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永樂二征(1 / 1)

靖難攻略 北城二千 12258 字 7個月前

第356章 永樂二征

“嗚嗚嗚……”

三月中旬,呼聲焦躁間,江東門碼頭再次迎來了繁忙。

站在碼頭上,代表天子的龍舟及黃羅蓋傘一個停泊船位,一個矗立岸上。

碼頭之上充斥著馬匹上船,兵卒上船的畫麵,整個碼頭足有兩萬餘將士和上千名文官。

朱棣北征路上,一如既往的不會缺乏文臣的陪同,不管他是舍不得權力,還是想讓這群江南文臣看看北方的環境艱苦,總之對於皇帝來說,他這做法並無不妥。

不過這樣的做法,首要保證的就是己方實力能蓋過對方,甚至能遊刃有餘的戰勝對方,不然就會像某位留學生一樣,不僅自己被俘,兵部和戶部兩位尚書,以及內閣大學士及六部侍郎大部分被一鍋端。

如果不是留學生沒把五朝老臣,禮部尚書胡濙和戶部尚書王直帶走,那北京才真是岌岌可危,僅憑於謙一個兵部侍郎根本鎮不住場子。

“六部尚書我留給你,我帶六部的左侍郎還有殿閣大學士去北邊就行。”

“你留在南邊監國之餘,彆忘了好好照顧你娘親。”

黃羅蓋傘下,身穿黃色袞服的朱棣事無巨細的交代著朱高煦,對此朱高煦也針對每一句給出回應。

曆史上韃靼、瓦剌兩部自從分彆被朱棣揍了兩頓後,韃靼每次聽到朱棣北征就立馬逃跑,瓦剌直接稱臣,成為大明北征韃靼的馬前卒。

在朱棣北征病逝期間,馬哈木之子的脫歡在朝貢北京回程路上將太平殺害,把禿孛羅失也在同年底被脫歡殺害。

老大那一脈往後數,除了朱見深和朱厚照乾得不錯,朱祁鈺、朱載坖平庸外,其它人簡直就是稀碎。

曾幾何時,他帶著二十幾萬大軍北巡時,麾下騎兵也不過才七八千。

朱祁鎮上台不到三年,阿台汗被攻殺身死,全蒙古統一之下,朱瞻基成功養出了一個不亞於王保保時期的一個蒙古政權。

就這份外部戰略布置,朱高煦真不知道怎麼吹所謂的“仁宣之治”。

雖說永樂開朝時,朱棣不放心把馬政交給朱高煦一個人管理,故此把馬政一分為二,但隨著這七年過去,朱棣對朱高煦可謂十分滿意,所以朝廷上下大小事務幾乎都交給了他處理。

如今十二三年過去,自己都能輕鬆拉出三萬多騎兵了。

想到這裡,朱棣不免看向了紫金山方向,似乎在給孝陵之中的老朱彙報工作。

不過也正因為瓦剌直接稱臣,所以在朱高熾、朱瞻基即位後並沒有將他們放在心上。

朱棣捋了捋自己的大胡子,臉上的高興掩蓋不住。

朱棣回過神來,詢問了一下馬政的事情。

“沒什麼,就是政務上的事情。”朱高煦回過神來,隻能扯了一個謊,畢竟他總不能說出老大那一家子乾出的好事情吧。

“此外,兒臣覺得這一戰,您最好是能把阿魯台直接消滅,不然以蒙古人的性格,阿魯台隻要遭受這一次重創,日後必然都躲著您走。”

“眼下朝廷的太仆寺治下豢養未騸的軍馬為七萬餘匹,已經騸的軍馬約二十二萬。”

聯想到這些,朱高煦不免日常吐槽起了大侄子。

“三萬四千騎兵和兩萬兩千馬步兵,嘿嘿……”

“除此之外,還有未騸乘馬十五萬匹,已騸乘馬二十六萬匹。”

直到他發現朱瞻基根本沒管自己征服土爾扈特部的事情,他立馬意識到機會到來,在接下來的十幾年裡開始統一蒙古的戰爭。

最起碼瓦剌和麓川彆想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崛起,不能把他們滅亡也要把它們重創,留給兒孫十幾二十年太平。

在朱高煦的彙報下,直接掌握在太仆寺和軍隊的牧群數量有近一百萬匹馬,三十餘萬頭牛。

“北邊的民夫、糧草已經征調齊全,隻要您不要想著打完阿魯台再去打馬哈木、太平他們就行。”

“一旦被您重創一次,日後您就彆再想找到他們的主力了。”

一想到這些,朱高煦就覺得自己取代老大那一大家子簡直就是天命所歸。

“你想什麼呢?”

