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此,楚言依舊不動如山,穩坐釣魚台。
渡劫還在繼續。
諸般劫難越發犀利,愈加恐怖,地獄之王的殘軀在不斷震動。
但是,卻沒有被劫難壓垮。
要知道,地獄之王的軀體可不是凡物。
若是凡物,絕不可能刀槍不入,萬法不侵,唯有六道輪回盤這等玄妙至寶,方可克製,方能鎮壓。
劫難雖強,可是想要直接壓垮地獄之王的軀體,卻是不太可能。
最起碼,就渡劫這麼一時半刻,是毀滅不了的。
轟轟轟轟!
諸般劫難,如火如荼,可怕的聲勢幾乎是將地獄徹底毀滅,此時此刻,除了楚言之外,已經沒有任何稱得上是生靈的東西了。
莫說人影,就是鬼影都沒有一隻!
可是,楚言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任由劫難接踵而來。
他比起由涅盤境二重衝擊涅盤境三重的時候,還要強大得多!
哪怕不借助大印命魂之力,同樣是不動如山。
能夠摧毀佛門金身的地獄之火,沒能讓楚言的皮膚浮現一絲赤紅,能夠凍結靈魂的地獄之風,隻能輕輕地揚起楚言的發梢。
如今的楚言,極其強大!
等到楚言的氣息跨越涅盤境四重的桎梏,穩穩當當的落在了涅盤境五重的時候,一切劫難,伴隨所謂的地獄,一同消弭。
嘭嘭嘭嘭!
楚言睜眼瞬間,空氣接二連三的崩裂,恐怖絕倫的氣息,席卷空空蕩蕩的地獄。
他的神識一下子鋪張千萬裡以上,結果沒有都沒有感應得到,於是收回。
沒錯,他在嘗試搜尋地獄之王的神魂。
可惜,對方太過狡詐了,而且地獄本來就是地獄之王的主場,對方一心要逃,楚言想要抓住地獄之王,真心不易。
故而,楚言同樣沒有執著,反正得到了地獄之王的軀殼,同樣是不枉此行了。
隨後,楚言進入了歸墟塔當中。
這一層的歸墟塔,擺放著一把白玉的尺。
此尺有刻度,標注的是一個個玄妙至極的符文。
每一個符文都彌漫著神聖的光。
神光如山,神光如海!
這一絲絲,一縷縷的光芒,蘊含著難以言喻的奧妙,給人一種包容天地的偉岸廣闊之感。
時間,空間,三千大道,陰陽,五行……無物不可丈量!
楚言感應一番,知道了此物名為流光道尺,可以將他領悟的大道刻在上麵。
他略一沉吟,隨即將智慧、時間、空間、毀滅等幾個大道刻在流光道尺上麵。
楚言發現,對於某種大道的感悟越深,刻畫起來,就越是容易,反之亦然。
等到他將幾個大道都鐫刻完畢,竟是感到了一陣疲倦。
顯然,這是非常消耗心神的事情。
不過,現在的楚言非常強大,雖說消耗巨大,但是恢複起來,同樣極快,一下子就恢複如初。
流光道尺滴溜溜的轉動幾下,徑直是飛入到了楚言的眉心之內。
這個時候的流光道尺,已經化作一道白光,在楚言的眉心位置,熠熠生光。
楚言能夠清晰的感應得到來自流光道尺的種種玄奧。
他靈光一閃,竟是有了一個全新的念頭。
“如果將流光道尺與劍式融合……”楚言若有所悟。
但是,他現在沒有辦法試驗。
因為他現在實力還不夠。
隻能是暫時記下,留到有朝一日,再試驗好了。
緊接著,楚言返回極樂世界。
如今的極樂世界,已經沒了之前的鳥語花香,世外桃源,有的隻是寂寥,隻是空空蕩蕩。
至於地獄之王的軀殼,同樣是被楚言吸收了九成九,隻有些許殘餘支撐著極樂世界。
楚言同樣沒有完全吸收,免得待會這裡連個落腳點都沒有了。
畢竟,地獄之王的神魂還沒找到呢!
沒錯,楚言還在想著追殺地獄之王的神魂。
雖然剛剛嘗試無果,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楚言有了新的手段!
伴隨楚言念頭轉動,流光道尺一閃而現。
它懸浮在楚言的跟前,緩緩轉動,上麵的一個個符紋,發光發亮。
和之前不同的是,現在的流光道尺,多了智慧、時間、空間、毀滅等大道紋路。
符紋閃耀,道紋綻放出璀璨的光,它們對於楚言的意念,有求必應。
很快,楚言的麵前浮現了一幕景象。
地獄之王的神魂正在以一種非常快的速度逃走。
速度之快,尋常神武宗真傳弟子的神識都不可能跟得上,可謂是瞬息千萬裡。
楚言發現,地獄之王的神魂不止是在逃跑,而且還在念念有詞。
“哎,這一回可算是栽跟頭了,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子居然擁有能夠克製我的天地至寶!”
“這種東西,細數起來,應該都沒有多少件才對,哪怕是有,都不應該是出現在楚言這裡。”
“但是,楚言偏偏是有,而且還好死不死的被他發現了這個克製我的秘密。”
說著說著,地獄之王的神魂有些惱怒了:“瑪德,不知道是誰將他鎮壓到地獄這裡的,若是被我發現,等我徹底複蘇了,擺平不了楚言,還擺平不了你?”
地獄之王可不相信真的人手一件六道輪回盤了!
頓了一下,地獄之王的神魂又有點慶幸的說道:“好在我當機立斷,舍棄軀體,金蟬脫殼……儘管我的軀體乃是我修煉了無數年月得來,堪比天地至寶,甚至是一些龐大宗門百萬年的積累,都未必抵得上我的半個軀殼,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我的神魂還在,就還能東山再起!”
“至於楚言……嘿嘿,你能克製我又如何?想來我現在已經甩開了你無數距離,即便你有本事趕上我,你還能找得到我嗎?”地獄之王的神魂得意洋洋的說道。
沒錯,地獄之王現在乃是神魂之軀,實力大不如前,真的被楚言堵截了,隻怕是不好逃跑的了。
問題是,楚言還能找得到它?
絕不可能!
然而,地獄之王的神魂剛剛想完,卻見前方的虛空被人徒手撕裂,一道人影緩緩從中走出:“哦,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