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1)

感受著皮膚傳來的刺痛與酥麻感,角名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

反應不錯啊。

在一瞬間加大了扣球力度。

隻可惜……

沒什麼用就是了。

加強了對手臂的掌控力,稍微處理了一下力道和旋轉後,角名冷眼看著排球順著井闥山的球網飛速降落。

咚——

攔網得分!

6:5。

稻荷崎扭轉局勢,領先一分!

“攔得漂亮!角名!”“好好好!”“舒服了,現在我們領先。”

不遠處的一輝將雙手放置在臉頰,語氣輕浮地喊道:“倫醬~好棒喲~”

本來因為攔網成功開心的藏狐在聽到貓貓的話後,頓時隻剩下滿腔的無語和膩歪。

這人……

是懂怎麼打擊人的。

惡心。

狀態一下子就被他三言兩句惡心沒了。

此刻,本來還沉浸在得分喜悅中的宮侑猛地轉頭,怒罵道::“一輝你這家夥少在這裡惡心人!剛剛讓你好好發球!你看看你發的是什麼東西!!”

聞言,一輝撇撇嘴,不滿地反駁著,“我發的什麼球?我發的可是得勝球!你眼睛不好去就看獸醫!”

“哈?!還得勝球!要不是運氣好擦網了,那就是彆人的機會球了!”氣得怒目圓睜的宮侑快要被他的詭辯將理智拋掉了。

翻個白眼的一輝已經不想搭理這個笨蛋了。

“你管我呢,我愛怎麼發就怎麼發,一邊去。”

說完後,他還十分嫌棄地擺了擺手,示意狐狸一邊玩去。

“你這可惡的家夥!!認真一點不行嗎?!”

“哦。”

“啊啊啊!你要氣死我了!”

宮侑最見不慣一輝這種散漫的態度,尤其是在排球上。

所以不管他們私下關係多好,在球場上,他一看到貓貓這副鬼樣子。

就忍不住想要發怒。

此刻怒氣直接衝垮了他的理智。

乾脆選擇之前積攢起來的煩悶與不快儘數發泄出來。

聲色俱厲地說道。

“你不要以為隊伍沒有你,就不能打了!不想打你就一輩子在替補位吧!”

“這個位置應該讓給有夢想有擔當的人來占!而不是你這種家夥!”

吼完這句話的宮侑乾脆轉過了身子,也不去看他。

但劇烈起伏著的胸膛昭顯出了他此刻的憤怒之情。

他真的無法理解!!

一時不敢出聲的銀島結和井田隆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而宮治和角名也有些麵麵相覷。

糟糕。

這次他們是真的吵架了。

也不怪宮侑這般氣憤。

他麵對排球的時候是最為赤忱最為純粹的。

一開局他就在提醒一輝要認真對待比賽。

期間也不斷地在鼓勵著、怒斥著。

結果他的發球也好,攔網也好。

都沒有達到宮侑的預期。

像是當作兒戲一般。

狐狸怎麼能不生氣呢。

但對與一輝來說,他的所作所為都有目的性。

宮侑不理解,他也懶得去解釋。

對於宮侑的話,一輝冷笑一聲後,將嘴角抿成了直線,眼神晦暗不明。

井闥山這邊一字不落地聽完他們的對話,有些迷茫。

湊到表弟身邊的古森元也皺了皺眉,“一輝這是和隊友吵架了?”

“嗯,對麵的二傳手看起來相當生氣。”眼眸微睞的佐久早聖臣真的沒想到宮侑會那麼易怒。

氣上頭了,連這種有些傷人的話也說出口。

撓了撓臉頰,古森一臉不解,“一輝剛剛的發球很好啊,完全超出了我的預估範圍之內,說真的,我感覺要是換彆的自由人來的話,這球大約是發球得分。”

小柴說的都是實話,他雖然才轉自由人沒多久。

但從他一躍來到集訓的時候,就代表著他是作為井闥山自由人中的佼佼者的。

以以往的經曆來看,他認為自己的判定沒有任何問題。

眺望了一眼周身彌漫著不快的貓貓,佐久早在心中歎息一聲。

一輝非常的自我。

這個性格不光是體現在日常生活中。

在賽場上亦然。

他有著自己一套完整的思維體係。

並且極其相信自己的判斷。

這就導致彆人的建議,他基本是處於一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狀態

他人是無法乾涉到他的思維乃至行為的。

之前他還以為一輝和稻荷崎的眾人默契很高。

沒想到很快就被打臉了。

“稻荷崎的二傳手還是不夠了解一輝,下意識用上了平時的態度對待球場上的他,存在分歧太正常不過了。”

佐久早語氣十分肯定,因為他比稻荷崎所有人更了解這隻貓的脾氣。

自從一輝上場後,他沒有任何的失誤。

相反,他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是正確的。

就拿剛剛的發球來說。

他明顯是看到他們後排的防守接近底線附近。

所以發了一個短線球,甚至加上了一點飄球的特性。

擦網……

佐久早想,這也是在一輝的計算範圍之內。

這樣的話,不管是自由人來魚躍接球,還是前排的攻手俯身救球。

都會打亂他們的站位和進攻。

這不,他完美成功了。

前排完全沒有辦法立即發起進攻,飯綱掌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後排。

他們的動作,皆在那雙冷靜的金眸中。

無處遁形。

可惜,一直積攢著怒氣的宮侑一時間腦子沒有轉過彎來。

隻看到了表麵。

或者說他看到了,但他不承認不讚同。

摳了摳腦袋,歎了口氣的古森老氣橫秋地說道:“一輝絕對是生氣了,能接上他腦回路的人太少,怎麼有點心疼他了啊。”