“兀良哈是沒有辦法,他們無法攜帶大量牲畜從漠東逃回漠北,但韃靼和瓦剌不一樣。”

等朱瞻基死的時候,留給朱祁鎮的局麵是全蒙古除阿台汗外,其餘部落儘數臣屬瓦剌的局麵。

“對了老二,馬政你弄得怎麼樣了?”

“嗯……”

至此,瓦剌三大部中脫歡一家獨大。

北邊養出了一個能拉出九萬兵馬的瓦剌,南邊養出一個能拉出十幾萬兵馬的麓川,海上舊港宣慰司也日漸式微,中南半島陽奉陰違,西邊哈密還被瓦剌挾持……

朱瞻基對於其它兩部也不扶持,隻在名義上冊封太平之子捏烈忽襲爵為賢義王,結果脫歡直接派兵征服土爾扈特部,並忐忑等了幾個月。

朱高煦這話是根據他對蒙古人的了解,以及對曆史的清楚所分析的。

“俺這次帶著羽林三衛和肇州左右二衛北上,算上孟章所轄的肇州、吉林二衛,朱能和丘福的燕山衛和蔚州衛,以及王義的大寧衛,一共是十個衛,五萬六千人。”

人口沒有太大增長,百姓叛亂規模比永樂年間還要大,外部局勢糜爛一片。

正因如此,朱棣很多事情不用過問,朱高煦就能辦的很好,甚至超出朱棣的預期。

看著朱高煦明明有事卻不想說,朱棣狐疑的應了一聲,隨後才看向了正在上船的文臣武將及兵馬。

如果算上西北、西南、西番的邊騎,那大明也有近七萬騎兵了。

“除了軍馬和乘馬,牧場還養有挽馬近三十萬匹,耕牛三十餘萬頭。”

就他們乾的那些事,朱高煦生怕自己告訴朱棣後,朱棣直接高血壓被送回乾清宮和徐皇後作伴。

朱棣看著朱高煦不說話,一臉狐疑。

這個數據,是曆史上朱棣在永樂十九年才完成的功績,但由於朱高煦亂入,致使大明提前滅亡兀良哈,獲得了大批牧群,加上渤海草場充足,豆料充足,故此才得到了這樣的成果。

這些掌握在朝廷手中的挽馬耕牛都是實打實的生產力,如果將他們投入到某一省,那能迅速讓一省之地增加許多耕地。

當然,前提條件是配給百姓足夠的豆料和糧食,讓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開荒。

“這些挽馬和耕牛,你準備調撥給誰?”

朱棣自然也明白挽馬和耕牛對農業的重要性,所以詢問起了朱高煦。

對此朱高煦則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雖然有耕牛挽馬六十餘萬,但能出欄的從事農業生產的不過十餘萬。”

“這些耕牛挽馬,豢養在漠東三衛的就地發放給當地百姓,爭取三年後讓當地百姓每人擁田十畝以上。”

“至於剩下的,兒臣準備調給北直隸、山東和河南。”

北直隸、山東和河南,這三個省不管放在哪個時期都是農業上的大省,可由於兩宋遼金三易回河和元代以來的黃河決口,此時生活在這三省土地上的百姓不過九百餘萬,所開墾耕地也不足八千萬畝。

這三省的耕地潛力不用說多,如果能有配套的耕牛和挽馬,那一戶人家完全可以粗放式耕種近百畝耕地。

按照三省一百五十餘萬戶來算,哪怕不移民,這些百姓也能在後續開墾並粗放耕種一億五六千萬畝耕地。

這三省的耕地潛力如果按照後世來算,那足足有三億畝,即便黃河沒有改道,沒能衝擊出來東營那一大片,也不會少到哪裡去。

朱高煦其實很想在北方搞大農莊式的生產方式,即北方二百餘萬戶百姓,開墾並耕種數億畝耕地的經濟形式,然而生產力不允許他這麼做。

沒有進入工業化前,一個農民純人力頂多耕種五畝,一個五口之家頂多不超過三十畝,哪怕粗放些,也不過五十畝。

粗放式的下場必然是畝產不如精耕細作來的高,這點太學的試驗田已經試過了。

在江南精耕細作一畝地能產出兩石半乃至三石,粗放耕作頂多兩石,甚至部分隻有一石七八鬥。

所以即便北方粗放耕種,也不會突破現有產出的產量。

想要突破現有產量,就是讓生產力提高,而生產力的提高除了科技進步,就隻有發放作為生產力的耕牛、挽馬。

十餘萬耕牛挽馬如果投入一個省,那能在口糧保證的情況下,讓這個省在人口不曾流入的情況下,耕地直接增長數百萬畝。

因此,這十餘萬耕牛挽馬對於江南是錦上添花,可對於北方諸省卻是雪中送炭。

朱棣對於朱高煦的安排很滿意,但還是建議道:“最好還是安排給北直隸,日後調糧走北直隸要比河南距離更近一些。”

