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想起之前為什麼每次九條原偷吃都會被他發現,臉上不禁露出了無語的表情。
因為九條原不會自己吃東西,就算是偷吃冰淇淋,他也能把一盒冰淇淋吃得到處都是,一片狼藉,留下太多的偷吃罪證,諸伏警官輕易就將偷吃賊給逮捕歸案了。
九條原想到自己偷吃冰淇淋結果吃一半浪費一半,也心疼不已,那可都是能加屬性點的美食啊,浪費了多讓玩家心疼啊。
要不是他這個馬甲該死的自理能力太差勁,他何至於需要每天對著自己的飼養人說儘好話,就為了讓飼養人多喂自己一口呢?
九條原熟練的對諸伏景光露出了眼巴巴的可憐表情,狗狗射線發射,水汪汪的狗狗眼充滿期待的看著他,身後無形的尾巴搖成了螺旋槳。
玩家為了加屬性點的美食也是拚了。
撒嬌耍賴賣萌那是無所不用其極。
九條原也發現對付綠川景,用撒嬌賣萌的方式遠比打滾耍賴更實用,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拋下了玩家的節操,撒嬌賣萌越發的熟練自然了。
諸伏景光看著九條原一副坐等投喂的可憐狗狗表情,無奈的歎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煮的湯,確定現在不需要盛起來,就坐下來拿筷子夾起食物開始投喂眼巴巴瞅著自己的嗷嗷待哺的小狗狗。
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需要他投喂才能正常吃飯的九條原,雖然有些挑食,但他投喂什麼都願意吃,不過僅限於他親手做的食物,如果是外麵買的食物九條原就會挑食的不吃自己不喜歡的食物。
為了改正這孩子的挑食習慣,諸伏景光不得不每天幫忙做他的一日三餐。
是的,一日三餐。
就連九條原晚上回家去,本該是九條媽媽做的晚餐,也變成了讓諸伏景光來做了。
九條媽媽最開始對曾經持槍闖入自己家門把她和兒子抓走的綠川景很畏懼,但隨著這些日子以來,他給她安排工作安排住處還給她兒子當保姆兼司機兼保鏢,每天家裡的飯菜都是他做的,她真的很難繼續對他升起畏懼感了。
諸伏景光莫名其妙就刷高了九條媽媽的好感,成為了九條家的編外家人。
今天也一樣。
諸伏景光中午投喂完九條原之後,等九條原下午五點多從實驗室出來,他接上九條原回九條家。
九條媽媽也已經下班回到家了,打開門之後非常熱情的迎接諸伏景光進門:“綠川先生快請進!”
諸伏景光熟練的換上自己的專屬拖鞋,進了門,然後又拿出九條原的專屬兒童拖鞋,動作溫柔的幫孩子換了鞋。
正準備自己動手幫兒子的九條媽媽發現自己毫無用武之地,無奈的笑著後退了兩步,將空間讓給了諸伏景光,嘴上歉意的說道:“這孩子真是太麻煩綠川先生了。”
雖然還是對神秘的組織感到畏懼,但九條媽媽畢竟對組織知道的不多,見組織沒對自己兒子怎麼樣,還安排了綠川景這麼溫柔細致的人來照顧自己兒子,她漸漸的也覺得這樣的平靜生活似乎也很不錯的樣子。
隻不過……
吃晚飯的時候,九條媽媽看著正在熟練給自己兒子喂飯的諸伏景光,猶豫了片刻,還是鼓起勇氣說道:“綠川先生,小原已經六歲了,他該去上小學了,馬上就是四月份開學的時候……”
如果沒有加入組織這個插曲,今年四月份九條媽媽也會把兒子送去上小學的,畢竟孩子總不能不上學,之前是幼兒園還好,不去上幼兒園問題不算太大,但不上小學問題就大了。
諸伏景光給九條原喂飯的動作一頓,九條原看他抬起的勺子遲遲沒有塞入自己嘴裡,正沉浸在【耐力+0.01】的提示中不可自拔的玩家主動伸長脖子張大嘴,嗷嗚一口含住勺子裡的咖喱飯,直接吃了進去。
又入賬0.01耐力值,每一口吃的都是玩家的快樂!
諸伏景光迅速恢複之前的喂飯頻率,他一心二用的對九條媽媽說道:“小原上學的事情我會儘快安排的,請放心。”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諸伏景光心裡卻並不確定組織真的會讓九條原正常上學。
畢竟組織目前一看就是在壓榨才六歲的九條原的童工勞動力啊,組織會願意放這孩子去上學嗎?
