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清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又陸陸續續有人從門外進來了。
容煙河大踏步上前,沒再看容雪清,目不斜視。
容煙柔嘴角小弧度地彎了彎,她上前,動作親昵地握住了容雪清的手。
容雪清因為羞恥,整張臉通紅通紅。
跟在容煙柔等人身後進入彆墅內的異能戰士,絕大多數都是因澤弗奈亞而來的戰士,其中一部分為監控者,還有一部分是為了保護容煙柔、容煙河而來。
容煙柔看著容雪清,說道:“阿清,你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
眾來自於瑟安神殿的異能者們用微妙的目光看著容雪清。
容雪清眨巴眨巴炸裂版卡姿蘭大眼,看了看澤弗奈亞,又悄悄看了眼已經坐在沙發上的容煙河,在這個過程中,他能感覺得到許多人注視的目光。
停頓了小片刻後,他試圖挽尊:“……就,就,就弄一個cos,原本就是這樣的角色。”
從眼角餘光,容雪清發現許多異能者用無法理解的目光看著他。
澤弗奈亞疑惑道:“竟還有這種角色嗎?”
容雪清:“……”
容煙柔同樣驚訝,“是阿清喜歡的角色嗎?是哪一個角色?竟然讓阿清喜歡到購買同款假發和假睫毛了?”
一直目不斜視的容煙河也朝著容雪清看了過來。
容雪清:“……”
他一時之間竟無法回答。
在小片刻的停頓後,他說道:“大,大家請坐!我去給各位倒茶!”他說著,目光一轉,看下了澤弗奈亞。
容雪清說道:“澤弗奈亞閣下,好久不見,請您先坐下。”
澤弗奈亞點頭。
來的人有些多,一眼望去,進入彆墅的異能者就有十六人。
好在瑟安神殿分配給容家的彆墅足夠寬敞,可以容納所有人。
也是。
在這寸土寸金的帝星,容家算上院子占地千平,這是瑟安神殿所準備的居所,自然不會有哪裡不好。
容雪清腳步匆匆地走向廚房。
其實,與其說容雪清是要去廚房倒茶,不如說他想去找個地方整理一下自己現在看起來特彆中二殺馬特的奇奇怪怪的形象。
容雪清所不知道的是,哪怕是容煙柔、容煙河,也都被容雪清那彆致的外觀震驚到了。
容煙柔、容煙河等人坐在了沙發上。
容煙柔目光直直地看著廚房的方向,看起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人生大事。
忽然,容煙柔說道:“阿河。”
容煙河:“……嗯。”
容煙柔頓了下,又說道:“……我第一次知道,假發搭配假睫毛,差距能這麼大。”
容煙河:“……嗯。”
彆的人不是很能理解容煙柔和容煙河的意思,她們其實說的是,如果她們兩個有假發和假睫毛的話,她們也能把自己裝扮成容雪清的同款臉。
真的是……
太意外了。
澤弗奈亞看了容煙柔姐妹一眼,他站起身。
這一刻,容煙柔、容煙河同時看向了澤弗奈亞。
緊迫盯人,死亡凝視。
如果眼神能夠殺死人的話,澤弗奈亞想,自認識容雪清後,他或許已經被這對姐妹殺死千百遍了。
澤弗奈亞被兩人看著,頓了下,他說道:“我很久沒有和雪清弟弟說過話了,我想……”
容煙柔溫溫柔柔地笑著,從沙發上站起身,說道:“我不能讓阿清一個人忙,我去廚房和阿清一起。”
容煙河麵無表情地看著澤弗奈亞,說道:“澤弗奈亞閣下,您還可以說一說您在夢盤星座之戰遇到的事情嗎?這一場戰鬥我和煙柔因為精神狀態原因,正好錯過了最關鍵的時刻,我想繼續聽您說一下。”
澤弗奈亞:“……”
容煙柔進入廚房,容煙河將澤弗奈亞留了下來。
澤弗奈亞想,自從他第一次來到容家見到容雪清,已經快六年,這對姐妹真的是……
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和她們一樣的是,容雪清同樣也沒有什麼變化。
