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1)

西甲馬德裡競技的主教練安蒂奇有一句讓人津津樂道的名言。

“維埃裡每天晚上都要幫舞廳關門。”

作為意大利的花花公子,維埃裡成年的第一件事就是正大光明地走進夜店。

可惜拉齊奧的隊友們沉迷養孩子,原本和他一起約夜店的搭檔克雷斯波已經清心寡欲,多次爽約。

維埃裡隻能一個人去逛夜店,聽著耳邊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他覺得有些無聊,昔日對他有吸引力的東西不再使他感到歡樂,他開始懷念和自己臭味相投的因紮吉。至少因紮吉不會整天圍著孩子轉。

一個女人擠到舞台中央,衝著維埃裡的耳邊喊道:“門口有個漂亮的孩子找你。”

維埃裡看著眼前身材火辣的女人,攬住她的腰肢在人群中間轉個圈,笑著問道:“有多漂亮?她的身材和你一樣好嗎?”

女人撫摸維埃裡胸前結實的胸肌,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滑到他的腹肌上麵,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那個孩子比我漂亮多了,漂亮到令人過目不忘。”

維埃裡被女人的話勾得欲/火焚身,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心裡冒出一絲期待,“如果她不能讓我滿意的話,一會兒我要回來找你。”

女人看著維埃裡猴急地擠出人群,往門口跑,唇角的笑容變得嘲諷:“呸,臭男人。”

維埃裡走到門口,腳下拐個彎走進廁所,在鏡子前整理衣服和頭發,他不是把衣服弄整齊,而是弄得更淩亂。

他對鏡子吹了個口哨,腦子裡盤算自己幾點回訓練基地。沒有比賽的時候,他都是在夜店泡到五六點,在訓練基地睡幾個小時就起來訓練。

他希望門口那個漂亮的小寶貝合自己的胃口。

維埃裡滿懷期待地走出夜店大門,看見站在路燈下的男孩。

特奧多羅:O_O

維埃裡環顧四周,夜店門口隻有特奧多羅一個人,他心頭的火焰“啪”地一下熄滅了。

他覺得那個女人應該去看眼科,特奧多羅·菲尼斯和漂亮小寶貝一個詞都不相關。

他對特奧多羅的印象還停留在用雞爪一樣的手抓肉往嘴裡塞的小難民形象,脾氣又臭又硬,一點也不討喜。

特奧多羅看到維埃裡出來了,走過去:“跟我回福爾梅洛。”

“我為什麼要回去?”維埃裡站在門口反問,他倒要看看特奧多羅怎麼帶自己回去。

特奧多羅想了想摘掉自己的圍巾,在維埃裡手腕打了個蝴蝶結,他牽著圍巾的另一頭甩了一下:“維埃裡先生,請你跟我回去。”

他抬起頭看著麵前高大強壯的男人,對方的身形像是坦克一樣形成一股壓迫感。這也是他為什麼不往維埃裡身邊湊的原因之一。

維埃裡低下頭,看著特奧多羅巴掌大的小臉,他一隻手就能包裹住他的小腦袋,那雙乾淨的眼睛承載他的影子。他有點想好好端詳那張臉。

特奧多羅沒反應過來,維埃裡的手穿過他的腋下,將他抱到公共長椅上麵。他站在椅子上總算不用一直仰視對方。

拉齊奧的夥食讓特奧多羅不再是頭發枯黃,麵黃肌瘦的模樣,他臉上多了些肉,黑色的眼睛清澈明亮,誰都能在他的眼睛留下痕跡。

“見鬼的,你怎麼變好看了?”維埃裡唾罵一聲,他覺得酒吧裡的女人說得沒錯,小混蛋確實屬於美人行列。他看了一會兒都被那張臉蠱惑了。

“隊長讓你不要天天流連在夜店。”特奧多羅沒有理會維埃裡嘀嘀咕咕,一心想給內斯塔幫忙。

“我有很多隊長,你指的是哪個?”維埃裡沒有把特奧多羅的話聽進去,嬉皮笑臉地說道。

不管是俱樂部還是感情生活,他都是不折不扣的浪子,對球隊沒有任何歸屬感。唯一有點感情的就是國家隊,但也不多。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隊長,當然是世界上最好的隊長。”特奧多羅皺了皺鼻子,他對維埃裡的態度不滿,內斯塔是他心中最好的隊長。

