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李梅天……(1 / 1)

指尖的心跳 花千裡 7344 字 10個月前

第二天,李梅天不亮就起來了,來到樓下廚房裡給袁大慶燉雞湯喝。

袁大慶嘴饞,什麼都不挑,什麼都愛吃,尤其是老婆做的飯,吃的那叫一個香。想他年輕時除了個子不高以外,也是個身材勻稱的帥小夥,把當時待嫁閨中的李梅迷的不行,吵著鬨著要嫁給他。

婚後兩人生了一個女兒。女兒的長相隨袁大慶,特彆的好看,不過個子也隨了他,不怎麼高,一直長到現在也不過一米六而已。

後來袁大慶的身材發了福,麵相隨著年齡的增長也變了味道,曾經的帥小夥變成了中年油膩大叔。尤其是夏天時,穿著汗衫的他手裡拿著蒲扇坐在賓館門口,身上的市井味兒更重了。

袁思盈是他的掌上明珠,從她出生起就喜愛的不得了,逢人就說女兒長的像他。不過大家看了看他肥碩的身子,明顯不信他的說辭,他也不惱,依然笑嗬嗬的,脾氣特彆的好。

家裡是開賓館的,從小條件就好,要什麼有什麼,就是要天上的月亮,袁大慶都能給女兒夠下來。所以袁思盈跟爸爸的感情很親厚,比跟媽媽都親。

彆看袁大慶的身材沒了樣子,可夫妻感情好著呢,誰要是敢說丈夫半個不字,李梅第一個不願意。

這麼多年兩人相濡以沫、互相扶持,李梅把袁大慶當做大山一樣依靠著,這突然之間她的大山倒了,她便失去了支撐,沒了生活的動力。

想到這裡,李梅抹抹眼淚,希望丈夫的病能快點好。

爐灶上燉著雞湯,熱氣透過砂鍋蓋子呼呼的往外冒,整個廚房裡都充斥的雞湯的香味兒。雞湯很費工夫,沒三兩個小時根本燉不出味道。

想當年她對袁大慶一見鐘情,非要嫁給他,可是當時袁大慶已經定了親,而且李梅長相平庸,沒有未婚妻長的好看,所以袁大慶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後來她給袁大慶燉了一鍋雞湯,送到他麵前。袁大慶喝著雞湯,覺得很好喝,李梅便說道:“如果我們結了婚,我天天給你燉雞湯喝。”

沒想到一碗雞湯而已,就俘獲了袁大慶的心。後來他不顧家裡的勸阻和未婚妻全家人的謾罵,頂著負心漢的罪名迎娶了李梅。

婚後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這一晚袁思盈也沒睡好,斷斷續續的做夢,有時夢見小時候的事情,有時夢見她上大學時袁大慶送她入學的場景。明明學校離家那麼近,袁大慶還流了眼淚。

天剛亮她就醒了,起來就去找媽媽,可屋子裡一個人也沒有,嚇的她趕緊往樓下跑。電梯下到一樓時,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就有一股雞湯的香味兒撲鼻而來。袁思盈放了心,雞湯的味道很熟悉,以前媽媽經常燉雞湯喝。

來到廚房果然看到了媽媽的背影。袁思盈走過去,從後麵抱住媽媽的腰,聲音軟軟的說道:“媽媽,爸爸什麼時候能出院啊?”

李梅歎氣:“媽媽也不知道,這得問你小姨夫。”

袁思盈又說道:“那等爸爸出院後,我們一家人再也不要分開了。”

李梅拍拍她的手:“好,隻要你聽話。”

袁思盈沉默了,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和楊柳的感情。

李梅半天沒得到回複,轉回身看著女兒說道:“盈盈,男朋友可以在找,可你爸爸隻有一個,你也不忍心看你爸爸接著受罪吧?”

