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1)

鬱南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麼,不過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陳寂川便對許知言說:“不好意思,我有幾句話要和她說,先失陪了。”

許知言不好說什麼,隻能應允,又對鬱南笑笑:“很高興認識你,希望下次有機會多聊聊。”

“……”鬱南沒說話,含糊地點了點頭,便和陳寂川一起走開了。

【喂!等等啊,有什麼話是我這個尊貴的會員不能聽的!】

【你們乾嗎去!】

【你們兩個這麼熟的嗎?】

【鬱南不會背靠什麼大山吧。】

【不會吧,他們一起參加過《令人心動的職業》,應該就是那時候認識的吧。】

【可鬱南那時候就是個素人啊。】

【我覺得他們不像就見過一次的人。】

……

鬱南跟著陳寂川一直走到一個比較清靜的角落,小心翼翼地確認:“你確實不是劇組的人吧。”

陳寂川搖頭:“不是。”

“那就是我們的新嘉賓?”

陳寂川沒有否認:“我也一直在看你們的直播。”

“……”

“挺有意思的。”陳寂川說,“可惜我沒有趕上遊樂園之旅。”

“……你怎麼會來參加戀綜呢?最近不拍戲嗎?”

陳寂川反問:“是誰規定我一定要做什麼的?難道我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鬱南見他眉宇間有一絲煩躁,覺得有些不解,也沒生氣,好脾氣地解釋,“我隻是覺得太大材小用了。”

陳寂川淡淡地說:“都是工作而已。”

鬱南總覺得他的狀態很壓抑,也就沒有再追問,轉而問:“你和許知言很熟嗎?”

“不熟,他之前想演我爸的戲。”

“哦。”鬱南點了點頭,想起來陳寂川的父親確實是知名的導演,有人為了搭這條線,想來巴結他也是正常的。

“我看你好像不太喜歡他。”

“我覺得他心術不正。”陳寂川直言不諱,毫不掩飾對許知言的偏見,還對鬱南說,“我建議你也和他保持距離。”

“我們隻是路人而已,本來就沒交情。”

“嗯。”

鬱南有點感慨:“真沒想到,我們又會在這個節目碰到。”

“嗯,我就是知道你在才來的。”

“……”鬱南愣了愣,“啊?”

陳寂川卻不肯往下說了,看向鬱南身後的方向:“周清清。”

“嗯?”鬱南納悶地回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到唐薇正在和一個個子高挑的女生聊天,看起來兩人很熟悉的樣子。

“啊,那不是《娛樂百分百》的主持人嗎?”鬱南說,“她就是第四位女嘉賓嗎?”

“嗯,我們一起過來的。”

唐薇和周清清也看到了他們兩個,朝他們走過來,打了個招呼。

周清清不愧是主持人,八麵玲瓏,對著從沒見過的鬱南也表現得十分親切得體:“我看了你們的直播,好喜歡你呀,以後一起直播還請你多多指教啊。”

鬱南笑著說:“你太客氣了,互幫互助吧。”

當天晚上,陳寂川、周清清和其他六個人一起回到了彆墅,大家又互相認識了一番。

臨睡之前,導演發布任務,再度要求他們選擇心儀的對象,在卡片上匿名寫下自己想說的話並裝進信封,在信封上寫上收件人的名字,再放到小客廳的盒子裡,節目組會幫他們轉送給相應的嘉賓。

直播間的觀眾晚上的直播看了個寂寞,一聽說要寫卡片,立刻重新打起精神,開始重組cp。

【這下熱鬨了,cp終於可以重組了。】

【陳寂川肯定會選鬱南吧,開機宴上隻看到他和鬱南說話了。】

【歐陽宇和黎曉我覺得基本鎖死了,另外六個人就不好說了。】

【唐薇會改選陳寂川嗎?】

【我還是難以置信,居然在戀綜看到了陳寂川。】

【陳寂川都沒參加過綜藝吧,除了那次當了一期特邀嘉賓。】

【講真,這一季的嘉賓顏值質量真的好高。】

【我累了,cp大亂燉吧。】

【支持!】

……

八位嘉賓分彆回房間寫好卡片,又放進小客廳的盒子裡,節目組經過整理,挨個把信封發給了他們。

鬱南收到了兩張卡片,她隨手放在床頭櫃上,先去卸了妝,又洗了個澡,回來才倚著床頭拆開信封看卡片。

第一張卡片寫的是:“下次一起坐摩天輪吧。”

第二張卡片寫的是:“今晚很漂亮哦,繼續保持!”

