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方曉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開口說道。

他的臉上和眼神裡，都寫滿了震驚。

而且更讓他驚疑不定的，是楚言不僅境界已經達到了真仙境五重，氣勢上，更有一種如深淵般的恐怖感覺。

此刻他麵對楚言，就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碾壓，徹底變成紙片，在宇宙中飄零。

“你、你不要殺我，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方曉見楚言目光深深，趕緊說道。

這個時候，還能夠有這樣的反應，倒也說明方曉是一個有急智的人。

他見楚言一直沒有殺自己，此時還將自己放出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自己做。

所以他都不需要楚言開口，自己主動就提了出來。

“你隱藏境界的，是什麼神通？”楚言問道。

在過去的時候，楚言也修煉過一些隱藏自己境界的神通。

但是隨著他境界的不斷提升，之前掌握的神通，已經沒法再施展了。

不過方曉明顯有不同的神通，可以在真仙境的時候，隱藏自己的真實境界。

“就這個？”方曉一愣。

“不然？”

方曉沒想到，對方留了自己一條命，居然需要的，就是這樣一門神通。

“我、我可以教給你，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殺我。”方曉結結巴巴說道。

話音落下，他一條胳膊就飛了出去。

而且楚言手指一動，他傷口頓時就無法愈合。

斷臂的劇痛，差點讓方曉當場暈厥過去。

“你還和我談條件？”楚言冷笑一聲。

對於這種人，他可沒有什麼耐心。

要是對方再囉裡囉嗦，他就把對方直接殺了，然後搜魂去找。

雖然這樣子，可能找不到自己需要的神通，但是總比看著這個家夥此刻還囉嗦要強。

“我錯了我錯了。”方曉急忙跪了下來，磕頭如同搗蒜。

他算是徹底看出來了，楚言根本沒有把他的命放在眼裡。

甚至於自己的神通，都不是對方必須要取得的。

對方也不過是臨時起意，自己這才撿了一條命。

要是真的自己再多說一句話的話，肯定會神魂俱滅。

當下方曉再不敢廢話，將自己這門神通和盤托出。

楚言按照對方所言，嘗試了一下。

片刻之後，他的氣息穩穩下降。

不多久，就落到了真仙境四重。

然後他再壓一壓，降低到了真仙境三重。

而且不僅境界降低了，就連實力，也降低到了真仙境三重的狀態。

這門神通，頓時讓楚言大感興趣。

他過去修煉類似神通的時候，雖然境界會因此變化，但是實力卻依舊是真實境界的實力。

但是方曉提供的這門神通就不同了。

他的實力，會隨著境界變化。

境界壓低，實力也隨之降低。

境界提升，實力也隨之恢複。

“果然高級彆的神通，比低級彆的更加完善。”楚言心中暗暗說道。

這門神通，深諳他的心思。

“不錯。”楚言說道。

聽到楚言這句話，方曉懸著的心，稍微放下去了一些。

不過他依舊不敢多說話，更不敢提要求，跪在地上，全身發抖，仿佛一個等到宣判的囚犯。

楚言掃他一眼，略一沉吟，依舊將其抓了起來，收入小乾坤世界。

方曉境界不低，實力也不錯，楚言留他一命，倒是有點自己的想法。

相門汪洋之行，到此算是告一段落。

楚言此行原本的目的，是想探查一下情況，如果有機會的話，就出手獲取六道輪回盤的最後一塊碎片。

但是沒想到，最後的收獲，遠遠超出了預期。

他在黑爐城中，就先有所得。

然後在相門汪洋中，境界更是連續突破。

到最後，更是提升到了真仙境五重，六道輪回盤也徹底完整。

當下楚言也不多逗留，按照來時的路，穿過虛空通道，返回到了黑爐城的那座庭院之中。

回來後沒多久，楚言的行蹤，就被一直盯著他的那個年輕修士發現了。

“他回來了！”那個年輕修士激動無比。

等注意到楚言境界的提升，年輕修士更是呼吸急促：“真仙境三重，聖心寶樹果然不愧為天地靈寶，我要將他肉身煉化，血氣凝成丹藥，然後服下。”

年輕修士身後的那個老者，此刻閉目不語。

在這非古國國境的區域，殺人奪寶的事情，就如同呼吸一樣平常。

他現在隻能感歎，那個修士實在是不長眼，就連自家少爺看上的聖心寶樹，也敢出手搶奪。

楚言在黑爐城內，也沒有停留多久。

此次外出尋寶，他加入的是雷家兄弟的隊伍，和寄賣行並沒有直接聯係。

楚言的傭金，也不是寄賣行來支付。

更何況，雷家兄弟此刻早已碎成了渣渣，湮滅在了虛空之中，而楚言的收獲，更是遠遠超出了之前雷家兄弟允諾的古幣，所以楚言也就懶得再去理會，徑直離開了黑爐城，打算先行返回神武宗。

不過才剛離開黑爐城，楚言就感覺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有兩道神識，一直在跟隨著自己。

如今楚言的神魂，隨著對命魂的領悟，變得愈發強大，和兩個多月之前相比，可以說是雲泥之彆。

此刻他擴散神識，很快就發現跟隨自己的，是一老一少。

其中境界比較高的，是那個年紀較大的修士，達到了真仙境八重。

稍微想了想，楚言又故意在虛空中折返幾次。

但是每次折返後，過不了多久，這兩人就又追了上來，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這下子，楚言徹底斷定，這兩人就是在盯梢自己。

至於對方為什麼沒有出手，估計是有所顧慮，打算等到人煙稀少之地，再行動手。

這兩個修士有這樣的顧慮，楚言卻是沒有。

他在半空，猛然轉身，身軀一晃，直接衝入虛空深處，下一刻，就帶起震蕩狂潮，直接朝著這兩個修士衝去。

一直跟著楚言的，正是要搶奪他聖心寶樹的那個年輕修士和他的老仆。

他們打算跟著楚言，等離開黑爐城較遠的地方後再動手。

但是這個時候，他們發現楚言竟然突然轉身。

下一刻，他們更是驚訝發現，楚言居然徑直朝著他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