袁思盈沉默著,像個犯錯的小孩子一樣低著頭。

李梅接著說道:“盈盈,彆傷了你爸爸的心。”她看著女兒身上穿著睡衣,“快回樓上去,等一會兒吃飯時在下來。”

袁思盈不發一言的走了。她乘電梯上樓,本想按七樓的,可手向下移去,按了三樓,她現在迫切的想要見到楊柳。

楊柳覺淺,聽到敲門聲就醒了,他猛地坐起身,一下子就想到了盈盈。他迅速的跳下床,急步走過去開門。

當門被打開的那一刻,袁思盈撲進他的懷裡,用了力道,好像下一秒他就會消失一樣。楊柳摟著她,把門帶上,然後把她抱到了床上。

他們躺在一起,像個連體嬰兒一樣緊密相擁。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安靜的抱在一起。

她的身子冰涼,好像浸過冷水一樣。楊柳把被子拉過來蓋在她身上,緊緊的擁她入懷,給她傳遞溫暖。

袁思盈就這樣睡著了,麵容安靜,不過微皺的眉頭顯示著她睡的並不好,好像做了什麼不好的夢。

楊柳沒有叫醒她,而是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她的眉宇間這才舒緩了一些。

等到時間差不多時,楊柳輕輕的把她喚醒:“盈盈,我們該去醫院看你爸爸了。”

袁思盈立馬醒了過來。她沒有著急起身,而是又往楊柳的懷裡鑽去,在他的胸膛上像個小貓一樣磨蹭著。

楊柳像往常那樣摸摸她的頭,輕聲哄著她:“盈盈,彆擔心,你爸爸會沒事的。”

袁思盈抬頭看著他,沒說話,而是吻住他的唇,不帶一絲情欲的那種吻,更像是求安慰一樣。

楊柳摟著她的腰,把她壓在身下,一寸寸的吻著她。沒有激烈,不帶感情,隻是輕輕淺淺的吻著,好像細風滑過湖麵一樣輕柔。

袁思盈摟著他的脖子,看著他說道:“楊柳,你是我第一個愛的男人,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你都要記住,我是愛你的。”

這話聽的不對勁兒,楊柳皺眉問道:“盈盈,你到底想說什麼?”

袁思盈抬頭吻上他的唇,呢喃道:“我愛你。”

這次她吻的帶了感情,很激烈,很渴望。楊柳漸漸染上了情欲,很想不顧一切的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不過袁大慶還在醫院裡躺著,他不能這麼做。

“盈盈,我們該去醫院了。”

這句話成功的讓袁思盈停了下來,對的,爸爸還在監護室裡躺著,她要去醫院看爸爸。

楊柳幫她把睡衣拉好,然後抱著她起床。

“先回樓上換衣服去吧,我在樓下等你。”

吃飯的時候,小孟問道:“袁叔叔怎麼樣了?”

袁思盈回道:“還在監護室裡觀察著,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應該很快就能出院了。”

小孟放了心:“希望袁叔叔的病能快點好。”

袁思盈扯了扯嘴角:“會的。”

正好今天小孟學校放假,所以袁思盈讓他在替一會兒白天的班,她去醫院看一眼爸爸就回來。

吃完飯,楊柳開車帶著袁思盈母女倆去往醫院。

李萍跟何渠已經等在ICU監護室門口了,袁思盈母女倆換好了隔離服,又消了毒,就跟著其他家屬的後麵進了監護室。

袁大慶醒了,看見她們母女倆來了,氧氣麵罩下的嘴角立馬笑開了。

李梅捧著保溫桶,裡麵裝著她做的雞湯。她走到袁大慶的床邊,一下子就掉了眼淚,才一天而已,她就感覺他瘦了很多。

袁思盈也哭了,走到袁大慶旁邊握住了他的手,一個勁兒的道歉:“爸爸,對不起,對不起。”

袁大慶抬手摸摸她的頭,柔聲哄道:“盈盈不哭,爸爸不怪你。”

何渠他們也跟進來了,他正在跟ICU醫生交流著袁大慶的情況。從昨天袁大慶進來開始,各項指標一直平穩,明天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袁大慶看著李梅手裡捧著保溫桶,笑嗬嗬的說道:“嘿嘿,我又有口福了。”

李梅嗔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吃。”

