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通知書,收拾、收拾,就該走了。
兒行千裡母擔憂,沈雁回恨不得十八般武藝都教給他們,能教的都教,甭管用不用上,先學會了。
唉……就怕他們在外麵受了委屈。
樊家人一家送來兩萬塊錢,讓孩子們上學用。
“這我們不缺錢的,現在的生活水平,這錢夠他們一年的生活費了。”沈雁回垂眸看著茶幾上放著的鈔票道。
“咱家出了大學生,我們這當姥姥的當舅舅的給外甥,外甥女的。”樊雲杉黝黑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姐,你彆管。”
“好吧!好吧!”沈雁回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們說道,目光落在小峰和小崢兩個大侄子身上道,“小峰、小崢你們考上大學了,姑姑一人送你們兩萬。”
“真的嗎?”小峰和小崢聞言雙眸冒著綠光道。
“真的!騙你們是小狗。”沈雁回黑亮的瞳仁散發著瑩亮的光芒看著他們說道。
物質獎勵果然最是激勵人心。
“耶!”小峰和小崢高興地齊聲說道,“為了這兩萬塊錢,拚了。”
“喂喂,你們讀書是為了自己,哪能是為了錢啊!”樊雲杉佯裝生氣地看著他們說道。
“爸爸,考上大學是為了什麼呀?您常說的不是為了找個好工作,找工作為的什麼?掙工資呀!”樊崢油嘴滑舌地說道,“最終不還是為了錢呀!”
“咳咳……”樊雲杉被驚的直咳嗽。
“我說錯了嗎?”樊崢一臉無辜地看著自家爸爸說道。
“臭小子。”樊雲杉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
“大喜的日子,可不許揍我啊!”樊崢躲到了樊母身後,嬉皮笑臉地說道。
“都收拾好了嗎?”阮秀芝滿臉笑容地看著雙胞胎兄妹道,“越來越冷,記得拿上冬衣。”
“準備好了。”雙胞胎齊齊說道。
“這你們怎麼走?這倆人咋送他們呀!”樊冬青關心地問道。
“送他們?”沈雁回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們說道,“我沒想過。”
“你不會沒打算送孩子吧!”樊冬青聞言直起身子道,“你這當媽的,心咋那麼大呢!”
“三舅,我不用去的,學校我都去過了,知道在哪兒。”魏薇琥珀色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說道。
“我一個男孩子怕啥呀!不用。”魏來黑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們微微搖頭道,“我自己可以的。”
“你們不怕小偷啊!尤其是這開學季,知道你們這學生身上都裝著學費和生活費。重點被關注對象。”樊雲杉著急地看著他們說道。
“我們把錢縫在……”魏薇緊急刹車道,改口道,“縫在衣服裡。”
“對對對!”魏來嘿嘿一笑道,“實在不行,我們不睡覺好了,我們扛得住。”
“真不送啊!”樊冬青擔心地說道。
“沒時間。”沈雁回不好意思地說道,“他們倆一個北上,一個去西北,我這一個人咋送。”
“我請假,我送大侄女去。”樊雲杉拍著胸脯說道,“這第一次出遠門,人生地不熟的,哪能不送呢!”
“三舅,三舅,不用,我知道路的。”魏薇輕輕擺著手婉拒道,“讓您請假也不太好吧!”
“不用,讓他們自己鍛煉去,鼻子下麵是嘴,到時候問路好了。”沈雁回清明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你這心真大。”樊雲杉吞咽了下口水道。
“古代舞象之年都可以上戰場了,他們十八了出個遠門還怕什麼?”沈雁回大大咧咧地說道。
“我擔心這治安?”樊母輕蹙著眉頭說道。
“首都可是天子腳下,首善之地,不用太擔心的。”沈雁回纖長的睫毛眨了眨,露出深邃的黑瞳看著他們說道,“這兩年又嚴打,治安好多了。”
“真不送呀!”樊母擔心地看著他們問道。
“不用,不用,我們自己可以的。”魏來兄妹倆齊齊說道。
“那到了給我們打電話。”樊母隻好說道,“都得打。”
“知道了。”雙胞胎兄妹齊聲說道。
“那咱們走吧!天不早了。”樊母左右看看道。
“我送你們。”沈雁回將他們送了出去。
樊家老兩口和樊冬青一家三口都搬回了鼓樓街。
現在鼓樓街被重新修整的煥然一新,古色古香,走進去仿佛進入古代似的。
現代化的燈光與古建築交相輝映,更加漂亮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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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鼓樓修繕一新,樓的破鼓,換成了新的,大鐵鐘重新澆鑄一番,掛在鐘樓裡。
鼓樓街開市那一天鐘鼓齊鳴,聲音震天,雄壯有力,低沉洪亮。
仿佛有千軍萬馬,呼嘯而來,從為近距離的聽到過,帶給人的震撼無以複加,
激昂的鐘鼓聲緩緩的慢了下來,仿佛帶著一絲禪意,給人一種澄淨平和之感。
“我的天,以為鐘鼓聲蒼涼,古樸、厚重。”魏薇桃花眼瞪的溜圓看著他們說道,“沒想到如此的激昂彪悍,大氣磅礴,虎虎生威!”
