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多快好省,送貨上門,什麼委托都接的夜鬥神,隻要五塊錢,五塊錢你買不了吃虧,五塊錢你買不了上當……”
夜鬥明目張膽的推銷自己。
宿儺:“?”
不是,這人是不是傻子。
宿儺能看出來眼前這小孩不是普通人,也許真的不是人,但他自稱神明,宿儺就完全不信。
這要是神明,他早打上高天原了,還能給他在這跳。
“給你五十,幫我殺了安原戒子。”
夜鬥:“?”
他振聲道:“我也不是什麼委托都接的!”
“嘖。”
大爺嘖一聲,眼睛裡寫著:這麼沒用你說個什麼。
夜鬥:拳頭硬了。
“她可是你主人,你怎麼這麼想,殺了她你也活不了吧。”
陰陽師和式神之間的契約應該不會染上安無吧,不然就這種弑主的想法,他還能在這活蹦亂跳嗎,早就該給主人一刀剁了吧。
“嗬嗬。”
大爺冷笑一聲。
安安走過來,見兩個似乎聊的挺開心,但隻有夜鬥在乾活,衝夜鬥招招手,“過來吃早飯,讓他一個人修。”
本來也是他搞壞的。
“安原戒子!”
做人不要太過分!
任由大爺在原地吼,安安帶著夜鬥離開。
現在季節用國內農曆算法是正月的時候,大概正月十七,下了好幾天的雪終於在今天停下來。
天氣有多冷,大爺就顯得有多可憐。
雖然最後還是夜鬥和日和幫忙的。
大爺你看看,讓兩個孩子幫忙你良心不會痛嗎?
好像大爺現在也是孩子形態,就算不是,他良心也不會痛的樣子。
雪音則是對這個世界尤其是陰陽師充滿好奇,跟在安安身邊問她問題,傲嬌小雪音麵對安安特彆乖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陰陽師有著與生俱來的尊敬。
實際上,雪音對難得能看到自己的普通人感到內心開心,日和能看到自己也是因為跨過彼岸,有了半妖之體,而這個人好像還是第一個。
尤其,聽陰陽師的故事,真的好帶勁。
安安編了不少故事哄孩子,到傍晚時分,今天還要去看花子婆婆,夜鬥要帶著,日和跟雪音也要一起。
四個齊刷刷看向宿儺。
“???”
本大爺才不可能去。
“行,那你彆亂跑,就在這待著。”
安安說著在宿儺腳下畫陣法,宿儺跳出去,“你做什麼!”
“我怕你亂跑。”
這是真的,她怕大爺跑出去吃人,雖然有契約,但總有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
宿儺額頭冒出一個小井字,堂堂詛咒之王被人關在陣法裡這像話嗎。
於是跟著一起去。
普通人看不見雪音,也看不見半妖形態的日和,更看不見宿儺。
而夜鬥,雖然看得見,但近乎透明,並且轉瞬即忘。
這也是夜鬥想讓人記住他的原因。
沒有信仰,很多神明,便會消散於世間。
何況是慘兮兮連神社都沒有的神明。
花子婆婆又咦了聲,驚訝安安又撿個人,夜鬥就知道,婆婆不記得自己。
小夜鬥有點兒難受,但很快振作起來。
婆婆今天好的差不多,囑咐安安不要在意,明天開始好好在家待著,等雪化了再出來。
安安應著,領著四個孩子回去。
可能因為今天雪停,村子裡能看到幾個人,看到安安的人都友好的和安安打招呼,然後忽略夜鬥。
夜鬥習慣這些,在意也沒用。
村子民風淳樸,連大爺都能感受他們很友好,雖然大爺對這些東西不屑一顧,要不是安安明裡暗裡的威脅,大爺會直接動手。
宿儺知道那些陰陽師還在找自己,為了避避風頭,又被強行契約,他才沒發作,準備在這調整一段時間,回頭好找那些陰陽師算賬。
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隻有深刻了解陰陽師是個什麼東西才能更好的對付陰陽師。
從她身上學習陰陽師的本領然後再刀了她,完美。
今天也是想刀安原戒子的一天~
某種意義上,宿儺和夜鬥三個竟然達成奇怪的共識。
指他們都想了解了解陰陽師。
路過一家有著柵欄的房子,安安幾個看到裡麵他們在屋頂上弄什麼,在下麵有個孩子看到她,開心的和她打招呼。
詢問一番,原來是大雪壓塌了屋頂,趁著今天雪停在修,但是修很滑,修半天都沒整好。
安安聞言讓夜鬥他們稍等,跑去幫他們修屋頂。
四臉懵逼。
話說,這個巫女是不是太好了?