袁大慶笑的像個小孩子:“沒辦法,我就愛吃你做的飯。”

楊柳走過來幫忙把病床搖起來,方便袁大慶吃飯。袁思盈扶著爸爸的身子,給他的脖子處圍了一個小手絹。

李梅打開保溫桶,把雞湯倒在一個小碗裡,然後一勺一勺的喂袁大慶喝,現在整個監護室裡都飄著雞湯的味道。

袁思盈就坐在一邊看著,如果發現爸爸的嘴角露出雞湯,馬上用紙巾擦掉。

袁大慶餓了,喝了不少,不過湯湯水水的哪能吃飽呢。

“明天我想喝粥。”

李梅把小碗放在袋子裡,轉過頭說道:“行,你想吃什麼我就給你做什麼。”

袁大慶吃好了,他握著袁思盈的手,懇求道:“盈盈,答應爸爸好不好?”他沒說是什麼事,不過大家都聽明白了。

楊柳站在袁思盈的後麵,看不清她此時臉上的表情,不過想來應該是痛苦的,就像他此時一樣。他抿抿唇,不發一言,現在的選擇權都在盈盈身上。

不過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失去盈盈了,因為她是一個很孝順的女兒。

袁思盈痛苦的低著頭,一時給不出回答。

袁大慶再接再厲的說道:“盈盈,看在爸爸生病的份上,答應爸爸吧。”

袁思盈抬起頭,一臉的淚痕,她哭著說道:“爸爸,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讓我做一次主?”

李梅在一旁看的乾著急:“盈盈,你是要把你爸爸逼死嗎?”聲音大的吸引了左右兩床的病人家屬。

李萍走過來把簾子拉上,扶著李梅的肩膀說道:“二姐,彆著急,好好的跟盈盈說,她心裡也難受著呢。”

李梅把炮火轉向楊柳:“小楊,你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楊柳雙手握拳,手背上青筋凸起,顯示著他此時的心裡活動。他隻說了一句話:“我聽盈盈的。”

何渠過來打著圓場:“這件事以後再說嘛,現在姐夫的病最要緊。”然後拉著楊柳,“我和師弟還要上班呢,就先走了,姐夫我們明天接你回普通病房。”

何渠說完,拽著楊柳走出監護室,李萍也跟著走了。

病床前隻剩下袁思盈一家三口。

一時無話。

李梅坐在一邊生著悶氣,袁思盈坐在另一邊低頭不吱聲。

袁大慶看了看兩人,說道:“到底誰是病人啊?”

袁思盈握著袁大慶的手,祈求道:“爸爸,我和楊柳是真心的,求你了。”

李梅迅速坐直身子,氣的伸手指了指她:“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你非他不可?”

袁思盈也來了脾氣,梗著脖子反駁道:“那你當年不也是非爸爸不可嗎?你彆以為我不知道,這都是姥姥她們跟我說的。”

李梅沒想到這個死孩子能提起這茬,這是她年輕時候的醜事,這麼多年她一直爛死在肚子裡,沒想到今天以這樣的方式被抖落出來,她麵子一時掛不住,瞬間脹紅了臉。

袁大慶大聲吼道:“夠了,你們彆吵了,吵的都不像是一家人了。”說完忍不住咳了幾聲,可能力氣用大了。

李梅趕緊給他拍拍後背,瞪著袁思盈說道:“你爸爸要是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

袁思盈嚇壞了,手足無措的站在病床邊,伸手想幫忙卻不知從何幫起。

這時醫生走過來,隔著口罩警告道:“讓病人好好休息,你們要是在這樣大喊大叫,明天就不要進來了。”

嚇的母女倆誰也不敢吱聲了。

袁大慶順過氣來,歎息一聲說道:“盈盈,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爸爸以後一定給你找個好的。小楊雖好,不過爸爸不喜歡,他太深沉、內向,跟你活潑的性格不搭,以後就算結了婚也會鬨矛盾的。”