“東風吹,戰鼓擂!戰鼓本身就勇於兩軍對壘,氣勢上要壓倒對方。”沈雁回沉靜的雙眸看著他們不緊不慢地說道,“一遭突襲,以鼓報警,傳遞信息;兩軍交鋒,以鼓助威;戰事失利,以鼓告急;克敵製勝,以鼓為樂,以示慶祝。”
“嗯嗯!”三兄妹受教的點點頭道。
“古人學習六藝其實都跟戰爭有關。”沈雁回墨玉般剔透的眸子看著他們說道。
魏來兄妹倆掰著手指算了算,“這書怎麼說?”
“討伐檄文呀!”沈雁回食指點著他們說道,“師出有名!”
“嗬嗬……”三兄妹聞言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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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樊家人,沈雁回他們回到了家。
“媽媽這錢。”魏來指著茶幾上的信封道。
“給你們就拿著,暫時用不到就存起來。”沈雁回明亮的黑眸看著他們說道。
“這我大學還沒上呢!就掙錢了。”魏來拿起三個信封傻乎乎地笑道。
“現在還心疼那一百塊錢嗎?”沈雁回眉眼彎彎看著他調侃道。
“哎呀!媽媽,這事咱不提好嗎?”魏來紅著臉看著她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提了,我不提了。”沈雁回如墨玉般的眼眸盈滿笑意看著他說道。
“什麼一百塊錢。”柳如玉疑惑地看著他們問道。
“沒啥子,就是初三的時候,想擺攤賣電子表掙錢,結果被警察叔叔給抓了,沒收了財物和贓物。”魏來黑漆漆的眼眸看著柳師父坦然地說道。
“原來還有這事。”柳如玉聞言眉眼含笑地看著他說道,目光落在樊紅梅的身上道,“紅梅,我可能要離開了。”
“你要去哪兒啊!”沈雁回聞言驚訝地看著她說道。
“重返舞台,我發現我還是離不開舞台。”柳如玉雙眸熠熠生輝地看著他們說道。
“這是好事,站在舞台上的你,閃閃發光,容光煥發。”沈雁回深邃透亮的眼眸看著她說道,頗有些顧慮地說道,“隻是現在劇團都不太行啊!”
“上電視,戲曲節目。”柳如玉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們說道。
“哇……”沈雁回驚歎一聲,由衷地說道,“這可是好事。”
“所以啊!我要去省會,這裡的房子你幫我租出去好了。”柳如玉沉靜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租的價格也高,不賣嗎?”沈雁回實事求是地說道。
“不賣!現在價格太低了。”柳如玉嫌棄地撇撇嘴道,“這裡離市高中近,肯定有人租。”
“那行,我給你找租戶,錢你開個戶,打到你的賬號上。”沈雁回爽快地應道,起身道,“既然你要走……”去臥室拿了報紙包裹出來道,“這個給你,窮家富路。”
“你這年中剛分了我二十萬。”柳如玉擺手拒絕道,“我有錢。”
“那才多少錢了,你這去省會人生地不熟的,有錢傍身好。”沈雁回黑曜石般的眼眸閃著幽深的光澤看著她說道,“世人喜歡先敬羅衣,後敬人。現在這年月,咱雖然不打腫臉充胖子,可也不能真的囊中羞澀了,讓人看不起。”
柳如玉擺著手,說什麼不都拿。
“算我借你的行不!等你掙錢了,還我可以嗎?”沈雁回無奈地看著她說道。
“那好吧!”柳如玉拿過報紙,打開看著一遝遝錢,“這是多少?”
“二十萬。”沈雁回如深潭般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這有點兒多。”柳如玉抿了抿唇說道。
“不多。”沈雁回輕笑著也搖頭道,“你就安心地拿著吧!上舞台就要光鮮亮麗。”
“我給你寫借條。”柳如玉眼神在茶幾上尋摸了一圈,看向魏薇說道,“魏薇去拿紙筆來。”
魏薇歪頭看著自家媽媽,‘真的要拿!’
“去拿吧!”沈雁回朝自家閨女微微頷首道。
魏薇起身去了臥室拿了紙筆出來,遞給了柳如玉,“師父。”
柳如玉寫下了借條,遞給了樊紅梅,“給。”
沈雁回將借條疊了疊放在了電視機下麵抽屜裡。
沈雁回重新坐了下來,眸光真誠地看著她說道,“預祝你重返舞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