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結束後,臨近十二點。
江夏在送總部的人離開。
貝伊跟在後麵。
電梯到了,江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他們先上電梯。
等他們都上完後,貝伊才踩著電梯門快關的時候,進去了。
江夏看見她,很欣喜。
在電話裡說,不用讓他她回家,果然是欲擒故縱。
貝伊一個眼神沒給他,她站在了林見夕身邊。
林見夕目不斜視。
林姑姑:“見夕,開會到一半,你出去上洗手間,回來臉怎麼那麼紅,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姑姑帶你去醫院看看。”
貝伊豎起了耳朵。
這個時間,是不是林見夕撞見她向眾人對她表白的時間。
貝伊有些惋惜。
她沒有看見她臉紅的樣子。
林見夕:“我沒事。”
貝伊盯著她看。
林見夕視線偏移,就是不看她。
貝伊笑了。
林見夕更不自在了。
林姑姑問:“真的沒事嗎?”
她總感覺林見夕和平日裡不一樣。
林見夕:“沒事。”
電梯到了,是地下停車場的位置。
貝伊故意拿出手機看了眼,一臉愁緒:“沒有地鐵也沒有公交了。”
林見夕聽得很清楚。
這句話是貝伊對她說的。
江夏反應很快:“我送你回去吧。”
林姑姑看了貝伊一眼,原來江夏喜歡的是她。
貝伊垂眸,抬眼時,委屈又期待地看向林見夕,她輕聲說:“我想要姐姐送我回去。”
江夏:??
姐姐是誰。
林姑姑在會議室時,聽見過貝伊喊林見夕姐姐,她的思想還跟得上時代,原來是這樣的關係。
她侄女似乎也不反感。
林姑姑上了其他人的車:“見夕,我先走了。”
林見夕:“好。”
見這些總部的高層都走了,江夏才問:“姐姐是誰,貝伊,你有姐姐來接你嗎?”
貝伊走到林見夕身邊,莞爾一笑:“她就是我的姐姐。”
江夏完全傻了。
他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林見夕:“我有認過你這個妹妹嗎?”
這麼快就拆台了。
貝伊桃花眼灼灼地看著她,輕輕柔柔地問:“林見夕,你可以送我回家嗎?”
林見夕紅了耳朵。
原來名字也會成為敏感詞。
“不送。”
貝伊卻笑了。
她聽見好感度漲了的聲音,雖然隻有小小的一點。
林見夕上了車。
江夏還沒理清頭緒,他還是執意說:“貝伊,我送你回去。”
貝伊沒有回應他。
她走到了副駕駛的那邊,拉開了車門。
“姐姐,我可以坐你的車嗎?”
林見夕沒說話。
貝伊坐上了副駕,關上了車門。
車揚塵而去。
江夏在幽暗的地下停車場獨自淩亂。
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
這是貝伊第二次坐林見夕的車,兩次都是送她回家,心境卻完全不同。
一次是初見。
因為任務而攻略她。
這次是她想坐她的車。
了解的越多,愈發發覺林見夕是一個很好的人。
說一個惡毒女配是好人有些好笑,但她此刻麵對了解的林見夕就是如此。
“姐姐來公司視察怎麼沒和我說?”
“沒必要。”
“姐姐橙汁好喝嗎?”
“還行。”
林見夕專注地開車。
她還在懊惱,為什麼又一次讓貝伊上了車。
在車上,她有特意等她過來。
夜晚風涼,貝伊把車窗開了一個小縫,涼絲絲的風吹進來,很清爽。
貝伊細軟的發被風微微吹動,她笑著說:“昨天見到了姐姐,今天也見到了姐姐,我很高興。”
林見夕沒有回應。
她不用特意說出她的心情。
她早就感受到了。
她也不討厭見到她。
剛好在半夜到達了貝伊家樓下。
貝伊沒急著下車。
林見夕:“不走嗎?”
貝伊淺笑:“姐姐要不要和我上去拿外套?”
貝伊不說,她快忘了。
外套自然是要拿的。
她說:“好。”
林見夕重新找了個地方停了車,和貝伊一同下了車。
巷子很窄,也很暗,陰冷又潮濕,給人的感覺並不乾淨,甚至沒有路燈。
林見夕走得小心翼翼。
貝伊回眸看她:“姐姐怕嗎?”
林見夕:“不怕。”
這有什麼好怕的。
鞋不小心踩到了軟乎的東西,林見夕臉色發白,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好像踩到了什麼軟的東西。”
貝伊輕笑:“有可能是老鼠哦。”
林見夕的臉色更白了。
她顫抖地說:“你能過來嗎?”
“姐姐可以求我嗎?”
[當前好感度16]
貝伊:“......”
