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白綾無頭案(1 / 1)

春雷 楓緩 3884 字 10個月前

李清一路走過去,越靠近屍體那屍體的腐敗臭味變越來越濃重。帶著的口罩似乎是個擺設,起不上任何實際上的作用。大部隊在案發現場不遠處便停止了腳步,隻是遠遠的看著,也不向前,在不遠處議論著。

李清回過頭,看到自己的大部隊一個個都隻看著不行動,於是對一旁的警員說:“你去對他們說,讓他們趕緊更上,彆杵在後麵不動,雖說用不著那麼多人,但也不至於一個人也不上。”雖說是大部隊,但其實李清總共帶的人也不過就隻是一輛車的人數罷了。

李清看著身旁的警員離開後於是便又順著前麵的警員的步伐更了上去。

當時在遠處望時,李清便發現案發現場是有一點光亮的,不多似乎是一點點燭火在燃燒。等走上前去在發現是凶手在圍著兩個屍體周圍的白綾下放了幾株蠟燭,其中有幾根已經被風吹熄滅了隻留下了幾根快燒沒了的紅燭在風中擺浮著。再每一根紅燭下都擺有一根粗麻繩,麻繩一四周的白綾為邊,將案發現場圍成了一個圈。

屍體被凶手砍下了頭顱,並以擺成一種跪拜狀的姿勢跪在地上,雙手張開,在手腕處擺了一根木棒使其呈一種乞討式,兩具屍體的手中各擺放著一根白綾。白綾被鮮血浸得鮮紅,甚至在正中間的部分都被染的深紅,隻能在末尾處辨認出它原來的顏色,風一吹,鮮紅的“紅”綾隨風擺動,伴隨著周圍白綾一同浮動。脖頸上的血液早已乾涸,粘在脖頸的肌膚和衣服上形成紫紅色的血漬。因為正值夏天,所以屍體周圍引來了無數蚊蟲的光顧,同時也加劇了屍體的腐敗,因此現場的腐臭味十分的重。這時那帶著的口罩已經徹底成為了擺設,以至於不少警員已經開始嘔吐了。

無頭的屍體、周圍不知乾嘛的白綾和燃燒著的紅燭再搭配上這昏暗的夜色……這乍一看還真有了些許宗教色彩。

李清問在他旁邊的看上去蠻淡定的法醫副主任:“幾點了,劉辭?”然後又捏了捏被熏得有些發酸的眼睛。他現在忽然有些慶幸自己在來時叫上了劉辭,雖然已開始是為了填人數,但就目前來看劉辭似乎要立功了。

“11點多了,”劉辭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後答到“你為什不自己看時間?沒手機?還是懶得?”

李清:“我手機沒帶過來。”

劉辭:“……我給你慣的。”

不過李清手機是真沒有帶,之前從車上下來時還帶著,不過後來不曉得給誰了,或許是在當時打120是給那些去醫院的警員了,又或者是給了其他人,但這些也不重要,大不了到時候接誰電話打一下電話就行。於是李清開始對現場開始勘察——他想在淩晨1點多鐘的時候準時離開這個令人鼻子流產的鬼地方,這逼現場他是一點也呆不下去了。

李清戴上手套,在心裡默默吐糟——這個凶手就對是大腦根本不會發育的傻叉,搞個這麼個現場祂腦子有坑吧?媽的,受不了了,這屍體祂就放吧,一放一個不吱聲。搞這一出他是要鬨哪樣?布置現場祂就布置吧,誰搞得過他呀,活爹。怕我職業生涯沒有濃墨重彩的一筆還特意搞個這一死出,本來上夜班就煩現在更煩了,還有這腐臭味加汽油味的味道,嗬嗬,被這味道香到了。李清想到這,手上戴手套的動作都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度……

李清走到屍體前,發現屍體脖頸處的切痕似乎不是很平整,於是叫來劉辭,指著屍體脖頸處的切痕問道:“你看這一處的切痕是不是不是很平整,然後這個頸椎骨的右側部位似乎又和左側部分不同,似乎要平一些。

劉辭順著李清手指的方向看去,觀察了一會後驚奇的說道:“這還真是,你是咋發現的?”

“秘密……”李清故作玄虛地說道,過了一會又說到,“好吧,就是猜的。不過如此說來就可以退出一個猜測——凶手可能有兩個,又或者說這個凶手有一個幫手。”

劉辭點了點表示同意,兩人有走到另一個屍體旁,李清指了指切口,道:“你看,這個又似乎和前一個切口相似。”劉辭望了望,點點頭。李清笑了笑,感慨於自己的聰明,忽然他似乎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很嚴重的問題。

嘶,兩個凶手,也就意味著勘察量的增多,勘察量增多意味著……李清不敢多想,他又慶幸起來——得虧自己請求了外援,嘿嘿,真不錯!

李清讓劉辭自己去勘察現場,然後便又獨自一人勘查起來。

李清走到屍體麵前,用手壓了壓屍體的肌膚。似乎屍僵還在,也就是說被害時間不超過十二個小時。然後又摸了摸其他部位——也有屍僵現象,應該是死了快兩三個小時了。周圍沒有明顯血跡,也沒有打鬥痕跡,似乎並不時第一案發現場。李清又往四周走了走,也並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血跡——那就說明死者是在死後被帶過來的。地上腳印挺雜亂,並沒有什麼拖拽痕跡。

夏夜的涼風徐徐吹來,吹的周圍的樹葉發注沙沙聲。月色皎潔,燭火在一下又一下的搖擺著,白綾在風的作用下順風飄著,遠遠望去還挺滲人。李清似乎總感覺有一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那不對勁。這種感覺壓著李清的內心,似乎又讓他有些許焦慮——他找不到這種不對勁的源頭。這有使他莫名有些煩躁,這種不安在他心尖縈繞,他希望找出這種不對勁。

他不願意也不可能承認自己作為一個隊長,哦不副隊,算了也差不多,竟然連這種基本的偵查能力都不具備,這實在是奇恥大辱,是不能被他人知道的。

於是李清停下了腳步,開始思考問題所在。

是淩亂的腳步嗎,還是隨風漂浮的白領?試著選地的奇異,還是環境的幽靜?

