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2月25日,聖誕假期。
這個聖誕很寒冷,天空已經飄起了雪花,蘭斯和哈利下了火車,加入擁擠的人流中,慢慢向那道被施了魔法的隔牆走去。
即將離開車站時,蘭斯就看到了隔柵外等待他的母親。
他對哈利使了個眼色,哈利秒懂,目光搜尋了一下,看到了不遠處的小天狼星。
二人出了隔柵,蘭斯故意放慢腳步,母親快步跑過來擁抱了他,而哈利正在把他的教父往蘭斯旁邊引。
“媽媽,”蘭斯跟在母親旁邊慢慢的走著,“我今年突然有了一個探險的想法。”
“去哪裡探險?”芙羅拉問,接過了兒子手中的行李箱。
“戈德裡克山穀,”蘭斯說,“想看看波特故居,哈利還邀請我去他家裡玩。”
芙羅拉張張嘴,好像打算阻止兒子似的,但最終還是同意了。
“去吧,”她平靜的說,“戈德裡克山穀是一個很美的地方。”
“謝謝你,克勞奇夫人,”哈利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我們一定會有非常愉快的探險。”
芙羅拉回頭的時候,猝不及防的看到了小天狼星。
兩人灰色的眼睛對視了一瞬,很快又分開,各自都是麵無表情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哈利和蘭斯已經確定了這兩人年輕時一定是戀人,立刻拉著他們分彆。
蘭斯可不想母親和小天狼星舊情複燃,不然他的父親算什麼呢?
他是因愛而結合的孩子。
回到克勞奇莊園後,芙羅拉沒多想,遞給兒子一杯熱可可後,立刻湊近了兩個搖籃,洛特和洛莉已經七個月了,動不動就大吵大鬨,如果放在一起就會手腳並用的打架。
“媽媽,”蘭斯喝完熱飲,看了一會弟弟妹妹,突然說話,“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芙羅拉抱起了洛莉,嘴裡模仿嬰兒的聲音逗弄女兒。
“我想知道你跟父親年輕時故事,”蘭斯說,“你們是怎麼相愛的?”
“你的父親很溫柔,”芙羅拉陷入回憶中,“他和雷爾的感情很好,從小一直在看著我,雖然剛開始我不喜歡他,但是就像宿命一樣,我被他吸引了。”
“我們經曆了很多事,也有過很多爭吵和互相欺騙,但是我們都深愛彼此。”
“我一直後悔一件事,”她說,“我最後悔的就是沒有對你的父親一見鐘情。”
“如果我早就知道我會這麼愛他,我一定會對他一見鐘情的。”
“It was love at first sight, at last sight, at ever and ever sight. ”
“這就是我希望的。”芙羅拉對兒子說。
蘭斯沒有再問母親有沒有愛過彆人,因為這個答案對他來說沒有意義。
當她說出後悔沒有對父親一見鐘情時,他就已經明白了。
他們的第一次見麵應該是新生的分院儀式,或者去往霍格沃茨的火車上。
而小天狼星和母親在一起時,絕對不會早於11歲這個時間。
父親打敗了跟母親從小相伴的舅舅,哪怕他看起來沒有小天狼星英俊,氣質也並不迷人,甚至有點冷漠,但他得到了母親全部的愛。
她很愛自己,因為他是她和她最愛的人生下的孩子。
同一時間的戈德裡克山穀,小天狼星的家。
進了客廳,哈利跺跺腳,又抖了抖外套上的雪花,跑到壁爐邊烤火。
小天狼星從廚房裡端出來兩杯熱色的飲品,“嘗嘗嗎哈利?”
哈利點點頭,抿了一口,是用蘋果和梨煮的法式熱紅酒,暖洋洋的滑進喉嚨裡時,立刻驅散了他身上的寒氣。
“小天狼星,”哈利糾結的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幾張照片,“我很抱歉,探險的時候打開了你的抽屜。”
“我已經發現了,”他接過那些照片,不停撫摸著,“如果它們不見了,當天我就會發現。”
“我們的父母都有什麼樣的故事?”哈利鼓起勇氣說,“小天狼星,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回答,如果你不願意說,也沒關係的。”
“你的父親一碰到你的母親就會變得傻頭傻腦的,想要炫耀自己,但隻要莉莉不在的時候,他就會恢複正常。”
“那天在墓地,伏地魔說了要殺死你的原因,但是這個預言他隻知道上半部分,哈利,其實還有一部分是伏地魔也不知道的。”
“預言中提到的男孩其實有三個,”小天狼星起身往房間走去,沒一會拿著那張婚禮的大合影回到他身邊,“他們的父母都在這裡。”
“這是蘭斯的父母,”哈利指著照片說,“還有這一對,他們在牽手,她看起來和納威很像。”
“是的哈利,就是你們三個。”小天狼星的情緒突然變得悲痛又暴躁,仿佛是想到了蟲尾巴那個叛徒。
他最遺憾的就是沒有親手殺死這個叛徒。
平複了一會心情,小天狼星繼續說,“但是鄧布利多說,預言之子的父母下場都不會好。”
“詹姆和莉莉被殺死了,弗蘭克和愛麗絲被折磨瘋了,”小天狼星說,“他們是納威的父母。”
“但是納威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哈利震驚的說,“我不知道,雖然我隻見過他的祖母。”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小天狼星叮囑道,“如果他想,他會自己說的。”
哈利點點頭,“我知道了。”
許久,小天狼星看著那幾張照片開口了。
“我把埃拉朵拉之心掛在她的脖子上,這救了她一命,但她差點死掉,卻是為了那個男人而死。”
當他在阿茲卡班無法堅持下去的時候,他就會想起她。
對她的思念讓他熬過了這一切。
她知道她對他有多重要嗎?
也許她根本不屑知道。
那漫長的十一年,克勞奇經常到阿茲卡班刺激他,翻來覆去的對自己說她有多愛他,愛到為他而死。
就算他為了她的選擇絕望,深深地憎恨該死的克勞奇,但他很清楚,她一定沒有醒來,不然克勞奇一定會換個新話題,他也會很快離開這裡。
克勞奇和他一樣絕望。
他在外麵的阿茲卡班坐牢,克勞奇在心裡的阿茲卡班坐牢。
但是他想,至少她還活著,她就在外麵的聖芒戈。
他們都不再年輕了,回憶是他僅存的東西了。
如果她死了,那麼他們僅存的回憶也將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