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用後視鏡看了一下家入硝子今天的裝扮，“這個風格也很適合你。”

感覺把外套換成白大褂就可以去參加什麼醫學學術會了。

家入硝子點頭，“我知道。”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盤星教教主解疑會的會場，在下車之前降穀零給家入硝子一個未開封的口罩。

“參加這個解疑會的人估計都不會露出自己的臉，你今天戴了眼鏡，那你再戴個口罩吧。”降穀零說。

家入硝子點頭然後接過口罩戴上，降穀零則是戴上了一張可以遮住整張臉的麵具。

做好遮擋的兩人把邀請函交給會場外的接待人員後就走進會場。

會場裡的人和降穀零說的一樣，臉上都戴著東西遮住了臉，有的戴了麵具，有的戴著眼罩，還有的直接戴著一頂黑紗帽。

看到這些人，家入硝子突然想起那些爛橘子，那些爛橘子在她給他們治療時也是戴著麵具遮住他們的臉，生怕她記住他們的臉。

家入硝子對會場裡的人都沒什麼興趣，她環顧了一下會場，然後發現這個會場就隻是個普通的宴會廳，但這裡連吃的都沒有。

盤星教是沒錢了嗎？

還是說最近的香蕉漲價了，夏油不想給猴子們投喂了？

完全不介意現在的自己也變成夏油傑口中猴子的一員的家入硝子想。

家入硝子推了推眼鏡，她環顧了一圈後發現在會場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咒靈，看到這些咒靈後，家入硝子大概知道這場解疑會的疑是什麼了。

家入硝子和降穀零在宴會廳的角落等待著主角的登場。

不知道等了多久，這場解疑會的主角終於登場了。

家入硝子抬眸看向走到舞台上穿著袈裟的男人，再次看到這樣打扮的夏油傑，家入硝子覺得怪不得會有這麼多人會被他騙。

這張臉確實很有欺騙性。

降穀零小聲的家入硝子耳邊說，“他就是盤星教的教主。”

家入硝子點頭。

“看起來...”降穀零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那個男人很危險，“不是好對付的人。”

“你說的對。”家入硝子讚同。

在舞台上拿著話筒的夏油傑漫不經心的說著一些話，他對這種場景已經很習慣了，雖然已經習慣但還是會在看到這麼多猴子時感覺到厭煩。

正說著話的夏油傑突然在宴會廳的角落看到熟悉的身影時眉頭微挑。

她怎麼也來了？

家入硝子在夏油傑說話時並沒有在看夏油傑，而是在看降穀零身上的咒靈。

降穀零身上的咒靈好像不是什麼普通的咒靈？又或者說不是咒靈？

她看著在降穀零身上的那四個迷你小人，最後還是移開了視線。

算了，看起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不會影響她的報銷。

在夏油傑說了一些話後，他就開始解疑會。

他隨便從宴會廳裡叫了一個人上了舞台，然後把麥克風交給那個人，讓那個人說出自己的疑。

“那個人應該是和那個教主是一夥的。”降穀零小聲說道。

很多教會在宣傳時會找個人混入普通人中，然後在宣傳時叫上來配合表演，以此來吸引普通人入教。

不過做出這些行為的教會基本上都是邪/教。

家入硝子知道那個人不是盤星教的人，而是一個被一大堆咒靈纏著的糟糕人類。

從那個男人身上纏著的咒靈數量來看，那個男人的身體情況應該很糟糕，而會被這麼多咒靈纏上也說明了那個男人也不是說明好東西。

“先看看。”家入硝子說。

降穀零點頭。

然後他們就聽著那個男人訴說自己的身體狀態很糟糕，但醫院那邊卻檢查不出來他的身體有什麼問題，他覺得很奇怪，希望夏油傑可以幫他解決這個問題。

在舞台下的其他人基本上或多或少和這個男人一樣有這個問題，不然他們也不會來參加這個解疑會。

夏油傑麵帶笑容的聽完了這個男人的訴說，然後說了一下家入硝子不感興趣的話後就抬起手在男人麵前揮了揮。

在其他人看來夏油傑就隻是在單純的揮手，但也確實隻是在單純的揮手。

家入硝子看著在男人身上的咒靈都被夏油傑召喚出的咒靈吃下去。

在那些咒靈被吃下去後，男人原本彎著的後背瞬間直了起來，整個人都看起來有活力了不少。

“我的身體變得好輕鬆！身上那些奇怪的感覺也消失了！”男人的聲音充滿著抑製不住的激動。

在舞台下的人都因為這一幕而變得激動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家入硝子挑了挑眉。

怎麼說呢，夏油傑這個手法用來騙這些普通人確實很好用。

“...那個人是演員嗎？”在家入硝子旁邊的降穀零推測，“演技很好啊。”

家入硝子用餘光看了看降穀零，這位前輩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現在看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覺得上麵那個男人是演員也很正常。

