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臨出行前(1 / 1)

靖難攻略 北城二千 12498 字 5個月前

“高煦卻是高大了不少,日後就藩在北邊,若是有什麼難處,儘管奏……”

華蓋殿廣場的酒席,朱允炆熱切的與朱高煦聊天,而朱高煦也臉掛著抹笑意時不時點頭。

二人的這相處情況,讓人看了都不由說一句“兄友弟恭”。

在這十二位的主桌,除了坐著朱允炆、朱高煦外,還坐著岷王朱楩、穀王朱橞、韓王朱鬆、沈王朱模、安王朱楹、唐王朱桱等皇子。

除了他們八人,還有朱高煦那日見過的朱允熥,以及朱允炆的親弟弟朱允熞。

可以說,朱高煦是除朱標這一脈外唯一入座的三代子弟,正因如此,他格外的引人注目。

坐在臨近他們一座的宴席,秦晉燕等諸藩嫡長都看著朱高煦的背影,有的不以為意,有的則是目光中透露著妒忌。

這其中,隻有朱高熾意誌消沉,便是連筷子都沒有心思動了。

對於他們的情況,朱高煦無暇關心,他此刻正忙於應付飯桌的那些叔叔。

由於朱允炆開口打樣,韓王朱鬆與沈王朱模也紛紛倒酒,坐在位置與朱高煦隔空敬酒:

“高煦,日後你在吉林衛守著,我們在南邊就放心多了。”

朱鬆與朱模二人是飯桌唯一對朱高煦有些熱切的叔叔,儘管其它人也與朱高煦的年紀差不多,但他們自認為以後不會和朱高煦有什麼瓜葛。

倒是朱鬆與朱模,他們前者已經被冊封在遼東開原,後者則是遼東沈陽。

在老朱原本的計劃裡,遼王駐廣寧,防備遼西走廊被切斷,韓王駐開原,隨時準備對東北方向的女真用兵,沈王駐沈陽,隨時準備支援遼、韓二藩。

可以說,三王會組成一個鐵三角,以此來徹底拱衛遼東。

如果老朱的這套計劃成功實現,那遼東或許會在漫長的時間裡被漢化,並且管理麵積會不斷變大,最後被設為行省。

隻可惜靖難之後,朱棣認為遼東容易形成割據勢力,因此將三王遷入了關內。

對於三王來說,這自然是一條好消息,畢竟相比在遼東和蒙古人、女真人、高麗人打交道,隨時過著火拚的日子,在關內享受太平才是他們想要的。

不過對於大明來說,這就是一個莫大的損失了。

朱高煦看著向自己敬酒的二人,也舉杯對二人回敬。

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兩人隻在今年年初出巡拜訪過諸地塞王,之後因為遼東移民不足,一直沒有就藩,直到靖難之役爆發並結束後數年,他們才得以就藩關內。

當然,這是朱高煦他自己知道的,朱鬆與朱模二人是萬萬無法預知未來的。

因此在二人看來,交好朱高煦才是他們應該做的,畢竟要是朱高煦能守住吉林船廠,那他們二人也就不用戰場了。

即便北邊守不住,但隻要朱高煦能打,他們也可以借調王府護衛兵給朱高煦,由他統兵來備邊,自己反正是不可能戰場過那刀頭舔血的日子。

二人的小心思,飯桌的人都能看出來,不過朱允炆卻懶得搭理。

如今的他雖然已經剪除了朱棡的一隻翅膀,但接下來還要把朱棡的另一隻翅膀也剪除,如此他才能徹底安心。

在朱棡的問題麵前,朱高煦的問題可以暫時放放,畢竟……

“嗬嗬……”朱允炆想到了朱高煦的吉林衛,忍不住嘴角挑。

他著實想不出來,僅憑一兩千男丁能鬨出什麼事情。

“陛下萬福!”

