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將能放倒二百斤的成年人的迷藥,注射進單純又善良的女孩的血管中。
如同情人耳語,貼著她的耳朵,輕聲告訴她自己的名字:
“我叫,S。”
抱住昏迷過去的獨舞,S按照計劃撤退。
已經等在撤退點的B驚訝地看著好友:
“你怎麼還帶著一個女的。”
S沒有解釋,將安全繩係在腰上,等會他們要順著窗戶逃出去。
一樓已經用炸彈封路,困在這棟樓裡的其他人,除了少數幸運兒,一個都彆想逃出去。
還在好奇的B,伸手想扶住獨舞的臉,方便自己看清。
S已經係好安全繩,在B碰到獨舞前,將她扔出窗外。
!!
“就這麼扔出去啦?”B心想,會摔死的啊。
S將手中繩索收緊,拉住另一頭係著的獨舞。
沒法帶著獨舞一起跳,所以S用繩子先放獨舞下去,自己再跳。
“任務都做完了?”S問道。
“當然。”B一臉“也不看看我是誰”的驕傲。
“把這個整理出來。”S將意外收獲的U盤交給好友。
“是關於什麼?”
“不知道。”
“不知道你還讓我整理?”B不滿道。
“看你太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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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延不絕的綠色植被遍布山林,身處其中的“完美世界”似猛虎盤踞,入口隱蔽,百米內連蚊子都不飛。
因為“蓋姆”對現實世界的侵蝕,一部分人失去了親友、家園,有的人畢生積蓄被吞噬不見,痛哭不已。
被“蓋姆”深深傷害的人們共同組成了現在的“完美世界”。
跟“學校”那幫人不一樣,“完美世界”吸納的,是為了“蓋姆”可以不顧一切的人。
一群瘋子。
這是外人對“完美世界”的評價。
帶著獨舞回到大本營的S,此刻正等在候診室,等T完成“治療”工作。
幾十年前曾發生一場轟動一時的案件,某某腦科聖手,殺妻弑子後不知所蹤。
那場案件的主人公,正是在為獨舞“治療”的T。
擅長操控大腦的T,加入組織後一直負責洗腦、醫療方麵的工作。
如果不出意外,等獨舞醒來,他們就能收獲一位新同伴了。
組織給獨舞安排的新名字都已經準備好了,“W”。
組織內有名有姓的人很少,大家對名字並不關心,比起叫什麼,更在意如何實現各自的願望,例如奪回被“蓋姆”吞噬的、自己最珍視的人或物。
為了方便,大部分人是使用代號。其中比較特殊的代號,是26個英文字母。
每個字母同一時間隻允許一個人使用,有資格使用字母當作代號的人,都必須有過人之處。
剛好上一位“W”不久前被確認死亡,“W”空了出來。
W.......這還是S特意為獨舞申請到的代號。
把玩著十字架,不知在想什麼的S,被“治療”完成的動靜吸引,收起十字架望向診療室已經打開的大門。
不知年輕時經曆過什麼,T的半張臉都被腐蝕,暗紫色的肉組織暴露在外,表皮完好的另半張臉上,布滿代表年齡與閱曆的皺紋,整張臉看起來非常可怖。
完成工作的T脫掉防護服,走出醫療室:
“可以帶她走了。”連軸轉,工作了十幾小時的T,疲憊地抓緊時間休息。
“辛苦了,後續有什麼問題再聯係。”S恭敬地等T走後才抬起頭。
雖然以26個字母為代號的人,在排名上不分先後,但像T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可能掌握住彆人小命的存在,在組織裡往往地位更高。
行走在刀刃上的“完美世界”,太需要像T這種水平的醫者了。
幾十年前,S還沒出生,T已經十年如一日地,為組織提供了大量被洗腦後、對組織忠心耿耿的人才。無論是從資曆還是能力上來說,S都應該對T恭恭敬敬地。
目送T離開後,S將躺在推車上的獨舞——或者說還沒醒來的W——推出醫療室。
等待她蘇醒的過程中,S一邊完善W的身份信息,一邊催B儘快整理U盤裡的資料。想到任務目標臨死前的模樣,U盤裡一定有驚喜。
另一邊,剛休息沒一會的T被叫醒。
“搶救傷員!一共三十七個!優先搶救意識清醒的!”叫醒T的人對著T大喊,確認T已經聽清指令後,又對著通訊器吩咐道:
“你研究出來的異型失控了!快想辦法!”
T不緊不慢,一邊前往傷員所在地,一邊詢問給自己帶路的人:“現在是什麼情況?”
“關在實驗室那邊的史萊姆集體失控,許多人都受傷了,有一隻異型甚至把包括C在內的、好幾個實驗人員......都吞了!”
帶路人心裡不滿T如此悠哉——傷員都在等著治療呢!該說不愧是曾經殺妻弑子的魔鬼嗎?
“那這隻異型現在在哪?”比起傷員,T對吞人的異型史萊姆更感興趣。
魔鬼!心裡罵T的帶路人猶豫著,上頭沒有下令,要對特殊代號的人保密吧?
T繃起臉,又問了一遍:“在哪?”
迫於心理壓力,帶路人如實相告:
“上月投放進蓋姆裡的那種異型您知道嗎?關在實驗室的那一隻,吞了C.......我們帶武器趕到時,它順著實驗室下水道逃走了......現在不知道在哪。上頭怕引起恐慌,不讓我們說出去,您可要幫忙保密啊。”
T知道這種異型史萊姆,具有強腐蝕性,對有生命的動植物格外感興趣,對金屬和無機物不感興趣,最喜歡“吃人”。
T加快了腳步,他想儘快趕到傷亡現場。
微微睜開眼,女孩對周圍的環境感到陌生。
馬上,大腦給出了信息:這是她的房間,她剛剛參與行動,經曆了一場爆炸,受傷昏迷後被室友帶回來。
她的室友呢?
忍著眩暈和虛弱,她緩慢偏頭,眼角餘光看見了——非常好看的一個男人,正用手支撐著頭打盹。
奇怪,她的室友有這麼好看嗎?隱隱約約有個令人害羞的畫麵浮現,寬闊的胸膛、手下肌肉又軟又硬。
她乾渴的喉嚨發不出完整的聲音,但足夠驚醒淺眠的S:
“你醒啦,還認識我是誰嗎?”
說不出話的她心裡默默回答:記得,不愛穿衣服的變態室友。
S看清獨舞眼神裡沒有抗拒,看來T的洗腦很成功。
S繼續編造著謊言:“是不是覺得不舒服?W,你需要吃藥才能好受。”
喝了水,吃掉S喂的藥後,W再次睡過去。
看著沉沉睡去的獨舞,S嘴角上揚,心情很好:看來她一切接受良好。
S興奮到渾身戰栗,從在遠發大廈相遇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猛烈地跳動著,仿佛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一樣。他的興奮和緊張感幾乎讓他無法呼吸,但是他仍然努力保持著冷靜,不讓自己失態。
伊甸園裡誘惑夏娃偷藏禁果的那條蛇,愉悅地吐著舌信子。
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啊。
情不自禁地伸手,S神情眷戀地,將睡美人的一縷亂發整理到耳後。
那麼,以後就要多多關照了,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