由於朱棣上次北征返程在北直隸東邊修建了天津衛,因此北直隸的糧食也可以走天津運往遼東的遼河,一路抵達開平後,北上四百裡就能走長春北邊的鬆原所運往鶴城衛。

這條路線走下來,時間不會超過二十天,損耗不會超過四成。

“那就先滿足遷入河南百姓的需求,然後儘數交給順天府、永平府和河間府的百姓吧。”

朱高煦做出安排,朱棣頷首後也看了看上船的隊伍。

在確定還需要一段時間後,朱棣也和朱高煦交代道:“甌寧王府的事情,你不要查了。”

“兒臣沒查。”聽到朱棣說起甌寧王府的事情,朱高煦低垂眼眸頷首。

見狀,朱棣鬆了一口氣:“這事情俺已經解決好,你不用插手,這次伱監國,不會有人給你添亂子了。”

“是……”朱高煦點頭,同時也不忘對朱棣交代道:

“父親此次北征,若是能多多繳獲牛馬南下,可直接交托給孟章、王義在大寧、渤海分彆牧養馴化這些耕牛、挽馬。”

蒙古牛不會耕種,想讓它學會耕種,必須人工乾涉並馴化他們才行。

這個時間短則幾個月,長則幾年,如果無法馴化,那就留著當牧種,等待生下小牛後,人工開始馴化小牛來耕種。

朱高煦讓朱棣把牧群交給孟章,是因為渤海和大寧、遼東等地已經有一套成熟的馴化體係了。

朱棣自然也知道,所以他沒有像以前一樣討價還價,而是點頭應下後重複吩咐:“記得照顧好你娘親,俺回來要見她好好的。”

“您放心……”朱高煦躬身作揖,朱棣見狀也招呼王彥跟自己準備上船。

瞧著他們走遠上船,朱高煦心裡百感交集。

江風吹了他許久,他才歎息著轉身離去。

在回到金輅附近後,朱高煦便見到了焦急等待在原地的亦失哈。

“怎麼了?”

“四川發生了民變……”

亦失哈的回答讓朱高煦緊皺眉頭:“上車說。”

“是!”亦失哈為朱高煦開門,在朱高煦上車後跟隨上去,並吩咐金輅和護衛返回宮城。

做完這一切後,亦失哈才從袖中拿出了四川布政使蹇義的奏疏。

接過奏疏一目十行,朱高煦大致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四川人口稀少是事實,所以在李景隆、盛庸、沐春等人改土歸流,平定西南夷叛亂的過程中,被俘的土民並非是就地安置,而是遷徙到了四川、湖廣等地安置。

