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敢說話的朱毅,蔣建陽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然後靠了上來,“康書記,是不是我們有什麼工作做得不到位?”
“沒有,我就是單純來撈人的。”康德軍平靜的說道。
然後回頭朝著後麵的周南陽招了招手。
周南陽點了點自己,有點不敢相信領導竟然讓自己過去。
朱毅對他可不客氣,伸手在下麵狠狠的推了一把,趕緊把他推到了康德軍麵前。
周南陽感覺自己的手心都要緊張的出汗了,他輕聲的叫了一聲,“康書記。”
康德軍微微一笑,“彆緊張,我是來找葉麟的,他說他被請來督察處談話了。”
誰?
朱毅瞪大了眼珠子。
葉麟,康書記來撈葉麟!
朱毅想著自己在車上還在考慮怎麼讓葉麟遠離領導,沒想到人家領導就是來找葉麟的。
後麵的眾人臉上表情可是精彩,蔣建陽心裡是一萬隻草泥馬跑過,葉麟是誰?
你們這幫人,有這種能通天的人物竟然不報告,還抓起來談話。
其他幾個部門頭頭也是互相詢問這葉麟是什麼人,不過實在沒人知道,畢竟葉麟也就剛到月州工作不到半年時間。
這裡麵隻有馮世坤知道葉麟是誰,他也最了解葉麟想乾什麼,聽到康德軍竟然是來保葉麟的時候,他頓時感覺不妙,這小子竟然有這麼大的靠山,之前好像對他太狠了點。
另一邊,周南陽一聽是來找葉麟的,隻能是戰戰兢兢的引著康德軍來到談話室門口。
“康書記,葉麟在裡麵接受談話呢。”
“沒事,我進去看看。”
康德軍說完,直接推門進去了。
裡麵的馬哥和小王做夢也沒想到,他們都躲到談話室裡,領導還是殺了進來。
兩人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敬禮,大聲喊道:“首長好。”
康德軍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坐下,兩人呼的一下就坐了下來,一動不敢動的。
與他們噤若寒蟬不一樣的是,葉麟嬉皮笑臉的站了起來,“書記,您可算是來了啊。”
康德軍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我看你也沒事,我就不該來,你小子就活該被督察好好管管。”
這笑罵的語氣把後麵的大佬們都震驚了。
尼瑪,這葉麟跟康書記是什麼關係,一點也不拘謹,最主要的是康書記也放得下架子跟他開玩笑,這說明康書記也沒把他當外人啊。
“不好意思啊,建陽書記,我這個小友有點跳脫,可能給你惹麻煩了。”康德軍對著蔣建陽說道。
“康書記,我們月州有這種年輕才俊您也不早點介紹我認識。”
“他算什麼才俊,就是個流氓。”
葉麟一臉的黑線,大佬,不帶在這麼多人麵前詆毀我的啊。
“說吧,有什麼需要向我們建陽書記反映的,建陽書記會為你撐腰的。”康德軍話鋒一轉,直奔主題。
“是啊,葉麟,你有什麼儘管說,我一定按照康書記的指示辦。”蔣建陽也不說自己撐腰了,直接把鍋甩給了康德軍。
你康德軍大老遠的跑來,撈這個小警察,肯定是要辦事的,而且是大事,老子才不擔這個責任。
康德軍笑而不語,他既然來了,那就準備好了負責。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覺得強騰集團還有不少事情需要查一查,希望領導能支持我們成立專案組。”葉麟說道。
後麵的馮世坤臉色大變,果真,這小子就惦記著強騰。
康德軍看向蔣建陽,淡淡的說道:“建陽書記,你說呢?”
蔣建陽一臉的苦相,輕輕的扯了康德軍一下。
康德軍會意,這是有事情不太好說,於是他走到了旁邊。
蔣建陽湊了過來,低聲說道:“書記,不是我不讓查,強騰集團可是我們市裡的龍頭企業,市裡的稅收大戶啊,而且還涉及到產業鏈上很多家公司,實在是影響太大。”
“要是影響了企業的生產經營,我們月州今年的經濟指標影響很大啊。”
他說的的確也是實話,一個公司體量大了之後,不管是從就業還是稅收來說,市政府都不太願意動它,有問題改改就行了,真要傷筋動骨,他承受不住啊。
康德軍一聽就明白蔣建陽在說什麼,很多時候地方的頭頭就是這樣,為了給自己政績增光,一些問題就是視而不見。
“建陽,有些事情你不早處理,以後吃虧的肯定是你。”
“這樣,我回去開會研究一下,如果真的對月州影響太大了,我拉點投資過來補上,好吧。”
蔣建陽一聽,康書記這是打算背書啊。
行,你省裡的一號都敢背書,我還怎麼說呢。
“一定按照領導的意思辦好。”蔣建陽朗聲說道。
康德軍讚許的點了點頭,還算是識時務。
他扭頭對著葉麟說道:“好了,建陽書記同意了,你認真的查,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明白嘛?”
“是!”葉麟大喜的說道。
說完,葉麟眼珠子一轉,說道:“書記,我們於隊長還停職呢,沒法成立專案組啊。”
朱毅眼皮一跳,瑪德,你小子害人。
他趕緊大聲的說道:“書記,我馬上跟分局聯係,讓於海豐複職,成立專案組。”
康德軍笑了笑,寵溺的看向葉麟,“可以了?”
“行,書記您辛苦了。”葉麟嬉皮笑臉的說道。
“你還知道我辛苦?有事情多找領導溝通,彆老找我,我忙著呢,你以為像你一樣啊。”康德軍沒好氣的說道。
“那建陽書記,打擾你們了,事情解決了,我接下來就看你們月州的表現了。”
“請書記放心。”
康德軍來的快走的也快,畢竟他真的很忙。
一票人呼啦啦的又走了,留下了空曠的談話室。
等領導走完了之後,葉麟對著馬哥說道:“兩位,我可以走了?”
馬哥現在想哭,真的,你說你這麼大的靠山,你裝什麼小屌絲啊。
“葉警官,是我們搞錯了,可以走了,可以走了。”
“不用寫檢查了?”
“不用,不用,要寫也是我們寫。”
葉麟拿起自己的畫作,在督察隊留下了一個永恒的傳說,施施然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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