袁思盈還沒來得及做出回答,探視的時間到了,母女倆一前一後走出監護室。

袁大慶看著女兒嬌小的背影,歎道:“人不大,還真是個倔脾氣。”就跟他一樣,隻要是決定的事就會走到底,就像他當年非要娶李梅,當初家人誰都不同意,可他還是娶了。

可他現在又有什麼資格反對女兒的感情呢?說白了,還是他太自私了,從來想的都是自己的想法,從來不顧慮彆人是怎麼想的。不過他不後悔,因為他做的事都是正確的,他是盈盈的父親,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她好。

從監護室出來後,李梅就不理袁思盈,好像當她不存在一樣。袁思盈一路哭唧唧的跟在媽媽後麵,像個影子似的黏著媽媽。

早上是坐楊柳的車來的,回去時隻能打車,袁思盈坐前麵,李梅坐後麵。

下車後,李梅依然不理她,徑直上樓去了。袁思盈沒有上去,小孟已經夠意思了,她不能在剝削他的休息時間。

小孟看見她哭了,驚道:“盈盈姐,你哭什麼?是因為袁叔叔的病嗎?”

袁思盈抹抹眼淚,走到吧台裡:“你袁叔叔沒事,你不要擔心。”

“那你為什麼哭?”

袁思盈把他往外趕:“大人的事小孩彆插嘴,趕緊回學校吧。”

小孟背著書包撇撇嘴:“盈盈姐隻比我大三歲而已,說的老氣橫秋的。”

小孟走了,袁思盈坐在吧台裡看店。

不大一會兒,手機響起提示音,是楊柳給她發的消息:

剛小孟跟我說你哭了,為什麼哭?

沒想到小孟的嘴夠快的,這麼快就跟楊柳告狀去了。

哭過之後鼻音很重,她打字過去:沒事,你不要瞎猜了,好好上班。

楊柳也打字過來:盈盈,我還是那句話,我聽你的。就算你要跟我分手,我也不怨你,是我們之間沒緣分。如果你不放棄我的話,那麼我會緊緊的抓住你的手,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不放開你。

這幾句話比“我愛你”更令人動容。袁思盈又哭了,她隻回了一個字:好。

楊柳專心上班去了,而袁思盈在這邊早已神遊天外。

媽媽中午肯定不會下來吃飯的,她也沒有打電話過去。她今天又惹爸爸生氣了,而且又揭露了她當年的醜事,媽媽是不會輕易原諒她的。

家裡的幾個保潔阿姨都知道老板生病住院的事,不免都過來慰問一番,袁思盈笑著接受了阿姨們的好意。

到了晚飯時間,小孟過來上班了,楊柳也下班回來了,大家坐在一起吃飯。

楊柳看著她紅腫的眼睛,歎道:“不管怎麼樣,你也要顧慮一下自己的身體。”

小孟插話道:“是啊,盈盈姐,我都感覺你瘦了。”

瘦的何止她一個?媽媽也瘦了,中午就沒吃飯的她,晚飯也沒下來。袁思盈不僅擔心著爸爸,還要照顧著媽媽。

她自己沒吃,而是端著一些飯菜送上了樓。李梅還在家裡躺著,看見袁思盈來了,一下子轉回目光。

袁思盈忍著淚水,帶著哭音說道:“媽媽,你吃點吧。”

李梅閉著眼睛,聲音平靜的說道:“拿出去,你也出去。”

眼淚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掉了下來,袁思盈哭著說道:“媽媽,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保證不氣你了。”

李梅說道:“你是對不起你爸爸。他現在還躺在監護室裡,你真的忍心惹他生氣嗎?”

“我……”

“出去!”

這時李梅的手機響了,她接起,緊接著一下子坐起身,放下電話後她怒瞪著袁思盈,大聲吼道:“我告訴你,你爸爸要是有什麼好歹,我第一個不放過你。”說完快速的下地穿鞋,急匆匆的往門外跑。

袁思盈不知發生什麼事了,不過能讓媽媽這麼著急的肯定是跟爸爸有關。她不敢耽擱,把飯菜放到一邊,緊跟著媽媽後麵出了門。

“媽媽,是不是爸爸出什麼事了?”