隨後,他們見證巫女沒有很好隻有更好的一麵。
一路上,幫這家修屋頂,幫那家打水,幫這個奶奶找小黃雞,幫那個爺爺找大黃狗,哄哄這個孩子,哄哄那個姐姐。
真忙。
是不是好的有點離譜?
日和深深的佩服。
雪音和夜鬥懵逼。
大爺嗤之以鼻。
安安倒不是做做樣子,隻是在這裡生活三年,這裡村民都很友好,她幫助他們,他們也都是感恩的人,會給她回禮。
他們也真的在依賴她。
等回到神社,天色黑下來,夜鬥看著神社,忽然想到她前天說的這個世界真的有神明這種話。
人們信仰神明,供奉神明,給神明信仰的力量,同時又祈求神明。
可是,在這裡,神明真的能聆聽到他們的願望嗎?
真的會萬忙之中幫他們實現願望嗎?
答案是不會。
根本就不會。
無論是大到天降祝福,還是小到想吃一口熱乎乎的飯,神明都從未出現過。
他忽然覺得。
或許比起真正的神明,這個巫女,才更像神明。
這是他從村民們臉上對她的依賴和感謝甚至一些尊敬看出來的。
夜鬥反思一下。
——竟然有人比自己還便宜,她是免費的!
卷起來了。
安安拎著宿儺去做飯,日和要來幫忙,夜鬥和雪音想去後山看看順便研究一下神力的問題,如果雪音能變成神器也許還能算戰鬥力。
隻是飯都整好了,兩個都沒回來。
安安在院子裡看到後山處有個很大的時化,頓覺不好。
時化在野良神世界觀裡,是一種現象,大概是彼岸的妖怪喜歡的一種類似陰鬱空氣的東西,而時化發生時,妖魔會大量聚集在這,不及時處理會造成很嚴重的影響。
夜鬥現在就是個孩子,想解決這麼龐大的時化無疑很是困難。
神社周圍有自帶的結界,平時妖魔鬼怪幾乎不敢來,後山離得也不遠,怎麼突然會有時化?
安安瞄了一旁看戲的宿儺。
“你看本大爺乾嘛!你不會覺得是我做的吧!”
彆說,還真有可能……
“我去看看。”
留日和在這裡,安安擔心宿儺欺負她,給宿儺弄了個束縛,邁出幾步時,日和跑上來。
“戒子,我跟你去。”
作為有危險知道逃跑的女主,安安對日和很是放心,同意她跟著。
後山的時化前,劇烈的風卷著一層層此岸和彼岸的東西,天空黑的不太正常,安安喚了夜鬥和雪音兩聲,沒人應。
“戒子!”
日和咽了口口水,安安身後,有一隻小山一樣高的妖怪,形狀和雞翅一樣,唰一下下來,安安抱著日和跳到一旁。
“啊,是妖怪啊。”
摸摸口袋,隻有兩張符紙,再對付時化,不太夠啊。
“日和,去神社拿天照像下麵那把弓。”
“那你,你一個人小心!”
日和分得清楚事情輕重,叮囑完咬咬牙,轉身跑走。
她的體質對妖怪來說也是補物,那妖怪見狀試圖追上去,腳下卻多出一個陣法,它一瞬動彈不得。
安安一隻手夾著符紙,另一隻手摘下眼上的白布條。
念起咒語,符紙甩它身上,它都來不及反應人就沒了。
妖怪的另一邊,雪音嚇了一跳,看到消失的妖怪後麵出現一個人,雪音怔住好幾秒。
隨後眼瞳劇烈收縮,給他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安安身後,十幾隻龐大的妖怪加越來越近的時化,將她襯托的仿佛狂風中柔弱的一根小草。
脆弱,渺小。
雪音咽了口口水,想上前拉著安安跑路,但被這種情景嚇到,邁不開步子,就是跟夜鬥在一起,他也沒見過這種場麵啊。
他真的隻是個孩子!
“雪音,過來。”
雪音:“……”
害怕,不敢動,瑟瑟發抖。
雖是如此,雪音還是努力走到她身邊,這才看到她臉上竟然還掛著淺淡的笑容,她摘掉那塊白布,異色瞳孔,其中一隻竟然有五芒星一樣的刻紋。
這是什麼?
好……好神奇……
“雪音,可以短暫的,借用一下嗎?”
安安的聲音讓雪音回過神,雪音沒理解什麼意思,安安食指在雪音額頭點了一下,雪音便成了一把刀。
他本就是神器。
“等,等,你怎麼能用我?”
“我是陰陽師呀。”
安安揮了一下,在身後妖怪朝她打過來時,揮刀,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十幾隻看上去很強的妖怪。
雪音變回人形,還處於能被彆人用的懵逼狀態,安安問:“夜鬥呢?”
“……”
靠,他差點把夜鬥忘了。
“救救他,他被妖怪吃了!”
“???”
納尼?
夜——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