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入住新家(1 / 1)

再次回到了陶家,陶予慕看到自己的屋子還有些陌生,但是她的屋子被陶晏可吩咐著按著原樣打掃。她離開家的時候才18歲,屋子裡還有一些玩偶,稚氣未脫的樣子。

陶予慕有些觸景生情,吸了吸鼻子之間才覺得自己的肩膀仍然很重。她低頭一看,她的身上還披著安清的外套。

啊哦,這個忘記了。

陶予慕將衣服拿下來,讓人拿去乾洗,自己又收拾了一番,終於躺回在了想了四年的床上,陶予慕思緒萬千。

這四年來她並不好過,一個人經曆了語言的障礙,獨自生活,生病了不敢輕易地看病,學著被人安排好的專業,唯一的慰藉就是和哥哥陶晏可偶爾的聊天。

秦留芳很會惡心人,她將陶予慕送出國的時候,很是貼心地說予慕從小就愛畫畫,送出國去學設計最好了,將來躋身頂流設計師,是女孩子的好出路。

隻要和繼承家族公司無關,隻要不耽誤她的野心。

但是這樣直白的招數一下子就被陶晏可看穿了,陶晏可將這一切告知了陶予慕。陶晏可並不覺得陶予慕是家中的女子,就不能繼承公司,最起碼也要懂得如何讓經營公司,兄妹倆在小小的年紀,就已經開始想著對抗家裡的一地雞毛。

在國外的日子,陶予慕除了要完成自己的學業,還要跟著哥哥陶晏可安排的老師學一些管理公司的課程。

這項任務悄悄進行的,秦留芳都不知道如今站在她麵前的陶予慕能給她帶來什麼驚喜。

秦留芳站在樓梯上抬頭看,她的手中晃動著高腳酒杯,一身紅色絲綢睡衣,優雅高貴的模樣。自從家中那個出國留學的大小姐走了,家裡總是靜悄悄的,現在這大小姐回來了,秦留芳還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呢。

從前她在這裡,極力討好,用儘了手段才在這個家中站穩了地位,如今她是挺直腰板的人了。

她走上樓,在陶予慕的門口停留,敲了敲門。

裡麵說了一聲請進,秦留芳進門後就看到陶予慕一張臉立刻轉了陰。她就是喜歡看陶予慕不痛快,她將手中的酒放下,又看了看放在陶予慕床頭的沒喝的牛奶,微微揚唇。

“予慕啊,睡前喝一杯牛奶是好的,怎麼不喝呢?”

“怕有人放了什麼東西進去,不敢喝呢。”陶予慕朱唇微啟,笑意盈盈卻又直白地開口。

在那一瞬間秦留芳的臉色就有些掛不住了。

“你什麼意思,你以為我會害你?”

“您會不會害我,您心裡不是很清楚嗎?”陶予慕用手指了指門,“這麼晚了,我要睡了。”

“也是,女大不中留,你哥讓你回來,等操辦完你爸爸的事情,也應該給你張羅著合適的人選了。”

這才回來多久,就已經安排好了要把她送出去?陶予慕實在不想要和秦留芳對話,她才不傻,聽著秦留芳安排的那些人,她就要徹底淪為傀儡了。

張羅合適的人選相親,她才不去呢。

陶予慕悄悄拿出手機,給陶晏可發了消息:“哥,家危,速歸。”

陶晏可回她:“妹,開會,勿擾。”

開會,一天到晚他哪裡來的這麼多的會要開。陶予慕心中憤怒,但是對著秦留芳她隻能露出虛假的笑意,應付著。

她不是哥哥放在心上喜歡的那個小可愛了嗎?

終於送走了秦留芳,陶予慕掏出手機想要繼續和陶晏可發消息,卻發現陶晏可給她推薦了一個人。

安清的微信。

陶予慕想要罵人的心忽然之間停歇消散了,她看到哥哥給她發的消息:忙過這一陣就好了,這是安清的聯係方式,可以儘情麻煩他。

哥哥的秘書就是你的秘書,甚至可以是你的保鏢。

這句話的分量極重,陶予慕還是哥哥心裡的那個小可愛。陶予慕鮮紅的指甲點了點屏幕,對著那一份名片發呆,她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來。

初見安清,陶予慕就覺得安清不像是個保鏢,可是總裁的秘書哪穿著那麼廉價的西裝的,她認錯也理所當然。

隻是,安清看起來不像是很好說話的人,她錯認保鏢在先,安清會不會在意?

陶予慕這樣痛苦了一秒,下一瞬她就加上了安清的聯係方式。不要有愧疚感,哥哥可是給他開了工資的。

安清那邊很快就同意了好友,麵對著彈出來的消息框,陶予慕咬著唇想了想,最終還是發了一串字過去。

安秘書您好,我哥說以後我有什麼事也可以麻煩你,我剛回國,需要有一個得力的助手,以後請多關照了。

陶予慕覺得自己放下身段,已經很好了,翻過去了這一章才能更好地交代安清做事。

但偏偏安清回了個消息:不用,叫我安保鏢就好。

果然,陶予慕打了個噴嚏,這男人冷到了骨子裡去,還是會記仇的。陶予慕冷不防想到了那日冷著臉說話的安清,上天是怎麼捏人的,給了安清一張絕世容顏,又給了他冷漠疏離,偏偏又在張嘴說話的時候帶上一點溫柔。

