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老慕安,你被綁架了,醒……】
好吵。
重新有意識時安安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腦海裡係統嗡嗡的吵的要命。
等睜開眼睛,灰暗的空間讓安安心生不妙,聽到係統在腦海裡嚷嚷,安安心裡歎氣,“好了,沒事,你彆吵了,我沒事。”
【啊啊救命啊,沒完成任務前你要是死了那可就是真的死了啊,你不怕的嘛?】
怕有什麼用,難道能靠你這個乾啥啥不行的係統嗎?
雙手被綁在背後,雙腿也被綁住了,此刻她大概待在牆角。
安安沒理係統,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最後停留在從門縫中透出微光。
看起來是陽光,應該白天了。
這麼想時,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刺眼的光芒讓安安閉了閉眼。
進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安安能夠確定自己沒見過他,但大概能猜出他是誰。
“你醒了。”
這還用說嗎?安安想到那張表情包,抱著流血流的快死掉的人問你沒事吧。
總之就是廢話。
“早安。”安安眯眼笑了笑,男人逆著光也眯了眯眼,眼神冰冷的在門口處盯著安安。
房間並不是很大,應該是獨立於一棟房的小房間,約莫是堆放雜物的房間。
至於這個男人……
安安想看看他會說什麼。
但他沒說什麼,隻是冷漠的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那行吧,隻能她開口試探試探了。
“嗯,我猜你不是來找我聊天的吧,維迪先生?”
聽到自己名字的男人上前一步想要做什麼,又忍了下來。
很奇怪,她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機智到他慌了。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想嫁禍給最近少女失蹤案的凶手,是吧,維迪先生。你綁架人的手法可不怎麼熟練喔。嗯,讓我猜猜,第一次做這種事嗎?還需要努力哦。”
這種口氣讓維迪很是生氣,都給他氣笑了,“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安安上下看了看,“很簡單啊,維迪先生身上有蘭花香。昨天我在凱恩男爵家聞到過,這種蘭花很珍貴,我在彆的地方都沒有見過。而昨天在凱恩男爵家看到的卻像是精心培育過的,你的肩膀上還有一些花粉,這足以證明你的身份了喔,維迪園丁。”
“啊,先生不用著急,再讓我猜猜,我現在還在凱恩男爵家裡對吧。在他的威脅之下你做了這種事,是你的妻子孩子在他手上,還是?”
說著安安笑著和維迪對視,她從這裡開始一直盯著男人的眼睛,繼續漫不經心的說:“都不是呀,因為維迪先生壓根就沒結過婚嘛,那麼為什麼要替凱恩男爵綁架人呢?我猜猜我猜猜,啊,因為維迪先生是自願的。”
“還有……維迪先生早上出了趟門吧,你不會親自去送信了吧,這樣很容易被看出來的。如果我是你,我肯定給點錢讓彆人幫我送,不透露我的信息。”
維迪已經不想再聽安安說話了,越聽越憤怒,他走上前踹了安安幾腳,安安疼的直皺眉,他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安安嘶了聲,“等等,先生,彆打臉,這張臉我姑且還是挺喜歡的。”
等男人發泄一通後,安安身上多了不少傷。
“你沒點屏蔽疼痛的功能嗎?”他離開後,安安沒好氣的對係統說。
【沒有。】係統有點瑟瑟發抖,【那個那個,你是怎麼知道的啊?】
它的宿主竟然這麼聰明?它完全不知道啊!