忽的,唱禮聲在廣場響起,朱允炆幾乎是下意識將手中酒杯放在桌,然後轉身對華蓋殿作揖。

與他一樣的,還有主桌的其餘親王,以及廣場之那堆胡亂跑鬨的皇孫王子們,以及坐在角落已經出嫁的公主與駙馬。

皇帝生病多日,已經有五天沒有出現在眾人麵前了,因此他們都好奇看向了皇帝。

與他們一樣的,還有多日沒見到自家人的朱元璋自己。

他站在高高的華蓋殿,可以將廣場之的事情儘收眼底。

正因如此,在所有人慌忙作揖的時候,他才格外看到了不緊不慢起身作揖的朱高煦。

他知道,朱高煦則是在以他的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但他不以為意。

如果可以,他很希望現在的朱高煦找回一部分曾經的性子,那樣他就更放心將他放到吉林了。

“今日是家宴,彆拘泥禮數了。”

朱元璋抬手一揮,示意眾人不要拘泥禮數,但在場之人又有幾人敢於放鬆呢?

所有人都緊張著,唯有朱高煦聽後直接撒手坐回位置。

如果不是桌沒有飯菜,估計他早就開吃了。

他這舉動,讓其它人看的膽戰心驚,但他們自以為威嚴的父皇、皇祖父卻沒有嗬斥。

當著所有人的麵,朱元璋走下了華蓋殿,到主桌落了座。

見他坐下,其餘人才紛紛坐下,而光祿寺的官員見狀也宣起了飯菜。

在數百名太監的托盤走出下,一盤盤精致的飯菜被抬出桌。

由於還是洪武年間,因此光祿寺的飯菜還沒有演化到正德、嘉靖年間那麼難吃的地步。

作為乞丐出身的朱元璋,在選廚子這一點還是有一手的。

瞧著一盤盤“牢底坐穿”菜被擺桌,朱高煦一直等著老朱動筷子。

隻要老朱動筷子,他保證立馬動筷,並且吃完就走。

興許是剛剛病愈的緣故,老朱也沒有太多話,更沒有招呼兒孫們喝酒,而是動筷吃了起來。

眼看他動筷,朱高煦立馬跟,而旁邊的親王皇孫們也跟動筷。

朱高煦吃的好好的,卻不想老朱瞧他隻顧乾飯,特意開口點道:

“高煦出鎮了吉林後,老二十和老二十一你們就能安心多了,待過幾年老十五的王府蓋好了,遼東的民力不緊張了,你們到時候再就藩去沈陽和開原。”

“是,爹……”朱鬆與朱模點頭應下,老朱見狀也對朱高煦點道:

“伱出鎮了吉林後也記得不要濫用民力,吉林隻有幾千人,王府可以慢慢修建,暫時先委屈委屈。”

說話間,朱元璋也定下了郡王府的規製,他偏頭看向隨身太監道:“今日定郡王府規製……”

如今的大明並沒有關於郡王府的規製,僅有親王府的規定。

按照老朱製定的規製,親王府的周長是東西闊一百五十丈二寸二分,南北長一百九十七丈二寸五分。

有正門、前後殿、四門城樓、存心、承運兩大殿,以及頂門樓、庭、廂、廚、庫、米倉等共數十間,社稷、山川兩壇,宗廟一處。

此外,殿後還有前、中、後三宮,各九間,宮門兩廂等室九十九間,宮殿室屋八百間有奇。

基礎的完工後,親王府的殿門及城門樓還要覆以青色琉璃瓦,親王宮得飾朱紅、大青、綠,其他居室飾丹碧。

如此折算下來,一個親王府的麵積差不多是三十三萬平方米,是南京紫禁城的三分之一麵積,接近五百畝。

這樣龐大的宮室,即便在內地建造也需要數萬貫費用,可見老朱對自家兒孫的舍得。

親王府如此,郡王府自然也不會差。

隨身太監在老朱開口後連忙用隨身攜帶的毛筆記錄,而老朱也說道:

“今定郡王府製,東西闊四十六丈,南北長六十二丈,門樓四座、置承運一殿、廚庫各一座、米倉一處,廳廊五十六,屋舍二百六十間……”

說罷,似乎考慮到朱高煦與一般郡王不同,距離燕王府太遠,而且還要駐守邊疆,因此老朱又特意說道:

“靖江、渤海二府可按親王府規製建造。”

隻是他如此說完,卻也再次提醒朱高煦:“雖準你如親王府規製建造,但不得浪費民力,以討取自己私心。”

“……”聽著老朱的話,朱高煦也不知道怎麼評價他。

就他那隻有六七千人的吉林衛,即便他有那心,卻也沒那麼多人。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點了點頭:“孫兒知道了……”

“嗯……”見朱高煦應下,老朱安了心,並對朱高煦道:

“你那王府與其它人不同,我這些天想來,還是準備給你添些東西。”

老朱一開口,朱高煦耳朵立馬豎了起來,他最希望的就是老朱給自己多撥點東西。

“那吉林衛木柴多,但無鐵礦,故而此後每年遼東都司撥鐵三萬斤和一千斤火藥予你,此外今年單獨撥碗口銃二十門,銅銃二百把供你守城。”

“謝爺爺恩典。”朱高煦聽罷也有些高興,這倒不是因為火器和鐵料。

要說鐵料,吉林船廠附近可是有鐵礦的,即便沒有,其它地方也是有的,並且距離不遠。

至於火藥,旁人不知道,朱高煦還能不知道怎麼弄?

這個時代,沒人敢說比他更懂火藥,而老朱送給他的那些火銃火炮他也不稀罕。

他之所以高興,是因為碗口銃和銅銃都是銅製的,他完全可以把這些火器熔煉,然後仿製滑膛青銅火炮。

明初的火炮種類繁多,但不管是大將軍、二將軍、三將軍火炮,亦或者是洪武鐵炮,洪武銅炮,碗口銃等火炮,它們的射程基本都在幾十步到幾百步不等。

唯一射程超過二裡的還是重量超過一千斤,隻能用於守城的洪武鐵炮。

這種射石炮相較於二百多後才成熟的滑膛炮技術要落後太多,而朱高煦想要的是高射程、輕重量的野戰炮。

他要用足夠的銅來鑄造野戰炮,然後將沉重的鐵炮用在海戰和守城戰。

哪怕沒辦法鑄造青銅炮,朱高煦也可以把這些東西融了給軍隊發餉錢。

總之他這次入宮,算是沒白來,總歸撈到了好處。

得了好處,他說話和舉止也好聽好看了不少,這讓老朱直搖頭,心想:“與他爹一樣,不得好處不賣乖……”

不過不管怎麼說,能彌補朱高煦一些,老朱心底總歸舒服了不少。

興許是心底舒服了,他倒也沒有覺得有之前那麼咳嗽了。

在這家宴,他滿心歡喜的看著自己那成群的兒孫,也漸漸放心了下來。

隻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伴隨著時間來到子時四刻,明日準備早朝的老朱終究在淨軍的護衛下回了宮,朱允炆等人也先後離席而去。

朱高煦在老朱和朱允炆走後不久就走了,離席前還與朱鬆與朱模閒聊了兩句,避免日後老朱提前將他們安排遼東就藩,而導致自己與二人毫無關係。

除了二人,朱高煦也與朱高燧聊了會,至於朱高熾卻是不見了蹤影。

“終於應付完了,我們也準備準備,等楊彬的錢送來就走吧。”

“那楊彬聽聞最近一直在籌錢,算算進度應該能在元宵前把錢送來。”