很吸引人想要聽他說話,看他看過來的神情。

陶予慕沒回消息,她鎖屏掉了手機,把自己關進了浴室洗了一個澡,她重新躺回床上的時候,看了看床頭的牛奶,還是乖乖地喝掉了。她覺得這個節骨眼上,秦留芳不敢動她的,牛奶無辜,她從不冤枉好人。

秦留芳說著相親,肯定不會那麼快。父親的事情還在處理,陶予慕難過地想著。她以後的日子想必是刀山火海,是提防謹慎。

哥哥也許已經在這個家過了很多年這樣的日子,而她因著算計也歪打正著得來了四年喘息的時光。

她一夜入夢,夢到了她的父親,夢到了那些過去的記憶。她不是難過於沒了父親的疼愛,她難過的是從此後她隻能緊緊抓著哥哥的手,相依為命。

次日醒來,陶予慕跟著陶晏可忙完了父親的事,一路無話。隻在最後上車的時候,秦留芳看了一眼陶予慕的指甲,淡淡道:“予慕啊,這是你父親的葬禮,你紅的指甲不太好吧。”

看似雲淡風輕,實則譏諷。

“那你昨晚睡衣也是一身紅,你沒想過這好不好?”

“我那是在家裡穿的,可沒穿出去。”秦留芳狠狠道。

“是嗎,那你這些日子有想過我的父親嗎?”陶予慕針鋒相對,絲毫不退讓。

秦留芳在這個時候看向陶晏可:“晏可,你管管你妹妹。”

在這時陶晏可才微微抬眸,看向秦留芳。他身為哥哥,家中的總裁,總得要給秦留芳些麵子的,他抬手按住了陶予慕,仍然看著秦留芳。

“妹妹年紀小,剛回國,心情不好,您還跟她計較?”

陶予慕在葬禮上沒哭,但是聽到陶晏可這句話,轉過頭流下了眼淚。父親火化的時候陶予慕還沒趕回來,趕回來隻參加了個葬禮,她甚至沒見到父親的最後一麵。

陶予慕安慰自己那些錯了時候的親情,沒解開的誤會就是要留點遺憾的。但是真的看到自己的親人變成一張黑白的照片,除此之外沒有了彆的身影,陶予慕心中還是會難過。

痛苦掙紮和誤解是有的,但從前的親情也是真的。

這個家隻剩下陶晏可還能和她惺惺相惜,而那個惡毒的女人,帶著一身的惡意和她彆有用心的目的,想把她推入懸崖。

在陶晏可開口之前,陶予慕都想好了,哥哥也許會裝作斥責她,教訓她。可是陶晏可卻完完全全站在她的一邊,話裡語氣裡還有反問秦留芳的意思。

被人護在一邊,這種感覺,時隔了四年。

陶晏可見陶予慕哭了,臉上的不悅更明顯了:“怎麼了?”

“沒什麼,哥哥。”陶予慕搖了搖頭,她手上鮮紅的指甲分外注目。

陶予慕本來是想要卸掉美甲的,隻是她又有些冷漠固執,她偏執地認為自己這樣的妥協和在意,在秦留芳眼裡就是低頭。

她的父親從前最喜歡把她打扮得很漂亮,那麼她為什麼不能漂漂亮亮,體麵光鮮來呢?

哥哥都沒斥責她,沒逼迫她,可是那個女人卻如此將她放在道德製高點上。

秦留芳要先回家,先送完她,陶晏可才看向車裡的陶予慕:“我給你留了一套房子,平時我不住在家裡,我覺得你也不想看見秦留芳。”

“哥,你不住在那裡,還把我房間維持原樣?”陶予慕聽了有些感動。

“那個家總不能成為秦留芳的地盤,”陶晏可說,“父親走之前給秦留芳留了另外的一套房子。那個老房子,是我們的。”

“那為什麼不能趕她走?”陶予慕問。

“因為她手裡還有公司的股份,還握著和父親的結婚證,”陶晏可看了看陶予慕,“從國外回來又忙著這些,累了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陶予慕的臉瘦了一圈。

“對了,有什麼事情,找安清。”

陶予慕表示知道了,她從哥哥那裡領了鑰匙,被哥哥送到了樓下。她才搬來,應該還要置辦一些東西,想到這裡她覺得自己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她剛拿著卡刷開了家門,便看到收拾整齊的家。

什麼都有的,拎包就可以住進來的家。

她還沒來得及錄入指紋,這一切是誰做的?她正疑惑著,就看到穿著一身綠色鎖邊黑色西裝的安清從臥室裡走出來。

“安清,你怎麼在這裡?”陶予慕疑惑。

“你哥交代給我的,讓我把這邊整理一下讓你住進來。”安清仍然溫溫柔柔地開口,但動作卻是公事公辦,沒有感情。

安清的手抬起來,指向門口:“陶小姐,我來幫您錄一下指紋。”

“哦,”陶予慕挑了挑眉,乖乖地跟著安清去錄了指紋,在手按向門把手的那一刻,她問,“安秘書,那這個家的門鎖裡,也有你的指紋嗎?”

陶予慕的話沒彆的意思,但她說完了才覺得有些曖昧,這裡是她的家,而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有可以進她家門的指紋。

她耳朵紅了紅,剛想要解釋什麼,但安清卻神色如常地打斷了她。

安清說:“是的小姐,我有您家裡的指紋,是方便給整理的阿姨開門才錄進去的,需要我刪掉嗎?”

“不用了吧,以後說不定用得到。”陶予慕看了一眼像是在工作時候清冷的安清,不痛不癢又帶了些較勁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