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就相當於麵試吧！你得先讓人家考官看看你長的好看不？不能歪瓜裂棗吧！然後再考考你才藝如何？”沈雁回含糊不清地說道，“具體得考過之後才能知道。”
“那啥時候考？在哪兒考？”樊母著急地追問道，“需要多長時間。”
“去首都考，大概需要兩、三個月。”沈雁回簡潔地說道。
“要那麼久啊！這萬一考不上可就耽誤學習了。”樊母緊皺著眉頭看著她說道，“值得嗎？”
“這期間小薇的文化課不會停的，考不上回來補課唄！”沈雁回沉靜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不行了，請老師補課好了，出點兒錢也可以。”
“那好吧！”樊家老兩口隻好說道。
“這錢我來出。”樊母指指自己道。
“不用，這錢我還出得起。”沈雁回聞言莞爾一笑道。
“你們廠自從換了廠長，你就靠邊站了，開個死工資，又要買房，裝修，手頭肯定緊張。”樊母臉色難看地看著她說道，“不行，你就出來單乾得了，現在乾啥都掙錢。”
“我不缺錢的。”沈雁回聞言輕笑著搖頭道。
“有啥錢啊！掙的死工資，明年孩子們考大學，這學費生活費，又是一大筆錢。”樊母看著她替她發愁道。
“我有錢，真的！”沈雁回無奈地看著他們說道，“就現在樓房的裝修，地板磚還有整體廚房我先搞出來的。”
“你這丫頭不聲不響地搞了個大動作。”樊母瞠目結舌地看著她說道，“彆告訴我柳師父的樣板房是你整的，柳師父跑前、跑後的。”
“是我！”沈雁回笑著應道。
“這孩子，怎麼不吭一聲啊！”樊父沒好氣地看著她說道，“跟我們還藏著掖著啊！”
沈雁回尷尬且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行，你掙錢了，我就不擔心我外孫沒錢上學了。”樊母這才放下心來，“財不露白，挺好的。”
“您這深有體會啊！”沈雁回柳眉輕挑看著她說道。
“因為這房子，不少親朋好友來借錢的。”樊母無奈地說道，“真是煩死了。”
“不是早就猜到了，您生什麼氣啊！”沈雁回好笑地看著她說道。
“咱掙錢也是有數的，有些人借錢，真是開口就是五萬。”樊母伸出一個巴掌來，“我哪兒有那麼多，我這買房不要錢嗎？”
“您討價還價唄！借點兒就成了，還全包呀！”沈雁回淺笑著搖頭道。
“關鍵這臉皮厚，跟攆腳的狗似的，屁股後麵跟著。”樊母有些煩躁地說道。
“交給魏來他姥爺。”沈雁回模樣落在了樊父身上道。
“彆你爸他耳根子軟。”樊母沒好氣地說道，“還是我來吧！”
“嗬嗬……”沈雁回輕笑著搖頭道。
“對了，小薇去首都考試，啥時候走。”樊母想起來看著她問道。
“跟老師也請過假了，不出意外，就這兩天。”話題轉換的太快，沈雁回聞言一愣，隨即笑著說道。
“你這跟著去，得多帶點兒錢，現在這火車上小偷太多了。”樊母看著叮囑道。
“柳師父跟著去，我家裡事太多，走不開。”沈雁回眸光深沉地看著他們說道，“我這藝考也不太懂，柳師父比我懂得多，有她照顧小薇我放心。”
“行吧！”樊父聞言想了想道，“柳師父比咱專業。”又叮囑道，“窮家富路，多帶點兒錢。”
“知道。”沈雁回溫潤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你這工作有想法嗎？”樊父關心地看著她問道。
“沒事，現在挺好的。”沈雁回聞言認真的想了想說道，“明年孩子們高考，最關鍵的一年，我清閒點兒，可以給孩子們做好後勤保障。”
這話一說，樊家老兩口還能說什麼？一切給孩子們高考讓路。
“天不早了，我回去了。”沈雁回清澈如水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小薇的事情，你們給二弟、三弟說說吧！就當多一條路子，耽誤下來的課業我們趕上去。”
“行吧！”樊母動了動嘴隻好說道，小聲地嘀咕道，“戲子在過去可都是窮的吃不起飯的才唱的，那是有錢人手裡的玩物，下九流。”
“現在是新社會了，是文藝工作者。”沈雁回聞言搖頭失笑道。
