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界分為禦三家。
分彆是五條、禪院、加茂家。
這三個家族作為咒術界支柱,分庭抗禮,水火不相容。
但在更大的利益麵前,他們還是由每個家族選出長老,組成總監會。
即便如此,每次開會,議會桌上還是刀光劍影。你給我使絆子,我給你捅刀子。
五條家誕生六眼這個事情也是著實讓咒術界動蕩過一陣子的,人與自然一直保持著同等相當的關係。
六眼誕生雖然給咒術師增添了一強大戰力,卻也意味著咒靈的數量和實力也會增長。
對於保守思想的封建餘孽,固執己見到用裹腳布裹小腦的高層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他們還擔驚受怕過一陣子。
那陣子總監會高層吵得不可開交,五條悟在黑市上的懸賞金額一飛衝天。
其中不乏有其他兩家和一些躲在暗處裡的人拱火和推波助瀾。
他們在會議桌上動動嘴皮子就夠了,卻讓許多年輕可為的咒術師生生成了他們的馬前卒。
隻能說沒有最爛,隻有更爛。
但這些對於深處打工環境的神戀瞳是不知道的。
她來到這個世界隻有短短幾天,充其量還是個可愛的小“萌新”。
雖然裡世界沒有披露消息,可還是有許多家境雄厚的人知道一些內幕。加上係統最開始給的異世界生存手冊,神戀瞳還是能唬一唬什麼都不懂的人的。
至於更多的,等她套一套坐在她麵前的老頭子的話先。
心裡算盤打的劈啪響,神戀瞳不客氣的點了店裡最貴的甜品後虛假的笑容變得稍稍真摯了些。
“多謝您的款待。”
收了人家的示好,連聲音都不複剛剛的陰陽怪氣,變得甜膩起來。
嬌嬌的聲調聽起來像是活在童話裡的公主,半點看不出之前的不客氣。
樣子是這麼做了,隻是心裡在想什麼,隻有她自己知道。
禪院直毘人擺擺手:“還想吃什麼可以再點,這是長輩送給小輩的見麵禮。”他頓了頓,看著女孩恬靜的麵龐,和那頭耀眼的白毛,不確定的又問:“你...是哪家分支的。”
從一開始女孩從巷子裡走出來他就注意到了,還有那霧藍色的眼睛。
這些都深深刺痛了禪院直毘人的眼。
應該是應激反應,這些年由於五條家的六眼神子,五條家有隱隱成為禦三家之首的趨勢。
要知道從前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禦三家一直是相互製衡。
可這些年什麼都變了。
而五條悟就是白頭發藍眼睛,導致禪院直毘人看見這種配置就下意識頭疼。
他本想選擇性眼瞎,可實在是憋不住。
想到這裡,心裡對那個分家的不知所謂又加大怒火。
居然大膽到把十種影法術藏起來,還縱容她模仿五條家染了個不三不四的白毛。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也是應激反應,直毘人潛意識就覺得十影法在模仿六眼。
畢竟兩家曾經的天才,用祖傳術式同歸於儘過。
是宿命般的對手呢。
越思極深處,混雜的想法就越多。作為禪院家家主,禪院直毘人甚至開始懷疑起是不是有吃裡扒外的東西。
看來回去要清理一下內庭了啊...
這些想法隻存在於他的腦海,並沒有被表露出來,禪院直毘人臉上還是一派慈祥長輩的作風。
他毫不懷疑女孩禪院家的身份,隻懊惱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
如果早點發現,就可以教養在身邊。
不僅為禪院家增添了一大助力,也不會這麼多年讓五條家騎在頭頂上。
十種影法術本就是禪院家的祖傳術式,有能與六眼匹敵的能力,而覺醒了十種影法術的人必然是禪院家的人。
隻是不知道是哪個吃裡扒外的分支的。
他問的委婉,哪怕再求賢若渴,卻也不願意丟掉禪院家的優雅。
更何況禪院直毘人也沒想過少女會get不到他的意思。
所以當神戀瞳歪頭表達疑惑時,他也愣了愣。
這個動作讓他的兩撇小胡子向上抖了抖,變得有些滑稽。
“分支?什麼分支?”
“你不知道自己是哪個分支的?!”禪院直毘人脫口而出,震驚的表情掩飾不住。
“我應該知道嗎?”神戀瞳把頭歪向另一邊,用叉子將紅絲絨蛋糕挖出一個口子,放在嘴裡慢慢咀嚼。
禪院直毘人:“......”
禪院直毘人這下是真的沉默了。
他也是真沒想到。
不像女孩的風輕雲淡,禪院直毘人的心情可謂是波濤巨浪。
導致他的眼睛都瞪的滾圓,跟要發怒的獅子沒什麼兩樣。
對於川劇變臉神戀瞳不做評價,隻要知道這種怪異的情緒不是對著自己的就行。
她泰然自若的喝了口咖啡,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
神戀瞳是一個脾氣古怪的人,如果有人對她態度不好,那她翻臉就比翻書還快。
“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去了!
禪院直毘人頭痛,他忍不住想要去按住突突狂跳的太陽穴。
事情和他預料的一點都不一樣。
“這樣,你知道你的父親叫什麼嗎?”他聲音無力,像是被抽走了力氣般,強撐起的精神如腐朽的枯木:“不用害怕,我會懲戒這些忘了上下尊卑的人。”
神戀瞳:?!莫名其妙
無語的眼神來來回回掃視已經站起來瘋狂踱步的禪院直毘人,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她不是傻子。
剛剛的種種,和一些看似奇怪的問題,都在表明這個老頭將自己當成了她的長輩。
神戀瞳已經知道這個老頭子為什麼老問這種問題了。
唇角勾起微不可查的弧度,神戀瞳放下咖啡,摸出不知道從哪來的手帕,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我...我沒有父親,我從小就是孤兒...”她抽抽嗒嗒,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後眼眶變得通紅,淚珠滾落,美人垂淚,“我不知道我父親姓什麼,隻知道我姓神戀。”
“可能...父親也不想要弱小的子嗣吧...不怪父親,是我太弱了...”
神戀瞳落寞地說。
尤其嫻熟的將黑鍋扣給並不存在的父親,她失落的低著頭。
此時的神戀瞳就像一個堅硬外防被卸下,露出內心柔軟一麵的小女孩。
為了演的更加逼真,她在每一個句尾都帶上了顫音。
聽起來真像哭了。
神戀瞳用手帕掩麵,用餘光悄悄瞥了一眼禪院直毘人。
“什麼?!”
“你甚至不姓禪院!!”
如她所想,這老頭子果然炸了。
看他的衣著,和剛剛不在乎她點了幾萬日元甜品的無所謂樣子,神戀瞳認為這應該是不差錢的主。
這時候她已經想不到自己還要套話了,滿心隻有金錢。
誰又會嫌錢多呢?
畢竟東京的消費是真高啊。
神戀瞳磨刀霍霍向肥羊。
算這個老爺子倒黴,認錯了人。
讓你花錢長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