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無法調動精神力，就無法使用精神力戰鬥。雖然這並不妨礙開機甲，但和其他能使用精神力的人相比，總歸是落後了一大截。
而且她的精神力還是B級，如果不能加以利用，那就真的太浪費了。
鬱桉不死心，又嘗試了一會兒，可惜還是沒有成功。
臨近下課的時候，程佳睿讓班長統計眾人的努力結果。
除了鬱桉，其他所有學生都學會了控製精神力。
程佳睿翻看了下鬱桉的學生資料，叮囑她留下。
夏致：“我在外麵等你啊。”
鬱桉點點頭。學生們很快都離開了，隻餘下她和程佳睿留在教室裡。
“你是有哪裡不清楚嗎？”程佳睿問道。
和上課時的嚴格不同，她私下的語氣更加親切耐心，配上她那張充滿成熟魅力的臉，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
鬱桉搖頭：“沒有。”
“那是哪裡出了問題？”
鬱桉：“我也不知道。”
“奇怪。”程佳睿翻看她的資料，“我看你的精神力測試是B級，按理說不應該啊……”
B級雖然比不了那些A級、S級，但也屬於中等偏上，不至於連這麼基礎的步驟都做不了。
“可能是我比較遲鈍。”鬱桉說，“我回去再練練吧。”
她道了聲謝，轉身走出教室。
程佳睿繼續翻看她的資料，忽然看到代理監護人那一欄。
“申南？”程佳睿有些疑惑，“……是我知道的那個申南嗎？”
*
下午的課程是《蟲族生態學》。
上課的是個中年男老師，叫伊曼紐爾·阿特利，戴了一副樸實的黑框眼鏡，充滿了學術分子的氣質。
他的講課風格非常催眠，夏致聽了沒幾句就開始昏昏欲睡，鬱桉因為一直分神在想精神力的事，反倒勉強還能保持清醒。
今天是這門學科的第一節課，所以阿特利還是從蟲族的整個種族結構講起。
蟲族的社會體係相對簡單，從上到下隻有三個階層，分彆是王蟲、高等蟲族和低等蟲族。
王蟲隻有一隻，負責統治和繁衍，所有蟲族子民都聽從她的指揮與命令，是整個蟲族的絕對中樞。
低等蟲族數量最多，它們沒有自我思考能力，一切聽命於王蟲，唯一的生存本能就是捕食，所到之處如蝗蟲過境，被它們吃空的星球不計其數，破壞力非常可怕。
高等蟲族的數量相對稀少，但在蟲族中卻是最危險的存在。它們可以偽裝人類，獨立思考，且每一隻高等蟲族都有不同的能力，屬於蟲族裡的精英戰士。
鬱桉雖然沒有親眼見過蟲族，但在原書裡也看到過不少與蟲族有關的戰鬥。
蟲族的行進速度極快，爪牙尖銳堅硬，一般人遇到他們根本沒有還手餘地，隻有等死的份。
高等蟲族更恐怖，在原書劇情裡基本相當於前期小BOSS，幾乎每一隻高等蟲族的戰力都在精神力S級以上。
鬱桉覺得以她現在的綜合實力，都不用高等蟲族出手，一隻普普通通的低等蟲族就能把她嚼爛了。
看來不努力還是不行啊。
鬱桉默默歎氣，繼續嘗試操控體內的精神力。
直到下課，鬱桉還是毫無進展，而夏致已經一覺睡醒了。
兩人收拾東西準備去食堂，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一個女學生突然跳到她們麵前，叫了一聲：“破產姐妹？”
鬱桉：“？”
她與夏致對視一眼。
什麼破產姐妹？
那個學生見她們兩臉茫然，好奇地問：“你們不是B302的嘛？”
聽到自己的寢室號，鬱桉立即反應過來。
多半是發帖的那個樓主把她們的寢室號抖摟出來了。
不過這傳播時間還真快，距離發帖才不到一天，就已經傳到同班同學的耳朵裡了……
鬱桉看了眼周圍，除了這個女生，其他沒有走遠的同學也在暗戳戳往這裡瞄。
嗯，確實夠快，連外號都起好了。
“哈？”夏致還在狀況外，這個女生已經嬉笑著跑開了。
鬱桉打開光腦，登錄校內論壇，又一個熱門貼正牢牢占據論壇首頁。
《破產姐妹這個名字是誰起的，也太有才了吧！》
主樓將標題重複了一遍，配的是營養液那個熱門貼裡的某個評論截圖，下麵又附了一張哈哈大笑的抽象表情包，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內容。
1l：是我是我！我來認領了【叼玫瑰.jpg】
2l：一天過去了，還沒有人扒出破產姐妹的寢室號嗎？
3l：這屆新生不行啊
4l：我怎麼聽說是西院的B302寢室？
5l：我也聽說是B302！
6l：我聽說的也是B302……
7l：這麼多人都聽說是B302，那應該就是真的了
8l：有照片嗎？想看看破產姐妹到底長什麼樣
下麵又是幾頁跟帖，一直討論到第四頁的時候，有個匿名賬號回複：
58l：我有！不過不是我拍的，是我朋友發給我的
59l：還真有？快發出來給大家看看！
在將近一整頁的跟帖催促下，那個匿名賬號終於將照片發了出來。
照片上有兩名少女並排而行，一個黑發黑眸，一個黑發灰眸，兩人差不多高，手裡提著包子和水杯，正是前往教學樓路上的鬱桉和夏致。
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晰，看得出來拍照的人當時離得很遠。
但即便如此，還是能從這張照片中窺見二人的五官與神態。
一個柔和平靜，一個深邃懶散，陽光正好，在她們的頭發上鋪了一層淺淺金。
81l：臥槽，這麼漂亮的嗎！！！
