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來越冷，免了。”柳如玉想了想還是婉拒道，“明年再說吧！”
“那好吧！”沈雁回隻好說道。
“媽媽，姥姥他們來了。”正在刷碗的魏來高聲喊道。
“你們家來客人了，我下去了。”柳如玉聞言站起來道。
“我送你。”沈雁回起身將柳如玉送下去，又將樊家人迎了上來。
“你們怎麼來了？”沈雁回將折疊椅，一把把的打開道。
樊雲杉目測了一下房子道，“這房間夠深也夠大的。”
“八米深，四米寬。”沈雁回言語輕快地說道。
“自己蓋的就是不一樣，寬敞。”阮秀芝聞言環顧了下四周笑著說道。
“看著這裡還行。”樊雲杉裡裡外外地看了看道。
“湊合這一年就好了。”沈雁回勾起唇角淺淺一笑道，視線落在樊家二老身上道，“你們搬了嗎？”
“我們搬到冬青的店裡了，先湊合著住吧！”樊母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們說道。
“那家裡可不少東西。”沈雁回想起來道，“那些老物件、老家具可不能丟了。”
“那些破木頭，爛家具的，扔大街上都懶得撿。”樊冬青聞言搖頭失笑道。
“都是實木家具，可比現在三合板、五合板的家具結實，說不得是古董呢！”沈雁回輕笑著說道。
“不太可能。”樊父聞言微微搖頭道，“我清楚的記得，這家具都是你爺爺和祖爺爺打的，成不了古董。”笑著又道，“不過你說的結實倒是真的，這麼多年就是漆掉了，也沒搖晃，或者散架的，耐用。”
“就是不新潮了。”樊母實話實說道。
“對了，這房子你們怎麼要的？”沈雁回關心地追問道。
“就咱說的，要了兩套商業店麵。咱們的房子本來就臨街，人家把咱的房子改造一下，一大、一小，價格可不便宜，要一千塊一平方呢！”樊冬青笑嗬嗬地說道，“想要樓房的話，我這錢富裕，買套一百來平方的房子，夠我們住了。”
“改造？”沈雁回明知故問道。
“在原有的基礎上重新修複，裝修。”樊冬青樂嗬嗬地說道，“要的就是古韻、古味兒。”
“那這家具重新整整，配的上這古色古香。”沈雁回烏黑的瞳仁看著他們說道。
“靠譜嗎？”阮秀芝微微轉頭看著二哥說道。
“靠譜，人家專門請的古建築專家，還把外觀圖給我們看了，是真漂亮。”樊冬青雙眼冒著綠光看著他們說道。
“這圖跟實際效果有差距的。”樊雲杉聞言黝黑的眼眸看著他說道，“彆被唬住了。”
“人家專家說了，效果隻會比圖更好。”樊冬青聞言傻乎乎地說道，“我信專家的，就是大差也差不到哪兒去。”笑著又道，“我這店晚上關上後，我總會去看看。”
“人家跟描花似的，乾的細致著呢！”樊父聞言點頭附和道。
“那就好。”樊雲杉聞言笑著點頭道。
“你這廠子搬到鐵西了，上班可就遠了。”樊母關心地看著她問道。
“不怕，我有摩托車，也不算遠。”沈雁回聞言一愣，隨即說道。
“那玩兒意肉包鐵，你可騎慢點兒。”樊母聞言惴惴不安地說道，“看見大街上騎摩托車的我就害怕，還有那飛車黨。”
“今年少了，嚴打了估計害怕了，都老實了。”沈雁回清澈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嚴打好!就該治治他們，不然無法無天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為非作歹。”樊冬青特解氣地說道。
樊母不太讚同地看著自家閨女說道，“你說你非買個摩托車乾什麼？”
“汽車貴呀！”沈雁回純淨地眼眸看著他們簡單地說道。
這話讓他們無話可說，真是大實話。
“那你不準騎的太快了。”樊母逮著機會說道。
“媽媽的時速才二十多，一點兒都不快。”魏薇聞言開口替自家媽媽解圍道。
“真的？”樊雲杉不太相信地說道，“那些騎摩托車的速度恨不得飛起來。”
“真的，答應孩子們的不開快車，說到做到。”沈雁回琉璃珠子似的眼眸看著他們認真地說道。
“這還差不多。”樊母滿意地點點頭道，心疼地看著自家外孫說道，“你們呢！小樂上學就遠了。”
“姥姥，我騎自行車上學，也不遠，二十來分鐘吧！”魏樂機靈地說道，“等考上高中就好了，房子就緊挨著市高中，腿兒著都沒問題。”
“堅持一下，一年很快就過完了。”樊冬青鼓勵地看著大家說道。
