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1)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4014 字 10個月前

第18章

高銘把視線投回高台上,這個叫柳茂的,這身形,這長相,這感覺……

這特麼的絕對是花榮他妹妹!

高銘對花榮這個妹妹幾乎沒有任何印象,畢竟原著中隻活在了宋江的台詞中,因為宋江把秦明全家都坑死了,就做順水人情把花榮她妹妹嫁給了秦明,這是她唯一一次出現。

從功利角度看,花榮妹妹嫁給秦明不算太慘,因為秦明乃一州統製,屬於當地的兵馬總管,在整個梁山中品級都是相當高的,不管是在梁山上,還是日後招安,作為秦明的妻子,花榮妹妹的生活都有保證。

花榮對這門親事沒反對,八成也是出於日後生計的考慮,花榮了解宋江,宋江日後必走招安之路,一旦招安,他們這些人不敢保證未來,但秦明這種混了大半輩子的武將,多少有些人脈,保住性命還是不愁的。

如果不是後來死在討伐方臘的路上,秦明肯定跟呼延灼一樣,討伐完方臘接受封賞,繼續做他的武官。

宋江也有自己的分寸,他要是把花榮妹妹嫁給王英,你看花榮乾不乾。

高銘見比賽照常進行,燕青跟柳茂抽簽,誰中了紅簽誰先開球。

高銘希望燕青先開球,沒想到卻是柳茂,她表情認真,能看出來並不是來玩的,頗有幾分專業精神。

她踢球力度雖然不濟,但勝在輕盈,姿勢靈活。

燕青則抱著肩膀在一旁看著她,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高銘暗暗捏了一把汗,有的觀眾離得遠可能看不清楚,但是燕青跟柳茂離得如此之近,加上他慣常在三瓦兩舍出沒,對女人可能比女人自己還了解,他能看不出來對方是個女人?!

如果發現了,揭穿她的身份,也太難堪了。

花家乃是將門,現在雖然人丁不興旺,但名望還在,爆出大小姐跑來踢球?這以後在社交圈怎麼混。

柳茂踢完,輪到燕青了,他拿過球的時候,俯身低聲道:“小姑娘,你還是回家去吧。”他踢贏一個女人,勝之不武。

音量極小,隻有兩人能聽到。

柳茂千裡迢迢從老家過來,衝破了祖父母的阻攔,躲避了家丁的追擊,在東京逃掉了哥哥的搜捕,為的就是這一刻,豈能回家去。

她咬牙哼道:“你才是小姑娘!怕了你爺爺我麼,比不起現在就認輸!”

嘴巴還挺毒,燕青笑了笑,“你不是小姑娘便好。”

柳茂不知他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燕青抬頭看了看,天上毒辣太陽,道了一聲:“太熱了,入夏以來就屬今天最熱。”

說罷,三下五除二褪掉衣裳,露出一背錦繡般的紋身,白練似的皮膚遍身花繡,真如玉亭柱上鋪著阮翠。

場內短暫的靜默後,登時爆發出驚呼:“好花繡,漂亮!”

慕容彥澤跟其他觀眾一樣,來了精神,扇子一合,笑道:“哈哈哈,這還有點意思!”

高銘目瞪口呆,“故意的吧,想拉票是不是?”

同樣目瞪口呆的還有台上的柳茂,她哪裡見過這場麵,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臉上發燒一般的紅了起來。

燕青不慌不忙的笑道:“都是男人,你怕什麼?”

台下的高銘頓感周圍氣氛不太對,往旁邊一瞄,見花榮咬牙啟齒的道:“這個登徒子!”伴隨著手指節的咯吱聲,繼而猛地站起來,就要往台上去。

高銘一見事態不好,一把攔住花榮,“冷靜!”

“我要教訓這廝!”花榮怒道,不出意外,應該把燕青往死裡打。

燕青雖然也有武藝,尤其相撲厲害,但若是論上戰場殺敵那種,還是花榮高得多,花榮又在氣頭上,想想就可怕。

高銘豈能讓自己給予厚望的新星隕落,拚死攔住花榮,“打輸了躺病床,打贏了蹲大牢,怎麼看都不劃算。”

這大庭廣眾的,動武影響惡劣,弄到騰府尹那裡也不好擺平。

花榮愣了下的功夫,台上的柳茂回過神來,聽到那邊有吵嚷聲,循聲望去,就看到哥哥站在看台上正和什麼人說話。

花榮這時猛地看向她,兩人目光接觸,就見花榮指著她道:“還有你,給我站住!”

柳茂倒吸一口冷氣,剛才沒發現,原來哥哥一直在看台上,當即將腳邊的球往燕青身上一踢:“爺爺不能陪你玩了!”說完,跳下高台,撒腿就跑。

司儀愣了愣,結結巴巴的道:“看來柳茂棄權了,那麼我宣布獲勝者是大名府燕青!”