出了西華門,朱高煦了亦失哈叫來的驢車,在車與他發起了牢騷。

亦失哈興許在宮裡受氣慣了,因此對於他來說在外不管怎麼樣都比在宮裡好,所以對於朱高煦的這些牢騷,他總是笑著寬解朱高煦。

“對了殿下,剛才奴婢在西華門外遇到了傅指揮使,他說壽春駙馬讓他帶一百護衛隨您北。”

亦失哈突然想起了剛才的事情,朱高煦聽後也有些複雜,但他還是點頭道:

“多些人也好,畢竟不知道吉林衛那邊還有多少人堪用。”

朱高煦盤算了一下,如果加穎國公府的一百護衛,那他就能帶著六百人兵卒前往吉林船廠。

即便吉林船廠那邊的一千兵卒隻有一半能用,那加起來也有一千多人了。

披甲的一千明軍精銳,足夠搗滅兩三千蒙古人,五六千女真人。

以吉林衛的底蘊和東北的情況,即便朱高煦想要以戰養戰都很困難,不過這並不緊要,他更想要的是機動性,也就是畜力。

西陽哈等部女真人和鬆嫩平原的兀良哈諸部中擁有大量畜力,兀良哈諸部有十餘萬口,能征慣戰的有三萬餘人,自己這點兵力隻能防守而不能進攻。

先打西陽哈,將西陽哈的部眾穩定後,再選兵練兵,等待時機。

朱高煦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兀良哈會在洪武二十九年南下,故意在大寧北部的牧地吸引大寧塘騎,企圖圍殲深入的明軍。

好在朱權得知消息後勒令大軍不能追逐,並疏告訴了朱元璋。

朱元璋得了消息後,立馬就派朱棣前往節製大寧、遼東兵馬,北巡邊塞。

擔心朱棣遭遇戰事,朱元璋還特意讓周世子朱有燉率王府護衛巡邊,以備隨時支援朱棣。

“現在雖然還沒有敲響晨鐘,但已經是洪武二十八年了,也就是說我隻有一年的時間了,準確來說隻有十個月不到……”

朱高煦略皺眉頭,想要在十個月的時間裡解決西陽哈太過困難。

西陽哈的問題不是能不能打,而是能不能追他。

這老小子不僅是牆頭草,逃跑功夫也是一流的,曆史宋晟和周興帶兵圍剿他,硬是被這老小子坐著雪橇提前給跑了。

如果朱高煦沒記錯,他會在二月份跑一次,然後七月份再跑回來,秋收又繼續南下劫掠,可以說在大明的邊疆來來回回的蹦躂。

對付這樣的人,朱高煦要做的就是趁著秋收的時候一口氣把他抓住,哪怕不能抓住也要打疼。

如此想著,那驢車也停了下來,朱高煦與亦失哈先後下車。

“這麼深的夜還有那麼多人……”

下了馬車,朱高煦沒想到這都快醜時了,大街小巷裡還是滿滿當當的人流。

見朱高煦這麼說,亦失哈也笑道:“除夕、正旦這樣的新春日子,即便是再黑心的商戶,也得給麾下的工人放個三天假,讓麾下工人回家過個好年。”

“不僅如此,一些添利也是在所難免的,多的給包一天工錢,少的也有五六文,夠買兩斤米了。”

“那倒是不錯。”朱高煦笑著搖搖頭,帶著亦失哈走進了這家他吃了一年的酒樓。

見到朱高煦前來,那常給朱高煦送飯菜的跑堂夥計也前迎接他們,將他們送到了三樓的雅間。

打開門,王瑄與楊展早就在裡麵坐著喝酒了。

“怎麼不點飯菜?”朱高煦看著隻有兩壺酒和一盤豆子的飯桌,心想恐怕是楊展王瑄想等自己。

“我們逛街吃了些也不餓,就等著殿下來,這樣吃著熱鬨。”

楊展如此說著,朱高煦卻隻能對侯在門口的那跑堂夥計道:

“按照我們往日的口味,來那幾個菜,權當是在你們這過年了。”

“誒!”跑堂夥計聞言笑著準備關門,楊展見狀卻抬手叫住:“再來四斤好酒!”

