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隻兔妖。
修煉成仙後，飛升天界，被分配到了世界管理局工作。
貝伊看著小黑貓。
“姐姐覺得是兔子可愛還是貓可愛？”
林見夕淡然地說：“不管是兔子還是貓，自然有討喜的，也有不討喜的。”
“所以說得看具體的對象？”
“嗯。”
貝伊又問：“那姐姐覺得我可愛嗎？”
林見夕目光掠過她柔美的臉：“可愛也不可愛。”
貝伊：“？？”
這跟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彆。
逛了一會，暮色四合，林見夕要回去了。
林見夕：“外套。”
貝伊把購物袋遞給了她。
係統旁觀，看得緊張兮兮。
它的宿主騙了她這麼久，裡麵根本就沒有外套，它都不敢往下看了。
林見夕接過購物袋，並未看。
“走了。”
貝伊晃了晃手機：“姐姐到了和我發消息。”
林見夕沒有回應。
貝伊也不在意。
她要去趕地鐵了。
係統：[宿主，你就不怕嗎？]
貝伊：“你忘了不能說話。”
係統閉上嘴巴。
它願賭服輸。
貝伊刷卡進站。
怕，她怎麼會不怕。
用一個幌子，騙林見夕出來這麼久，怎麼可能不會生氣。
—
十五分鐘後，林見夕到了家。
林母：“怎麼回來這麼慢，不是說就隻是出去一下嗎，現在都要吃晚飯了，午飯也是我一個人吃的。”
林見夕：“抱歉。”
林母看見她懷裡的花：“約會去了。”
她女兒難不成開竅了。
林見夕想到貝伊的話：“算是吧。”
林母八卦：“誰送的，哪家孩子啊，我認識不？”
林見夕：“上次打電話的女生。”
林母恍然大悟。
她又問：“你也喜歡她，什麼樣的女孩啊，優秀不？”
林見夕往樓上走：“不喜歡。”
林母不理解。
不喜歡收什麼花。
林見夕回了房間。
她把花放在旁邊，看向一邊的購物袋。
她的外套是否真的與貝伊同眠過一夜，上麵一定沾滿了她清軟的氣息。
林見夕猶豫再三，還是拿了出來。
隻是她拿出來的根本不是外套，而是一件DIY的白色短袖。
林見夕：“……”
短暫的沉默後，她拿起了短袖。
胸前是兔子刺繡，身後是一個粉色的印花愛心。
林見夕抿唇。
她是被耍了嗎？
還是第一次被人騙得如此徹底。
這個兔子...
——姐姐覺得是兔子可愛還是貓可愛？
原來貝伊自我認知，覺得自己像兔子。
她現在不僅覺得她不像貓咪，也不像兔子，而是一隻狡詐的狐狸。
林見夕深呼吸，平靜了一下心情。
果然還是不要來往的好。
林見夕情緒很穩定，她淡定地把短袖重新疊好，放回購物袋裡時，發現裡麵有一張小卡片。
她拿了出來。
上麵的字跡娟秀，還有可愛生動的顏表情。
[姐姐，外套我洗了，但還未乾，對不起，騙你出來了，短袖是我送你的，上麵的兔子是不是很可愛，姐姐不要生氣，外套我會還你的，真的很對不起姐姐。]
林見夕一字不差地把信看完了。
貝伊說了兩次對不起。
似乎真的很害怕她生氣。
她們度過了一整個下午，可貝伊並未表現出任何慌張。
林見夕把卡片放進購物袋裡，抱著花去了客廳，她拿出一個花瓶，漫不經心地插著花。
要說生氣，也沒有特彆生氣。
她氣自己，被騙得團團轉。
看見道歉卡片後，字裡行間，她能感受到貝伊的誠懇。
她不明白喜歡的心情。
但貝伊費儘心思地親近她，對她的喜歡一定很濃烈。
意識到自己的自戀。
林見夕紅了臉。
她分明不愛揣測彆人，有多喜歡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林見夕插好花，手機響了。
貝伊：試探腳腳.jpg
是一個小表情，兔子先是探出了長耳朵，又伸出了小腳腳。
貝伊說她是兔子。
