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10月,阿德湖森林。
“快走!”詹姆緊緊抓住莉莉的衣服,另一隻手迅速拖起地上呆滯的妹妹,三人立刻幻影移形消失在原地。
等他們回到鳳凰社據點時,芙羅拉跌坐在地,不停的嘔吐,眼淚糊了她一臉。
“他殺了多卡斯…”她恐懼的不停發抖,耳邊似乎還有呼呼的風聲在轟鳴作響,“在我眼前…”
莉莉立刻蹲下抱住了妹妹,無聲安慰。
其實她也很害怕,不知道為什麼鳳凰社今日的巡邏路線上會遇到伏地魔和食死徒。
一道綠光打在多卡斯身上,她像個輕飄飄的玩偶一樣飛了出去,落在地上,死不瞑目。
在永無儘頭的一秒鐘裡,芙羅拉呆呆地看著多卡斯的麵孔,看著她還帶著笑意的藍眼睛,像一所廢棄的房屋的窗戶,她的嘴巴半張著,顯得有些吃驚。
她的大腦無法接受眼前的景象,除了隱隱約約覺得難以置信外,她沒有任何感覺。
一道綠光擦著她的左耳飛了過去,風聲呼嘯而過,紅光和綠光在空中激烈的碰撞,發出耀眼的火花。
蛇一樣的麵孔像風裡的煙霧飛來,黑袍下那隻慘白的手又舉起了魔杖。
就在這時,她感到自己被拖了起來。
“詹姆,你平安無事嗎?”費比安立刻過來檢查他的身體,“至少你們活著回來了。”
詹姆點點頭,慢慢平靜下來,“Expecto Patronum,”他召喚了守護神,“通知鄧布利多,多卡斯犧牲了。”
銀色的牧鹿躍出窗外。
鄧布利多和穆迪出現時,掃了一眼意外出現在這裡的芙羅拉。
“這是怎麼回事?”穆迪的魔眼不停轉動,“她怎麼會和你們一起去阿德湖森林?”
“本來是送魔藥的,”莉莉已經坐到了椅子上,“但是多卡斯打算去翻倒巷,有些材料隻能在那裡買到,所以她們想任務結束之後一起去。”
穆迪點點頭沒再說話。
這幾分鐘的沉默漫長的好像過了幾年,任何細微的風聲都會使她瑟瑟發抖,她轉向門外,希望能看到一個還未到達的鳳凰社成員能毫發無損的出現。
就在這時,隆巴頓夫婦緊緊的抓著一個扭曲的晾衣架出現在房間裡。
“我們在路線上遇到了三個食死徒,”弗蘭克的衣服破了,臉上還有躲避咒語帶來的擦傷,“其中一個兜帽掉了下來,是多洛霍夫。”
愛麗絲和莉莉擁抱了一下,察覺彼此都沒有受傷,鬆了口氣。
“那個人為什麼要殺多卡斯?”吉迪恩不可置信的問,“我從沒見他親自出手對付哪個巫師。”
“因為多卡斯是天生的攝神取念大師,”鄧布利多開口,“我想這觸動了他敏感的神經。”
“把她送回去吧,她應該嚇壞了。”鄧布利多轉頭示意詹姆。
詹姆打量了一下房間中的人,除了還在狼人聚集地臥底的萊姆斯和在聖芒戈照顧母親的彼得,其他人都到了,下麵的事情的確不適合妹妹再聽。
略一思忖,他拉起椅子上沉默的妹妹,幻影移形消失了。
回到克勞奇莊園時,天色已經陰沉起來,小巴蒂還在魔法部沒有回來,芙羅拉躺到床上,哪怕是閃閃再三讓她下樓用餐也沒有動作。
她終於意識到今天發生的事給她帶來了多大的衝擊。
她知道親世代很殘酷,很可怕,但是第一次見到一個活生生的上一秒還在笑嘻嘻的同伴倒在地上,表情永遠定格在死之前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眼裡的笑意甚至還沒有消失,那種驚悸的感覺強烈衝擊了她的大腦,讓她有些頭暈目眩。
蛇一樣陰冷的麵孔仿佛閃著光,紅色的瞳孔不停在她眼前掠過。
隻是一道咒語,輕描淡寫的就結束了一個人的生命。
她不是某部電影的旁觀者。
她是電影中的親曆者。
巫師的戰爭,比麻瓜大戰恐怖百倍還不止。
她恐懼的失去了思維,大腦一片空白。
小巴蒂回來的時候沒看到迎上來的妻子,有些納悶。
他脫掉外袍往廚房走去,那裡沒有人。
“閃閃。”
“巴蒂少爺,我在。”
“你的女主人呢?”
“女主人在房間裡,”閃閃的語氣充滿擔憂,“傍晚回來後就一直沒有說話,也不下來用餐。”
小巴蒂點點頭,走上樓梯進到房間裡,少女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他坐到床邊,手放在她額頭上。
大概是長久的思考平複了她的心跳,也可能是熟悉的氣味安撫了她的情緒,芙羅拉直起上身靠在床頭,抓住了那隻手。
今天她們四人遇到了兩個食死徒和伏地魔,因為戴著兜帽,她沒看到那兩個人的臉,想來也是麵目猙獰的,沒看到也算好事。
她看向身前的男人,他看起來瘦削極了,蒼白的臉上有些溫和的神色,此時正關心的看著自己。
她不受控製的想到十幾年後他抬起頭陰鷙的一瞥,試圖跳起來撲向哈利。
她甩甩頭,努力把那個畫麵趕出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