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看女婿一般的眼神
雖然屋內隻有五人,但是這一瞬間,五人目光的齊聚,卻讓楚言瞬間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這種感覺,就好似一座山峰,轟然壓在背上,幾乎要讓楚言跪倒在地。
但是楚言身子隻是晃了一晃,硬生生堅持住了。
深淵魔獄的那一年,黑暗無邊,寂靜無聲的環境,讓楚言的心誌,磨礪得硬若磐石,遠超常人。
所以此刻,這一股壓力,隻能讓他心神恍惚,卻無法將他的意誌擊垮。
就在楚言重新穩定身形的時候,那一股壓力,也在瞬間消失了。
楚言疑惑抬頭,這個時候,他見到現場坐著的五人,眼中齊齊露出讚許的神色。
“好了,你們這些人麵對一個小輩,還要試探,不要太過分啊,當我不存在嘛。”廉詠誌往前一步,將楚言護在身後,笑著對五人道。
語氣輕鬆,顯然廉詠誌和五人很熟悉。
五人之中,一個看上去年輕俊朗的男子笑道:“能幫助碎星樓拖蒼羽門下馬,然後又在第二輪比賽中一舉奪得八荒滅神戟,幫助碎星樓創造曆史的弟子,我們當然也很好奇,想要見識一番了,說不定兩三百年後,他也是和我們平起平坐的人物呢。”
說完,男子望著楚言,微微點頭,眸中含笑:“不錯不錯,同在南雲,卻讓你們碎星樓搶了先,如果入我門中的話,我怎麼也要收個親傳弟子,親自悉心培養才是。”
聽聞對方所言,楚言心神一動,知道眼前這個男子,必然是來自南雲聖天宮了。
另外四人,肯定也就分彆來自山海教、獸皇閣、玄月門和蒼羽門。
而且從他們的氣勢還有和廉詠誌說話的態度,顯然他們也是各個宗門長老級彆的人物。
能為長老,必是天魁,既是天魁,必為天心!
如果是其他宗門弟子,一下子麵對六名來自各個宗門的天心境長老,恐怕早就嚇得雙腿發軟,全身哆嗦了。
可是此刻,楚言隻是感覺到心中微微激動,至於恐懼和害怕,那是一點都沒有。
畢竟他的老師,是碎星樓的執掌,實力在整個雲傲疆國,可以排進前五的存在。
而且楚言也是見過天心境的上師的。
所以從身份和經曆上,還有心誌上來看,楚言此時都可以做到麵對長輩恭敬卻又不失儀,大方得體。
隻是讓楚言感覺奇怪的是,麵前這五大宗門的長老,其中四人,包括剛剛說話的那俊美男子,都是在自己進來的時候,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視線就挪到廉詠誌身上了。
而其中唯一的一位成熟美豔女子,卻是不時將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眸中含笑,透出種種叫人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讓楚言覺得有點毛毛的。
對方那眼神,讓楚言不由感覺自己仿佛一塊放在菜市場,正在被客人挑選的豬肉
“楚嚴,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就在這個時候,廉詠誌開口了,“在場五位,都是你仙路上的長輩,分彆是聖天宮的劉青羽,山海教的淩鬆竹,獸皇閣的莫問天、玄月門的呂蕾、蒼羽門的歐陽悔。”
雖然楚言已經知曉在場五人的身份,但是當真的聽到這五人名字的時候,楚言還是呆了一呆。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因為這五人在整個雲傲疆國,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就算楚言不是他們宗門的弟子,但是對於這些如雷貫耳的名字,他依舊如數家珍。
一愣神之後,楚言急忙恭敬行禮:“碎星樓弟子楚言,見過青羽上師、雲鬆上師、怒天上師、花夏上師、無悔上師。”
廉詠誌是和在場五人平輩的人物,此時自然可以直呼對方的名字,而楚言作為晚輩,他要是真那麼做了,恐怕都不需要五人動怒,廉詠誌就會嚴厲懲罰他了。
此時楚言說出的,都是這五人的名號。
每一位修士晉升天心境之後,都會有一個號,以供凡人和境界不及的修士去稱呼。
一般情況下,天心境修士的號中,都會有一個字來自自己的名字,比如山海教淩鬆竹,號為雲鬆,取的是一個鬆字,也有如聖天宮劉青羽的,號直接就是拿了名字中的青羽兩字。
不過也有號和名的字完全不一樣的,比如玄月門呂蕾,號為花夏,這就是她個人的選擇了。
此時知曉這五人的名字後,楚言也明白其中唯一的女子,玄月門的呂蕾,這位花夏上師為什麼看自己的眼神和其他人不同了。
因為呂蕾是碎星樓秦師師的好友,更是林妙然的老師!
林妙然當年能拜入玄月門,就是因為呂蕾看上了她的清玉之體,所以打算收入門中,悉心培養。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如果楚言想要和林妙然結成道侶,那麼呂蕾就等於是丈母娘的身份了。
凡世之中,有一句話叫做“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此時呂蕾看楚言,大概就是這樣的心情了。
楚言被楚蕾含笑的眼神看得心裡感覺怪怪的,正有一種怎麼都不對勁的感覺的時候,廉詠誌再度開口了:“歐陽兄,此次你是地主,就交給你來詢問吧。”
“好。”歐陽悔點點頭道。
他長著一張國字臉,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樣子,眉眼之間,總給人一種憂國憂民的感覺。
在楚言看來,對方如果不是修士的話,倒是和凡世中的朝廷大員有點像。
後來楚言才知道,歐陽悔原本還真的是在朝廷做官,而且是人到中年,才開始修仙,憑借著胸中一口熱血,再加上的確也有天賦,所以才可以晉升如今境界。
而他這種中年修仙的例子,在整個修世界也不多,而且能一路晉升到天心境,倒也算得上是奇跡了。
此刻目光轉向楚言,歐陽悔帶著一絲威嚴,問道:“楚嚴,你說比賽中有邪修闖入,具體過程,詳細說一說。”
“是。”楚言點頭。
他知道此次比賽中出現的這場意外,對於六大宗門來講,絕對不是小事。
國教大選卻有邪修闖入,對於六大宗門的威嚴,是一次嚴重的挑釁,甚至往大了說,弟子比賽可以闖入,那麼各個宗門的秘境、洞天福地,是不是也可以闖入?
一件小事,以可窺大事的態度去嚴肅麵對,這也是六大宗門可以屹立至今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