或許可以用‘再天才的孩子也要好好學習才能發揮所長’這種理由來說服組織送九條原去上學。
畢竟九條原學的知識越多,他對組織應該就越有用,組織不至於鼠目寸光的看不懂這一點才對。
九條媽媽和諸伏景光的對話終於被沉浸在屬性點增加的快樂中的九條原捕捉到了,他聽到他們說要送他去上小學,頓時如遭雷劈,表情震驚:“我才不要去上小學呢!”
他在現實中都已經是高中畢業的準大學生了,正在享受他快樂的高中畢業暑假,為什麼在遊戲裡還要去上學啊,還是上小學?
遊戲策劃是用腳寫的劇本嗎?為什麼玩家還要去乖乖上學?這種上學劇情不該是直接跳過的嗎?
玩家已經開始準備切換本體BOSS來阻止馬甲去上小學了。
然後他就聽見諸伏景光語氣遺憾的告訴他:“如果你不去上學的話,以後就不能跟媽媽住在一起了,隻能住在組織基地裡,不然要是被附近鄰居發現你媽媽沒有送你去上學,會舉報你媽媽的,你媽媽就會有很大的麻煩。”
九條原:“……”可惡!這肯定是在故意嚇唬他,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
九條原可憐巴巴的眨著眼睛看向諸伏景光:“可是我不想去學校,大家都說我是金發怪物,他們都不願意跟我玩兒,還喜歡拿石頭砸我……”他棕色的大眼睛中含著兩泡淚水欲落不落,小手攥在一起,扣著手指頭,語氣充滿了委屈和倔強,“我才不要跟他們玩兒,我也不是怪物,我的金發可好看了,一點兒也不奇怪……”
諸伏景光看著眼前這個因為發色被其他孩子排擠欺負的金發男孩,神情有些恍惚,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年幼時初遇幼馴染降穀零的時候。
那時降穀零也因為與身邊同齡人格格不入的金發和深膚色而被其他孩子們排擠欺負,每天都會跟其他孩子打架,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被排擠被霸淩欺負的感覺很難受,諸伏景光自己也曾經曆過,他小時候因為父母被殺害而患上失語症,被同學視為異類排擠霸淩,幸好遇到了幼馴染降穀零,才慢慢從失語中走出來……
他幼馴染降穀零年幼時被欺負,起碼還有能力反擊打回去,他自己被欺負的時候就遇到了幼馴染,兩人一起打回去。
而眼前這個孩子,連吃飯都不會自己吃,走路都容易平地摔,運動能力差勁,這樣的他在學校裡更容易受欺負受到霸淩,還沒能力還擊。
諸伏景光心中忽然就猶豫了起來,把沒有自理能力的九條原送去上小學,希望他能融入正常孩子群體之中,或許對本身就與正常孩子不同的他而言也是一種傷害。
畢竟正常孩子可沒有他這種能讓神秘黑衣組織都另眼相看的天賦,也不會像他這樣自理能力差勁到需要人時刻照看的地步。
九條媽媽已經心疼的摟著九條原柔聲安慰了起來,諸伏景光猶豫著說道:“小原情況特殊,或許我們可以給他請家教讓他在家裡學,學校那邊就讓他掛個名,以後考試的時候去參加就好。”
不管怎麼樣,諸伏景光都希望九條原能正常的學習獲取□□,為以後恢複正常人平靜生活做準備,不至於一生都埋葬在這個深淵般的黑暗組織裡。
他還是個六歲的孩子,他還有大好年華,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要不是九條原的自理能力太差,諸伏景光是不可能打消把他送學校上學的念頭,但就算這樣,他也沒放棄讓九條原學習的想法。
九條原趴在九條媽媽懷裡裝哭的時候聽見諸伏景光的話,差點繃不住哭不出來了。
為什麼他都裝得這麼可憐了,還要他學習啊?他做研究又不需要真的懂那些科研原理是什麼,他隻需要開發出想象力,他覺得這個研究可以成功,就必然會成功。
畢竟遊戲嘛,玩家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一鍵生成都可以,怎麼能讓玩家在遊戲裡還要遵循科學原理呢?
但九條原不想去上學的理由,完全無法阻止諸伏景光為他請家教。
諸伏景光還告知了琴酒請家教這件事,琴酒毫不猶豫的讚同了,還親自安排了組織暫時比較空閒的科學家來給九條原當老師。
九條原就此陷入了學習的水深火熱之中。
甚至玩家都不能以BOSS的名義阻止諸伏景光和琴酒幫他請家教,畢竟說不通呀,BOSS如此優待九條原的原因就是看中了他的科研天賦,BOSS有什麼理由縱容九條原浪費天賦不好好學習呢?
於是九條原隻能苦哈哈的開始了每天跟著家教上課的悲催日子。
默默把諸伏景光記在小本本上的玩家,決定把給諸伏景光代號的日子往後推移,畢竟他忙於學習實在沒空想起來幫其申請代號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