側眸睨了一眼父愛爆棚的表哥後,佐久早語氣平靜,“沒事,他不是那種喜歡委屈自己的人。”

“那個二傳也有點情緒化,兩個人都挺自我的,誰也不服誰,不出意外的話,這場我們贏定了。”

貓生氣了,會鬨脾氣。

之後他不會再輔助任何一個人了。

這就是佐久早在與一輝經曆過無數次比賽,悟出來的真理。

要哄著貓。

因為他有這個資本。

天才強勢。

天才傲慢。

這點在一輝身上展現得淋漓儘致。

就算再生氣,宮侑還是要繼續比賽。

但周圍縈繞著的煩悶與火氣令他看起來十分陰沉。

不過他的動作卻不會因為情緒而出錯。

依舊是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傳球著。

隻不過,十分不爽的一輝再也沒有暗搓搓輔助隊友了。

正常的行駛著作為副攻手的職責。

打著打著,稻荷崎眾人也發現了一些端倪。

似乎沒有那麼絲滑了。

站在球場外的大見教練一邊在本子上記錄著比賽的點點滴滴,一邊搖了搖頭。

一輝的情緒化還是還要改善。

太傲慢了。

永遠不會覺得自己是錯的。

也不會事先與隊友交流。

一意孤行。

像極了一頭孤狼。

但他的實力又與他的傲慢匹敵。

好苗子是好苗子。

但也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

一個優秀的副攻手在全國並不算少。

但一輝優秀的不僅僅是那在同齡人中不錯的的身高。

而是他那能瞬間看到問題、敏銳到極致的洞察力與腦子。

以及可以完美銜接大腦的、特彆的四肢與身體。

這個特殊性完全可以讓他在一瞬間發覺其他人無法看到的細節。

同時他又可以利用身體的特質去做一些布置或者是輔助隊友。

絕對的頭腦派。

他不像一些頭腦派注重的是自家隊伍。

而是著眼於全場。

用一種客觀的、現實的、冷漠的態度,分析著一切。

不會因為隊友而產生偏頗。

錯與對,在他心中的分量蓋過了一切。

絕對的理智。

不會因為任何人動搖。

真的是……

可怕的孩子啊。

可惜,現在隻是一塊璞玉。

需要好好雕琢。

最終,這場比賽以25:24、28:26、30:28.

井闥山獲勝結束。

活動著肩膀的貓貓呼吸急促,隻見他耍賴坐在地板上,乾脆伸手拉住了角名的褲腳,嚷嚷道。

“倫醬~人家好累哦,幫我拿水過來嘛~”

說著,他對著垂眸有些無語的角名倫太郎俏皮地眨了眨眼。

“拜托拜托~倫醬最好啦。”

看著他泛紅的俊顏,以及不規則劇烈起伏著的胸腔,角名無可奈何地說道:“知道了,你先鬆開,我去給你拿。”

立即鬆手的一輝舉起雙臂,十分開心地歡呼道:“好耶!倫醬最好啦!”

嘴角微微上揚的藏狐囑咐了一句,“你起來,不要運動完就坐下,等我。”

乖巧從地板上爬起來的貓貓喜笑顏開地回答道:“嗯嗯,好哦~”

角名是知道一輝的體力的。

這場比賽他也沒有怎麼摸魚。

現在應該是累得要命了。

同為副攻手,角名深知在前排要費多大的心力以及無法避免的一次次起跳。

他們的體力消耗得會非常快。

所以,他寵一下貓,並無大礙。

途徑他們的宮侑冷哼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麼,而是自顧自朝著休息處走去。

早早達到放置毛巾和水瓶的地方,銀島結猛灌了幾口水後,有些擔憂地說道。

“一輝和阿侑,是吵架了吧?”

正在拿著毛巾擦臉的宮治動作一頓,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唔,差不多吧。”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一貓一狐在冷戰。

畢竟在比賽中,他們基本沒有交流。

但看一輝的表現,感覺他並不在意。

“我覺得一輝沒有錯誒,隻是……”苦著一張臉的銀島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形容內心的想法。

自從被宮侑說了之後,貓貓隻是履行了一個尋常副攻手應有的職責。

救球也好,為隊友鋪路也好。

他都沒有再做。

就連發球也是在部內常用的跳發球了。

發揮得很正常,正常到讓人覺得不對勁起來。

從比賽中悟出點什麼的銀毛狐狸沉默了一瞬。

其實他也覺得一輝的行為沒有什麼問題。

但奈何當時宮侑處於一個怒氣衝衝的狀態,他就沒有去說什麼。

在他看來,一輝確實一意孤行了一些。

球場上注重的是配合是交流。

不等他回答,大步流星走過來的大見教練臉上掛著嚴肅的神情。

“休息時間,讓我來說說你們發生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