一下降了五點,早知道她就不該開玩笑的。
貝伊走過去,牽住了她纖柔的手,溫柔地說:“姐姐不怕,我在呢。”
林見夕反握住了她的手。
溫軟細膩,溫熱的體溫通過掌心傳遞過來,好似真的沒有那麼怕了。
貝伊用手機照亮路,高跟鞋下是一個被灰塵染臟的饅頭。
“不是老鼠。”
林見夕鬆了口氣。
她卻沒有鬆開貝伊的手。
貝伊牽著她上了樓,在包裡找鑰匙。
一路走來,林見夕很不舒服,這附近臟亂差,樓裡也臟,從小養尊處優的她,對這裡的環境極其不適應。
貝伊開門時,餘光看見了她眼中反感的情緒。
“抱歉,姐姐,我隻租得起這麼便宜的房子,我家裡很乾淨的。”
房子竟然還是租的。
林見夕對她的了解又多了一點。
她的家境似乎很差。
林見夕進了屋。
她在貝伊的視頻裡見過她房間的模樣,但能觀測的隻有小小的一角,現在進來,發現她租的房子也很小。
客廳不大,收拾得整齊且乾淨。
這房子看著很破舊,附近也不是很安全,有多便宜,才會讓貝伊冒著風險住在這裡。
“這裡的月租多少?”
“五百。”
“你的工資應該不低,可以住更好的房子。”
貝伊輕笑:“姐姐是在心疼我住在這樣的地方嗎?”
林見夕不再說話。
貝伊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外套在房間裡,姐姐跟我進來。”
林見夕跟著她去了房間。
房間比客廳還要小,放下一張床和一個小衣櫃,就足夠擁擠了,現在她們兩個進來,甚至走不開。
貝伊打開衣櫃,拿出了外套。
疊得規規整整的,很乾淨。
貝伊又找了一個乾淨的購物袋,給裝上了。
她沒急著給她,而是問:“姐姐既然上來了,就喝杯茶再走吧。”
外套就在這裡,不會跑。
林見夕點了頭。
茶水在客廳裡,貝伊需要繞過她,才能走出去。
在她走過去的時候,林見夕剛好動了,似乎也要出去。
貝伊不小心被絆了腳,失去平衡,陷入柔軟的床麵。
她才倒下去,就看見林見夕朝她壓了過來,順柔的黑發沒入她的衣領,有些癢。
林見夕幾乎將她壁咚在床。
她的小腿正抵在她的雙腿之間,手臂的支撐將她牢牢地束縛在自己身下。
貝伊小臉粉粉的,如水般清透的眸子微懵地看著她,白皙的臉又軟又嫩,連唇瓣都是好看又誘人的嫣粉色。
“姐姐?”她的嗓音細細柔柔的,像看不見的羽毛勾著她。
林見夕完全僵住了。
臉和耳朵都燙得厲害。
不知是不是在貝伊房間的關係,空氣中都是柔軟又香甜的味道,充斥著貝伊的氣息。
貝伊眨了眨眼:“姐姐是想一直壓下去嗎?”
林見夕淡定地起身:“不是要去倒水嗎?”
“姐姐擋在我前麵,我怎麼起來。”
房間的空間太小了,床和牆之間的間隔很近,林見夕剛好占據了貝伊麵前狹小的空間。
林見夕往邊上走了兩步。
貝伊站起來,又笑著說:“姐姐擋在我前麵了,我出不去。”
林見夕率先出了房間。
貝伊實在忍不住,放肆地笑了。
她分明就害羞得不行,還強裝鎮定,臉都粉透了。
過了半分鐘,貝伊才收斂笑意,她出去給她倒水。
林見夕喝了口涼水,心總算靜了下來,她從未如此窘迫過,有些待不下去了,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主要是想逃離貝伊。
“我要回去了。”
貝伊沒攔。
她回房間給她拿外套,卻沒急著遞給她。
貝伊清澈的眼眸注視著她,又帶著些許隱忍,她輕聲問:“要是我把外套給姐姐了,以後還能見到姐姐嗎?”
林見夕:“今天不是見了嗎?”
她好似對貝伊的特意靠近不再抗拒了。
貝伊笑了。
她把外套給了她。
“姐姐會不會說的是客套話,回去就把我拉黑吧。”
林見夕離開的腳步一頓。
曾經會,現在不會。
她說:“不會。”
貝伊眼底笑意更深:“姐姐晚安。”
林見夕:“嗯。”
貝伊送她到了門外。
她看著林見夕走到樓梯拐角處,忽然說了句;“姐姐要我送你嗎?巷子挺深的,也很黑。”
過了幾秒鐘,她聽見了林見夕的回應。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