“我們來就是看你收拾好了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樊母目光直視著自家閨女道。
“沒有，沒有，我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沈雁回聞言微微搖頭道，“你們呢！”
“你二弟有車，一點一點兒的早就開始搬了。”樊父眉眼含笑地看著她說道，“搬起來容易。”
“那就好。”沈雁回明亮的眸子看著他們說道。
樊母看看窗外的天色，“現在天黑的早了，我們走了。”
“我送你們。”沈雁回將樊家人給送了出來，目送他們驅車離開。
“媽媽那麼想讓家裡的老東西變成古董啊？”魏薇琥珀色的眼睛盈滿笑意看著她說道。
“這種老房子是有可能。”沈雁回認真地說道，“不過現在不可能了。”
&*&
沈雁回這邊話音剛落，不可能，家裡就給了老房子就給了他們一個大驚喜。
這搬走的拆遷戶，政府就組織包工頭開始拆遷，鐵窗，木門都可以買廢品的，還有這房上的瓦片，椽子，都可以買錢。
多少人擠破頭都搶不到這好生意。
而樊家在修複老宅的時候，工人從牆壁裡拆下來銀元，還不少大約一千來枚袁大頭。
還嘎嘎新，葺到牆裡的時候，人家還用防水的油紙布包著，怕有所損毀。
接到消息的時候樊家老宅已經被警察控製了。
沈雁回到的時候，樊家人都在，袁大頭就在地上的油紙布上麵，一枚，一枚的擺放著。
“人到齊了，輕點一下，物歸原主。”民警同誌看著他們說道。
“謝謝、謝謝。”樊雲杉感激地看著他們，送他們離開了，砰的一聲關上院門，然後插上，隔絕了好事圍觀者的視線。
“現在怎麼辦？”沈雁回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袁大頭說道。
“姐，還真讓你給說中了，咱家還真有老物件。”樊冬青傻嗬嗬地說道，“可惜冤大頭現在不值錢。”
“要是有古董文物就好了。”阮秀芝聞言財迷地說道。
“有沒有挖完的？”張改英好奇地問道，看了眼房間牆皮都被刮沒了。
“那牆皮彆指望，幾間屋子我都看過了，都刮了。”樊雲杉跨過了快到膝蓋的高門檻道。
“那掘地三尺呢！”阮秀芝興致勃勃地說道，腳踩了踩青磚鋪就得地板道，視線落在了自家公公身上道，“要不要試試。”
“彆搗蛋，回頭地板重新裝修，肯定給你挖地三尺。”樊雲杉看著財迷地她說道，“彆想著古董發財夢，解放前有土匪，兵痞，刮地皮。解放後，破四舊，早就給你過了兩遍了。不可能有大件古董。”黝黑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這東西葺到牆裡才得以保存的。”
“也對！世人都知道挖地三尺，沒想在牆裡藏著。”阮秀芝輕笑著搖頭道，“隻是想想。”
“銀元薄，也小，平鋪下來，還真不好發現。”樊雲杉蹲了下來，捏起一枚袁大頭說道,“這個怎麼辦？”抬頭看著自家老爸道，“上交嗎？”
“銀元又不是稀罕物，上交啥呀？”樊父聞言想也不想地說道，接著又道，“數了數一千枚，咱四家分一下好了，一加上二百五十枚，留著當個念想好了。”
“你們誰想去銀行換就換，不換就留著，想咋地就咋地。”樊母也開口道。
結果這一千枚袁大頭就四家分了分。
這老樊家挖出了銀元，其他老宅看著自家是不是也有老貨呀！
這下子不用拆遷隊出手，各家那是扒牆皮的扒牆皮，挖地三尺的，挖地三尺，還真找出來不少東西。
金鎦子，銀元，花瓶、銅鏡……
這速度一下子杠杠的。
而樊家掘地三尺，房頂都找了個遍，再也沒找到有價值的東西。
&*&
“這就是袁大頭啊！”魏薇稀罕地看著擺在桌麵上的袁大頭伸手道。
“彆動、彆動。”沈雁回攔著她的手道。
“咋了媽媽？”魏薇抬眼不解地看著她說道，“不能看嗎？”
“要看戴上手套。”沈雁回分給他們三人薄薄的白手套一隻。
“用這麼誇張嗎？”魏來笑著戴上白手套道，捏起了袁大頭仔細地看著。
“不誇張。”沈雁回深邃透亮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這樣戴著手套，你手上的汗液就不會侵蝕金銀了。”接著又道，“尤其對待古董文物，絕對不能直接上手摸的。”又叮囑道，“還有傳遞文物或者貴重物品時，應該放下，讓對方自己拿。”
“一定要小心翼翼嗎？”魏薇不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