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尾環住阿白的腰,剩下那點尾巴尖尖固執地往阿白懷裡鑽,還一點一點往上爬,阿白茫然地看著顧秋容,她問:“這是怎麼了?”
蛇尾雖然一直很喜歡她,但都沒有像今日這般開心過。
阿白發現,顧秋容也一直笑意盈盈的,顧秋容今日,好像也挺開心的?
“沒什麼。”
如玉的手提溜著雪白的蛇尾,不知名的念想在顧秋容心中湧動,顧秋容垂眸道:“不如再親我一次?”
說完,她的頭往下低了低,等著阿白來親她。
阿白攥著裙子下擺,她搖了搖頭道:“我不親了。”
顧秋容的臉色變了變,眼眸深不見底,顯得有些無情,小狐狸固執起來,大抵是真的挺難辦的,阿白說不親,就是真的不親了,她不像顧秋容,要翻來覆去地親好多次。
“真的不親了?”顧秋容挑眉問,言語之間,有些意猶未儘,她甚至放任蛇尾對阿白蹭了又蹭。
阿白不敢看她,她偏了偏頭,目光移向窗外,院子裡的那棵小桃樹在餘暉中失了幾分翠色,她看得出神,冷不丁地被顧秋容托住了腦袋,轉了過來。
於是,阿白的眼中,就從那棵她和顧秋容合力種下的桃樹,變成了顧秋容,今日的餘暉有些盛大,連帶著顧秋容身上也攏住一層外麵綺麗的光暈,阿白眨巴眨巴眼睛。
等顧秋容湊到阿白身前,阿白才有心看清楚,顧秋容的唇色鮮豔,其上不知道上了什麼口脂,現下好像缺了點顏色。
阿白後知後覺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會是,不會是……她剛剛與顧秋容親在一起的時候,將顧秋容唇上的口脂都蹭走了吧?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阿白頓時便覺得要命,胡亂在自己的唇上抹了幾下,可是顧秋容盯著,阿白不敢拿開手。
阿白壯著膽子道:“你做什麼?”
顧秋容朝她伸出手,阿白迷茫道:“我沒拿什麼東西。”
就連顧秋容送給她的那顆夜明珠,都被她放到了顧秋容的口袋裡。
顧秋容輕聲道:“手。”
阿白被顧秋容哄的團團轉,當真將手遞了過去,那手遞過去,就被顧秋容握住了手腕,阿白就是想收回手,也已經晚了。
彆人都是吃一塹長一智,到了阿白這裡,她永遠都會上顧秋容的當。
顧秋容蛇尾勾勾,她就跑過去了。
顧秋容另一隻手的手指蹭過阿白的指腹,其上果然有些鮮豔顏色,顧秋容彎了彎唇,“是我唇上的。”
那不然呢?
阿白登時有幾分惱怒:“你要是不親我的話,也不至於弄到、弄到……”
逐漸沒聲了。
顧秋容順著那隻阿白被握住的手,拉近了她和阿白的距離,她蠻不講理道:“既然是我唇上的,應當還給我。”
阿白:“?”
這要怎麼還,阿白不自覺地撚了撚手指,下一刻,顧秋容就低頭吻在了那根手指上。
手指上的顏色不算多,多的都還在她的唇上,顧秋容現下親了她的手指要她還,那之後不就要親……
又要親,又要親,總是親個沒完沒了,方才吃飯的時候,太陽不過偏西,如今太陽已經從遠處的青山落了下去,大地一片靜謐,可顧秋容還在親她。
到底要親到什麼時候!
她就沒見過誰像顧秋容這樣……不知羞的蛇蛇!
阿白有幾分羞赧,可顧秋容上來親她的時候,她不偏不躲,隻是睜大了眼睛,瞧著顧秋容親她。
顧秋容按了按阿白的眼角,她問:“你想要我親你?”
阿白速速低下了頭,她矢口否認:“不是。”
“那為什麼不躲?”
阿白道:“你握著我的手,我要怎麼躲?”
可早在顧秋容親阿白的時候,她就鬆了手裡的勁頭,顧秋容饒有興致地盯著阿白,她這一次比剛剛更加篤定:“你就是想要我親你。”
蛇尾上揚,阿白無端看出來幾分得意,好好好,蛇尾也跟顧秋容一樣。
“不是不是不是。”阿白惱羞成怒,捂著一張臉跑開了。
直到到了後院廚房,阿白才鬆了一口氣,她口乾舌燥,院子裡有口水缸,阿白在那處舀了水,正要喝的時候,忽然見水瓢中映出一張完整的人臉。
在小小的波紋中,如同被風吹動的桃花,阿白摸了摸自己的臉,她什麼時候成了這樣的?
被顧秋容親的!
阿白更加氣急敗壞,她用力蹭了蹭自己的唇,她才不是想要顧秋容來親她,她隻是反應慢,每每顧秋容上前的時候,她躲不開罷了。
可是……可是……阿白腦子裡出現一些畫麵,一些她不想去回憶,卻一直留在她腦海裡的畫麵。
阿白臉隱隱有些發熱,她趕緊喝了兩口涼水,總算是冷靜了一些,顧秋容一直沒有追出來,應該是知道她會回去。
阿白從後院繞到前院,一麵走一麵想,等到她推開門,進到內室的時候,顧秋容還會親她嗎?
……
顧秋容端坐在那張桌子前,上麵的吃食都已經被顧秋容收拾好了,見到阿白回來,她仰起臉朝著阿白笑了笑:“回來了?”
阿白點了點頭,警惕地看著顧秋容,免得顧秋容又尋什麼由頭來親她。
她在顧秋容對麵坐下,桌子上擺了一張紅紙,阿白認識的字不多,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我想著,”顧秋容開口道:“現下去狐狸洞確實晚了些。”
外麵已經是無邊夜色,阿白點了點頭,她可不想再摸黑走一次夜路了。
“所以我想著,做點彆的事情。”
彆的事情?彆的什麼事情?阿白豎起了耳朵,格外謹慎。
她不是那隻可以被親來親去的小狐狸了。
顧秋容將阿白的動作儘收眼底,她巧笑倩兮,將那張紙推到阿白的麵前,阿白拿起來看了看,她問:“這是什麼?”
她隻能勉強認出來上麵有她和顧秋容的名字。
顧秋容道:“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