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禾?
“這名字跟丞相府楚羽禾一樣!”
“念的‘玉’不是‘羽’差彆大了,想什麼呢。”
“也是,楚羽禾才不會做出這麼美的玉鐲。”
玉禾站在玉鐲旁邊,自然也聽得到這群人的談話,她沒有理會而是說道:“這玉鐲名為絞絲玉鐲,由一塊玉石細雕而成,因沒有其他相接之處,玉環相扣渾然一體,故名絞絲。”
“絞絲?很貼合的名字。”鬥笠人說道。
“絞絲玉鐲並不好做且玉石難找,這玉鐲也是費了七日才做了出來,剩下的玉石隻能再做兩隻玉鐲。瓊玉樓今日的優惠,一隻絞絲玉鐲五十兩金子,當然它也在其中,隻是玉石不足,若各位尋到好玉石不妨到瓊玉樓來,我會為其定製絞絲玉鐲。”
玉禾話音剛落,不少心動之人便過來要定製絞絲,還想直接購買絞絲玉鐲。
小福連忙拿出記事本,寫著名字,玉禾則表示那隻絞絲不會賣出。
“走過去瞧瞧。”
“絞絲玉鐲?好新奇的東西。”
“誒,各位彆走啊,我們的錦灰堆玉雕也一等一的出彩。”管事驚慌地陪著笑地說道。
但是卻攔不住要去瓊玉樓這邊的人,沒過一會兒,賞玉閣這邊的人去了一大半,剩下了一星半點之人。
沈奕麵色陰沉,他咬著牙,眼如毒蛇一般,盯著人群中的玉禾。玉禾像是有所感應一般,抬起頭跟沈奕四目相對,然後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她用口型道:你能偷走我的作品,你能盜走我的才華嗎?
說完,她發現沈奕臉色蒼白了起來,便知道對方看懂了她說的什麼,欣欣然收回了目光。
“這,沈大師,我們…”管事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哼!”沈奕惡狠狠地甩了管事一眼,轉身進門,徒留下他一人不知所措。
今日的陽光真好,絢爛多彩,讓人心生愉悅。
“原來如此嗎?”鬥笠人握著手中的錦灰堆玉雕,聲音夾雜一絲笑意:“難怪會有所差距。”
“這絞絲玉鐲確實好東西,但是我們時間有限,不如下次來?”富商就看見鬥笠人拿著那塊錦灰堆玉雕嘀咕些什麼,提出了建議。
“嗯。”鬥笠人說道,把錦灰堆玉雕遞給了富商道:“這個玉雕退了吧。”
“為何?我們這麼遠來這兒,不就是要買它嗎?”富商不解道。
“盜竊之作,焉能入手。”鬥笠人道:“以後自有機會。”
“是。”富商說著,匆匆跑去將玉雕退掉。
玉禾?希望下次見麵能交個朋友。
鬥笠人想著,目光在玉禾身上流轉。玉禾自然也注意到了人群中戴著鬥笠的這位神秘人,微微點頭示意後移開了目光。
“公子,我們走吧。”富商回到了鬥笠人身邊,輕聲說道
“好。”鬥笠人回道後,兩人這才離開了瓊玉樓。
瓊玉樓今天算是熱鬨了一番。小福臉都笑僵了,但是還是抑製不住的開心
“好久沒這麼熱鬨過了。”小福翻著手中的記事本,然後說道:“平日裡都冷冷清清的。”
因為宋老喜靜不喜熱鬨,玉雕玉器也隨心,瓊玉樓也自然不會來很多人。今天虧得是賞玉閣把達官貴人,富商富豪邀請了個遍,方便了他們瓊玉樓。
“二小姐,這些你一個人能做的過來嗎?”小福將記事本遞給了玉禾,玉禾輕輕翻動著上麵的名字,一共十二個人要絞絲玉鐲,十個自己帶玉石,兩個讓玉禾用剩下的玉石做。
“放心,能做完。”玉禾放下記事本道。
“好。”小福放下心,去忙活其他東西了。
今日算是給了賞玉閣一個教訓,但是錦灰堆玉雕還掛在沈奕名下,該想想怎麼把東西要回來了。
另外她退親之事也要趕快了,細細算下來還有一個多月了,時間過得真快。
忙忙碌碌整理好一切東西後,天又黑了,玉禾看著外麵的天,想著蟬應該快過來了,下一瞬間,門就被推開了,一身夜行衣的蟬便出現在了玉禾麵前。
“小姐。”蟬喊道,順勢揭開了臉上與玉禾一模一樣的麵具,露出了她原本的臉。
“怎麼樣?”玉禾一眼看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的臉時,心感震驚,但之後卻隻想問問蟬在丞相府的情況。
“一切照舊。”蟬說道。
“嗯。”玉禾不意外,畢竟她在丞相府中本就是透明的。
“辛苦了,你且在瓊玉樓待著。我回去了。”玉禾說道,作勢要往外走。
“小姐,我不跟你一起回去嗎?”蟬有一些疑惑,不是讓她當護衛嗎?怎麼又讓她待在瓊玉樓而不是隨她回丞相府。
“嗯,你要在瓊玉樓繼續扮演我。”玉禾將今日之事說給了蟬,然後說:“等時機成熟後,我來接你到我身邊。”
“是。小姐。”蟬回道。
玉禾換好衣服,離開了瓊玉樓回到了丞相府。
次日宋老關門弟子‘玉禾’以及絞絲玉鐲就傳開了,倒也來了不少登門拜訪之人,玉禾便是在丞相府也聽到了老夫人念叨想要一個絞絲玉鐲。
瓊玉樓有蟬幫忙頂替,即便是玉禾跟楚羽禾名字過於相似,也不會有人會將兩人聯係起來,但也有人會感慨一句,名字相仿為何人卻雲泥之彆,諸如此類之話。
但這對玉禾而言,不算大事。她這幾天需要根據不同的玉石,畫絞絲的設計圖。
“小姐。”秋月敲響了房門,玉禾畫圖的手一頓,稍微將圖紙掩飾一下後道:“怎麼了?”