卡片都是匿名的,從內容來看也沒有特彆明顯的指向性,鬱南看著這兩張卡片,猜測分彆來自於誰。

從內容來看,第一張像是舒彥寫的,可是從語氣來看,第二張更像舒彥,霍祁君、歐陽宇和陳寂川都不像會寫這句話的人。

可是,如果第二張才是來自舒彥的,那第一張會是誰寫的呢?

霍祁君或者陳寂川嗎?

鬱南怎麼想,也沒辦法準確地把這兩張卡片對應到那四個人身上,乾脆不想了,把頭發擦乾就睡了。

半夜不知道幾點,鬱南被渴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本想著湊合到早晨,可是腦子裡一旦有了口渴的念頭,這個念頭就越發強烈。

她翻了幾個身,怎麼也睡不著,最後歎了口氣,無奈地爬起來裹了張毯子,拿著水杯打算下樓去喝杯水。

所有的人都在睡夢之中,彆墅裡分外安靜,鬱南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生怕把彆人吵醒。

經過二樓時,她突然發現在黑黢黢的小客廳裡,沙發上有個黑乎乎的影子。那個影子一動不動,也沒有任何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嚇人。

鬱南嚇了一跳,差點驚叫出聲,屏住呼吸,小聲問:“誰啊。”

那個影子終於動了動,回答:“我。”

是陳寂川的聲音,鬱南輕輕地舒了口氣,走過去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問:“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坐在這裡乾什麼?”

陳寂川沒回答,問:“你怎麼不睡?”

鬱南舉起手裡的杯子:“我渴了,下樓去接杯水。”

“哦。”

鬱南記起來周子曦說過陳寂川焦慮失眠,問:“你還在失眠啊,看了心理谘詢師也沒用嗎?”

“周子曦和你說的?”

“嗯。”鬱南點點頭,想到周子曦不許她和彆人說,忙保證,“你放心,我沒有跟彆人說過。”

“無所謂了。”陳寂川說,“吃藥的時候好一些,一旦停藥,就又不行了。”

“沒有帶藥過來嗎?”

陳寂川搖了搖頭:“帶了,但我不想過分依賴藥物,腦子會變糊塗。”

“可是你一直不睡對身體也不好啊。”鬱南有點擔心,建議說,“不然還是再去看看醫生好了,看到底是身體原因還是心理原因。”

“我不想去,這樣也挺好的。”

鬱南忍不住皺眉:“這樣哪裡好了,身體會垮的。”

陳寂川沒應聲,身體向後仰靠在沙發上,無端顯得頹喪。

鬱南覺得像他這樣人生一帆風順的人,即便受到什麼重大打擊,按理來說也不該陷入這種低潮才對,這實在是很反常,便試探著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陳寂川仰著頭,隨口問:“你在關心我?”

“……好奇而已,你不要多想。”

陳寂川沒回答,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要不要出去散步?我們可以去看日出。”

鬱南滿頭問號:“你瘋了吧,大半夜去散步,這會兒離日出還早著呢。”

“很快了。”陳寂川坐正了,微微俯身過來,直直盯著她的眼睛,執著地追問,“去不去?”

鬱南被他這樣看著,就像被他的眼睛下了蠱一樣,一瞬間覺得自己也跟著瘋了:“我回房間去換件衣服。”

“我等你。”

鬱南懵懵地回房間換了衣服,又下樓來,全程都在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被奪舍了,怎麼就答應他了呢?他瘋了,但自己沒有啊。

陳寂川已經穿好了羽絨服,裹上了圍巾,又戴了黑色的毛線帽子和口罩,把自己武裝得嚴嚴實實的,還對鬱南說:“多穿點,夜裡冷。”

鬱南默默地想,原來你也知道冷啊。

陳寂川慢慢地打開彆墅的門,避免發出大的聲響,示意鬱南先出去。

鬱南一出門就被冰冷的空氣抽了兩巴掌,整個人完全清醒過來,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好冷。”

陳寂川說:“寒冷使人清醒。”

“……”

冬日的夜晚,路上空無一人,鬱南突然想起來,問:“我沒帶手機,你出門時看時間了嗎?”

“快四點了。”陳寂川說,“我們爬到最近的山上,很快就能等到日出了。”

“四點……”鬱南喃喃,“我真是瘋了。”

兩人肩並肩,不急不慢地沿著街邊往前走。

“我第一次見到你,你就是這樣在火車站附近像可疑人士一樣閒晃。”鬱南說,“這樣會讓你睡個好覺嗎?”

陳寂川沒有回答,反問:“你不覺得散步會讓人心情平靜嗎?”

“也許吧,但一定不是淩晨四點。”

陳寂川似乎低低地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走出一段路後,陳寂川突然問:“你有夢想嗎?”

鬱南被問愣了:“啊?”

“你真正想做的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