“小薇如果學習成績不太好的話，這才是出路。”樊母哀怨的看著自家閨女道，“明明能考上更好的大學，非要去學唱歌跳舞，這好嗎？”
“她喜歡。”沈雁回紅唇輕啟吐出三個字道。
這還說什麼？樊父揮揮手道，“走吧！走吧！我們不送你了。”
沈雁回見狀輕笑著搖頭道，“我走了。”
樊母把自家閨女給送了出去，“彆怪我們，俺們就稀罕有文化的人，這要是都考上名牌大學，俺們做夢都能笑醒。”
“電影學院也是名牌大學。”沈雁回打開摩托車看著她說道。
“在俺們心裡不是。”樊母特實誠地說道，“我們以前都沒聽過。”
“您不想在電視裡看見您外孫女啊！這樣可以出去吹牛的。”沈雁回眉眼彎彎看著她調侃道。
“我雖然沒有上過電視，演過戲，哪能一畢業就當主角呢！誰不是從電視劇裡的小角色開始的。”樊母愁眉苦臉的看著她說道，“咱們是一點兒助力都沒有，隻能讓孩子自己闖。”
沈雁回聞言黛眉輕挑眼底閃過一絲意外，看著她笑著說道，“誰說的，我們的行為有可能是你外孫女的參考對像啊！角色的人物性格融入生活，不就是首先看身邊的人嗎？”
“是嗎？”樊母輕皺著眉頭懷疑地看著她說道，“這方麵我們真是一點兒都不懂。”
“所以您外孫女才去學的，要是懂了，會了，還用學嗎？”沈雁回眉眼含笑地看著她說道。
“也對！”樊母輕笑著說道。
沈雁回跨坐在摩托車上，戴上頭盔，看著她說道，“我走了。”
“走吧！騎慢點兒，路上小心點兒。”樊母看著她的背影說道。
“知道了。”沈雁回高聲一應道，騎著摩托車一溜煙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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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東西，沈雁回拿著手裡的錢，“這錢怎麼放好像都不太安全。火車上的小偷太多了。”
“這季節火車上人少吧！”柳如玉黑眸輕閃看著他們說道，“大都是空車廂。”
“你們帶少量現金，我剩下的通過郵政給你們彙款好了。”沈雁回認真的想了想說道。
“彙款太麻煩了。”魏來想也不想地說道，“你還是讓她們帶足現金吧！”
“實在不行把錢縫在衣服裡好了。”柳如玉指指自己的衣服說道，“再不行縫到內褲裡好了。”
“這樣舒服嗎？”沈雁回看看手中的錢，那麼厚一遝。
“主要是為了防止小偷，管它好不好看。”魏薇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著她說道。
“行吧！”沈雁回起身找出針線來，將錢分了分，分彆縫在了她們倆的內褲外麵。
準備好了，夜晚的站台上，沈雁回提著行李拉著魏薇的手叮囑道，“考試的時候彆緊張，有什麼就說什麼？”
“知道，我不緊張。”魏薇琥珀色的眸子看著她認真地說道。
“有我呢！到了那裡我們會找個培訓班，看看人家都考些什麼？做到心中有數。”柳如玉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沈雁回看著火車車門打開，列車員下來，開始檢票，便將她們兩人送上了軟臥。
“來行李給我。”魏薇接過她手裡的行李，直接抬手放在了行李架上。
長得高好處就顯現出來了。
“車上沒什麼人？睡一覺估計就到首都了。”沈雁回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們倆說道，“你們這第一次做火車出遠門，我還挺擔心的。到了首都兩眼一抹黑。”
“鼻子下麵長著嘴，我們不會問呀！”魏薇深褐色的眼眸看著緊張兮兮的媽媽說道。
“人生地不熟的，我怕你們被騙。”沈雁回緊皺著眉頭擔心地說道，“現在騙子太多了。”
“我們到學校去問可以吧！”柳如玉輕笑著搖頭看著緊張的她說道。
“這學校老師和校外機構合謀騙錢又不是不可能。”沈雁回聞言輕蹙著眉頭看著她們說道。
“我們會注意的。”柳如玉聞言謹慎地說道。
沈雁回說再多也沒用，隻能儘人事，聽天命了。
