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楚殿下的不滿
馬力現在的猶豫,其實是有原因的。
如果對方僅僅是一個人的話,那麼自己的師弟要去驅逐,那就由他們去了。
畢竟,誰讓對方落單,而且境界也不如他們這邊高了。
畢竟修士的世界,比的還是實力和境界。
但是現在問題是,對方的身旁,停著一艘靈舟。
而且一眼望去,那靈舟還頗為豪華,顯然不是普通貨色。
一個修仙家族,能夠擁有的靈舟,數目一般也極為有限。
甚至就連他們這群宗門弟子,即便有他這個上師坐鎮,此次出行,也沒有攜帶靈舟,而是人人駕馭飛劍。
但是對方僅僅一個人,就擁有一艘很不錯的靈舟,和他們一比較的話,顯得格外財大氣粗。
這種對比,即便馬力知道不是自己的問題,但是他的心裡終究還是有些不舒服。
此刻馬力的沉默,看在身邊這群修士眼中,就成了默許。
於是眾人的討論,就越發熱烈起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做一件事情之前,一定要為自己高舉道德的大旗一般。
“你們注意到沒有,那家夥雖然孤身一人,但是竟然有一艘靈舟停在一邊。”
“你的意思是他還有同伴?”
“你沒聽清楚嘛,我說他孤身一人,但是卻擁有靈舟,世俗中的人都知曉一句話,叫做財不露白,而且現在還是在邪蠻雨林這種公認的是非之地,所以你們不覺得,這家夥的確很可疑嗎?”
“聽你這麼一分析,這家夥的確很有問題!”
這個時候,眾人中的女修,又有了發現。
“你們注意看,那靈舟上麵的裝扮,根本不像是一個男子所準備的,反倒是細心的女修,一般才會有這樣的心思。”
此時講話的,就是眾人中那長相姣好的女修。
這個女修因為樣貌出眾的緣故,平時就很受一眾男修的歡迎。
所以此刻她說的話,哪怕是無理,也會讓人先信三分。
而擁有了這個先入為主的想法之後,現場眾人頓時越看楚言,越覺得他相當可疑,至於那靈舟,也越發不像是他本來所擁有的。
這個推論,則在有一個修士發現了靈舟上原本應該屬於家族或是宗門的徽記被抹去時,得到了徹底的定論。
“這靈舟不是他的!”
“那被抹去的徽記就是最好的證據!”
“靈舟是他搶來的!”
“邪修!絕對的邪修!”
“我輩修士,就應該除魔衛道,保護一方平安!”
頓時之間,眾人齊齊喊起了口號,一個個義憤填膺,臉上閃爍著天下為己任的聖潔光輝。
喊畢,眾人朝馬力拱手,齊聲道:“還請馬師兄允許我等鏟除邪修,為枉死的修士報仇雪恨!”
眼見此景,馬力之前心中的一點疑慮,也消失得乾乾淨淨,於是點點頭,由他坐在原地,看護著眾人前去“除魔”。
他就是眾人的底氣。
而且十裡的距離,就算對方使出什麼手段,憑借天心境修士的強大實力,這個距離,根本不會影響到他對同門的馳援。
楚言正在盤膝打坐,突然之間,被前方那群人大聲嚷嚷的動靜,打斷了思緒。
頓時之間,他就不滿地抬起眼皮,皺起眉頭,朝對方望去。
經過這一次邪蠻雨林的生死曆練,楚言獲得了諸多感悟。
更重要的是,原本卡在地元境許久的瓶頸,出現了鬆動的跡象。
這個表現,讓楚言心中驚喜萬分。
要知道,對於修士來講,地元境和天心境,是一道分水嶺。
天心之下,儘皆螻蟻。
可以這麼說,在天心境之下,哪怕再強,那也是有一個上限的。
但是一旦跨入天心境,就等於說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層次,所見、所知、所感、所聞、所有等等,都會大幅增長,而且未來的道路更是不可限量。
如果將仙路比作腳下的道路的話,真武境、凝脈境和地元境,就是一路往上的陡峭階梯。
而踏上天心境,就好比來到了寬闊平坦的道路,甚至還有馬車拉駕,一日千裡。
這種區彆,簡直無法形容。
楚言現在就感覺自己似乎窺探到了天心境的門檻。
心中正喜滋滋尋找著感覺呢,結果對方那邊,突然傳來震天的呼和,也不知道在鬼叫些什麼,頓時就打斷了楚言的思緒。
那股破境的感覺,雖然還留存心間,但是此刻心中的不爽,還是對感悟產生了影響。
“這群家夥,本來見我在這裡,不知道主動避開,就已經壞了規矩,現在居然還打擾我修行感悟?”
就在楚言心中越發不滿的時候,他發現遠處的那夥修士,竟然氣勢洶洶,朝著他這邊走了過來。
走來的這十幾個修士,其中有人臉頰明顯泛紅,還有人滿嘴酒氣,一看就是剛剛喝了靈酒。
眼看對方一副來找事的樣子,楚殿下陰沉著臉色,從地上站了起來。
“喂,我問你,這靈舟你從哪裡得來的!”走過來後,最先一個男修,就指著楚言,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問話。
話音剛落,他猛地感覺腦袋仿佛針紮一般,頓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捂著腦袋蹲到了地上。
“喂,你怎麼了?”旁邊有人關心問他。
但是這個修士此刻疼得哪裡說得出話,而且彆提說話了,這股疼痛,讓他都無暇去聽彆人在說什麼了。
見他不回答,其他人也就沒想那麼多,以為他是喝多了,於是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楚言身上。
那麵容姣好的女修仗著身邊人多,對著楚言冷笑道:“今天你要是不把這靈舟的來曆說清楚,就彆想輕易離開這裡!”
這女修受歡迎的程度,在此刻得到了最好的證明。
她一開口,身邊一眾男修都齊齊喊道:“對!老實交代,這靈舟到底哪裡來的!”
“你是從哪個家族搶來的!”
“我看你一個人孤身在這裡,就不像是什麼好貨色!”
“快點交代你都做過哪些傷天害理事情,不然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之前就覺得你有問題,現在看你怎麼狡辯!”
一聲聲居高臨下的怒喝,仿佛楚言不僅該被釘在恥辱柱上,更如同是一隻過街的老鼠,人人都應該喊打。
指責、怒斥的聲音此起彼伏,震得人耳膜都嗡嗡作響。
楚殿下眼睛眯起,口中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雖然隻是一個字,但是卻伴隨著驚雷一般的炸響,還有一片駭人的奪目電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