82l：這畫麵對我的眼睛也太好了，求高清圖……
83l：這兩人真是破產姐妹？！騙人的吧？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84l：不是，這什麼神仙宿舍啊，可以讓我也住進去嗎？
85l：學妹，還缺營養液嗎？學長請你們喝啊！
86l：樓上滾遠點，區區營養液也好意思請？來找學姐，學姐請你們吃豪華大餐！
87l：咱們三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照片一發出，後續跟帖的走向頓時轉變了一百八十度，帖子的熱度也蹭蹭上漲，蓋樓速度快到飛起。
大部分跟帖都在震驚破產姐妹的真麵目，不少人已經在求扒她們的詳細信息，甚至還有人僅憑這張照片就磕起了兩人的cp……
不過在這些激動的回帖中，也有一些不太一致的聲音。
164l：不是吧，這不就普通長相嗎？你們是沒見過美人還是怎樣？
165l；就是，這兩人最多算中等偏上，還一臉窮酸樣，跟彌賽亞比差遠了
166l：彌賽亞是男的大哥，有可比性嗎？
167l：美人不分性彆懂不懂？
168l：先不論長得怎麼樣，你們不要忘了，她們可是想撿營養液的奇葩，這跟撿垃圾有什麼區彆……
169l：撿營養液怎麼就跟撿垃圾劃等號了，您是從來沒喝過營養液嗎？
170l：不好意思，我確實沒喝過。
熱門貼不愧是熱門貼，什麼都能吵起來。
鬱桉扭頭對夏致說：“有人要請你吃大餐，去嗎？”
夏致懶懶地說：“我也是有骨氣的，讓我接受這些貴族子弟的施舍，還不如撿垃圾。”
鬱桉本想說也不一定就是貴族，但轉念一想，這裡的食物都貴得嚇人，除了那些從小就錦衣玉食的貴族子弟，其他人還真不一定請得起。
沒想到，臉皮居然比她薄。
“行吧。”鬱桉有點遺憾，順手關掉光腦，“走，回去啃包子。”
雖然論壇上有關她們的討論熱火朝天，但兩個當事人卻是完全無所謂的狀態。
反正又不能變現成星幣，討論得再熱火朝天也沒有球用。
真·窮鬼二人組在回宿舍的路上同樣遭遇了各種圍觀，兩人恍如未覺，還分吃了一個冷掉的包子。
青菜餡的，沒有肉餡的好吃，勝在量大管飽。
回到宿舍後，鬱桉繼續嘗試控製精神力。夏致幫她找了會兒感覺，然而都沒有效果。
夏致：“會不會是你太緊繃了？”
鬱桉無奈：“沒有啊。”
“那可能就是還沒開竅。”夏致推測道，“要不你先把這件事放一邊，說不定明天自然而然就好了。”
“好吧。”鬱桉隻能暫時放棄。
她在桌前坐下，喝了口水，然後打開光腦，開始在校內網搜索控製精神力的相關話題。
這時，申南的通話申請彈了出來。鬱桉順手點開。
“你下課了嗎？”光腦裡響起熟悉的聲音。
“下課了。”鬱桉回答，“正在宿舍休息。”
“開學第一天感覺怎麼樣？”
鬱桉：“還行，彆的都好，就是食堂的飯菜有點貴。”
“生活費不夠嗎？”
“這怎麼說呢。”鬱桉故作為難，“畢竟這才第一天，我也不知道夠不夠，反正就先省著用吧……”
其實三千星幣肯定是夠用的，但她想為以後獨立生活做準備，那攢下的錢肯定是越多越好。
“我明白了。”申南說：“你覺得多少合適？”
鬱桉斟酌了一下：“……四千？”
“好。”申南沒有猶疑，“那就再加一千星幣，明天我讓人轉給你。”
鬱桉：“……”
早知道他答應得這麼爽快，剛才就應該報的再高些了。
“還有其他困難嗎？”申南繼續詢問。
鬱桉正在後悔，聽到這個問題，迅速收起心思：“你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控製精神力時的經曆嗎？”
“記得。”申南略一沉吟，“怎麼了？”
“你當時是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申南不假思索，“你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沒有。”鬱桉頓了頓，語氣隨意，“我隻是有點好奇。”
看來自己確實是個例。
她並不打算將自己無法控製精神力這件事告訴申南，畢竟這是最基礎的功課，如果讓那位嚴格的領養人知道了，不但上調生活費無望，保不準還能再克扣些。
“我那個時候的情況和你不同，你感興趣的話，等我去看你的時候可以講給你聽。”
鬱桉乖巧應聲：“好。”
申南頓了頓：“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就先掛了。晚上早點休息。”
鬱桉：“好的，晚安。”
*
帝都星，萊希特莊園。
月色籠罩著莊園中央的城堡，燈光靜靜照亮沉黑的大理石地磚，鮮紅如血的地毯從樓梯一路延伸而下。
此時已經入夜，整座莊園都極為寂靜，隻有仆人在城堡中走動，動作安靜而利落，處處透露出頂級貴族的素養。
申南站在螺旋扶梯旁，聽完鬱桉的最後一句話，這才關掉通話界麵。
下一秒，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他迅速轉身，俯身行禮——
“殿下。”
一頭銀發的男人站在螺旋扶梯上，修長身形隱在光影中，語調優雅而漫不經心。
“你在和誰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