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章你就要死了
濮陽意哭得很動情。
眼淚、鼻涕,還有鼻血一起流。
嗚嗚嗚。
嚶嚶嚶。
劫後餘生,再見故人,無論是那一種的,都足以讓人痛哭流涕,更何況此刻這兩種情況一起出現了。
他哭得分外投入,絲毫沒有發現楚言這時候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烏絲蘭瑪這時候看著他們兩人的眼神,也越發詭異和曖昧起來。
嘖嘖,你聽聽這語氣,你看看這神態。
“你還記得長青鎮的濮陽意嘛!”
你說說,到底什麼樣場合下的重逢,才能讓人發出如此悲憤又委屈的哭喊。
“不記得了。”楚言淡淡說了句,然後拉住烏絲蘭瑪的手,“我們走吧,時間不多了。”
濮陽意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的手還捂在臉上,眼珠子在張開的五指後滴溜溜轉。
眼眸之中,滿是驚訝和震驚。
這家夥,竟然假裝不認識我!
原本酸麻的雙腿此刻也利索起來了,濮陽意蹭的一聲,就竄到了楚言和烏絲蘭瑪前麵:“楚言,是我呀,濮陽意呀,在這裡見到真的好意外。”
像是真的擔心楚言不認識自己一般,濮陽意用力揉著自己的臉,好讓自己的表情正常一點。
“你一定不會忘記我的對不對,我怎麼沒見到林妙然呢?她不是和你一起來的嗎?
咦這位美女是?
介紹一下,我是楚言的同鄉,叫濮陽意,現在是玄月門的弟子。”
濮陽意擦乾了眼淚,抹淨了鼻血,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說實話,濮陽意不僅長得不難看,而且還很英俊。
如今修仙多年,氣質之中,更是多出了一股脫塵的味道。
“居然真的是你!”楚言睜大眼睛,好像剛剛認出濮陽意的樣子。
濮陽意尷尬地笑了笑。
他內心也承認,剛剛的表演,其實真的過頭了。
“你們真的認識呀。”烏絲蘭瑪此時也重新正視起濮陽意來。
“嗯,以前都在長青鎮,不過我是林家贅婿,他是濮陽家重點培養的子弟,後來他和林妙然一同加入了玄月門,我去了碎星樓。”楚言道。
濮陽意趕緊擺手:“我能去玄月門,還是沾了楚言你的光。”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會被那群人綁起來的?”楚言問道。
烏絲蘭瑪也好奇地望向對方。
濮陽意剛剛的出場,實在是太具有戲劇性了。
說到這個問題,濮陽意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悲憤的神色。
他看看楚言,然後又看看烏絲蘭瑪。
猶豫了一會兒後,濮陽意才道:“楚言,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先要保證,你不會生氣。”
“你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烏絲蘭瑪禁不住問了出來。
沒辦法,濮陽意的語氣,實在是讓人容易多想。
“你要是再不說的話,我就沒法保證了。”
碩大的破魔刀在楚言手裡一拋一拋的。
濮陽意總有種感覺,那刀尖始終有意無意地對準著自己。
“他們想要我為他們觀氣。”濮陽意深深看了一眼楚言,“這是我獨有的能力,看運勢。”
他頓了一下後,繼續道:“你知道我在長青鎮的時候,為什麼當時要和你交好嘛,哪怕在這之前,我們從沒有見過麵,我甚至都主動退出和你之間的玄月門名額爭奪。”
“因為你會觀氣?”楚言反問道。
“是的。”濮陽意很鄭重地點頭,“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可以看到你頭頂虎踞龍盤。
你龍虎氣運加身,我要是和你為敵,等於是找死。
而且當時有那種氣運,也說明你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在這種情況下,我還得罪你,除非我腦子壞掉了。”
“原來真的有這種能力。”烏絲蘭瑪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不過很快,她就察覺到了濮陽意話語中的不對勁的地方。
“你剛剛說楚言當時有那種氣運,難道意思是,他現在氣運不一樣了?”指了指楚言,烏絲蘭瑪問道。
濮陽意看向楚言。
他的表情在這一刻,變得嚴肅起來。
深吸一口氣後,濮陽意鄭重道:“楚言,說好不會生氣的,我告訴你,我看你的氣運,你就要死了。”
你就要死了。
這句話一說出口,濮陽意就趕緊往後竄出去十多丈,然後警惕地觀察著楚言的反應。
烏絲蘭瑪則是身體一僵。
她不由伸手挽住了楚言的胳膊,看向對方,強笑道:“這是亂講的吧。”
“龍虎尚在,但龍低頭,虎伏首,黑氣彌漫,這是將死的征兆,楚言你被什麼東西纏身了,要是不除掉這東西的話,你就算不出意外,壽命可能也就三兩個月的時間了。”聽到烏絲蘭瑪的質疑,濮陽意還是忍不住強調了一下自己的專業性。
雖然這麼做的確很危險。
楚言手中的破魔刀,可是一直對著他呢。
“有破解的方法嗎?”楚言看向濮陽意問道。
他的問題,就等於是承認了對方的說法。
烏絲蘭瑪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緊緊抱住了楚言的胳膊:“怎麼回事?”
楚言拍了拍她的胳膊,然後望向濮陽意:“你還能看出其他什麼嗎?”
楚言此時平靜的態度,讓濮陽意重新大著膽子走了回來。
他眯著眼睛,朝楚言的頭頂望去。
片刻之後,他猛地一聲驚呼,捂著眼睛,倒退兩步,不停吸著涼氣。
頓時之間,楚言和烏絲蘭瑪就看到,他手捂著眼睛的指縫裡,有鮮血淌了出來。
“你沒事吧。”楚言急忙問道。
烏絲蘭瑪也趕緊取出療傷的藥物。
“沒事。”濮陽意抹了一把,甩了甩腦袋。
雖然眼眶之中還汪著血水,但是看上去的確沒有受什麼創傷。
“有淨水符嗎,讓我衝洗一下。”
衝乾淨了眼睛,濮陽意再看向楚言:“你早就知道你被纏上了?”
楚言點點頭,心道,不僅是這樣,我還偶爾和那家夥聊天呢。
“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嗎?”聽說關係到楚言的生死,而且死期如此之近,烏絲蘭瑪頓時著急了起來。
濮陽意苦笑一聲,指指自己的眼睛:“大小姐,剛剛你也看到了,我隻是看了那東西的氣一眼,眼睛就噴血了。
我估計再多看一會兒,我眼睛瞎了都有可能。
這東西看一眼我都成這樣了,你覺得我能有什麼辦法?”
烏絲蘭瑪頓時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