在電梯裡,袁思盈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梅氣的不行,氣急敗壞的說道:“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總之你爸爸剛剛發生了術後並發症,人已經昏迷了。”

本就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一下子奔湧而出,袁思盈哭著說道:“都怪我,我不該氣爸爸的。”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李梅也不忍心看到她難過的樣子,攬著她的肩膀說道:“你爸爸這一次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這話令袁思盈感到恐懼,她不停的搖著頭:“不會的,不會的,爸爸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樓下的楊柳和小孟一直等著袁思盈下來吃飯,卻等來了滿麵淚痕的母女倆。

楊柳一下子站起身,向前走兩步問道:“二姐,發生什麼事了?”說完眼睛看著旁邊哭的不成樣子的袁思盈,平常一臉天真燦爛的她好像一下子成長了好幾歲,曾經那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一去不複返了。

袁思盈趕忙說道:“是爸爸,剛才ICU的人打來電話,說爸爸發生了術後並發症,已經昏迷了。”

李梅也哭著說道:“咱們趕快去醫院。”

“好,二姐,你彆著急,我們這就去醫院。”楊柳說完抓起外套,然後扶著李梅的胳膊一起出門。

袁思盈臨出門前不忘叮囑一下小孟:“你自己先吃吧,如果明天我不能回來,那麻煩你在替我照顧一下店。”

小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鄭重道:“盈盈姐,你放心吧。”

楊柳開著車朝醫院方向一路疾馳而去,現在每耽擱一分鐘,袁大慶就多一分危險。

袁思盈剛剛聯係了何渠,小姨一家三口正在吃飯,聞言趕緊放下碗筷,馬不停蹄的往醫院趕。

兩路人馬竟然一同到達醫院。

何渠下車就問道:“姐夫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發生並發症了?”

楊柳一邊朝醫院大樓走,一邊解釋道:“雖然冠狀動脈介入手術是一個小手術,但是也不保證不會發生術後並發症,姐夫的血管有可能再次閉塞,出現血栓,如果嚴重的話,可能需要開胸了。”

一聽說要開胸,李梅雙腿發軟險些閃了腳,還好李萍一直在旁邊摻扶著她。

幾個人乘電梯直接去了ICU監護室,隻有何渠跟楊柳可以進去,其餘人隻能等在外麵。

剛才醫生已經給袁大慶做了急診的冠脈造影,結果顯示,冠脈狹窄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右冠完全閉塞,左冠的前降支、旋支都是重度狹窄,而且還伴有心包填塞,更主要的是他的心肌壞死的嚴重,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楊柳幾乎一刻都沒耽擱,急忙把袁大慶推出ICU監護室,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隻能開胸手術。

李梅看見丈夫被推出來了,忙上前問道:“怎麼樣了?你姐夫怎麼樣了?”

何渠拉著李梅的胳膊:“二姐,你冷靜一點,把姐夫交給師弟,他會救姐夫的。”

李萍在一旁問道:“隻能做開胸手術嗎?”

何渠點點頭:“是,姐夫冠脈血管裡的幾個支架全都堵死了,在介入治療沒有意義,索性還是直接開胸手術吧。”

李梅在大是大非麵前還是分的清好壞的,看著楊柳祈求道:“小楊,我把你姐夫交給你了,求你給我留條命。”

這話令全場的人為之動容,全都紅了眼眶。楊柳保證道:“放心吧二姐,有我在,姐夫會沒事的。”

袁思盈看著躺在推床上還在昏迷的爸爸,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串串的往下掉,現在她隻要爸爸能快點好起來,她保證,以後什麼都聽爸爸的。

袁大慶被推進了手術室,何渠和李萍也一同進了手術室,他們將作為楊柳的助手配合他做手術。

醫用門上方亮著手術中三個大字,提醒著袁思盈母女倆,裡麵躺著她們這輩子最重要的男人。

夜晚,冷清清的醫院走廊裡隻剩下袁思盈母女倆,她們一個坐著,一個蹲著,誰也沒有說話,不過心裡都在為袁大慶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