澤弗奈亞想,容雪清被兩個姐姐保護得很好,看起來還像是一張純白的紙,沒有染上絲毫汙跡。
另一端。
容雪清進入廚房,第一時間就是打開個人光腦,查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他發現,如果戴上眼鏡,就會嚴重凸顯出他的卡姿蘭大眼,而這一雙睫毛茂盛的卡姿蘭大眼……
無論在任何地方,都會讓他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他感覺,將現在的他放入人群之中,他可能比身為帝國頂流的容煙河還要吸引人的目光。
思考了下,容雪清摘下了眼鏡。
他看著投影光屏中的自己,仔細打量。
稍微撥弄一下金色長發,遮住大半個卡姿蘭大眼。
整體效果沒有剛剛那麼奇怪了。
容雪清鬆了一口氣。
他打開廚櫃,拿出茶葉,打算為客人們泡茶。
忽然,廚房門被打開了。
容雪清看過去,看到了容煙柔。
容雪清說道:“姐姐,你怎麼進來了?”
容煙柔走到容雪清身旁,接手他手上的事情,說道:“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讓阿清做,媽媽在的時候就沒讓阿清做過這些,現在媽媽不在,姐姐當然要照顧好我的阿清。”
容雪清還想說些什麼,就聽容煙柔用若無其事的口氣說道:“今天的阿清看起來似乎非常不同呢。。”
容雪清:“……”
容雪清有點緊張,兩個姐姐一直都這樣,觀察力非常敏銳,總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異樣。
容雪清不知道要怎麼回複容煙柔。
停頓了片刻,容煙柔見容雪清沒有回答,詢問:“阿清,昨天收到警官給我的消息時,我已經預約了醫生,醫生下午會過來給阿清進行身體檢查。”
容雪清愣了下,目光呆呆地看著容煙柔。
容煙柔說道:“我很擔心阿清。”
容雪清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據他所致,通過儀器的精準檢測,是能夠檢測出普通人、異能者、撫愈師的。
按照容煙柔的說法,下午會有醫生來到家裡,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察覺到他身體的異常。
容煙柔眉頭微皺,詢問:“阿清,你看起來很緊張?”
容雪清下意識想要搖頭否認,又聽容煙柔說道:“你隱瞞了姐姐什麼嗎?”
容雪清立刻說道:“沒有,阿柔姐,我把茶水端出去,大家該久等了。”
他說著,將茶水放到托盤上端出去。
容煙柔盯著容雪清的背影看了小片刻,將剩下的茶杯放到托盤上,端了出去。
客廳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容雪清有些尷尬。
他偷偷朝著澤弗奈亞看去。
他其實想對澤弗奈亞說,他們加上的好友之前就沒了,要加回來。不過,兩個姐姐就在旁邊盯著,他什麼都不敢說。
容雪清將托盤上的茶水全部分出去後,在這窒息的氣氛下說道:“那個,阿柔姐、阿河姐,還有澤弗奈亞閣下,各位大人,我,我先失陪了。”雖說他現在非常想重新和澤弗奈亞加為好友,但是他覺得,隻要有兩個姐姐在,他就不可能成功與澤弗奈亞加為好友。
與其想在客廳趁著兩個姐姐不注意與澤弗奈亞加為好友,還不如上樓,從這沉悶的氣氛中脫離出來。
事實上,他覺得,從7月18日到7月21日,他和澤弗奈亞都沒有辦法順利加為好友。
即便加上,時時刻刻都有可能被兩個姐姐“一不小心”給刪掉。
聽到容雪清的話,客廳眾人齊齊看向他。
容雪清覺得他的精神屏障有點不大穩定,與其說想要上樓,現在的他其實更想下樓躲起來。
不過,當著這麼多雙眼睛,他不敢下樓。
容雪清踏步,決定上樓。
