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一個綠名,還是93級的金大腿,就這麼拋棄了蕭昊。
蕭昊感到很心累,不會再愛了。
金大腿非但沒有站在他這邊,還豬隊友一樣對他道:“阿昊,你有什麼奇遇自可講來。”
講個鬼咯……勞資建個小號被丟來懲罰裝逼講給你們聽你們會信嗎!
見蕭昊不予回答,人群中一個長臂長老冷哼一聲:“隻怕他是偷雞摸狗窺人武學之徒,瘋癲癡傻是假,混入丐幫有所圖謀是真。”
蕭昊瞥他一眼,不願同他計較似的,一邊喝酒一邊找了處舒服的空地蹲下,手背抹了把下巴沾上的酒液,道:“陳長老,你這話我不愛聽,丐幫兄弟本就潦倒落拓,你拿偷雞摸狗來諷趣我,要寒多少兄弟的心。”
他收斂了些放蕩悠閒的做派,做出鄭重其事的模樣,對喬峰道:“武功一事日後我自會解釋清楚,但如今不到時候,不可說。”
實在是他沒想好怎麼胡扯,拖得一時是一時。
裝逼嘛,真真假假讓人摸不出深淺才好。
喬峰觀他磊落坦蕩,行為又灑脫爽快,本就很有好感,再看他看似不拘小節實則粗中有細,大事上沉穩嚴肅,更對他所說深信不疑,於是朗聲道:“諸位長老,阿昊在幫中已有時日,本性如何兄弟們有目共睹,他既有隱情,我們也不要強人所難。不如暫且將他收押幫中嚴加看管,若真有不軌之心,我這個做大哥的第一個將他擊殺!”
幾位長老紛紛歎息搖頭,很不情願地應是。
蕭昊忍不住多看了這個金大腿幾眼。
難不成真像白世鏡說的,喬峰對這個傻弟弟百般偏護?這麼明目張膽的護短,丐幫另外五位長老竟好似習以為常。
這好感來的莫名其妙,喬峰本姓蕭,係統不會真給他塞個便宜大哥吧?
蕭昊抖了一抖,隻覺得這個問題細思恐極。
“先夫屍骨未寒,怎能放過這賊子!”那邊康敏又落下淚來,淒楚可憐,引得眾人心中都同情起來。
“喬峰!你一直憎恨馬副幫主,欲除之而後快,覺得有他在一日你便不能將幫主之位順利傳給那個傻子,這才派他殺害了馬副幫主吧!”全冠清看見康敏落淚,大聲叫到。
喬峰皺著眉搖了搖頭:“我與馬副幫主雖然交情不深,言談不甚投機,但從來未曾想過要加害於他。皇天後土為證,喬峰若有半分加害馬大元的念頭,就教我身敗名裂,被天下好漢恥笑!”[注]
全冠清卻道:“喬峰,你做這樣大義凜然的樣子,難道心中真不知情嗎?”
喬峰一愣:“知什麼情?”
幾位長老聽到全冠清這樣說,像是想起了什麼,小聲交頭接耳,互使眼色。
蕭昊心中微動,金大腿是站在他這邊的,這紅名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他得再幫一把。
於是他高聲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殺了馬副幫主,我又堅持馬副幫主是被馬夫人和白長老所殺,既然你們都沒法判斷,為什麼不把白長老叫醒讓他自己說?”
一麵又暗搓搓給喬峰發了個密聊:
“大哥,他們想拿你身世做把柄,你彆上當。”
喬峰看他嘴唇絲毫未動,十分驚異,又察覺這話隻傳入他一人耳中,更覺奇妙,好奇又欣慰地盯著蕭昊。
宋長老走前兩步,道:“馬夫人說你會使打狗棒法和降龍掌,但我們誰也未曾見過,唯有白執法與你交過手,我們自會叫醒他問個清楚。隻是你既然說他們是一夥的,又怎麼能讓白執法說出真相?”
“他會不會兩門絕學,哪用得著廢話,一試便知!”陳長老卻聽不進去,他性情一貫乖戾,和喬峰的交情疏疏落落,並不想給他麵子,已經將麻袋武器捉在手中,向蕭昊撲來。
他十分擅長通臂拳功夫,一手麻袋武功又是獨創,在江湖中小有名氣,蕭昊卻一點兒不想跟他打,匆匆用小輕功躲開。
係統那個喊話,他要是這會兒耐不住性子去敦敦敦,那不是妥妥的拉仇恨嗎!
這個陳老頭跟白世鏡一樣也隻有67級,禁不得蕭昊幾下敦,他還沒想好說辭,萬一敦完了真被他們說是偷學丐幫武學,反而多生事端。
於是他大笑三聲,默默地開了個笑醉狂。
笑醉狂,原地揮舞醉拳,期間不受任何招式控製,減傷同時每秒回複自身氣血和內力,不可被打退、打斷。
正常情況下,他一個滿血的丐,讀笑醉真是純屬浪費,沒個卵用。
可是,重點是,它裝逼啊!
被對麵六十多級的老頭撓一兩下沒什麼,反正笑醉不會被打斷,他可以一邊挨打一邊儘情裝逼!!!