花榮掙開高銘的阻攔,追了出去,高銘也跟了上去。

倒是慕容彥澤巋然不動,扇子一打,“這裡多有趣。”

高銘提著衣擺,氣喘籲籲的追到場外,就見花榮正揪住柳茂,往僻靜處拖。

高銘大口喘著氣追到巷子,扶著牆壁彎著腰,抬頭見她跟她哥說了沒幾句話,就一拳打去,被她哥擋下,雙手反剪按到了牆上,“花芷,你知不知道你突然跑出來,多少人為你擔驚受怕?你上個月離家,我就懷疑你要來東京胡鬨,我每天都到球場來找你,今天總算被我逮到了。”

“誰叫你們找我的,我不願意憋在家裡,我在哪個山頭被老虎吃了被狼叼走了,我自己受著!”

花榮聽完,竟然沒說話,顯然被氣到了,胸中千言不知該說哪一句。

高銘見狀道:“我說花小姐,你這麼說可就太沒心沒肺了。你哥忙著讀書應考,還得抽空找你,剛才看到你被燕青戲耍,氣得要殺人,他這麼擔心你,你就這樣說話,太叫人寒心了。”

她瞪向高銘不滿的道:“你又是什麼人?我家的事和你沒關係。”

“你看看你,剛才還說你的事和你哥哥沒關係,聽你那意思,是不想當家人了,現在又變成你家的事和外人沒關係,你到底把不把你哥哥當成家人,能不能給個準信?糊裡糊塗的。”

花芷被噎得一時語塞,瞅著高銘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哥的朋友,不行嗎?”

“我哥的朋友都是習武的,沒你這樣油嘴滑舌,還瞧著病懨懨的。”

高銘就笑了,走過去道:“你看,你對你哥哥的交友情況還挺了解,如果不關心他,哪裡會知道這些,所以嘛,都是一家人,彆吵了,彆吵了。”將花榮的手掰了掰,“算了算了,自家人。”

花家兄妹被高銘說得都消氣了大半,花榮放開妹妹,花芷將頭扭到一邊,不吵了。

這時,就見巷子口突然停了一輛馬車,上麵下來個仆婦,指著這邊歡喜的叫:“老太君,找到了,小姐在這裡,誒呀,少爺也在呢。”

花芷臉色一變,花榮倒是鬆了一口氣,“好了,祖母的人到了。”說罷,揪住妹妹,往巷子口走。

花芷一副天塌了的表情,這一被抓回去,必然又要被關進牢籠。

她垂頭喪氣的走著,突然聽到前麵有人喊她,“芷妹妹——”她的表情立刻變成了“災難降臨”的絕望,一跺腳:“你、你怎麼也來了?”

高銘就見一個年紀和花芷年紀相仿的少年跑了過來,就跟沙漠裡快餓死的人見到水源似的,看到花芷嘴角都能咧到耳根了。

花榮挑眉,“未婚妻失蹤,未婚夫出來尋找不是很正常麼。”

花芷咬唇,對前來的少年道:“於泓,你不老實在高唐州待著,跑東京做什麼?!”

“找你,你在哪兒,我在哪兒。”於鴻一見花芷,耳根就都紅了,低著頭回答。

高銘一聽高唐州,來了興致,“你是高唐州人,你們知府是高廉吧?”

於鴻見高銘跟自己未來的大舅子在一起,想是他朋友,“我父親正是高知府轄下統製官。”

高銘的叔叔高廉兼管高唐州的兵馬,當地的武將都受他管轄。

高銘笑道:“這世界可真小,花榮,你妹妹以後嫁到高唐州,我還能讓幫襯上一二。”

花芷嚷道:“誰說我要嫁的!”

“我說的!”巷子口傳來一聲洪鐘般的怒喝,一個威嚴的銀發老夫人出現在前方,“本來後年你才要出嫁,但我看花家是留不住你了,婚期提前一年,你明年便嫁出去!”

於鴻高興的差點跳起來,忙拜老夫人,“謝老太君成全。”

老太君一抬手,“孫女婿不必多禮。”

於鴻又拜花榮,“大舅子在上。”

花榮輕輕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

老太君一指花芷,吩咐仆婦們,“給我把她帶回去!”仆婦們便過來抓花芷,“小姐,跟我們回去吧。”

花芷不肯,抓著哥哥的袖子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哥,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嫁人。”

眼見花榮為難,高銘扇子一打,湊到她耳邊道:“你傻啊,嫁人多好,你丈夫對你百依百順,婚後搞定公婆隨你鬨騰,你在家跟這個威嚴的老太太耗著有什麼好果子吃,我要是你明天就出嫁!”

一語驚醒夢中人,花芷一愣,對啊,在家裡,老祖母整天這不許那不許的立規矩,自己這未婚夫跟自己青梅竹馬,對她言聽計從,隻是沒那麼喜歡他而已。

但是不管怎麼說,花芷在眼眶邊的淚水收了回去,瞧著高銘道:“……你這人說話還蠻在理的。”掙開仆婦們的手,自己往前走去。

於鴻驚訝極了,有幾分吃醋的對高銘道:“你跟她說了什麼?”

高銘便將剛才的話如實重複了一遍。

於鴻聽了,立刻彎腰朝他一拜,“謝謝,你也是我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