忽地,容煙柔握住了容雪清的手腕。
容雪清愣了下,他目光茫然地看著容煙柔。
彆說容煙柔,便是澤弗奈亞,也因為容煙柔忽然的行為挑起一道眉。
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秘密。
容煙柔姐妹與澤弗奈亞的關係還算不錯,但是這對姐妹,致力於不讓澤弗奈亞和容雪清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最好有容雪清在,就沒澤弗奈亞,有澤弗奈亞在的地方,容雪清就立刻馬上去回避。
現在容雪清這麼識抬舉地想要上樓,他們很意外,容煙柔為什麼會攔住容雪清。
容煙柔笑了笑,她握著容雪清的手腕,將他拉到了自己的身旁。
容雪清在容煙柔的推動下,坐在了她的身旁。
從過去,容雪清就覺得有一點很神奇。
雖不是絕對,異能者、撫愈師、普通人之中,撫愈師的體質普遍比較弱。
但是,不是錯覺,容煙柔和容煙河的體質,似乎很好,作為女子,容雪清不僅僅一次感覺,她們的力氣好像比他大。
容雪清其實很好奇兩個姐姐的第二形態是什麼,不過,兩個姐姐都不肯告訴他。
容煙柔目光柔和地看著容雪清,說道:“阿清,你不是一直在擔心澤弗奈亞閣下嗎?現在澤弗奈亞閣下來了,你可以放心了。”
容雪清看向澤弗奈亞。
兩人目光對上,澤弗奈亞對容雪清笑了笑,就像是春日溫暖和煦的風,令人舒適。
順著容煙柔的話,容雪清詢問:“澤弗奈亞閣下,您的身體……”頓了下,她換詞,“您的精神圖景情況還好嗎?”
澤弗奈亞輕點頭,“感謝雪清弟弟的關心,目前情況……”
容煙柔、容煙河同一時間看向了澤弗奈亞。
同時被容煙柔姐妹瞪著,澤弗奈亞到口的“很好”兩個字停住,他眼皮跳了跳,沉默了下,誠實地說道:“……不大好。”他說了大實話。
在帝國一直有一種說法,精神圖景情況越不好,代表著越危險。
普通人最好遠離精神圖景狀態不穩定的異能者。
聽到澤弗奈亞誠實的回答,容煙柔、容煙河同一時間將放到他身上的目光收回來,看向容雪清。
容雪清額頭上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他覺得兩個姐姐的目光有點可怕。
他努力無視兩個姐姐的目光,看著澤弗奈亞,說道:“……希望您能早日恢複健康。”
澤弗奈亞說道:“謝謝雪清弟弟。”
容煙柔微微笑了笑,說道:“說起來,我和阿河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容雪清看向容煙柔。
容煙柔說道:“我和阿河,與澤弗奈亞閣下的匹配度都是百分之70,越是強大的異能者,越難找到與之匹配的撫愈師。”
容雪清:“……”
容煙柔看了澤弗奈亞一眼,又將目光轉移到了容雪清身上,說道:“之前,一直是我和阿河負責給澤弗奈亞閣下疏導精神圖景,但是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安若閣下竟與澤弗奈亞上校的契合度高達82。”
容雪清愣了下,下意識看下澤弗奈亞。
容煙河將手上的茶盞放到唇邊,目光直直地看著容雪清,說道:“如果,不出意外,再過一年,安若閣下會與澤弗奈亞閣下結為伴侶。”
容雪清:“……”
容雪清覺得很茫然。
澤弗奈亞和誰結為伴侶,這是和他有關的事情嗎?
為什麼在容煙河說出這句話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兩個姐姐,包括澤弗奈亞看著他的目光都顯得非常犀利?
他覺得很茫然。
思考了下,容雪清一臉真誠地看著澤弗奈亞,說道:“……恭,恭喜您?”他用著疑問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