“很簡單啊,我隻是猜測罷了。昨天注意到那盆蘭花,那盆花值不少錢,很昂貴。如果是很久沒打理不可能會那樣,我試探過男爵家裡的人,他們沒人會打理蘭花,男爵自己也是。剛剛那個人,他肩膀上有花粉,是早上沾上的,身上還有蘭花香,應該每天早上他都會打理那盆昂貴的蘭花。”
【那彆的呢,彆的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我真的以為你是被綁架的第五個少女耶。】
“你看綁我的兩個死結,一般老手不會打這種看起來很難解開但其實很容易解開的結,所以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的人。”
【還有呢還有呢。】此時係統特彆好奇,為什麼安安好像也有劇本一樣,它覺得安安就是一個柔弱想要救姐姐的少女而已。
“還有就是那樣啊,凱恩男爵也沒有結婚,你猜是為什麼。”
【喔!】係統頓時來勁了,【原來他們是一對!】
“錯了。”安安試了試手上的結,感覺自己可以解開鬆了口氣,“他們不是一對,他們喜歡同一個人,所以他們才會綁架我。”
【那管你什麼事啊?】
“真相隻有一個。”安安學柯南的口氣解釋道:“他們的仇人是威廉。”
【啊?】
“前天下午我帶威廉出門,估計他被認出來了吧,畢竟是有名的犯罪卿呢。”說著安安彎唇笑了笑,這麼一算自己好像是被牽連的,“大概以為我和威廉關係很好,他會為了我冒險的那種。”
【然後呢然後呢?你怎麼知道的?】
“維迪先生早上應該去送信給威廉了吧,綁架之後當然是威脅啊,應該是和威廉約定一個地點,帶著我,準備一份大禮給他。”
“讓我猜猜,凱恩和維迪共同喜歡的那個人,大概被威廉殺掉了吧,他們認出了威廉,想要報仇。很簡單的事實。”就是打的她有點疼。
【你都猜到了,乾嘛還對他說出來呀,被打成這樣好受罪。】
“前麵隻是猜測。”安安斂去笑容,“後麵他的舉動表明我的猜測是對的。園丁生病好久隻是借口,不過他也太笨了吧,自己去送信給威廉他們,他們肯定會知道他的身份啊,連我都猜的出來。”
不……宿主,一般人可能也看不出來……
係統咽了口口水,【那個,慕安,你好像還挺聰明的啊……】
“嗯……說起來,係統你是實習期嗎?”
【當然不是!我正式上崗了好嗎!】
“那我也是你第一個帶的人吧。”安安無奈,“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麼的嗎?你不會除了我想要救姐姐以外什麼都不知道就和我綁定吧?”原來她的係統不僅不靠譜,還格外的蠢。
【咦,你以前做什麼的?】
“不告訴你。”
係統氣的再一次關閉了和安安的交流。
安安看向門縫透過來的光芒,計算著時間,估算著維迪他們和威廉約定的時間,直覺告訴她不可能在白天,而在白天她也很難逃出去。
所以,一切等晚上再說吧。
白天維迪又來過兩次,但這兩次他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可能隻是看看她有沒有跑路有沒有死。
直到入夜,安安算著大概到了下半夜萬籟俱寂的時候,才掙脫開綁著的繩子,從頭發上拿下發夾,爬到窗戶那試著開鎖。
種花家開鎖王正式誕生。
大門是從外麵鎖著的,隻能從窗戶出去,還好的是窗戶的鎖是在裡麵特地鎖的,她能開開。
手腳因為受傷要爬上窗戶,安安廢了點力氣,好不容易出去,跳下去腳又崴了一下。
還好周圍沒人,大概確定她不可能逃的出去,沒人看守。
男爵家很大,走門肯定不行,得想辦法從角落爬牆出去。
淑女爬牆。
安安上去後小心的下來,又被牆壁蹭破了皮,疼痛讓安安更精神了,但因為方向不同,出來後安安找不到回去的路。
儘管如此,安安也準備先走到大道上再說。
夜風蕭瑟,安安裹緊小衣服,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灰暗的路燈拉長了少女的身影。
在一個拐角處,她撞上了熟悉的人。
“呀,小先生。”安安退後一步,朝著能夠看出來他臉上著急的青年微微一笑,“這麼久才找到我,我很害怕的。”
“抱歉。”威廉看到她後緩緩鬆了一口氣,緊接著輕笑聲,伸手抱了抱燈光下看著更瘦弱的少女,很快鬆開,低頭望著少女黑色明亮的眼睛,“這麼久才找到你,很抱歉。”
“既然小先生這麼誠心誠意的道歉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啦。”安安踮腳拍了拍威廉的背。
這是種讓人很安心的動作。
威廉要背安安回去,安安沒拒絕,她被打的渾身都疼,腳也崴了,都是二十一世紀新世紀女性了,這種時候她不可能在意什麼男女授受不親。
青年的背不是很寬闊但很有力量。
“夏洛克先生去赴約了嗎?沒有危險吧。”
“他不會有事的。”
嗯嗯,威廉對夏洛克很有信心呢!
“小先生……”
“嗯?”
“小先生很亞撒西呐……”
“……”是嗎。
“小先生……”
“嗯?”
“要,好好活下去啊。”
或許這個世界現在還很糟糕,可它也不是沒有救,未來它一定會變得更加光明美好。這個國家也會像你所希望的那樣發展下去,為何不去親眼見證一下?
這裡有珍視你的人,也有你在意的夥伴以及親人,為何要背負所有的罪名離開呢?
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片刻後,威廉聽到背上少女傳來的細微而綿延的呼吸聲,知道她是睡著了,嘴角沒由來的彎了彎。
他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