林見夕莫名聯想到她本人作出這樣的動作，不小心輕笑出了聲。
林見夕：“？”
貝伊：姐姐有到家嗎？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林見夕：到了。
貝伊盯著消息發呆，到底有沒有看見購物袋裡的衣服。
而且好感度來回踹了好幾次。
最後停在了五點。
好歹是正了。
但她拿捏不住惡毒女配的心情。
到底要不要問一下，貝伊糾結著，問了就是觸黴頭，不問又隱隱會不安。
貝伊：兔子探頭.jpg
林見夕：下次把外套給我。
貝伊意外，她不僅看透了她的試探，還沒有生氣。
貝伊調整了一下坐姿：你有沒有生氣？
林見夕：有。
貝伊看見後，卻笑了。
這麼直白地回答了，就說明沒有特彆生氣。
貝伊：姐姐想我怎麼哄你。
貝伊：我想要姐姐開心。
好幾分鐘，貝伊沒有收到回信。
貝伊以為她不會再回消息了，放下手機，去洗了個澡。
回來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她拿起手機，發現有未讀消息。
林見夕：不用哄。
回複消息的時間在十分鐘前，簡單的三個字，對方居然考慮了二十分鐘才發過來。
貝伊愈發覺得林見夕可愛。
她有點後悔去洗澡了。
沒有及時回複她消息。
貝伊往外看了眼，外套已經晾曬乾了，還掛在小陽台上，沒有收。
貝伊起身去收了一下。
她把外套疊好，錄了個視頻發了過去。
—
林見夕已經打算睡覺了。
手機又響了。
她沒有朋友，在總公司工作，大家都知道她是董事長的女兒，自然而然地就產生了一層隔閡，更沒有同事會找她。
唯一會主動給她發消息的隻有貝伊。
也是最近，她手機響的次數才格外多。
林見夕打開台燈，拿起了手機。
看見貝伊給她發了一個視頻。
她點開了。
房間裡的燈線明亮，鏡頭晃動著，房間很樸素，牆壁甚至不夠白，但屋子打掃得很乾淨。
“姐姐，你看，衣服我已經給你疊好了，是不是和新的一樣，我親手洗的哦。”
她的外套被疊得很規整，看著也很乾淨，貝伊的聲線輕快又軟綿，讓她的心情不自覺地變得愉悅。
鏡頭翻轉，林見夕看見了貝伊的臉。
她對著鏡頭淺淺地笑著，半濕的長發搭在肩頭，皮膚水潤，清水出芙蓉，肌膚仿佛能掐出水。
林見夕的目光被她吸引。
視頻比照片要生動得多，也要誘惑得多。
“姐姐，外套我真的會還你的，你彆生氣，我給你唱歌聽好不好？”
這不是視頻電話，林見夕做不了任何回應，卻產生了一點期待。
貝伊水潤飽滿的粉唇一張一合，輕聲淺唱著，她唱歌時的聲音比說話時還要溫柔，看著鏡頭的眼神蘊含著綿延的情意。
林見夕不知道這是什麼歌。
但意外的好聽。
視頻的進度條越來越靠後，意味著要結束了。
貝伊貼近鏡頭，皮膚清透細膩，她盈盈笑著：“姐姐的心情有沒有好一點，要是沒有，我還可以接著哄姐姐，但今天很晚了，想和姐姐說晚安。”
林見夕未與人互動過晚安。
爸媽都不曾。
至於生氣，她本就沒有特彆生氣，但被耍的鬱悶感徹底消散了，心情好似真的好了一些。
而且與貝伊度過的整個下午。
不算浪費時間。
林見夕看著手機屏幕。
視頻裡的貝伊臉粉粉的，水靈靈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鏡頭，就好像在看著她。
“姐姐晚安。”
隨著聲音的落下，貝伊越來越貼近屏幕，她粉唇水潤，對著鏡頭親了一口。
視頻黑了。
林見夕一瞬間紅了臉。
臉火辣辣的燙。
她有種被貝伊直接親了的感覺。
心亂如麻。
她哪裡是乖巧的兔子。
和妖精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