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因有很多了。”沈雁回溫潤的眼睛看著他們說道,“比如像魏來說的,這個家不能散,不管怎樣說出去好歹是個完整的家。讓我多多忍耐。”
“憑什麼呀?”魏薇怒視著雙胞胎兄長說道。
魏來嘴張張合合的,最後選擇閉嘴,不過這神情可是非常的不服氣。
“魏來想說什麼?”沈雁回漆黑深邃的眼底閃著幽光看著他說道,“彆人都忍忍了,我為什麼不忍下去。那麼多年都忍過來了。繼續忍著唄!”
“呃……”被戳中了心思的魏來緊繃著下顎,心虛地躲避著自家媽媽的視線。
“可我不願意啊!我為什麼要忍受。”沈雁回坦然地看著他直白地說道,“兒子易地而處,你願意被人天天揍嗎?我又不是受虐狂。”
“隻有離婚之路可走嗎?”魏來不甘心地看著她說道。
“是的!”沈雁回眼神堅定地看著他擲地有聲地說道,“彆無他路。”
“你就死心吧!”魏薇輕哼一聲道,衝著他吐吐舌頭。
魏來沒好氣地看著她說道,“你彆後悔,被同學罵的時候。”
“不會!”魏薇朝他擠眉弄眼地說道,“不就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嗎?陳詞濫調。”視線又落在自家媽媽身上道,“我這成語用的對吧!”純真的眼睛眼巴巴地看著她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說的對。”沈雁回抬手輕撫著她的腦袋道。
“那為啥有願意忍受下來的。”魏來不信邪地看著她問道。
“願意忍下來的,一種可能是真愛吧!認為愛能止痛。”沈雁回深邃不見底地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愛?愛情?”魏薇桃花眼瞪的溜圓看著她說道。
“對!”沈雁回輕點了下頭道。
“不理解!”魏薇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微微搖頭道,“都打成那樣了,還愛情,我覺得仇人還差不多。”
“人類的感情很複雜。”沈雁回莞爾一笑道,“也許是覺得愛情能感化他,浪子回頭金不換。或者是喜歡這種生活,也或者是一種自我感動,有被需要。”
魏樂滿頭霧水地看著她說道,“不懂!怎麼會有人喜歡呢!”
“這個要怎麼說呢!就是需要其他人的認可。”沈雁回眼波流轉想了想道,“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我們學習不都是要考試嗎?你不考試怎麼知道自己學習的好不好呀!你考的好接受表揚,就是一種認可。”
“有點兒明白了。”魏薇噘著嘴道,“為了大家的喜歡,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哎!有點兒那個意思。”沈雁回豎起食指道,“這個你可以看不慣,但人家喜歡。你不能用你的標準來衡量他人明白嗎?”
“知道了。”三兄妹齊齊點頭道。
“內生的動力很重要,彆人說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內心的想法。”沈雁回又指著自己說道,“感情最忌他人提意見,或者是摻和,因為弄不好裡外不是人。”
“還有一種忍受的,就是女方沒有經濟能力。”沈雁回掌心朝上道,“簡言之就是那個朝男方要錢的,那麼離婚了,就活不下去了。”
“不會出去工作嗎?”魏薇聞言眼睛瞪的溜圓看著她說道。
“錢好不好掙!”沈雁回笑眯眯地看著她說道。
“不好掙!好難啊!”魏薇一下子明白過來了。
“所以啊!明白經濟獨立有多重要了嗎?不需要看彆人臉色。”沈雁回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家閨女道,視線又落在了魏來的身上道,“我和你爸一樣都是人,不是他的所有物,更沒有低他一等。憑什麼要挨打。”食指重重地點著方桌道,“小子,你要是娶了媳婦,敢學你爸一樣,我可是輕饒不了你。”
“嗬嗬……”魏樂不厚道的笑了。
“笑什麼笑?”沈雁回聞言循聲看了過去道,“你也一樣。女人又不是沙袋憑啥讓你們揍。”
“不會的,不會的。”魏樂趕緊擺手道。
“媽媽,說這乾啥?”魏來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又不是有病……”
“魏來,你居然說他有病。”魏薇一副抓著他小辮子似的樣子,“看樣子你也知道他是錯的。”不解地看著他又道,“那為什麼?明明有是非觀念的。”
“呃……”魏來被問的不知道該如何的回答,最終道,“我也不知道。”想了想道,“你今兒遲到了,明兒不還會遲到嗎?”
“這能一樣嗎?”魏薇聞言頓時直起身子說道,“你打一個外人試試,看看警察叔叔抓不抓你。”
沈雁回見狀搖頭失笑道,“你今兒遲到了?”
“沒有,我們走的那麼早,怎麼可能遲到呢!”魏薇聞言搖頭如撥浪鼓道。
“事就是這麼個事,你們想清楚了。”沈雁回食指點點方桌道,“現在寫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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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種離婚官司,除非必要不會開庭的,法院把當事雙方叫到一起,先調解。
“法官同誌,不用調解,直接判吧!”魏春生迫不及待的說道。
“那不行,按照規定先調解,過了調解期,根據雙方意願,才可以宣判的。”法官同誌公事公辦地說道。
“那調解期是多久?”魏春生又追問道。
“三個月。”
“那就再等三個月了。”魏春生咬著牙說道。
“根據你們提供的資料顯示,你們沒有財產可分割的,現在隻有三個兒女。”法官同誌看著他們一家子說道。
“這簡單,兒子歸我,女兒歸她。”魏春生很乾脆地說道。
“我要跟著媽媽。”魏樂站起麵對著法官說道。
“小兔崽子,你是我的兒子,跟著你媽喝西北風吧!”魏春生怒視著魏樂說道,“就你媽那廠子都開不下工資了。”
魏樂麵對著凶神惡煞爸爸,給嚇得渾身顫抖。
魏薇蹭的一下站起來,猶豫了一下,鼓足勇氣道,“法官同誌,他也沒有工資的,紙箱廠快倒閉了。”
“死丫頭,說什麼呢!”魏春生火冒三丈地看著她大罵道,“皮癢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