列車員催著沈雁回下了火車，她站在站台上，目送火車緩慢開啟，慢慢的加速，直至消失在她的眼前。
“哎……”沈雁回雙手合十祈禱道，寄希望於玄學了，燒香拜佛，“希望她們此行順利。”自言自語地又道，“本地有什麼廟宇嗎？”扒拉扒拉腦袋道，“回去問問。”
“這我們不知道。”魏來輕搖著頭說道，好笑地又道，“媽媽，您還信這個啊！您不是唯物主義者嗎？”
“不妨礙我求神拜佛，求安心啊！”沈雁回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
“心中有佛，處處皆佛，還用到廟裡拜呀！”魏來黑溜溜的眼睛看著她說道。
“是我著相了。”沈雁回聞言搖頭失笑道，“在哪兒都是拜。”
“能考上嗎？”魏樂雙手托腮看著她問道。
“這個不知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沈雁回豎起食指指著藍天道。
“那要真的考上了，以後是不是能在電視機裡看見我姐了。”魏樂漂亮的大眼睛看著她說道。
“還要先學習呢！你們呀！先彆想那麼多。”沈雁回屈指敲著他們的腦門道，“就是考上了，也彆給小薇壓力，這一行很難說的，不是你努力就有回報的，大紅靠命的。”
“知道，知道，我姐演什麼？就是沒有台詞我也捧場，我也誇。”魏樂興致高昂的說道。
“彆說你姐了，趕緊看書，學習。”沈雁回食指點著他們的眼前的習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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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師父帶著自家閨女去首都了，她這建材店就靠她自己了。
至於日化廠，她乾脆請假，反正在廠裡她也是閒的打蚊子。
沈雁回就在新建的小區外不遠處租了間門房。
秋季開學之後，天色黑的越來越早。
沈雁回送走孩子們晚自習，就打開店，繼續看攤兒。
許多雙職工隻能晚上來關顧，這晚上的生意也還不錯。
到了九點多了，沈雁回陸續送走了顧客，抬眼看看店裡的鐘表，“該去接孩子了。”關上了店門。
“叭叭……”
沈雁回聽見汽車喇叭的聲音，回頭看過去，車窗拉了下來，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馬市長。”快步走過來，彎著腰看著他道，“你怎麼來了。”
“這麼晚才關門呀！”馬市長打開車門，看著她說道，“進來坐，外麵冷了。”
沈雁回聞言黑眸輕閃，彎腰坐了進去，車門並沒有關。
馬市長見狀輕扯了一下唇角，“我來是給你說艾滋病的事情？”
“怎麼樣了？有沒有擴散，他們抽血賣到醫院，是否用了。”沈雁回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用了。”馬市長無奈地看著她說道，“躲不開的。”
“唉……”沈雁回重重地歎了口氣，終究避免不了。
“你也彆太傷心了，當地政府會管他們的。”馬市長寬慰她道。
“那太好了，不然的話，他們又不知道會傳染給誰？”沈雁回聞言慶幸地說道，“對於這非法的采血車，應該嚴厲打擊。”
“已經采取了，而且是全國範圍內的排查。”馬市長一臉正色地看著她說道。
沈雁回眼底閃過一絲驚訝看著他說道，“那就好。”輕歎一聲道，“都是窮鬨的，要是日子過得好，也不至於為了五十塊錢，去賣血。”
馬市長聞言黑眸輕輕晃了晃，動了動雙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至於那些人會被嚴懲的。”馬市長冷著臉說道，神色和緩地又道，“你發現的事情，告訴一下結果。”
“謝謝！”沈雁回感激地說道。
“生意還好吧！”馬市長看著她的建材店說道。
“托您領導有方，生意非常好。”沈雁回實話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