“我剛剛聽見了一則消息。”秋月說著,眼中出現了欣喜之色:“涼國戰敗了,所以派出了使臣來議和,十日後就要到京城了。”
“挺好,戰事停歇,對所有人都好。”玉禾說道,雖然不知兩國因何事而起了戰爭,但現在能議和,於兩國而言是一件好事。若議和之事能善了,她也想到涼國去看看。
“使臣來訪,到時候小姐也會出席的。”秋月說道:“我幫小姐準備幾件衣裳?”
“不用。”玉禾輕輕一笑,搖搖頭:“夠穿了。”
秋月張張嘴還是應道好,隨後又問:“小姐今日天氣不錯,要不要出去走走?這幾日你都在房中待著,會不會悶?”
“好。”玉禾也覺得近日一直待在房間裡是挺反常的,也便答應了秋月的請求。
出了門玉禾在丞相府裡轉悠,碰見了楚玉髓。
“那個玉禾從哪兒冒出來的,居然先本小姐一步拜了宋老為師!”楚玉髓滿臉不悅,煩躁之間又抱怨著:“還跟楚羽禾同名,莫名就惡心。”
“小姐說的是。”春雨在一邊應和著,但也不多說什麼。
“絞絲玉鐲祖母想要一隻,可她居然不接了,是不是看不起丞相府的。”楚玉髓說道,伸手就將一邊的花朵折下來。
“許是人太多,忙不過來?”春雨斟酌開口,想平息一下楚玉髓的怒火。
“你居然幫她說話?”楚玉髓瞪了她一眼,春雨訕訕笑著道:“小姐不要生氣,玉禾畢竟是宋老的弟子,這幾天這麼多人去找她,她怕也是忙不過來了,她婉拒了我們不也是怕耽誤我們的時間嘛。”
“這倒是在理。”楚玉髓神色稍緩,又繼續往前麵走著。
玉禾瞧見也聽見楚玉髓的言語,隻是她並不想與她見麵,經過上一次,楚玉髓倒也是沒有來招惹她,那麼現在也還是不要碰麵才好。
轉身離開,又轉了一會兒,才回到了房中。這麼走了一會兒,她心情卻也要放鬆一會兒了,但是時間也還是有一些緊,於是她將秋月遣出去,拿出紙筆繼續畫著設計圖。
她今夜要去瓊玉樓,那些定製的絞絲玉鐲,玉石有宋老把關她倒也不擔心,隻需要雕刻便好,再者她需要再在瓊玉樓待上一天,處理一些問題。
夜晚已至,玉禾換上夜行衣,帶上設計圖離開了丞相府。
夜色如墨,皓月當空,蟬目光落在哪一扇未開得後門,起身將門打開,果然玉禾就在外麵,她喊道:“小姐。”
“謝謝。”玉禾說道,快速走進門後,蟬就將門關上了。
“小姐,要我去丞相府嗎?”蟬問道。
“嗯。”玉禾回道,取下了麵紗:“待一日,我明晚回。”
蟬二話沒說,戴上麵具偽裝成了玉禾的模樣,閃身出了門。
“咳咳咳…”宋老咳嗽著,端著一碗熱茶道:“晚上寒風刺骨,喝口熱茶。”
“宋老,您的風寒還未好?”玉禾擔憂地問道,已經這麼久了為何還不見好。
“彆擔心了,我年紀大了,一點小毛病都要好久才能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宋老擺擺手,將熱茶放在一邊:“今天你又要熬夜做玉鐲了?”
“嗯。”玉禾應聲回道:“宋老你快去休息,這些工具我都會用了。”
“也好。我就在一邊的房間內休息,若是有問題就叫我。”宋老說道,指著旁邊的玉石:“那些不適合的玉石我都讓人送回去了,這些能做的,我就讓人解好了。”
“多謝宋老。”玉禾說道,將宋老送進房間後坐在了砣機前,拿出了設計圖,開始了雕刻。