“你隻見過一個隊長,怎麼確定內斯塔是最好的隊長?”維埃裡對內斯塔沒有意見,純屬是覺得特奧多羅倔強的表情很可愛,忍不住嘴欠逗小雞。

特奧多羅冷哼,“我說他是,他就是,你這個沒品位的家夥是體會不到他的好。”

維埃裡看見特奧多羅在外麵待久了凍得發紅的鼻尖,他伸手捏了捏他的挺翹的鼻子:“知道了,我一會兒回去。”

“不,你要現在回去。”特奧多羅糾正,他要圓滿完成內斯塔交代的任務,說完扯了一下手裡的圍巾。

“現在天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家。你不是要給姐姐過生日?”維埃裡把特奧多羅從椅子上抱下來,解開手上的蝴蝶結,給小孩重新係好圍巾。

特奧多羅自覺地牽上維埃裡的手:“你怎麼知道我要給蒂娜過生日?”

“你早上在餐桌嚷嚷的全隊人都知道了。”維埃裡握緊特奧多羅冰冷的爪子,用自己的溫度捂熱乎。他看了一眼特奧多羅的小短腿:“要不要我抱你?”

特奧多羅毫不猶豫伸出胳膊:“抱~”

維埃裡輕鬆地抱起特奧多羅,他顛了顛懷裡的重量,小孩的體重比他想象的輕:“你要是再挑食的話,以後在球場就是被後衛撞飛的命運。”

他是中鋒,早已嘗遍了各種後衛的腳法,不管是好的壞的都領教過,有的後衛踢球很臟,專門衝著廢人去的。

特奧多羅雙手“啪”地一下拍在他臉上,嘴唇不悅地抿起來:“你很囉嗦。”

維埃裡用頭撞了下特奧多羅的小腦袋:“這是你對代步車說話的態度嗎?”

特奧多羅歎了口氣,不情願地湊過去吧唧一口:“我的錢給了路邊的大姐姐,隻能拿這個當報酬了。”

維埃裡感受到臉上被柔軟物體拂過,“一個吻?”

特奧多羅以為他覺得不夠,又吧唧幾口,糊了他一臉口水:“好了,現在夠了吧。”

維埃裡看著特奧多羅一臉被占便宜的表情,“你在想什麼,我對男的可沒興趣。”

“那太好了,畢竟你看起來像是私下底男女輪著來的樣子。”特奧多羅一隻胳膊摟住維埃裡的脖頸,空出來的手給他指路。

維埃裡覺得自己很冤,他和半個亞平寧的女人交往過,哪裡像男同性戀了。

特奧多羅記憶很好帶著維埃裡走出EUR區,進入科爾維阿因:“我家就在前麵。”

維埃裡聞著空氣中揮之不去的黴味,他想象不到羅馬竟然還有這種地方,一路走來他看到許多生活在底層的人。

有的身材佝僂,神色麻木不堪;有的眼裡暗含精光,蠢蠢欲動;有的醉倒在路邊,散發著酒臭。

夜晚的科爾維阿因變得比白天可怕多了,它像是一隻瘮人的怪獸,想要吞噬走進來的人。羅馬政府曾經試圖整治這個地方,但是□□的存在讓他們束手無策。

特奧多羅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抱緊,他扭頭看向維埃裡:“你怎麼了?”

“你住在這裡?”維埃裡注意到不遠處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他不敢把特奧多羅放下。

“嗯。”特奧多羅點點頭,指揮著維埃裡來到自己家門口。他跳下來拍了拍房門。

維埃裡聽見屋內傳來一道女聲:“誰?”

“是我。”特奧多羅回答道。

門被打開一條縫,瑪蒂娜看見門外龐大的身影,神色警覺:“他是誰?”