等等,環境的幽靜。對呀,這周圍太過於安靜了。李清心想,我不是帶了一車的警員嗎?人呢?

“誒,劉辭……”李清回過頭,剛想問一下他自己帶的警員都跑哪裡去了時,一回頭就發現一堆警員正在依靠在一旁樹乾上嘔吐。其中有幾個甚至由於吐的太狠現在正在乾嘔,李清看著他們這都快吐死在現場,並有望成為另一個案件的嘔吐程度,忽然間就明白自己為啥感覺那麼安靜了,感情是都在這表演孕婦啊。虧我還那麼擔心,還以為是警員集體失蹤了。

啊,沉默是今晚的康橋!你看那今夜月圓!

劉辭在聽到李清叫自己後,回過頭,想問發生了什麼,結果一轉身就看見李清正一臉黑線的杵在那裡。他順李清的視線望去,看到了一眾表演孕婦的警員,其中還幾個使他們法醫部的。

他似乎忽然和李清達成了某種奇異的默契。

李清將在一旁看上去吐的不是那麼嚴重的吳望江叫到自己跟前,先說些什麼,結果還沒說話,吳望江就開口了:“李隊!叫…嘔叫我什麼事!”

所以你剛剛看上去挺淡定是因為自己吐得不能在塗了是嗎?!

吳望江很高,生的也挺壯,說話時聲音也十分洪亮,帶他卻在說話的時候乾嘔了一下,對確確實實的乾嘔了一下。

……雖然李清從不以貌取人,但看著這麼一個長的比自己壯的人在自己麵前應為這麼一件事吐到乾嘔,這視覺衝擊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大的。

啊,還是原來的康橋!

李清讓吳望江去找幾個能乾活的,然後在吳望江走後捏了捏鼻梁,又用力的眨了眨發酸的眼睛。

不知為何,他心裡的那股異樣感還是沒有消失。

李清盯著紅燭的火焰發呆,劉辭走了過來,問道:“在想啥?”

“沒啥,”李清仍然盯著蠟燭,“就是在想啥時候能下班?這破班是一天都搞不了了。”

李清還在想這一切的不尋常,但他不想被彆人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並且他有預感這個問題似乎很關鍵,而且要快速找出來。

劉辭望著李清,沒有說話。良久,他也跟著一起望向紅燭。

紅燭已經燃燒的差不多了,隻有燭火在風中淩亂,似乎下一秒就要熄滅,當最終卻又總是恢複原樣。火光忽明忽暗,卻也能照亮這一個幾寸之地。

李晴忽然說:“陪我拍幾張現場的照片吧。”於是二人就該是對著現場一頓拍,以此來等待吳望江的回歸。這一期間二者誰也沒說話,隻是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沒有一點語言交流,兩人就這樣很有默契的完成自己的拍照任務,將自己認為有必要的物品拍下來,一直等到吳望江來到。

吳望江帶了幾個人回來,雖說都是些半吊子,但總比沒有強。李清數了數人數,加上劉辭和他自己共有五個人。回想起自己帶來的一車的人,不禁難免傷懷和感慨起來。

吳望江望了望案發現場,忽然驚呼;“這不是‘仙主教’的白綾陣嗎?

說完也不顧他人想法自顧自的說起來:“‘仙主教’是近幾年在湖口山附近興起的□□,他們的教義好像是什麼‘既穿同衣,又著共袍,何來不等,何分你我?’大致意思是這樣,說追求平等,然後據說當時政府搞遷徙時他們還教唆居民反抗來著。然後白綾陣據傳是用來懲戒違背了‘主’的夙願的人,有內部人員,也有未入教的。”

當吳望江講完這些時,發現這些人興致都不是很高,於是悻悻的閉上了嘴,乖乖站在一邊。忽然他聽到他們李隊說:“講得不錯,繼續講。”

這句話聽不出什麼情感,也不知道是在誇他,還在貶他。吳望江不敢妄自發言,隻好看李清的反應,但李清卻閉著雙眼,似乎在小憩。於是吳望江隻好硬著頭皮繼續說。

“以他們的話來說,這白綾陣似乎在一個月夜時分,‘主’派‘聖杯’來將罪惡之徒解脫,幫助他們結束罪惡的一生,而在子夜時分,也就是半夜,月光灑下凡塵,皎潔的月光將引領罪惡之魂擺脫罪孽纏身,而‘聖杯’將引領‘仙女’入凡塵……”

吳望江話還沒說完,在一旁閉眼假寐的李清忽然猛地睜開雙眼,對一旁的人說道:“快,快將蠟燭熄滅,快點!”

但晚了,當最後一點蠟燭燃儘,火焰接觸到麻繩上的汽油。當遠處的鐘聲敲響後,烈火順著麻繩上的汽油開始蔓延開來,最後形成了一個以白綾為邊的烈火圈,將警員與案發現場隔離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