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10月中旬,聖芒戈。
“恭喜你,克勞奇夫人,你懷孕了,應該是雙胞胎,”治療師看著檢查結果說,“已經快三個月了。”
芙羅拉掐著手指算了算,這倆孩子是她做噩夢那天懷上的。
這該死的大魔王,把她安慰到床上去就算了,還一發入魂了!
蘭斯都已經十四歲了,她又懷孕了,簡直沒臉見人!
她在治療師詭異的目光中失魂落魄的離開了聖芒戈,幻影顯形到布萊克莊園。
阿克圖勒斯和梅拉妮婭在1991年已經去世了,在她醒來的前一年,儘管對祖父祖母的感情沒有對奧萊恩那麼深,但她到底是有些難過的。
昏迷的十一年對她來說隻是大夢初醒,但不知不覺流逝的光陰,已經帶走了她身邊很多人。
她迫不及待的跑進莊園裡,迎著雷爾奇怪的眼神,急忙問道,“父親呢?父親在哪裡?”
“不知道,跟老沙菲克玩去了吧。”
雷爾說完,坐回沙發上繼續處理文件,妹妹把他嚇了一跳。
“這麼大年紀還能去哪裡玩?”她一頭黑線的看著自己的小哥哥。
“據說有個純血家主跟麻瓜鬨出了私生女,”雷爾興致缺缺的說,“他還把那個私生女偽裝成純血騙婚,被對方識破了,他倆應該看熱鬨去了。”
“如果你也遇到這種情況呢?”芙羅拉突然腦洞大開,好奇的問。
“當然是跟她說,沒關係,我會替你保守你是個泥巴種這個秘密的,代我向你的麻瓜母親問好。”雷爾一臉淡定。
“你要是真這麼做,”她幽幽的說,“那個女生以後再也不敢接近你了。”
“不然呢?她臉皮是有多厚?”雷爾哈哈大笑起來,“像小巴蒂那樣嗎?”
說到妹夫,他突然反應過來。
“你怎麼來了?不怕遇到西裡斯嗎?”雷爾疑惑的說,“到時候他肯定會生氣的。”
“彆管他,”她氣憤的坐到小哥哥旁邊,“他又對我做了那種事。”
芙羅拉端起桌子上的橙汁喝了一口,很快又吐了出去,看來她的口味又變了。
“他對你做的事太多了,我不知道是哪一種,”雷爾回憶了一下說,“你昏迷之後我才反應過來,這些年他一直都在騙我。”
“你不覺得他很可怕麼?一年級那個聖誕假期之前,他從來沒有對你有什麼反應,但是自從那次在火車上遇到你,他就突然對你感興趣起來。”
芙羅拉仔細思考了一下,大概是那個時候小巴蒂還沒有重生,而真正的11歲小巴蒂根本沒有關注過她。
或許如果小巴蒂真的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他才不會跟她談戀愛。
所以她是被一個老男人給盯上了。
這個老男人躲在小孩子的殼子裡一直觀察她,等她的博格特暴露了異常,他就決定欺騙她的感情。
這該死的大魔王!她當時隻有15歲!
他簡直無恥至極!
“那個時候你和西裡斯在一起,他邀請你去霍格莫德,我以為你不會答應的,”雷爾說,“所以當時我驚呆了,回到休息室才回過神來。”
“我問他到底要做什麼,他說他喜歡你,讓我幫他挖西裡斯的牆腳。”
雷爾簡直要為自己的愚蠢流淚了,“我真的信了。”
“那時我們都太小了,”她懊惱的說,“明明我以前很討厭他的,隻是因為跟西裡斯吵架,我接受了他,我以為隻有他一直喜歡我。”
“五年級的時候,我跟他相處了快一年,他實在是太溫柔了,我喜歡這樣的男孩子。”
“我受不了西裡斯的高傲,所以他跟我說他從小就喜歡我,我同意了他的追求。”
芙羅拉想到自己上當受騙的那一刻,恨不得咬死大魔王。
他居然趁虛而入!
“我一直以為他很好,畢竟他總是能把你哄開心,”雷爾說,“你昏迷後,他突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老巴蒂死後,我一直懇求他為西裡斯翻案,但是他從來不理會我。”
“他不像我,他明明知道西裡斯是冤枉的,”雷爾喃喃的說,“他是在報複,這太可怕了,畢竟除了那次訂婚後他們大打出手,我從來沒有發現他恨西裡斯那麼深。”
兄妹倆惺惺相惜對視一眼,恨不得抱頭痛哭。
他們已經發現即使把他倆綁在一起,也乾不過心機深沉的小巴蒂。
這真是太讓人難過了!
