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莊蝶論道
商定了時間後，孔仙和雲霓裳還有其他事情要去辦，就和楚言道彆了。
楚言在繳納了所需要的十個功德點後，就按照授課內容上的指示，前往相應的海島。
楚言在研究人形傀儡的時候，目前遇到的最大問題，就是如何讓傀儡體內各個部分的陣法不互相衝突。
他按照自己的參悟，還有那人形傀儡上已有的陣法去布置。
完成之後，雖然傀儡不會崩潰，但是行動起來的時候，卻往往有地方不如意。
比如人形傀儡手腳不協調，或是預想中的力量沒有達到。
可是檢查的時候，楚言又發現不了，具體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不過楚言清楚，自己一定是在某個環節，出現了錯誤。
隻是他現在還沒有辦法發現這個錯誤罷了。
這一次他要去聽取的課業，所要教授的，就是傀儡中各個陣法的連接。
“希望這個叫莊蝶的，不會讓我無功而返。”楚言心中想道。
楚言如今在天涯宗各島之間跨越，已經輕車熟路。
不到半個時辰，他就來到了這一次授課所在的小島。
這個小島，處於整個天涯宗中央偏西的位置，大半個海島，都被金色的沙灘覆蓋，少有建築。
楚言來到這裡的時候，見到六七個修士，正簇擁著一位女修，像是在討論著什麼。
被圍在中間的女修，從側麵來看，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鼻梁高高。
晚霞映在她的側臉上，透出一種知書達禮的溫婉氣質，讓人很舒服。
楚言走過去的時候，圍著這女修的弟子，都沒有注意到他，隻有這女修，似乎有所感應，轉過頭來。
望見楚言之後，她像是思索了一下，然後朝楚言展顏一笑。
也就在此刻，楚言也見到了這個女修的正臉。
看上去就如同是凡塵中深閣的大家閨秀一般，一顰一笑，都透出一股書卷氣。
而這股書卷氣，又不是那種書呆子愣頭青的味道，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大概“美人如玉”四個字，是最貼合眼前這個女修的氣質。
隨著女修的表情變化，之前簇擁著她的那群天涯宗弟子，也紛紛發現了楚言的到來。
這些弟子，不算上那女修，一共八人，四男四女。
女弟子見到楚言，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
那幾個男弟子，望向楚言的目光，就顯得有些警惕了。
楚言一開始還有些疑惑。
自己來到天涯宗後，幾乎就沒有露過麵，認識的人也很少，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幾個素未謀麵的人了？
但是下一刻，再見到這幾個男弟子望向那女修的眼神時，楚言就明白了。
“可是我真的沒打算和你們競爭啊。”楚言壓根不再看那幾個男修，走過去和那女修打了個招呼。
“你就是楚言吧。”那女修朝楚言微微一笑，“我是莊蝶，隨便坐。”
這個時候，楚言才發現，原來不遠處的沙灘上，已經擺好了幾個蒲團。
蒲團呈扇形，正好簇擁著中央的莊蝶。
楚言今天是專程來學習的，所以走過去後，直接坐在了最靠近莊蝶的蒲團上。
原本還有一個男修也覬覦那個位置，沒想到慢了一步，被楚言捷足先登了。
於是他惡狠狠瞪了楚言一眼後，在他旁邊的蒲團上坐了下來。
接下來，莊蝶沒有再和眾人寒暄，而是直接開始了今天的授課內容。
那幾個男弟子，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整個過程中，都在盯著莊蝶的臉看。
而楚言卻不同。
他今天有著明確的目的，所以聽得格外認真。
也正因為如此，聽莊蝶講了片刻後，楚言就放下心來，對方對於傀儡的煉製，的確有著非同一般的理解。
她的許多觀點，都正好可以讓楚言得到啟發。
之前一些讓楚言感覺似懂非懂的問題，在聽完莊蝶的講述之後，都會有一種茅塞頓開額額額感覺。
楚言很快就入了神。
等聽到某些關鍵部分的時候，他索性取出聽風石，來記錄下莊蝶所說的話。
莊蝶見到楚言的舉動，目光中透出一抹訝然，但是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微微頷首。
很顯然，她此時也已經看出來，楚言和其他幾人的態度，是完全不同的。
授課的時間，是一個時辰。
等到了時間的時候，楚言還感覺意猶未儘，正遺憾自己功德點不夠，沒有辦法多聽幾次的時候，莊蝶又說道：“你們誰有問題的話，可以現在提出來，我們討論一下。”
聽到這句話，楚言頓時心中一喜。
那幾個男弟子，剛剛有沒有真正在聽莊蝶講話，都不好說，自然是沒有問題問的。
而那幾個女弟子，此刻也都沉默著。
見沒人提問，於是楚言道：“我有一個問題。”
“嗯，請講。”莊蝶點頭道。
整理了一下思緒，楚言道：“我之前心中最大的疑惑，就是傀儡之間的陣法，連環相扣，明明和亂法陣道理想通，但是實踐起來的時候，往往陣法之間，又會互相影響，導致傀儡的行動，變得不能如預期那樣。
最開始的時候，我想的問題是，怎麼讓兩個相鄰的陣法彼此聯係，但是又不會互相影響。”
但是這樣一來的話，一旦第三個陣法加入，那麼問題就會變成，第一個陣法和第二個陣法互相產生聯係，並且不被影響了。
那麼第一個陣法和第三個陣法，第二個陣法和第三個陣法如何平衡。
等到第四個陣法再加入，那麼問題就會呈數十倍，數百倍地增加。
不過今天聽你一說，我明白了。
我之前思考的方向，整個就是錯誤的。
我以為傀儡中的陣法，是呈線性排列的。
而按照你的理論，傀儡中的陣法，應該和人體一樣，每個陣法，對應人體的一個部分。
比如人有五臟，那麼傀儡中，也應該有五個陣法，對應這五臟，並且起到五臟的作用。”
楚言在闡述的過程中，莊蝶的視線，始終保持和楚言對視的狀態。
這是一個聆聽者對於敘述者尊重的表現，同時也表明，她是在認真聽楚言說的每一句話。
此刻聽楚言講到這裡，莊蝶點點頭：“我的理論，是這樣的。”
“那在這裡，我就要提出我的問題了。”楚言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傀儡的實力，最多就和真武境一樣，憑借的是身體，如果想要施展武技，乃至術法，豈不是變得很困難？”
話音落下，楚言突然發現，周圍那幾個男女弟子，頓時都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