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休!
是陸小鳳的好朋友!
落塵瞪大了眼眸,一件被他忽略的小事電光火石的出現在腦海中。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初見霍休時,會覺得他的聲音有些熟悉,原來是他曾在青衣樓聽到過的聲音!
“你也是青衣樓的人?”落塵不敢相信地問道,“你騙了陸大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陸大哥那麼相信你,你為什麼要騙他?”
霍休看著他,臉上帶著笑,“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在擔心他?看來你們的關係果然不一般。”
落塵盯著他好一會兒,忽然臉色大變,幾乎用著顫抖的聲音說道:“你才是青衣樓的主人,是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一點,隻是此刻他的心裡非常確信這一點,霍休就是青衣樓的主人。這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局!
“你到底想要什麼?”落塵的眼眶被心裡的憤怒衝擊的發紅,“你已經這麼富有了,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不夠!”霍休的眼睛很亮,亮的讓人心底發寒,“誰會嫌棄自己錢多,隻要你說出來,把那個秘密說出來,我就放你走,到時候你就可以和你的陸大哥雙宿雙棲了。”
落塵被他用這麼狂熱的眼神看著,不禁懼怕地連連後退,想起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讓自己家破人亡,他忍不住崩潰大吼:“沒有!從來沒有什麼秘密,那隻是一個普通的金碗!”
霍休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你要知道,我留你一命到現在的原因。你不說,我也有千萬種法子讓你說出來。上次是我大意,竟然讓你逃走了。憑空消失?這更加證明我的想法沒有錯。”他看著落塵的眼神裡充滿了探究的意味。
那眼神怪異又灼熱,讓落塵心裡愈發的不安。但是憑空消失……他心裡有了猜測,定是那個沒用的係統帶他走的。係統能帶走他一次,定可以帶走第二次!他壓下心裡的激動和緊張,讓自己平靜下來。隻是他那瞬間的呼吸滯澀還是讓霍休感覺到了。
“當一個女人太過美麗,而沒有自保的能力時,她的美就是一種罪過,男人亦是如此。多日不見,你出落的越發動人了,怪不得蕭秋雨為了你敢違抗我的命令。”霍休上下打量著他,忽然話音一轉,說道:“但也許我該換個法子。”
落塵抬眸看著他,瞳孔裡映著憤怒又警惕的光。
霍休對他的沉默不以為意,反而笑的慈愛,宛如一個看著自己最喜歡的後輩,但落塵卻知道,這笑容背後有多麼讓人不寒而栗。
陸小鳳和花滿樓很快就趕到了萬梅山莊,他想要請萬梅山莊的主人西門吹雪出莊幫忙。但花滿樓並沒有進去,隻是因為他不喜歡西門吹雪的行事。
晚霞帶著花的芬芳照射進大廳裡,陸小鳳斜倚在椅子裡,看著對麵雪白的衣裳被映上一抹橘色,衝淡了西門吹雪身上的冷意。
“你似乎很著急?”西門吹雪淡淡道,“為什麼?”
陸小鳳歎了一口氣,仰頭喝下一口酒才道:“因為我攬了一個大麻煩,又弄丟了一個好朋友。”
西門吹雪靜靜地凝視著他,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他對你很重要?”根據他對陸小鳳的了解,自然聽出在他心裡,哪一種情況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來求你。”陸小鳳說道,他並沒有否認西門吹雪的這句話,落塵對他來說,確實很重要。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因為此時不需要他開口,當他聽到大智大勇說沒有辦法請動自己時,忽然道:“這次他們倒是錯了。”
在陸小鳳疑惑的目光下,他淡笑道:“你並不是完全沒有法子請得動我,隻要你肯把胡子刮乾淨,你便是想要做什麼,我都跟你去。”
夜已深,一個美麗的姑娘緩緩走了進來,她看著麵前這個漂亮的男人,明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嫉恨。
落塵冷冷地看著這個突然走進來的姑娘,眼神怪異地注視著自己,心裡奇怪,他並不記得自己見過這個女人。
上官飛燕紅唇微彎,伸出手抬起落塵的下頜,上一次被這樣對待,還是柳餘恨,這讓他想起之前的屈辱。他大力地拍掉她的手,毫不留情。
手背被大力拍打,白皙的手背上通紅一片,上官飛燕眸色一厲,抬手便是一掌甩了過去。
隻聽“啪”的一聲,落塵就被打倒在地,白嫩嫩的臉頰上立刻顯出一個五指掌印來,嘴角更是沁出一縷鮮血。
落塵被這一巴掌打的頭昏腦脹,還不等他緩神,就感覺到自己的下頜被大力的鉗住,那人好似要捏碎他的下巴一樣。
他攥住上官飛燕的手腕,想要拉下她的手,卻發現自己連一個姑娘的力氣都不如,這一刻,他心底充斥著難言的悲哀。
上官飛燕抬起他的下頜,看著這張清麗的臉龐上的五指掌印,滿意的勾起紅唇,“你說,你要是變成醜八怪,還能不能到處去勾搭男人?”就是因為這個賤人,陸小鳳才會無視自己。
一抹冰涼貼著自己的臉頰,落塵垂眸看去,燭火下,一把短匕閃著冷光,匕首的手柄被上官飛燕緊握著,抬眸,是上官飛燕滿是惡意的笑容。
落塵仔細思索著上官飛燕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他自逃出青衣樓,便隻跟在陸小鳳身邊。隻是去了大金鵬王那裡,才惹來一個蕭秋雨,這個女人難道是蕭秋雨的人?所以她才會這麼對自己?
很快他就沒有心思胡思亂想,因為他感覺到臉頰上傳來一絲刺痛,似乎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下。
“當!”
一粒石子飛了過來,直直打在上官飛燕的手腕上,手裡的匕首頓時掉落在地。上官飛燕秀眉緊蹙,怒視著走進來的柳餘恨。
柳餘恨對她的憤怒毫不在意,“樓主說了,這個人任何人都不能動。”
“我也不行?”上官飛燕問道。
“你也不行。”柳餘恨道。
上官飛燕怒瞪著他,“你該不會也被他給勾了心吧?”她見柳餘恨麵不改色,亦不說話,心中的怒火噴湧,但是麵上卻委屈又難過的紅了眼睛,“你……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她憤怒地跺了跺腳,跑了出去。
落塵微抬起頭看著柳餘恨,如雪般的臉頰上一道細細的傷痕,非但沒有讓他變得醜陋,反而多了一種誘人的風情,讓人忍不住想要在他的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跡。
柳餘恨的鐵鉤微動,一個小瓷瓶咕嚕嚕地滾到落塵的手邊,落塵看著白色的小瓷瓶片刻,忽然撿起來扔到一邊,瓷瓶破碎,裡麵的藥粉撒了一地。
柳餘恨默默看著,隻說了一句:“樓主的手段,你不會想要知道的。”便慢慢走了出去。
落塵看著他走出去,一股風穿過大開的房門吹了進來,桌子上的燭火搖曳了兩下,便熄滅了,隻餘一抹月色照在門檻上。
“係統,之前是不是你帶我離開的?”
係統沒有回應,落塵忽然想起之前係統出現時所說的話,看來是不會出現了,他最後的希望就這樣湮滅。
“陸大哥……”他抱著雙膝坐在冰涼的地上,眸中沁出一層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