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六月底,溫德米爾湖區。
詹姆和弗蘭克臨時從巡邏路線離開,抓住了森林中那隻破舊的雨傘門鑰匙,來到了鳳凰社的據點。
眾人互相打了招呼,看到同伴都還活著,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等待鄧布利多的到來。
說實話他們現在是有些不解的,畢竟這次鄧布利多臨時通知他們開會,而且非常火急火燎,他們猜測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鄧布利多到來的時候,他頭頂的鳳凰還抓著一個寬扁而中空的石盆,盆子外側鑲嵌著一些精美的寶石,盆口有奇形怪狀的古代如尼文雕刻,看上去蘊含著強大而複雜的魔法。
“你們也知道,暑假開始了,”鄧布利多坐在主位,鳳凰把盆子放在牆角的架子上,“昨天有一個人來霍格沃茨應聘教師職位,我在豬頭酒吧接見了她。”
“是誰?”眾人紛紛對視,看向鄧布利多。
“西比爾·特裡勞妮,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以前是拉文克勞的學生,她自稱是個預言家。”鄧布利多起身,抬起魔杖指向太陽穴,取出一絲銀色的記憶。
他向著牆角走去,把記憶投入冥想盆中,“她對我做出了一個預言。”
眾人不明所以,紛紛湊到冥想盆附近。
銀光不斷的從盆子裡的東西發出,不知道它是液體還是氣體,它像一塊明亮的白銀,但在不停地流動,像水麵在微風中泛起漣漪,又像雲朵那樣飄逸地散開、柔和地旋轉。
它像是化為液體的光,又像是凝成固體的風。
鄧布利多抽出魔杖,點了點銀色物體的表麵,它旋轉得快了起來。
眾人俯下身仔細觀察,銀色物體變得透明了,看上去像玻璃一樣。
他們使勁往裡麵看,以為會看見石盆的底部,但是那神秘物質的表麵下卻是一間肮臟狹小的酒吧。
他們把臉湊近了一些,鼻子離玻璃狀物質隻有一英寸了。
石盆是圓形的,而那間酒吧是方形的,他們看不到角落裡的情況,隻能湊得更近一點兒,歪著腦袋,努力想看清楚。
鼻尖碰到了那種奇異物質的表麵時,鳳凰社的房間突然傾側過來,他們的身體朝前一衝,頭朝下栽進了盆裡。
但是他們沒有撞到盆底,而是在一片冰冷漆黑的物質中墜落,仿佛被吸進了一個黑色的漩渦。
突然,他們發現自己坐在盆底那間酒吧的某張桌子的長凳上,鄧布利多正和一個戴著一副大眼鏡,脖子上掛著數不清的鏈子和珠串的女人交談。
那個女人雙眼泛白,雙手摸在水晶球上,正在發出嘶啞的低吼。
“擁有戰勝黑魔王能力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個曾三次抵抗黑魔王的家庭,生於第七個月月末……黑魔王會把他標為自己的勁敵,但他擁有黑魔王所不了解的力量……他們中間有一個人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因為兩個人不能都活著,隻有一個生存下來……那個擁有戰勝黑魔王能力的人將在第七月結束時誕生……”
隨後,他們感到自己緩緩升到空中,酒吧在消散,轉眼間隻剩下漆黑一片,好像翻了一個慢動作的跟頭,兩腳突然落到地上,周圍的光線令人眩目,他們已經回到鳳凰社的房間裡了。
石盆在他們麵前的架子上閃閃發光,鄧布利多正站在他們身旁。
“噢…梅林…”詹姆還沒有回過神來,“她不是個騙子嗎?”
眾人都無法接受,馬上議論起來。
鄧布利多沒有說話。
昨天他去豬頭酒吧見了特裡勞妮,她正在申請占卜課職位。
他本來準備關掉占卜課的,因為他自己從沒上過,也覺得沒用。
不過申請人是大名鼎鼎的預言家——卡珊德拉·特裡勞妮的玄孫女,所以他還是去見了。
當然麵試很讓他失望,在他婉言拒絕準備離開的時候,特裡勞妮突然像開了視域一樣,仿佛先知祖先附體,對他做出了一個真正的預言。
第一句預言提到有能力戰勝湯姆的人已經要出生了,但是很籠統,他並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第二句,說到這個人的父母,曾經抵抗過三次湯姆的攻擊,他理解為任何一次逃脫他的魔掌,亦或是任意一次挫敗過他,都算做抵抗成功。
第三句說這個人出生於7月結束的時候,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特裡勞妮做出了這個預言後,他同意了她的麵試,決定把她留在霍格沃茨教書。
因為一旦湯姆知道了預言家的身份,他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莉莉和愛麗絲的預產期都是七月底,她們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愛米琳一直負責鳳凰社的大小事務,並且因為都是女巫,她很清楚她們的生活軌跡,“他們都曾不止三次抵抗過黑魔王。”
眾人沉默下來。
“最好的就是那道咒語,赤膽忠心咒,”鄧布利多對詹姆和弗蘭克說,“你們必須藏起來。”
他睿智的藍眼睛掃視眾人,“這個預言已經泄露了,當時門外有人偷聽,我想伏地魔已經知道了一些預言的細節,但是隻有上半段的前三句。”
“不僅僅是莉莉和愛麗絲,”沉默了許久的詹姆突然開口,“可能還有芙羅拉,莉莉說她的預產期在七月底或者八月初。”
眾人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可她從來沒有參與過一線任務,”埃德加十分驚訝,“她的丈夫也不是傲羅。”
“她抵抗了一次,多卡斯犧牲的時候,”詹姆心情十分沉重,深深地歎了口氣,“克勞奇抵抗了兩次,純血晚宴和塔橋戰役。”
眾人都沒有再說話,門外隻有沉默的風聲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