陳長老發現自己招招都未落空,但打在蕭昊身上,對方卻不痛不癢好似毫無傷害,並且蕭昊沒有一絲躲閃之意,原地不動甚至隻顧大笑喝酒,心下大駭,隻當他武功遠遠高出自己許多。
“陳長老,我不願同你打,萬一不小心把你這把老骨頭打散了,我可負不了責。”蕭昊讀完笑醉,轉身躡雲拉開距離,陳長老以為他是照顧自己臉麵,這才臉色好看了些。
“我技不如人,用不著你相讓。”卻是退回了人群中。
蕭昊從未在丐幫眾人前出過手,先前他條數馬夫人罪狀,已讓人驚異內功修為,而陳長老有意試他,他卻遊刃有餘,不閃不避還能若無其事。這天下間最厲害的功夫不是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而是挨打不還手,陳長老的功夫也算成名已久,蕭昊能這樣自若,眾人都忍不住對他高看兩眼。
蕭昊很高興他識趣,給喬峰遞了個眼色,喬峰心領神會,飛快點了康敏的啞穴。
蕭昊惋惜地看了看壇中酒,慵懶悠哉地走到白世鏡身前,一股腦潑在他臉上。
白世鏡被酒水一激,怔醒過來。
“白世鏡!你夥同馬夫人謀害馬副幫主一事已經敗露!馬夫人已將來龍去脈儘數招供,你貪圖她美色,脅迫於她,逼她與你同害馬副幫主,你可認罪!”蕭昊拎著酒壇,似笑非笑,大聲質問道。
喬峰聽到他的話,立刻明白他在誆白世鏡,心中有些莫名好笑,強板著臉做出威嚴的樣子。
白世鏡一聽事情敗露,下意識地就去看康敏,卻見她一雙星眸惡狠狠地盯著自己,像是對他苦大仇深的模樣,又聽蕭昊說這賤人已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立即破口大罵:“一派胡言!這賤人背夫行事,不守婦道,與我何乾!”
他瞧見康敏好端端地站在一旁,眾長老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之前打得他還不了手的蕭昊儼然一副主審的樣子,又聽他一向敬重的喬峰道:“白長老,你身為執法長老,德高望重,一向秉公執法,此事你作何解釋?”
白世鏡喟然一歎,連喬峰都這麼說,隻怕蕭昊早把經過同他們講明白了。康敏這惡婦,長著如花美貌卻生了一副令人膽寒的蛇蠍心腸,他一向愛惜羽毛,不想背莫名的黑鍋:“幫主既然都已知曉,我白世鏡無話可說。但我從未脅迫小康,是她先將馬大元兄弟用十香迷魂散藥倒了,才叫我動手的。”
吳長風是個耿直急性子,當下衝過來揪他衣領:“馬大元兄弟同你交情深厚,你怎忍心!”
白世鏡梗著脖子道:“我白世鏡做了就沒有不敢承擔的道理!事已至此,要殺要剮,皆聽幫主吩咐!”
蕭昊目的已經達到,便給喬峰遞了個眼神,喬峰解開康敏的穴道,那張絕色嬌俏的臉上此刻又青又白,氣得發抖。
“此事實屬我丐幫一件醜事,還請幫主處決這二人,約束幫中弟子,不要再宣揚下去了。”宋長老作為丐幫四長老之首,於其餘長老商議後,對喬峰道。
喬峰點點頭,正要宣布,康敏卻尖聲叫起來:
“呸!一群臭叫花子有什麼好神氣的!你們都聽這個自大傲慢的畜生指揮,卻不知這眼高於頂的狗雜種是個什麼東西!還有蕭昊那個白眼狼!狗賊害我今日到這般田地,日後也不會有什麼好——”
“啪”的一聲,喬峰已將她打暈了。
蕭昊聽她什麼汙言穢語、怨毒粗話都冒了出來,很是驚異,連酒都忘了喝。這等罵人功力實屬平生僅見,看不出這馬夫人嬌嬌弱弱的竟有這般爆發力。
蕭昊本還想聽她再罵一會兒,看還有什麼稀奇古怪的粗話,猛地沒了後文,一抬頭便看到喬峰好像十分生氣的樣子。
“馬夫人與白長老二人已伏法,將他們押去執法吧!”
“且慢!”
林中緩緩步來一位老者,穿著一身補丁累累的粗布衣衫,白須飄動,年齡極高。見他走來,眾丐紛紛讓出道路。
“此事需暫緩,有一要事牽扯重大,馬夫人是重要人證,須得留下!”
喬峰和眾長老走上前去,躬身施禮,恭敬道:“徐長老安好!”
蕭昊見來者是個綠名,做的事卻像個紅名乾的,十分困惑。
他對眾人道:“馬副幫主屍骨未寒,先將他好生安葬。事關重大,明日還請喬幫主、眾長老和蕭小兄弟總舵細說。”
喬峰遲疑道:“西夏一品堂與丐幫惠山之約將至,明日一早大夥便要動身前往江南,隻怕有所耽擱。”
徐長老瞪他一眼,道:“那就到惠山再說!”
“這……”喬峰又一次為難地看向了蕭昊。先前說好要把阿昊收押來著,江南路途遙遠……
蕭昊表示無所謂,酒壇往肩頭一掛,卸了全身防備,幾個丐幫弟子見狀便要上來綁他。
“他並非來曆不明之人,老夫可為他擔保!你們誰敢綁他?”老頭胡子一吹,不怒自威。
哦喲?
蕭昊眨了眨眼。
這個世界的綠名怎麼都這麼捉摸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