“俱樂部的人。”特奧多羅看見姐姐的表情,想起門口常年放著的斧頭,他抬頭看著笑容憨厚的維埃裡,不知道該說什麼。

瑪蒂娜揚起溫柔的笑容,“薩米,家裡來客人了。”

塞繆爾心領神會,上前藏起門口的斧頭:“你是緹歐的隊友?”

“不,是未來的隊友。”維埃裡笑著回答道。他現在明白為什麼小混蛋長得那麼好看了。

看著特奧多羅的哥哥姐姐,他心裡開始把菲尼斯這個姓氏和漂亮聯係到一起。

特奧多羅將維埃裡帶進家,他不覺得家徒四壁的樣子有什麼丟人,指了指跑棉的沙發:“你坐那裡,我去給你倒杯水。”

維埃裡剛坐下,沙發內的棉花爭先恐後地跑出來,他手足無措:“這個……”

塞繆爾輕笑著示意沒關係,“反正它已經快要報廢了。”

特奧多羅把杯子遞給維埃裡:“來,喝口水。”

維埃裡接過喝了一口,“你不是領到工資了,為什麼沒有搬到新的地方?”

塞繆爾打斷準備回答的特奧多羅:“抱歉,緹歐的工資都被我用來看病了……”

維埃裡看到塞繆爾虛弱的臉色,好像知道了什麼,他伸手摸了摸特奧多羅的腦袋:“一定會好起來的。”

維埃裡在瑪蒂娜的執意邀請下和菲尼斯一家慶祝生日。

瑪蒂娜買了一個奶油蛋糕,上麵鋪滿了水果,中間插了阿拉伯數字25,她在所有人注視下許下心願:希望菲尼斯家越來越好。

特奧多羅把切好的蛋糕遞給維埃裡,“我給你切了一塊最大的!”

薩米從小教育他要尊重客人,隻要邀請到家裡的人都是客人。

維埃裡想起小孩好像很喜歡草莓,他把蛋糕上的草莓撥給特奧多羅:“我不喜歡吃草莓。”

特奧多羅驚訝地往嘴裡塞了一個草莓:“草莓這麼好吃,怎麼會有人不喜歡?”

瑪蒂娜看著單純的弟弟,她把自己的草莓分給他:“我也不喜歡吃草莓。”

“好吧,我勉為其難幫你們解決它。”特奧多羅說完,一口氣吃光蛋糕上麵的草莓,隻剩下彆的水果。

維埃裡想到門外意圖不軌的男人,他決定順應瑪蒂娜的話在菲尼斯家過夜。

他在客廳打好地鋪,躺在上麵豎起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突然一個溫熱的物體鑽進他的被窩。

特奧多羅的腦袋從被子裡鑽出來,他趴在維埃裡暖烘烘的身體上麵:“我來陪你啦。”

“到底誰陪誰啊?”維埃裡把特奧多羅的腦袋按住,“你該睡覺了。”

半睡半醒間,他聽到特奧多羅含糊不清的聲音。

“我會和桑桑解釋的。”

維埃裡手指穿過特奧多羅的頭發,撫摸他圓溜溜的後腦勺,怪不得內斯塔會這麼喜歡。

特奧多羅回到拉齊奧訓練基地,把維埃裡的行動軌跡一五一十講給內斯塔:“雖然我沒有說服他回來,但是我阻止了他在夜店過夜。”

內斯塔揉了揉特奧多羅的卷毛:“做得不錯。”

下周末回家的時候,特奧多羅發現自己家換了地址。

維埃裡把特奧多羅領到一個安全係數較高的公寓:“你們家以後就住在這裡了,我和你的姐姐商量好了房租。”

“房租?”特奧多羅呆呆地看著他。

“是的,這是我名下其中一套房子。”維埃裡考慮了很多因素,最後決定把公寓租給菲尼斯一家,象征性收一點房租。

這樣既不會讓對方覺得施舍,同時又能擔負租金。

特奧多羅臉上的笑容擴大,他張開手臂抱住維埃裡:“謝謝你,波波!我會按時交房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