“得嘞!”跑堂夥計點頭應下,關門後便下去通知後廚去了。

朱高煦坐下後,那楊展也給朱高煦報來了一條好消息:“殿下,您剛才不在,那楊彬來給您送錢,到處找不到您,一直在這酒樓等人,聽那夥計說我們是您下人,這才叫住我們,派人搬了兩大箱錢進了院子,還給您送了十二兩黃金說是賀歲禮。”

“錢送來了?”朱高煦愣了愣,他沒想到楊彬的動作那麼快,想來怕是下了血本,這才能趕在除夕夜將八千貫錢湊齊。

倒是他還送了十二兩黃金,這也讓朱高煦有些意外,當然這也讓他看到了楊彬想要賺錢的心思。

想到這裡,朱高煦轉頭看向旁邊的亦失哈:“明日正旦春節不方便,初二你帶那楊彬去取鹽引,再和王瑄和楊展去找傅讓,一起去戶部把我的俸祿與其它東西都支取出來。”

“那些綢緞絹布等累贅就低價賣給楊彬了,隻把錢、茶引帶回家就行。”

“那糧食,讓傅讓派人走海路送去吉林,糧食走得慢,我們追也就是幾天的事情。”

朱高煦一聽到楊彬的錢到位了,當下也不再拖延,而是交代亦失哈準備去戶部支取自己的俸祿和一應東西。

他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必須得提早出發前往吉林。

“殿下您不跟著去嗎?”楊展好奇詢問。

“我……”朱高煦猶豫片刻,歎了口氣:“我明早去宮裡拜年,午後準備去宋國公府拜彆老國公。”

說到這裡,朱高煦看著亦失哈:“事情儘快辦好,我們初五就出發前往。”

“是”亦失哈應下,楊展和王瑄聞言也麵麵相覷,臉露出幾分遺憾。

朱高煦如果走了,那他們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在南京呆著了。

隻是不知道這一彆,此生還有沒有緣分再見麵。

二人那低落的模樣被朱高煦看在眼裡,為此他也安撫兩人道:

“你們都識了字,又不是不會寫信,去到了衛所地方,若有困難的可以寫信給我,若是遇到有趣的事情,也可寫給我。”

“那是……”楊展和王瑄強顏歡笑的點頭,旁邊的亦失哈見狀也從懷裡拿出了三封信來推給二人。

“這是?”二人一臉疑惑,亦失哈卻笑道:

“殿下早就為你二人想好了,這兩封信是寫給雲南昆明傅指揮使、魏國公,以及曹國公的舉薦信。”

“殿下說了,你們二人雖然大考過了,得了官職,但畢竟初入官場,許多有功的事情輪不著你們。”

“眼下有了這三封信,你們在地方卻是有人照顧了,省去許多麻煩事。”

亦失哈將朱高煦對自己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轉達出來,楊展與王瑄也紛紛向朱高煦看去。

此刻的朱高煦一臉苦笑,頂著二人炙熱的目光,他對亦失哈無奈道:

“當初說好了讓你在我們走了再托人轉交,怎麼這麼早就交出來了?”

“嗬嗬……”亦失哈笑道:“奴婢若是按您的話照做,恐怕您心裡也會有些遺憾吧?”

“倒不如在這喜慶的日子給他們二人添喜,在這酒樓喝個大醉,也免得臨行前還得再喝一場。”

“這倒也是……”朱高煦挑挑眉,轉頭看向了王瑄和楊展。

“徐富戶,飯菜到了!”

正巧,四目相對間,飯菜與美酒也到了門口,似乎連老天都在促成今夜的事情。

亦失哈起身去開門,而朱高煦也看著楊展王瑄二人的模樣搖了搖頭:

“看樣子,今晚恐怕是不醉不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