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目光茫然地喚了一聲姐姐，尾音上揚，像是從顧秋容的心弦上滑過。

達成目的的顧秋容貼著阿白的額頭，手指攏住阿白的臉，阿白迷離的雙眸中，漸漸顯露出顧秋容的身影來。

這一次阿白知道了，她牢牢環住顧秋容的脖子，眼睛彎彎，又叫了一聲姐姐。

前麵那聲是顧秋容點破的，後麵這聲，則是阿白心甘情願的，她自始至終都知道和顧秋容共處一室會有什麼後果。

可她還是想要，一聲一聲的姐姐喚著，阿白終於將顧秋容拉下來了。

身上很熱，方才顧秋容落下的火已經燃了起來，阿白貼著顧秋容蹭了蹭，手指一刻不停地摸著蛇尾。

顧秋容的眼中染上幾分情｜欲，蛇尾將阿白團團卷住，接著顧秋容有一瞬的恍惚，阿白竟捧著她的蛇尾吻了吻。

豔麗的唇和雪白的蛇尾，顧秋容勾了勾唇，已經過去兩日了，阿白鎖骨上的咬痕早就消失了，可顧秋容摩挲著那處，阿白有些怯懦，覺得自己過了火，仿佛那道痕跡還在一樣。

阿白被顧秋容抱在懷裡，蛇尾拖在地上，傳來聲響，往日裡這樣的聲音會讓阿白膽戰心驚，可這些日子，隻會讓阿白心神俱安，阿白甚至往顧秋容的懷裡縮了縮。

衣服徹底滑落，顧秋容顧不上去撿它，就被阿白纏住了，阿白身上儘然是她的味道，光影下的肌膚白得有些晃眼。

一掐就會出來一道痕跡，顧秋容收斂了些力氣，兩人早已經滾到了一處，阿白張了張嘴，顧秋容沒聽清，她湊近了問：“什麼？”

“姐姐。”

阿白才剛剛說完，就順著顧秋容的下巴吻了下去——

小狐狸學壞了，懂得用顧秋容教她的招數來騙顧秋容了。

……

外頭有些起風了，顧秋容取出衣服給阿白換上，阿白直愣愣地伸著胳膊，顧秋容當沒看見那些顯眼的痕跡。

阿白不服氣，更加將手往前遞了遞，這個胳膊穿上了，她還有另外一隻胳膊，這條壞蛇，兩隻胳膊都沒放過。

顧秋容攥住阿白的胳膊，低頭含住了阿白的手指，牙齒碾過，阿白的指尖上出現一道新的痕跡。

阿白被顧秋容咬得都快哭出來了，她氣呼呼地瞪著顧秋容，一雙眼睛秋水盈盈，顧秋容道：“不是要我咬你？”

“非要咬來咬去嗎？”

阿白氣哭了，顧秋容就不能親親她嗎？

“倒是有彆的法子。”

顧秋容親在了她咬出來的那道痕跡上，阿白急急縮了回來，捧著手發呆。

不到一會兒，阿白有些困了，她打了個哈欠，顧秋容馬上道：“睡吧。”

阿白拉著顧秋容一起倒了下來，她原本亮晶晶的眼睛盯著顧秋容，忽然笑了起來，顧秋容問：“笑什麼？”

不知道緣由，但阿白笑，顧秋容便也跟著她一起笑，燈影下，兩人笑得如出一轍。

阿白學著顧秋容的樣子，也握著一縷顧秋容的頭發玩著，顧秋容的頭發很長，能將阿白的手指完全纏住，顧秋容比阿白耐得住性子，她遲遲不說話，顧秋容竟然也不再問一次。

要是換了阿白自己，她早就忍不住了，要開口問了。

燭火映著兩個人的臉，阿白玩累了，突發奇想，將她的頭發與顧秋容的頭發纏到一處，這樣兩人就不是無關緊要的人了，而是由這頭發連接到一起了。

顧秋容拎著那毫無章法纏到一起的頭發，她揚眉問：“這個你也知道？”

阿白仔細想了想，“同心結發，白首不相離。”

開始的聲音很小，越說聲音越大，大抵是徹底記起來了，更有底氣了，這句話文縐縐的，不是阿白慣有的風格，是她從話本上記下來的。

“那這是什麼意思呢？”

顧秋容還拎著那股頭發，阿白不會係同心結，頭發在顧秋容的手中晃來晃去，很快便散開了。

阿白伸出手，強行將兩股頭發拽到一起。

她抬頭向上望，對上顧秋容盈盈的目光，不過是一眼，就將阿白的臉都看紅了，阿白微微側過身，她含糊道：“還能是什麼意思。”

她都要和顧秋容成親了，還能有什麼意思，顧秋容當真是壞極了，偏生要逼著她將話說透。

“既然如此，”顧秋容漫不經心地問：“那你去林家乾什麼？”

阿白的耳朵登時就豎起來了，顧秋容竟然還是問了，她又聞到了在狐狸洞的那股子很酸的味道，啊，原來是這樣啊。

阿白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顧秋容，後者正彆扭地笑著，那笑怎麼看怎麼奇怪。

她為什麼彆扭？阿白的思緒轉了幾個彎，顧秋容這是還在生氣呢，生她去林家的氣。

“你在乎這個？”阿白問。

顧秋容不以為意道：“我在乎這個乾什麼？”

一個林明軒而已，殺了就是了。

“那你問我做什麼？”

難得的，顧秋容在阿白這裡落了下風，阿白眼角眉梢儘是狡黠，顧秋容低了低頭，她認真道：“我在意。”

原以為是她將小狐狸占為己有，沒想到，她自己也給絆進去了，如今掙紮不得，隻能眼睜睜在愛欲裡麵越陷越深。

阿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擁住顧秋容，解釋道：“我是去和林明軒說清楚的。”

顧秋容心中一動，她追問道：“說清楚什麼？”

真是一條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蛇。

阿白眨了眨眼睛，“顧秋容，我要是不告訴你，你今天晚上會睡不著嗎？”

顧秋容：“？”

“哈哈哈哈哈哈，”阿白得逞了，自顧自地笑個不停，直到顧秋容有些危險的目光掃過來，阿白強行收住，“我是去告訴他，我不喜歡他。”

“嗯？”

阿白繼續說下去：“我喜歡的是你。”

“嗯。”顧秋容麵上一片平靜。

“咦？”

阿白不解，這是顧秋容該有的反應嗎？阿白不死心地去看顧秋容的蛇尾，蛇尾也是反應平平。

阿白失神的時候，發尾忽然被扯了扯，“誒，顧秋容，你拽我的頭發做什麼？”

“編個同心結。”

顧秋容倚著枕頭，手指飛快地動作著，不多時，一個同心結便好了，她拎起來，原模原樣地放到阿白的手心裡。

阿白低頭去看，和探頭過來的顧秋容撞到一起，阿白捂住頭，忽然覺得，這樣的同心結，才是永結同心的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