“不知道，不過看起來他確實要比剛剛要好很多。”家入硝子說。

夏油傑臉上帶著家入硝子看來假的不行的笑容繼續說著蠱惑人心的話語。

比如說隻要為盤星教做出貢獻，他可以為他們消除詛咒，可以為他們解決煩惱，可以實現他們的心願。

聽的降穀零想要把夏油傑帶去警察局裡好好的聊一下。

這家夥絕對是個詐騙犯！

“那組織的boss該不會看上他洗/腦能力了吧？”降穀零忍不住吐槽。

家入硝子聳了聳肩，“誰知道。”

原本降穀零覺得不會有太多人相信，畢竟這些話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但結果就是基本上在這裡的人都相信了。

降穀零麵具下的眼睛瞪大了不知道多少，他不敢相信的看著那些人一個一個的爭著給盤星教上貢，也就是給錢。

聽到這些人喊的金額，降穀零覺得把夏油傑抓走都可以因為詐騙罪關個十年了。

因為詐騙罪最高判十年。

現在讓降穀零懷疑世界觀的是這些人居然真的相信了夏油傑那些奇怪話術。

在降穀零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有問題的時候，家入硝子則是在想一件事，“你說，這些錢是不是可以讓我在全國各地開精神病院了？”

降穀零：“......”

他這個學妹是不是腦子也有問題？

夏油傑在舞台上看著下麵那些正不停為了得到他的‘拯救’而不停‘進貢’的猴子們，眼裡隻有厭煩。

最後他看向在角落裡的家入硝子，家入硝子似乎注意到他的視線，她抬眸和他對視了一會。

“他是在看你嗎？”降穀零注意到在舞台上的夏油傑的視線似乎是在他旁邊的家入硝子身上。

家入硝子嗯了一聲。

“他認識你？”降穀零有些疑惑。

“算是吧，之前他來我的心理谘詢室過。”家入硝子也不打算隱瞞。

聽到家入硝子這句話後降穀零又震驚，“你說什麼？”

“他是我的客戶。”家入硝子語氣平淡的回道。

降穀零因為太過於震驚反而平靜了下來，“你之前知道他是盤星教的教主嗎？”

“不知道，他說他是個普通的上班族。”家入硝子說，“谘詢室裡有他的資料。”

降穀零點頭，“回去之後發我一份。”雖然他覺得裡麵真實信息可能不多，但聊勝於無。

家入硝子點頭，她突然想到自己在資料上寫的夏油傑的學曆，她想了一下，“你應該不會學曆歧視吧？”

降穀零覺得莫名其妙，“不會啊。”

家入硝子放心了。

那應該沒事了。

在夏油傑離開後，降穀零和家入硝子也打算離開。

降穀零決定先回去看一下家入硝子那邊的資料。

他其實也不打算那麼快就接觸夏油傑。

組織的任務先放到一邊，他打算先收集夏油傑的資料，到時候如果夏油傑真的要加入組織，等把組織解決了就把夏油傑一起送到監獄去，到時候夏油傑得到的判刑肯定比單純的詐騙罪高。

家入硝子大概可以猜到降穀零在想什麼，不過這也和她沒什麼關係，她不覺得夏油傑會加入組織，也不覺得他會被警察抓住，如果說他真的進監獄了，那...

降穀零有些疑惑的看向突然笑起來的家入硝子，“怎麼了嗎？”

“沒。”家入硝子伸手調整了一下口罩，“隻是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

“這樣啊。”降穀零也不打算問，他們已經走出了解疑會的會場了。

在他們打算去停車場時，被一個少女叫住了。

“喂。”金發少女喊住了他們。

家入硝子和降穀零停了下來，看向了那個紮著丸子頭的少女。

“有事嗎？”降穀零詢問。

家入硝子則是認出了那個金發少女，她是夏油傑養的雙胞胎之一的菜菜子。

菜菜子怎麼也沒想到夏油大人會讓她找一個普通人，還特意叮囑她要有禮貌。

這讓菜菜子有些不爽，但夏油大人的命令是絕對，所以她還是來找了，“你是家入硝子...小姐是吧？”她看向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點頭。

“教主大人想見你。”菜菜子說。

降穀零意識到這個女孩子說的教主應該就是盤星教的教主。

那個人認出家入硝子了？

降穀零看向家入硝子。

而家入硝子語氣不變，“這是邀請？”

菜菜子聽到家入硝子那平淡的語氣後更加不高興了，“教主大人願意見你是你的榮幸！你不要不知好歹，其他人想要見教主大人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降穀零聽到菜菜子這個語氣後眉頭皺了起來。

家入硝子倒是沒什麼感覺，隻是在聽到菜菜子後麵那句話後，“他也收費？那算了。”她聳了聳肩，“你讓他來找我吧，我可以給他打個十一折。”

在菜菜子愣住時，家入硝子帶著降穀零離開了。

降穀零開著車，他突然想到，“十一折，不是更貴嗎？”

“他一場解疑會可以讓我在全國各地開精神病院了，收貴一點有問題嗎？”家入硝子反問，“而且我是合法收費。”

降穀零想好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