朝廷挑選的安置地方,通常是丘陵或平原地區,而不是挑選容易割據的山區。

站在土民的角度來看,從山區遷移到丘陵、平原上,這是一件大喜事才對。

況且隨著四川新政展開,朝廷開始給土民和四川百姓提供一定數量的口糧,讓他們可以放心開荒耕種,這更是好事一件。

當初朝廷安置土民的地方,是朱高煦親自選的潼川、資州和順慶府的西南丘陵平原地區。

正因如此,他從未擔心過當地土民會叛亂的事情。

此刻他手中的奏疏中,蹇義簡單彙報了一下土民叛亂的原因和情況。

簡單來說,就是自從川東南貴州地區的土司從南京返回當地後,便有不少主動選擇接受改土歸流。

對於接受改土歸流的土司,朝廷的做法是遷移一半土民進入二府一州,調撥口糧,發放農具的同時指揮他們自己修建房屋,並對四周開墾荒地。

這一切做法並無不妥,至少在蹇義看來,這放在這個時代簡直就是仁政。

然而隨著土民遷徙到二府一州的數量越來越多,其中不免混雜了一些其它大土司的耳目。

他們日常煽動當地的土民,不過在朝廷調撥口糧和發放農具,修建房屋的仁政下,並沒有多少土民選擇信任這群人。

然而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頑固的土民聚集在了他們四周。

起先蹇義也沒放在心上,而是覺得朝廷隻要開誠布公,幫助他們在當地安居樂業,他們就不會發生嘩變的事情。

可事實證明蹇義還是低估了這群人的頑固,這次的民變發生在順慶府治下的西充縣,起因是因為一場暴雨致使朝廷押運給西充縣土民的糧食耽擱。

其實耽擱的時間並不長,不過五天而已,並且西充縣的縣丞已經調查過治下土民的情況,家中都有起碼半個月以上的餘糧,所以簡單解釋過後,他便沒放在心上。

然而在朝廷的兵馬司和縣丞離開後,當地一些居心不良的土民開始蠱惑四周土民,並說他們吃了太多糧食卻沒有產出,朝廷已經決定征調兵馬圍剿他們。

這種漏洞百出的謊言,在當地縣丞乃至蹇義,甚至朱高煦看來都那麼可笑,然而對於常年被土司盤剝,被官兵追殺的土民來說卻十分常見。

二月二十四日,西充縣土民叛亂,好在他們準備不充足,沒能攻下西充縣。

隨著西充縣放飛信鴿送出消息,西充所的衛所兵開始調兵平叛。

由於四川衛所改製,所以西充千戶所的兵卒是滿額的一千人。

當這一千人出現在西充的時候,不足萬人的土民叛軍僅在交鋒間隙就開始潰敗。

對於西充千戶所的官兵來說,土民隻要叛亂就是叛軍,所以他們自然沒有手下留情。

交戰半日,數千土民叛軍屍首分離,剩餘不足四千人被趕來的西充知縣、縣丞招撫。

一場普通的鎮壓,原本也就到此為止了,然而隨著有心人的發酵,二府一州不少土民卻聽信謠言,認為這是朝廷對土民的屠殺開始。

正因如此,過去半個多月的時間裡,二府一州先後爆發了十餘場土民叛亂,規模從數百人到數千人不止。

“一群雜種!”

朱高煦看著奏疏內容破口大罵,他罵的不是被蠱惑的土民,而是致使蠱惑土民的人。

這件事他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川東南的貴州四大土司在搞事。

雲南的三大土司裡,木氏已經接手改土歸流,其它兩個土司距離四川太遠。

廣西三大土司沒有那麼長的手,所以隻能是貴州的四大土司。

“楊文進入四川了嗎?”

朱高煦詢問亦失哈,亦失哈點了點頭:“他已經在資州平定叛亂了。”

“告訴他,以招撫為主,其次才是動兵。”朱高煦提醒道:

“另外,把這件事情告訴當地的土民,讓他們清楚誰才是敵人。”

說罷,朱高煦想到了西南的布局,隨後繼續道:“此次叛亂結束後,立馬著手開始募兵訓練,火器要加緊送往四川。”

“六月前要實現對四大土司的包圍,當地衛所高築城、廣積糧,老老實實等待援兵。”

“另外讓西廠駐川東南區域的土司進行調查,看看他們最近在乾嘛。”

布置完一切,朱高煦看著亦失哈將這一切用書筆記下。

待他寫完,朱高煦這才揉了揉眉心,而亦失哈也擔心道:“殿下,同時對漠北和西南動兵,這會不會太頻繁了些。”

“當斷則斷,趁朝廷有兵有錢,施以霹靂手段才能讓他們知道誰才是天下共主。”

朱高煦毫不猶豫的給出回答,他從來不把那群試圖頑抗朝廷的土司當正常人,他們說到底也是野心家。

如果不趁這個時候解決他們,那留到後世就又是一場播州之役、奢安之亂。

反正朝廷現在有錢有糧還有人,並且四大土司也才剛剛得知朝廷要著手對貴州進行全麵改土歸流。

以他們的速度和所能借助的材料來看,他們無法構築抵擋西南軍團手中的攻城炮。

既然如此,那自己為什麼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群家夥盤踞當地數百上千年,手中積攢的錢糧和耕地、人口不在少數。”

“加上此前他們在安南所做之事,所劫掠之財貨、人口,拿下他們之後所繳獲的東西,即便無法填平軍費,也不會讓軍費有想象之中的那麼大。”

朱高煦做出分析,並對亦失哈交代道:“雖說我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但以他們對當地的熟悉來看,這場戰事應該要持續一兩年。”

“抓住這個時間,讓山東、渤海、遼東等地畢業的部分學子學習當地土民的土話,這樣會方便我們日後直接管理當地。”

朱高煦交代著亦失哈,可亦失哈卻笑著作揖道:

“殿下放心,這件事情您之前就安排過了,一些畢業學子已經學習兩年有餘了。”

“我之前安排過?”朱高煦聞言也尷尬一笑:“倒是忙的忘記了,現在倒是能派上用場了。”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抓緊學習,估計頂多一年,朝廷就需要派人前往當地部分地區進行管理了。”

“是!”亦失哈點頭回禮,而此刻金輅也駛進了宮城,停在了東宮門口。

朱高煦在亦失哈的幫忙下下車,走進春和殿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向亦失哈:

“對了,幫我查一查這兩年科舉的進士裡有沒有一個叫做王驥北直隸進士。”

“奴婢領教令”亦失哈點頭,儘管不知道朱高煦為什麼要找這人,但他向來是按照意思辦事。

瞧著亦失哈走遠去辦這事,朱高煦也不由看向了晴朗的天色,用手遮在眉目前,低語道:

“蔣貴、陳懋都有了,現在再湊齊王驥,大明還能再興旺四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