一圈的,這得多菜?

看到朱令儀帶著無語和評估的目光,王大山咳咳兩聲,不好意思地給自己找點台階道:“剛開始對付的幾頭老豬皮太厚了,中了幾箭都沒倒,年輕的缺少經驗,嚇壞了。”

後麵的不用說,反正結果都一樣。

朱令儀其實也不是追究個啥,畢竟跟她也沒多大關係,於是道:“來看大青騾子?剛有人在挑,統共就兩頭,我山裡也沒幾頭,20兩不還價,先挑先得。要是去衙門上戶,稅錢各付各的。”

那人一聽立馬拉緊自己選好的騾子,警惕地看著王大山,不給他們靠近,一副“這個是他的了”樣子。

獵戶們才不管這些呢,又沒付錢,幾個人圍著兩頭大青騾子看得仔細,朱令儀又把剃頭張介紹給他們,有啥可以互相參詳。

那客人買大青騾子是打算拉腳兒跑趟子掙錢的,不然也不會肯出二十兩的投入,一般人家真拿不起。

又擔心王大山幾個買騾子跟他搶未來的生意,一時糾結得很,好在聽了一會兒,知道是打獵跑山馱獵物啥的,才放下心來,再不猶豫,趕緊付錢牽著騾子去邊上看熱鬨了。

獵戶們是幾個人合夥買,他們平常就一起打獵,不論多少都平分獵物。能堅持這麼平分的合夥人並不多,但這幾個恰恰是。不計較誰出力多少,貢獻多少,能走到一起的又堅持這麼久的,都是明白人,不明白的早拆夥出去了。

二十兩銀子五個人平分,每個人攤的就不算多了。很快,他們也沒得選了,隻把剩下的那頭騾方方麵麵看仔細了,沒問題,還瞪了那前頭緊著交錢的騾子主人一眼,自己方交了24吊銅錢,又約定了哪天一起去縣城給騾子辦個戶。那邊買了騾子的意思意思地湊過來要求跟著一道去。

朱令儀應了,把半簍子沉甸甸的銅錢收起來,又忙著去招呼一個選好了一頭大黃牛的漢子。

如此忙了一通,不到2個小時,除了羊剩下6隻,騾子最早賣光的,牛還剩3頭,4頭毛驢,裡頭有兩頭母的,價格略高些,有些人得先去籌措錢的。不過相信下午縣城那些聽到消息的人過來,這幾頭也不用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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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令儀瞅著時間差不過了,牽過一頭大山羊在最遠的樁子上單獨栓了,回來對潘屠戶道:“潘老哥,你看這鎮集上有哪家中午能正經開火的,中午咱殺羊吃肉,喝羊湯。”

潘屠戶和聽到這話的人都忍不住熱烈了起來,畢竟這一上午看著人家咣咣咣地收錢,要說心裡不羨慕是假的,好在這個牛馬販子還算做人,給他們搞點湯喝。

潘屠戶抬頭和楊木匠眼神兒一碰,朱少俠先頭把那頭羊栓那麼遠,這是不讓聽見要殺它的意思了。

作為屠戶,老潘比誰都懂這個,畜生也有靈性,提前聽到要被殺,會變得緊張,肉都是酸的。此時兩個人眼神確認:這個朱少俠可不是啥都不懂的牛馬販子。

心中又多了一層衡量。

自來羊肉貴價,吃羊的人,不是家裡有錢的就是手中有權的,普通人吃回豬肉都得咬咬牙,更彆提吃羊了。

在場的這幾個人裡,除了日升雜貨鋪的羅東平有一次在鹽販子請客的時候吃過一回羊,其他人都隻是聽說過而已。

吃都沒吃過,殺了羊誰會料理啊?!

眾人麵麵相覷,再看向朱令儀。

朱令儀聳聳肩,一攤手,道:“我隻會吃。”

怕他們誤解,又指著嘴巴解釋一句:“不是那個會吃,就是。。。。。。”咋感覺還越解釋越亂了呢。

梁大哥一擺手,“得了,都明白,你的意思是就帶張嘴。”

朱令儀右拳一擊左手心,“就是這個意思。還是梁大哥你說得明白。”

這下大家看著遠處那拴著的肥羊可有點愁了,好東西都到嘴邊了,偏偏不會做。

要光是做熟了那當然不是問題,關鍵是這麼好的東西,不能白瞎了,得好好料理料理才對得起這隻肥羊。

他們可都是人生第一次吃羊啊。

朱令儀毫不猶豫地把困難留給彆人,自己數錢去了。

哎嘛呀,該說不說,這一上午可沒少賣錢,村民都是拿銅錢抵換銀子來付,朱令儀收錢的簍子都換成大筐了。

此時,被不少人明裡暗裡惦記的大錢筐放置在楊木匠等人臨時用木頭板子搭起來的一個簡陋的小棚子裡,確實是小,裡麵就三四個人轉身的地方,一個被雜物墊起來的木板充當桌麵,把小棚子隔成兩半,桌子後頭有塊大石頭是朱令儀收錢時候的“專座”,對麵是一個倒扣的柳條筐,挺結實的,一般人坐坐還沒問題。

至於為啥用個破筐,而不是也弄塊石頭,用梁大哥他們幾個的話說,萬一有人起了貪心,那石頭不就成了彆人的幫手了?

至於她自己坐的石頭,必要的時候,她順手掂起來砸人正合適。

甚至為啥棚子搭這麼小,也是有講究的,進來交錢的人,最多不超過兩個人,以朱令儀的身手,對付兩三個應該是沒問題,如果弄大了,好幾個一起擠進來,就怕有人趁亂下手啥的。

朱令儀收了錢,直接一摟就把錢看似摟進桌麵下的筐裡,實際是放進了隨身寶,然後從隨身寶裡“渡”了些差不多重的礦石啥的放進去,反正她要建房子,隨身寶存了不少物料在裡頭。

最上麵一層放的還是真的銅錢,一百多吊銅錢可是相當重的分量,一般人想搬是不好搬的,偷個幾吊倒是有可能。

先前人來人往,小棚子就臨時搭在了踏雲邊上。有它在,一般人不等靠近就“噅噅噅”地叫起來了,朱令儀就放心地把小棚子的門板子一關,該談價錢去談價錢,該轉悠就四處轉悠,一點不擔心啥的。

搞得彆人都猜不出這個少俠的底細,到底多厲害才這麼心大。也因此,反而隻有人惦記,沒人敢下手。

這會兒,朱令儀獨自坐在小棚子裡,看似關著門,其實是開啟了植物領域的防護,坐在草地上從隨身寶裡把銅錢都挪出來,開始數錢。

隨身寶無語,這麼點錢,它隨便掃一掃就把數目顯示出來了,主人偏愛自己數,那就數吧。

用主人的話說,數錢也是她的生活樂趣之一,不可剝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