“不過他現在的確對我很好,”她這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雷爾還是安慰自己,“他很愛我。”
“所以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雷爾從情緒中掙脫,看向還有些沮喪的妹妹。
“我懷孕了。”她垂頭喪氣的說。
“你身體才剛恢複!”雷爾震驚的說,“梅林!你到現在才休養了一年多,又懷孕了!”
“他的速度總是這麼快!”雷爾咬牙切齒。
突然,他又想到什麼似的,得意的說,“不過沒關係,我有兩個孩子。”
“他會有三個,我懷了雙胞胎,”芙羅拉小心翼翼的說,“彆忘了咱們兩個都有這個基因。”
“噢!”雷爾仿佛被打擊到了,神情恍惚,自言自語的說,“為什麼會這樣…等薩拉回來…”
薩拉還沒回來,吃瓜群眾奧萊恩反而先回來了,看到女兒的那一刻,他十分欣喜。
“我的女兒回來了!”他張開手臂迎接芙羅拉的擁抱。
“父親,你要多多保重身體,不要總是往外麵跑。”她打量著奧萊恩臉上的皺紋,雖然很英俊,但到底是個英俊的老頭了。
“噢,當年我在外麵夜不歸宿的時候,我其實有想過像那個家夥一樣去麻瓜界生活,”奧萊恩說,“沒準也會組建家庭的,不過我不會把私生子帶回來。”
“看來母親的確做了一件好事,”雷爾冷冷的說,“我的兄弟姐妹隻有西裡斯和芙羅拉,她沒有讓你玷汙布萊克的血脈。”
“你這個逆子!”奧萊恩被氣的暴跳如雷,奪魂咒是他永遠的痛,“都說了不會帶回布萊克家族!”
“那也不行,是你們這些長輩說要讓布萊克永遠純粹的,”雷爾繼續冷言冷語,“我隻是作為一個家主在捍衛布萊克的尊嚴。”
奧萊恩:……你這個小兔崽子!
他恨不得衝到老宅再給掛毯燙個洞!
芙羅拉:……笑死了。
雷爾一直認可純血論,奧萊恩的話簡直是在紮他的心。
他都敢用自己的死維護家族的榮耀和尊嚴了,父親居然在他的雷區上蹦迪。
“當然現在你可以去組建家庭了,”雷爾毫不在意父親惡狠狠的眼神,“反正你也生不出孩子了。”
她實在沒忍住,瘋狂大笑起來,笑得肚子都痛了,雷爾顧不上懟為老不尊的奧萊恩,連忙伸手替她揉揉肚子。
“小心點,”雷爾說,“你總是和沒長大一樣。”
“她本來就沒長大,”奧萊恩歎了口氣,“怎麼突然又難受了?”
“我懷孕了,”看到父親的眼神逐漸變得凶狠,她連忙解釋,“治療師說我身體很好,我也覺得一個孩子太冷清了。”
奧萊恩沒有說話,克勞奇已經三代單傳了,蘭斯是第四代,這很危險。
雖然心疼女兒,但是從理智上來說,克勞奇的血脈已經在凋零的邊緣。
小巴蒂來到布萊克莊園時,麵無表情。
他打量了一圈大廳的人,奧萊恩和雷爾在桌前處理信件,薩拉和他的妻子坐在沙發上小聲交流,不時發出陣陣歡聲笑語。
沒看到那個該死的布萊克,他不易察覺的鬆了口氣。
奧萊恩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芙羅拉看到小巴蒂,有點失神,但也沒有說話。
她還在生氣!
“蘿拉,”小巴蒂走過去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仔細打量,低聲說,“你今天為什麼不在家裡?我很擔心。”
“恐怕還有更擔心的,”雷爾聽到了這句話,抬頭掃了一眼妹夫,“你可能還要擔心半年。”
他以為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立刻緊張起來。
芙羅拉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那種感覺又來了,小巴蒂恍恍惚惚的想。
被奪魂其實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腦海裡的思想和憂慮一掃而光,隻留下一片朦朦朧朧的,看不見摸不著的喜悅。
他站在那裡,感到特彆輕鬆,無憂無慮,隻模模糊糊地意識到所有人都在注視著他。
然後,他又聽見了妻子的聲音,在他空蕩蕩的腦袋裡的某個遙遠的角落裡回響。
“我們又要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